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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第一百三十四章完勝1、2
所有人都已將箭壺中的箭射了個精光,剩下的就是專心逃命了。
烏魯格目與多倫幾乎恨到咬碎了滿口鋼牙,他們統領下的草原最精銳的鐵騎,竟然被一幫烏合之眾的馬賊用蒙人最自豪的曼古歹戰法殺得沒有絲毫還手之地,足足一千六百餘最精銳的戰士永遠的倒在了草原之上。
所有的蒙古戰士盡都已經雙目通紅,彪悍的臉上盡都是猙獰殘忍的殺意,拚命的催打著平日裡最疼愛的戰馬,腦海之中只剩下一個意念。
「追上去,殺光前面那些該死一萬次的馬賊!」
然而隨即這些縱橫草原的驕子們卻幾乎快要吐血的發現,縱使自己胯下的駿馬已經不惜體力的全力狂奔了,卻反而離前方的敵人越來越遠了……
對於自己的屬下,譚志豪從來都是一個無比大方豪爽的首領,為了執行這一次危險度奇高的誘敵計劃,他完全是不惜血本,四百餘個馬賊中的精英們胯下所騎的駿馬,盡都是從遼東三大牧場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寶馬級的駿馬。
「我要五百匹好馬,要能讓蒙古人最好的戰馬跑斷腿也追不上的好馬!要多少錢你們給個數就行。」這是譚志豪對三位場主說的原話。
以譚志豪今時今日的身份,完全可以用官府徵集軍馬的由頭伸手要馬,不過當初黑風的賣種大會上月華這個黑心丫頭狠狠地宰了五大牧場一刀,他一直對這事心存愧疚。所以他才會如此說,也算還了五大牧場一個人情。
譚志豪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三位場主也是豪爽之人,二話不說將自己牧場最好的駿馬拉了出來,更是給了譚志豪一個遠遠低於市價的價格。
可縱使如此,五百匹上好的駿馬仍然足足花去了譚志豪二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譚志豪爽快得很。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痛快的掏錢牽馬。
對於馬賊這個高危行業而言,一匹好馬不啻是一張靈驗無比的保命護身符,所以好馬在每一個馬賊地心目中,地位永遠牢固的排在第一位,遠遠超過排在第二位與第三位地金錢和女人。
所以譚志豪前所未有的大方之舉,立時征服了所有當場見證了這筆天價交易的馬賊精英們的心,這麼大方又體恤屬下的老闆他們別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把命賣給這樣的人……
值了!
又追出了五、六里,望著前方越來越遠的敵人,烏魯格目地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警兆:「不會是……有詐吧?」
然而沒有容他細想的工夫,異變突生……
大軍左右兩側嘴外端的數十匹疾馳的戰馬幾乎同時馬失前蹄,毫無防備的戰士被巨大的慣性飛甩而出,運氣好一點的直接摔斷了脖子,運氣不好的摔成重傷後剛剛慘叫出來。便被後面躲閃不及地同伴戰馬踩在了蹄下。
「小心!草地上有陷馬坑!」有人注意到倒地戰馬完全折斷的腿,大聲疾呼同伴小心
陷馬坑,可以說是蒙古人最痛恨的陷阱之一,設置起來非常的簡單,只需要在地上挖出一個碗口大尺許深的洞來就行,這種小坑洞在綠草如茵的草原上幾乎無法用肉眼發現。疾馳地馬蹄一旦踩在洞裡,巨大的衝力立時便會將馬腿折斷,馬匹未必會死,卻一定殘廢,對於愛馬如命的蒙古人而言,再沒有比這玩意更陰險惡毒的了。
