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太虛天縫隙終於緩緩關閉,獨孤宇文道行修為終於停止了瘋狂暴增的勢頭。(百度搜7)
獨孤宇文伸手輕輕一指,靈力波動,如水波漣漪般一圈圈擴散開來。
靈力漣漪所過之處,束縛余家父子的天地規則之力冰消融解,很快余化龍和二子余兆恢復了行動能力。
余化龍暴跳如雷,眼中的怨毒憤恨猶如實質,整個人氣質冰冷幽寒,彷彿一頭隨時會擇人而噬的毒蛇。
「獨孤小畜生,你好不要臉,說好憑自己的能力與我爭鬥,現在卻讓人給你醍醐灌頂……」
二子余兆也在一旁哼哼冷笑,「獨孤宇文,你莫要囂張,但凡拔苗助長必是後患無窮。別看你現在一時道行修為暴增,五氣朝元大羅金仙的境界豈是你能駕馭的?你等著,不出一時三刻,你的肉身經脈就會承受不住浩瀚力量的衝擊,最後片片碎裂,徹底崩散開來。」
獨孤宇文眼神平靜,淡淡的望著兩個如瘋狗般叫囂的二子余兆,「我的修為境界,你們二人不會懂得。」
「塵歸塵,土歸土,死!」
說罷,獨孤宇文風輕雲淡一劍指戳出,兩道劍氣淡淡掃過。
「噗噗」兩道鮮血噴出,余家父子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兩顆大好頭顱就「骨碌碌」滾落在地。
失去頭顱的兩具屍首轟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呂岳道人看得萬念俱灰。整個人嚇得癱軟在地。
如此輕易就抹殺了兩個三氣朝元的大神仙,甚至連元神都未及逃出,就被劍氣徹底絞滅了。何其恐怖!
死也,死也!
呂岳道人麾下幾名瘟部正神已經嚇破了膽子,尖叫一聲,不管不顧跌跌撞撞向外逃去。
獨孤宇文輕輕歎息一聲,「都是應劫之人,身死道消方為正理,逃有何用?」
話音未落。幾道劍氣憑空而起,圍著幾個瘟部正神的脖子一繞,大好頭顱掉落。鮮血噴濺,死得不能再死了。
三氣朝元大神仙境界的余家父子都不能逃脫,更何況是他們。
誅仙道人呵呵大笑,走上前恭喜道:「可喜可賀。我人道勢力又多了一員大將。西方殺劫當無恙也!」
誅仙道人突然意味深長的一笑,目光望了望傾城玉漱,最後又落回獨孤宇文身上,「現在應該稱呼你劍神無名,還是獨孤宇文?」
「往事如煙,猶如南柯一夢,不提也罷!」獨孤宇文淡然一笑,說不出的道意圓融。「六叔何必與我說笑,劍神無名已經葬身虛空。如今我只是獨孤宇文,獲取了劍神無名的傳承罷了。」
獨孤宇文頓了頓,最後鄭重沉聲道:「獨孤宇文永遠是師尊大人的弟子,天荒地老三界泯滅,這一點也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誅仙道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汝之心意,天師早就知曉。不過他卻要借我之口提醒你,過猶不及!元會殺劫因果糾纏,以殺止殺,為你自己未來計,殺戮是必要的,但是為大道天心殺,不要為死人恩怨廝殺。」
獨孤宇文點頭,恭聲應道:「謹記師尊教誨,絕不敢忘。」
仙桃兒此時也飛上前來,笑呵呵的作揖恭喜道:「呵呵呵,可喜可賀,獨孤少俠終於從虛空中拿回劍神無名的修為,從此三界叱吒風雲,無人無擋!」
獨孤宇文回禮,「多謝仙桃兒金仙仗義出手相助,若不是你解毒,只怕天師軍損失慘重。」
仙桃兒笑呵呵的擺手,「哪裡哪裡,我家老頭子受馬天師大恩,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仙桃兒一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小孩,此刻確實老氣橫秋的和眾人大談特談,多少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傾城玉漱看得有趣,飛上前摸了摸了仙桃兒的腦袋,「小弟弟,你好可愛!」
傾城玉漱在馬天師的啟蒙下,依然恢復了小囡囡的意識,俏皮的本性也緩緩展露出來。
仙桃兒聽得滿心無語,他乃是堂堂五氣朝元大羅金仙,舉手抬足間有排山倒海大神通,仙界無數人對他極盡巴結,現在竟然被人說成是小可愛,這不是他媽的逗樂子嗎.
