「那是他們太不醒目了。」秦真不以為然地說。
叫「黑仔」的頭目猛地撲上前去,按住秦真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按到了茶几上,「你有膽子當叛徒,有膽子回來,想必也有膽子接受家法吧?」他陰森森地笑了。
「哈哈哈哈……」一群男人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嗜血的快感。
「黑仔哥!」一個人遞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過來。與此同時,四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擁了上來,取代了黑仔的位置,把秦真牢牢地摁在了茶几上。
即使是大難臨頭了,秦真還是低聲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實驗室裡攤開手腳的青蛙標本。
笑聲刺激了黑仔,他眉頭一皺,握著匕首,狠狠地向秦真擱在桌面上的右手掌刺了下去——
「哇啊……」秦真怪叫一聲,瞇起了眼睛,滿臉痛苦神色。
「哼,原來警察也會大聲呻吟的啊……」黑仔鄙夷地盯著他,冷冷地說,「你當臥底不是當得很爽嗎?嚴刑逼供的時候不是應該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嗎?」
秦真頭被人按著,臉頰貼在桌面上。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抬起眼睛,望著兀自插在自己右手背上的那柄匕首,冷汗從他的額角涔涔流下,讓他邋遢的臉蛋顯得更加狼狽。
眾人得意地笑了。在震耳欲聾的笑聲中,秦真的喘息越來越凌亂……倏地,他雙眼一翻,不動了。
「廢物!」黑仔不屑地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
「他該不會是心臟病發作吧?」一個古惑仔探頭探腦地瞅著秦真。
「哈哈,八成是想到還要像這樣挨上48刀,嚇得尿褲子了。」另外一個咧了咧嘴。
「便宜了他!他根本就還沒嘗到家法的滋味……」黑仔陰沉著臉,向按住秦真的四個人打了個手勢,「看看他死了沒有,還有氣的話,弄醒他,我們繼續!」
一個人放開了手,探了探秦真的頸動脈。
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秦真猛地張開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下手背上的匕首,掙脫了三個人的束縛,逕直向黑仔撲了過去。
「你……」黑仔沒能把話說完,冰冷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最好別動,」秦真冷冰冰地說,「我的手受傷了,說不定,我手一抖,會在你脖子上捅個窟窿。」
黑仔的脖子起了雞皮疙瘩,他勉強讓自己冷靜地說話:「看來,你果然是警察啊!身手還不錯,我太小覷你了。」
「不好意思,我還不習慣打政府工。黑仔,你是針對我嗎?這麼多人都知道出貨的事,你為什麼偏偏指定我是臥底?我記得我沒碰過你的女人啊,沒辦法,她太醜了。」
「你……」黑仔奮力掙扎著。驀地,他的動作僵住了,脖子上有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
「哦,看來我手抖了。」秦真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眼睛裡寫滿了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