到底是北元汗國最精銳的勁旅,突遇意外,金帳鐵衛與多倫的部族jing騎沒有絲毫慌亂,迅疾停下了追擊的腳步,迅速集結準備應變。
還未等偵騎四出。異變又起。
在蒙古軍隊的來路上。一陣鐵蹄的轟鳴倏然響起,久候多時的神武營終於出現了。
知道即將要面對地是草原上最精銳地金帳鐵衛。陳光路也拿出了神武營全套的家底,神武營獨步天下地車騎聯合大陣。
車營自古有之,只是隨著騎兵戰術的豐富與變化,落伍的車營漸漸退出了戰爭的舞台。
但是這種情況到了大陳朝卻出現了轉變,由於火器與偏廂戰車的出現,車營的戰鬥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轉成為天下間最犀利的武器。
偏廂戰車是當年譚天駐守大同與忽可蘭所領的三十萬蒙古大軍作戰時發明的,此車轅長丈三,寬高近一丈,廂用薄板,上置銃炮,一般編配十至二十人使用。
作為一項新式武器,偏廂戰車甫一登場便創造了輝煌的戰績,兩個車營與一萬步騎軍大破五萬奔襲而來的蒙古鐵騎,自此後更是成為蒙古騎兵的夢魘,可以說正是由於偏廂戰車的出現,才成就了譚天的一代戰神的神話。
其後的神武營更是將車營搭配火器的作用發揮至了極限,天下第一強軍的威名亦是由此而來。
神武營的完全編製,下轄三個戰車子營與三個騎兵子營。
戰車子營按照營、沖、衡、乘、車分五級編製,每營四沖-每沖兩衡-每衡四乘-每乘四車(偏廂戰車),每車十卒,合計戰車一百二十八輛,配屬士卒一千二百八十人。
車營裝備的火力只能用恐怖二字形容,遠攻武器為大將軍炮(重型火炮)八門,中遠程火器佛朗機(注一)二百五十六挺,中程火器鳥統五百一十二支(注二),近程火器連發三眼槍及五眼槍五百一十二支(注三),最後便是貼身肉搏戰的籐牌與長槍若干。
一旦開戰,一百二十八輛偏廂戰車排成攻守兼備的車陣。每兩輛中設拒馬槍一架以填塞間隙,車架上下用棉絮布帳圍之,可以防避矢石,車上載佛朗機兩挺,鳥統、三眼槍各四隻,拒馬槍上樹長槍十二柄,下置鳥統快槍各三桿。八門大將軍炮分鎮四方,遠中近程火力齊開。縱使蒙古鐵騎再是強悍,血肉之軀又怎能抵擋得住火藥與彈丸編製成地死亡火網?
望著遠處緩緩靠近的由三百餘輛偏廂戰車排成整齊一線的大軍,所有蒙古騎士的臉色全都變了,整個草原也沒有人不認得這支幾乎快要成為所有蒙人夢魘的大軍。
「神武營!」
車營雖然是大陳朝最犀利的軍隊,但同時也是最昂貴的軍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一個車營地耗費足足可以養活一百甚至是兩百個步營或者十個以上的騎營。以大陳地雄厚國力,經過了近十年的發展,也不過僅僅只能裝備出十個滿編車營,分屬給神武營的左右兩軍與拱衛京城的禁軍,因此在草原上,可怕的車營幾乎就成為了神武營最標誌性的招牌。
烏魯格目的反應奇快無比,立刻傳令偵騎四處,打探周圍地地勢。同時大軍迅速擺出應對火炮的鬆散陣形。
每一個與神武營交手過的蒙古將領都知道,神武營可以在不耽誤火力全開的同時,只用盞茶工夫便將車陣結好,所以任何想要趁著車營沒有結陣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人,無一例外吃了大虧,從正面衝擊車陣。幾乎與送死無異。
作為草原最精銳的金帳鐵衛的統領,烏魯格目前後與神武營交手過五次,除了一次失利外,其他四次毫無例外的打成了平手,可以說是在草原上打神武營最有經驗地人。
車營雖強,也非沒有弱點,作戰時幾乎沒有機動性這一特點使得車營的性質以野外防禦作戰為主,且只要有巨大的迴旋空間,依靠騎兵的速度優勢,也可繞至車營的弱側發動猛攻一擊破之。
但是今日。烏魯格目卻已經有了大事不妙的預感。陳人既然捨得用五萬馬賊大潰逃這一場大戲來作誘餌,又怎麼可能沒有做好萬全地準備?