心中吐槽歸吐槽,仙桃兒卻不敢真的表現出不滿,眼前這位嬌憨的美人兒可了不得。
先不提她是劍神無名的魂牽夢繞的女子,誰敢動傾城玉漱一下,儒雅的劍神無名立刻喪失理智,化為世間最恐怖的嗜血劍魔,不殺得屍山血海絕不罷休。
單說傾城玉漱的身份,靈界第一公主!
某種意義上來說,整個靈界都是由傾城玉漱掌控。
天地三界,最強的的是仙界,人間第二,陰間最弱。
陰間情況特殊,一分為二,靈界和冥界共存。
可即便如此,靈界畢竟是煌煌一界,底蘊擺在那裡,擁有無以數計的靈界生靈,積蓄的實力萬分恐怖!
靈界不同於其他的界面,其中的生靈心思簡單,傾城玉漱這個第一公主,就是他們心中絕對的「神」。
只要傾城玉漱一聲令下,立刻會戰火蔓延,生靈塗炭,瘋狂的靈界大軍會將眼前的一切阻礙徹底掃平!
不過,傾城玉漱最讓人敬畏還不是這些,而是她背後的兩尊大人物。
要知道,洪荒時代,傾城玉漱的前世小囡囡就和馬天師以及女媧結緣,這兩位聖人待她如親生女兒。其是女媧,為了小囡囡之事,差點和馬雲都翻臉了,這份寵愛三界之內何人能比?
招惹了傾城玉漱,那便是捅了天大馬蜂窩。不光要應付劍神無名和靈界大軍的追殺,還要面臨兩位聖人的怒火……
仙桃兒想想都覺得遍體生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僵硬。
傾城玉漱瞧得有趣,又忍不住伸手去捏仙桃兒胖乎乎的小臉蛋,「小弟弟。你好可愛哦!」
無語!
仙桃兒只能牙齒往肚子流,可愛就可愛……麻痺的,大爺學會逛窯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仙桃兒眼中殺氣升騰,四下掃視,目光落在簌簌發抖的呂岳道人身上。
不行,這裡還有一個「外人」在。讓這貨全須全尾回去,大爺在天庭的名聲豈不是全毀了,還怎麼勾搭月兔仙子?
殺人滅口!
感受到仙桃兒盎然的殺機。呂岳道人毫無節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磕得砰砰響,痛哭流涕求饒道:「各位上仙,我是一時糊塗。才會為虎作倀。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
說著,呂岳道人「辟里啪啦」開始掌摑自己的大嘴巴子。
用力之猛,真是帶上了渾厚的仙元力。
幾個大嘴巴子之後,呂岳道人被自己個抽得鮮血淋漓,腮幫子腫得高高的,牙齒都扇飛了好幾顆。
獨孤宇文和誅仙道人面面相覷,不禁啞然失笑。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天庭中都是豢養了什麼人物,這樣也行!
