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李走在山路。
他從不知道清湖村是在那麼偏僻的地方好像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一樣被孤立在繁忙的公路線以外深入到群山之中。
公車將他拋下時司機同情的對他說:沿著這條土路走吧可有你受的呢尤其天就要黑了這個時候翻山不太好吧不如你跟我到前面的鎮明天一早坐車回來白天走好些。
他知道司機說的對他從小生長在城市沒有任何走夜間山路的經驗現在看著那條蜿蜒的小路深深扎入大山之中他確實比較怵頭。可是他急於知道水藍的情況再也等不到明天。
那個叫包大同的他徹底看錯了。
他以為包大同是個無業遊民其實他是個精明厲害的人花花公子的外表下有一個堅定冷靜的靈魂絕對是個強者。他撕掉水藍地址的事相信包大同很快就能查清到時候他就無法保護她了。
他曾經想過要保護她可是他終究是沒有做如今她真的死了嗎?
那些兇案不像是人力所能辦到的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水藍是那麼善良易感的人有那樣的天才怎麼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雖然--也許--從那些畫來看--可是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一定另有隱情的!
山裡的天色黑得真快啊他下車時天色還有點淡淡的灰現在已經完全是看不透的黑沉了天空也是極深的藍靜穆的籠罩著他。
這一刻他才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看山跑死馬」。從公車站望來似乎這條土路還有盡頭可一旦自己走在面就感覺像走不出去一樣。
他累得氣喘吁吁越走就覺得路艱險難行山外的土路還算平整可一進入山林就高低不平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踏到撲撲作響的濕泥裡走兩步就會碰到不知從哪裡橫伸出的枝椏像一隻隻怪手勾住他的衣服不讓他離去。
這是通往清湖村的路嗎?就算是沒多少人經常走也不該是這個狀態吧?難道他是迷路了?可是他明明就是順著土路走的啊?難道有什麼岔路他沒有注意?
他停下腳步四處看看絕望的現自己早就陷到了雜草樹叢之中所謂的道路早就不見蹤影。
他迷路了。
颯!山風吹來涼入了他的骨髓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抬頭見月光迷離的透過樹冠照到地映了一地斑駁陸離的光影隨著風吹枝動在地面滾來滾去。
他一向不是個膽小的人不然也不會經常承擔在西區教學樓的巡夜工作可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從心底毛了來渾身不自在身體本能的出警告信號恐怖莫名其妙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別自己嚇自己了!一條山路能有什麼?他安慰著自己看了看手錶然後又看了看月亮選擇了一個方向向密林中走去。
卡嚓卡嚓的聲音傳自腳下儘管他努力放輕步子了可枯枝敗葉還是出了呻吟之聲因為是在寂靜的山間就顯得格外刺耳配合著暗處低啾的蟲鳴聽起來像是有人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你是誰?快走開!我們不歡迎你!
范李藝術的大腦展開了豐富的想像自動「翻譯」著那些不明的語言越想越真實越想越清楚到後來他甚至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臆想還是真的有這樣的話鑽入他的耳朵。
胸腔中呼出的氣越來越粗重了范李已經不敢回頭一個勁兒往樹叢裡鑽按照既定的方向拚命向前擺脫了一個陰影又進入下一個。
凶狠的山蚊子嗡嗡地緊追著他喁喁的低語不停的響起尖利的樹枝把他裸露的皮膚劃得鮮血淋漓。他甚至感覺地的光影有異似乎在他身後有一個人不時的探出頭來!
忽然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了幾聲咳嗽聲接著草叢動了起來撲漱漱的抖。
范李嚇得心臟都要停跳了本能地想向前跑卻被一個東西攔住了奮力向前的他在反作用力的推攔之下站立不穩一跤坐倒在草叢中。坐倒的一瞬間他感覺有什麼在身後咻的一下滑走嚇得他又急忙跳起來。
草叢抖動得更厲害了借助半明半暗的月光范李看清草根下有一個圓圓的東西拚命地滾動兩點寒光偶爾會閃一下看樣子正在痛苦的掙扎。細一看圓球長滿了長似乎是一顆人頭它越是滾動絲就纏繞得越緊它也就咳嗽得越厲害。
那咳嗽聲令范李也不禁喉嚨堵覺得脖子被什麼掐住了一樣使他呼吸困難冷汗如漿。他下意識地想掉頭就跑。但才一爬起那圓球驀然衝出了草叢。
「別作怪!為了水藍我什麼也不怕!」他大叫一聲極度驚嚇中腦海中那個女孩的影子讓他爆出了莫大的力量跳起來衝了出去。
他要重新找到山路!他要去找水藍!他要知道她是不是死了!無論她是死是活這一次他要保護她!
他瘋狂地默念著以此來驅散內心中所有的恐慌也不知跑了多久只覺得大叢的樹木被他一個個甩在身後腳下一直是下坡眼前的山林也逐漸開闊起來。
隆--
一陣機車的馬達聲在不遠處傳來同時一團溫暖的黃色光暈沖淡了夜色由遠及近。
范李心中一喜迅向著出聲音的地方拚命跑去沒跑幾百米居然現自己真的跑到了一條相對平整的土路來了前方雖然黑暗但大山卻在兩側。
「停一下!停一下!」他不顧死活地跑到路中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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