事實證明了他的預感。沒一會兒的工夫偵騎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這附近的整片草原,除了大軍開來的方向,另外三方都被人像打洞的土鼠一般挖出無數個陷馬坑,就像一隻口袋,完全困住了他們這一支孤軍。
這一刻,即使是魯莽的多倫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些陷馬坑對步兵而言完全是無害的,但是對於騎兵,卻簡直可以用致命來形容,失去了速度與機動力的騎兵,就像是出了水地魚,威力盡失。
「好心機!好計謀!為了將我們引到這個口袋裡,竟然不惜用五萬人來演一場潰逃地大戲,……多倫大人,我們都錯了,南陳的無敵侯譚志豪確實是個瘋子,但卻是一個厲害無比地瘋子!」
烏魯格目的雙眼望著停駐在三里外開始構築車陣的神武營,置身如此絕境,卻彷彿局外人一般,臉上不但沒有一點畏懼的神情,甚或還有些輕鬆的道。
多倫卻沒有烏魯格目那份輕鬆,脾氣暴躁的他幾乎快要氣炸了,嗷嗷大叫道:「該死的,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不知道窩太刺與蒙哥利他們現在在哪,若是他們能夠及時趕來從後面衝擊神武營的車陣,說不定我們就能前後夾擊,反而徹底消滅了南陳的神武營。」
短短的兩句話的工夫,神武營的車陣已然排好,竟然有恃無恐的擺出了一個二龍出水陣,兩溜整齊的偏廂戰車斜刺裡橫跨在草原上,彷彿在草原上構築起兩道不可逾越的長城。
正中央大約留下了二十丈的空隙中,數千神武警騎排成了整齊的衝鋒陣形。
「轟!轟!轟……」
數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這是射程遠達三里以上的八門神威大將軍炮的怒吼,更是這場戰鬥開始的號角。
與攻城的實心鐵彈丸不同,野戰中的大將軍炮使用地是開花彈(注四)。八顆炮彈在蒙古鐵騎的軍陣中炸響,立時引來一片人吼馬嘶。
「拼了!」多倫目眥欲裂的大吼一聲,將手中戰刀猛然向前揮舞道:「大元的勇士們,衝垮敵軍!殺!」
沒有迂迴躲避的空間,四千五百餘騎,就算其中八成以上是最精銳的金帳鐵衛,面對著只能從正面突擊的神武車陣。也是沒有丁點勝利地希望,更何況在神武營車陣的背後。還有數量與戰力絕不輸於金帳鐵衛地神武警騎。
這是名副其實的絕境。
「殺!」
在絕境之中,懦夫會縮在地上發抖等死,而勇士即使面對死神也會挺直胸膛衝殺而上。
四千餘騎蒙古騎兵向著嚴陣以待的神武車陣發動了最後也是最瘋狂的衝鋒,衝在最前面的,正是烏魯格目與多倫兩人。
陳光路冷冷的望著以鬆散的避炮陣形向著自己衝刺而來地敵騎,目光平靜中隱藏著一股灼然的殺機。
中軍令旗猛搖,五千神武警騎分作兩隊。一隊三千人馬原地後撤,在車陣後方二十丈排成一個雁行陣,張弓搭箭,靜靜的等待著敵人的到來;另一隊兩千人馬則移至車陣右翼,擺成了一個突擊態勢的錐形陣,似待機而動的惡狼,隨時準備在敵人露出破綻的那一刻,伸出自己最鋒利的爪牙。
三里地距離對於騎兵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八門大將軍炮不過才打了三次齊射,絕大部分蒙古騎兵已然衝近至大將軍炮的射擊死角。
一時間,戰場之上只剩下了數千鐵蹄轟擊地面的隆隆炸響。
面對凶悍至極的敵騎,神武營的士卒們冷靜的彷彿沒有絲毫情緒地石人,車營的戰士們目光定定的望著不斷接近的敵騎,穩若山嶽一般的雙手。牢牢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火器。
五百丈……
四百丈……
三百丈……
「放!」
隨著發令官的一聲大喝,車營方面爆發出一陣天搖地動的轟鳴,左右兩翼七百餘門佛朗機同時開火,一片密集的沒有絲毫間隙的火光中,衝在最前面地一排蒙古騎兵人仰馬翻,齊刷刷倒下一片。
烏魯格目,這個縱橫草原少有敵手地汗庭第一高手,卻連一次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在這一片鐵與火地洪流中,與他的愛駒一起永遠的倒下了。
沒有人畏怯。更沒有人退縮。所有蒙古騎士們盡都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伏在馬背之上,再衝近一點。只需要再衝近一點便能用手中的騎弓將死亡的箭雨射向敵人。
佛朗機炮最大的優點,就是裝藥簡單,射速極快,一次齊射之後,車營的炮手們迅速將事先早已裝好彈藥的子統裝入母統。
而此時,沖的最快的蒙古騎兵已然衝近至二百丈。
「轟!」
又一陣天搖地動的轟鳴,又一排燦爛耀眼的火光,又有數百蒙古騎兵人仰馬翻。
「衝過去!大元鐵騎天下無敵!殺!」
經歷了兩次佛朗機的齊射,衝在最前面的多倫竟然安然無事,除了幸運二字,還能用什麼來形容。
一百五十丈……
終於到了強弓的射程,衝在前面的蒙古騎兵與車陣中央的神武警騎幾乎同時拉開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咻咻……」
兩片黑壓壓的箭雨倏然升空,夾帶著刺耳的箭嘯,在天空中劃過一道道肉眼難辨的虛影軌跡,以比聲音還要快疾的速度,向著敵人攢she而去。
利箭入體的「噗噗」聲,人仰馬翻的慘叫聲,應和著奔雷般轟鳴的馬蹄聲與雖有些嘶啞卻依然響亮的喊殺聲……
這一切交織在一起,匯成一曲充滿血腥與死亡的戰鬥樂章。
一百丈……
「轟!轟!」
近兩千隻鳥統的轟鳴聲中,一片片根本看不到形跡的彈丸在戰場上橫飛,瞬間奪走了大量蒙古騎兵的生命,多倫的好運氣終於到頭了,連人帶馬。被數不清的彈丸擊中,血肉模糊地轟然倒地。
至此時,四千餘蒙古騎兵能夠衝近至百丈內的僅僅剩下了不到千人。
「轟!轟!」
在佛朗機第三次齊射的同時,一陣足以令人熱血沸騰的戰鼓轟鳴……
兩路神武警騎同時發動,結果已然沒有任何懸念,早已成了強弩之末的蒙古騎兵們瞬間便被兩路神武警騎包圍淹沒。
當好不容易循著一條隱秘通道離開方圓十數里陷馬陣的譚志豪與馬如龍,率領四百多馬賊繞了一大圈回到戰場時。一切已然塵埃落定,神武營的士卒們甚至已經打掃完了戰場。
「陳大哥你太不夠意思了!這一仗怎麼打得這麼快?害我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
一心想見識一下車陣與火器威力地譚志豪大失所望,不過卻怪不得別人,主意是他出的,坑是他親自帶人挖地,當初為了徹底將這個口袋做實,在方圓十餘里的草原上他帶著一萬大軍整整挖了一夜,天曉得到底挖了多少陷馬坑。這才造成了他們撤出時的無數麻煩而耽誤了時間。
陳光路已然有些熟悉了譚志豪的性子,聽了他這話除了苦笑實在做不出什麼其他的神情,為有些無奈道:「侯爺不必煩惱,後面的仗還有得打。」
馬如龍則沒空去管譚志豪的抱怨,他地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一輛輛偏廂戰車上殺氣騰騰的大小火炮,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可怕武器,戰場上那一地死狀奇慘的人與馬的屍體,更是證明了這些武器的可怖。
沒一會兒的工夫。一名百戶報上戰報,此戰共殲敵四千三百五十七人,本軍陣亡二百零五人,重傷二百一十九人。
取得了一場完勝,尤其是全殲了五千神武營地死敵金帳鐵衛,即使連陳光路這等心高氣傲的名將也甚是滿意。譚志豪卻皺起了眉頭,馬如龍納悶的問道:「兄弟怎麼了?」
「賠了,這一仗打賠了……」譚志豪苦著臉喃喃道。
陳光路與馬如龍險些摔下馬來。
開玩笑!如此一場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的大勝譚志豪竟然還說賠了?
「兄弟你……你在開玩笑?」馬如龍當先回過神來道。
「我開什麼玩笑!」譚志豪掰著手指頭道:「為了這一仗我們徵集了五萬人馬來演戲,什麼都不算,光是這幫傢伙這段時日的吃喝拉撒睡就花了我將近一萬兩銀子,更別說還要給他們每人五兩銀子的餉錢,二位哥哥算算這要多少錢?」
「這個……」
沒等二人回答,譚志豪又算了起來:「皇帝老大讓我當這鬼地漠北鎮撫使還有什麼北疆巡閱使,總共才給我撥了五萬兩銀子支用,這麼大一攤事。五萬兩夠幹什麼使的?早八百年就花完了。我還指望著從蒙古人那裡搶來的東西衝賬,可是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一地的爛肉,半個銅子也不值呀。陳大哥呀陳大哥,不是小弟說你,韃子作惡多端你宰就宰了,倒是把馬給我留活的呀,四千多匹優等戰馬能值多少錢知道嗎?」
譚志豪越說火氣越大,十足一個守財奴的模樣。
陳光路與馬如龍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這是打仗還是做買賣?
譚志豪可不管那麼多,直覺得自己荷包又要大癟特癟的他在陳光路耳朵旁邊足足念叨了半個時辰的財迷經,幾乎快要把大陳一代名將陳光路念到發瘋。
「服了,哥哥真的服了!以後要是有哪個混蛋敢跟哥哥說舌頭不能殺人,哥哥一定把那個混蛋揪到兄弟面前,讓兄弟好好糾正一下他的這個錯誤觀點。」別說首當其中地陳光路,最後連一邊地馬如龍都受不了了。
譚志豪倒還算給馬如龍面子,終於做下了最後的總結。
「打仗不能光想著怎麼打怎麼殺,還要算計一下這一仗打下來合不合算,有一句話說得好,殺頭地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干,陳大哥還有馬哥你們一定要記住,什麼狗屁的射人先射馬。那是他娘地敗家子王八蛋說的渾話,she人就she人,把馬留下,一匹好馬就算一百兩銀子,四千匹要多少錢?唔……等我先算算。」說著話他還真的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撲通兩聲,備受折磨的陳馬二人終於不堪忍受噪音攻擊而眼前一黑翻身落馬……
神武營的大軍秘密開回常集的營地,而譚志豪與馬如龍則硬拉著躲之不及的陳光路換上那一身馬賊地衣衫。率領著四百多個精英馬賊,驅趕著幾輛裝滿蒙古士卒人頭的大車。浩浩蕩蕩返回大倉府。
大倉府北十餘里是一處叫做北窪裡地小山坳,往日裡平靜的一座小山坳此時卻人喊馬嘶,四萬多渾身染血的彪悍馬賊一個個皆興奮得很,彼此吹噓著方纔的一場血戰自己宰了多少個韃子。
當然,如果將這幫傢伙口中殺死韃子的總數加在一起,只怕草原上的數百萬蒙古人基本上剩不下幾個了。
「譚爺,大哥。」
聽到探馬來報。立時有百餘彪悍騎士縱馬迎了出來,為首的兩人,一個是龍威名義上地二當家,實際的三當家霹靂斧穆和,另一人則是個皮膚黝黑的三十餘歲精壯漢子,此人叫彭嘯天,綽號黑龍,乃是在草原上聲威不下於馬如龍的另一個大馬賊。
無論是當初曾在譚志豪面前倨傲無比的穆和。還是一向以凶悍狂野著稱於草原的黑龍彭嘯天,現在在譚志豪面前盡都老實恭敬的很。
馬賊的世界裡,實力就是一切,譚志豪「聲震萬人」地恐怖表現,以及他的豪爽大方,盡都令這些大小馬賊們徹底服氣了。
譚志豪一如既往的隨和道:「老黑哥。穆二哥,你們那邊的戰果怎麼樣?」
穆和撇著大嘴道:「那兩千韃子就算是鐵做的,也叫我們兩萬多人馬踩成了鐵餅,不過彭黑龍他們追擊窩太刺與蒙哥利時吃了點虧。」
「哦?」譚志豪望向彭嘯天道:「老黑哥你們那邊怎麼了?」
彭嘯天抱拳道:「譚爺,我彭黑龍實在沒用,死傷了四千多兄弟,最後卻還叫窩太刺與蒙哥利這兩個混蛋帶著一千多韃子殘兵跑了,請譚爺責罰。」
原來五萬馬賊演完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潰逃之後,表面上四散奔逃,實則是分兵兩路。一路兩萬人由穆和率領。詐作逃散,暗中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最後四面合圍,十個打一個,將那兩千毫無準備地蒙古騎兵殲滅。
另一路由黑龍彭嘯天率領,遙遙的銜尾吊在追殺譚志豪的蒙古大軍後面,一旦蒙古大軍分兵包抄,立刻派出小股誘敵部隊,將蒙哥利與窩太刺二人誘到事先選好的一處埋伏地點。
只是沒料到蒙古人的戰力實在太過驚人,竟然被蒙哥利與窩太刺率領殘兵從近三萬馬賊的合圍中生生衝了出來。
譚志豪可沒管宰了多少人又或跑了多少韃子,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伏獲了多少馬匹與錢財,當即擺手道:「不就是跑了一千多韃子,什麼責罰不責罰的,就是咱們傷亡了四千多兄弟可著實多了點。唉!不說這個了,說說大家的收穫,弄來了多少韃子的馬匹,還有韃子地屍體你們都翻沒翻?有沒有什麼值錢地玩意?」
穆和搔了搔腦袋道:「俘獲了兩千餘匹韃子的戰馬,至於值錢地玩意,這幫韃子全是窮鬼,身上根本就沒有銀錢。」
「兩千餘匹戰馬?」譚志豪一雙眼珠裡登時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大喜道:「不錯,兩位老哥幹得不錯,嘿嘿……這下糧餉有著落了。」
十倍於敵的兵力下,還被敵人的首領逃了,彭嘯天早已做好了挨打受罰的準備,沒料到這位怎麼看怎麼不像侯爺的侯爺不但沒惱,反而還來誇獎自己幹得不錯?
彭嘯天出道比馬如龍還要早兩年,縱橫草原十數載,也算經多見廣,這會兒卻覺得有些昏頭,搞不清譚志豪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一旁的陳光路與馬如龍默契的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泛起一個念頭:「這小子真的掉進錢眼裡去了。」
「回城!」譚志豪興奮的扯著脖子大喝道:「這一場大勝,也叫遼東的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的都知道知道,弟兄們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傑!」
「噢!噢!」
應和著譚志豪聲震長空的大喝的,是山坳之中傳出的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注一:本文為虛構歷史,背景年代參考明朝。佛朗機是明朝時對於西班牙人與葡萄牙人的統稱,佛朗機炮是明軍在與侵犯廣東的葡萄牙人作戰時繳獲的因而得名。因其在結構和性能上比明朝原有火炮的優越性,所以經過仿製之後,成為明軍的主力火器之一。
佛朗機炮由母銃和子銃構成,每一母銃備有5至9個子銃,可預先裝填好彈藥備用,戰鬥時輪流裝入母銃發射,因而發射速度遠遠高於尋常火炮。之後,明廷又陸續仿製出大小型號不同的各式佛朗機,裝備北方及沿海軍隊。
最大型的佛朗機炮的有效射程三百丈。
注二:鳥統,明朝對火繩槍和燧發槍的統稱。為歐洲發明,明嘉靖年間由魯密(今譯魯姆,位於今土耳其)傳入中國,明廷遂仿製,射程150-300米,是明軍最主要的火器之一。
注三:三眼槍一種近程的多管火器,點燃火捻後,可連響數次,有效射程20米-30米。
注四:在明朝時,中國人對於火器的應用非常重視,軍隊中的火器普及率非常之高,甚至遠遠強於同時代的歐洲,其中尤以戚繼光與孫承宗所練軍隊最甚,神武車營的編制,就是來自於戚繼光所練車營。早在明朝中期,中國就已經有了開花彈這種在當時極為先進的炮彈,只是到了清朝,由於統治者的愚昧,火器在中國不但沒有得到發展,反而還有所退步,從此徹底的落後於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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