呂岳道人毫無節操。毫無羞恥感,為了苟活性命,又是抽自己大嘴巴,又是拚命磕頭,折騰得不亦樂乎。
這招死皮賴臉對獨孤宇文和誅仙道人本來沒有任何用,天庭神仙,與人道乃是生死仇敵,少一個好一個,豈能放虎歸山?但是,此刻這裡卻還有一個舉足輕重人物存在,傾城玉漱。
傾城玉漱恢復了小囡囡的意識,也傳承了她的單純善良,她望著呂岳道人淒慘的模樣,柔軟的芳心頓時有些不忍,忍不住開口求情道:「宇文,他也挺可憐的,要不就不殺他了。」
「這樣,咱們封了他的道行修為,讓他以後不能再作惡。」
傾城玉漱雖然善良,卻也知道大局輕重,放過呂岳道人可以,卻不能再讓他人道作對,徹底封印了他的修為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獨孤宇文無比寵溺傾城玉漱,即便是傾城玉漱想要天上的星辰,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一劍長空,上天摘星星就是了。不過這一次,獨孤宇文卻是猶豫了,「徹底封印此人的道行修為不可能做到,他一點真靈寄托在封神榜上,總有辦法可以恢復道行修為的。」
獨孤宇文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此人留下就是個禍害,早晚會再次和人道勢力作對的。而且呂岳道人和人道勢力接觸最久,已經知道了人道勢力一些虛實,以後應付起來更加麻煩,還不如現在一劍殺了乾淨。
呂岳道人貪生怕死,對生死之事嗅覺最為靈敏,當即嚇得屁股尿流,連忙痛哭流涕的求饒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我發誓,我發誓,我一定滾得遠遠地,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和人道勢力作對。」
誅仙道人哼哼冷笑,「元會殺劫興起,三界生靈盡數被捲入其中,想要置身事外能由你做主嗎?」
「你乃是天庭神仙,一點真靈寄托在封神榜上,玉帝老兒一個念頭便能抹殺了你,你敢違抗他的意志?」
誅仙道人一番話,彷彿刮骨鋼刀,狠狠斬入呂岳道人心底深處。
呂岳道人聞言,頹然跌坐在地,臉色蒼白,雙目失神,嘴唇翕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是啊,元會殺劫興起,他不過是天庭的鷹犬,最不值錢的炮灰罷了,怎麼可能保全性命?
人道勢力想要殺他,此乃天經地義!
仙道勢力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不過是區區一炮灰,死也就死了,沒什麼值得可惜的。反正如今天地規則被聖力打破,仙界眾神可以隨時隨地下凡,他這樣的炮灰想多少有多少。
誅仙道人朝著獨孤宇文輕輕點了點頭,除惡務盡!
獨孤宇文會意,輕輕歎息一聲,手中的無名仙劍緩緩抬起,正要痛下殺手。
「且慢!」陡然一聲大喝響起。
只見呂岳道人的臉色陡然一變,竟然變得無比堅毅沉靜。翻身再次匍匐在地,語氣中帶著一絲報復,「諸位大仙。小神想通了,天庭待我不仁,視我如芻狗,我又何必為他賣命。」
「哦?」誅仙道人心中一動,似乎預見了什麼,臉上意味深長的笑意更甚,「那你想如何?」
呂岳道人語氣堅毅。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緩緩的開口道:「帶、路、黨!」
誅仙道人淡淡點了點頭,示意讓呂岳道人繼續說下去。
呂岳道人此刻已經理清思緒。暢言道:「小神可以為諸位上仙做帶路黨,其他的佈局小神不清楚,但是天庭對整個西方殺劫的佈置,各處據點。由何神仙統帥。守備天兵天將兵力如何,小神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有小神在,西方殺劫戰事進展能順利百倍。「
「有意思。」誅仙道人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便將問題拋給了獨孤宇文,「你是西方殺劫的主持人,此事由你來定奪。」
獨孤宇文默然點了點頭,從這一刻開始。不僅需要帶領兵卒們戰場衝殺,更需要運籌帷幄。像一個真正的主帥般統管各項事務,整個西方殺劫的大局都掌控在他一人的手中。
肩頭的責任沉甸甸,獨孤宇文更多的感受是信任和器重。
這也就是馬天師信人不疑的風格,全部交權。
你的戰爭你做主,就算派來高手強援,也絕非監視,頂多是輔助罷了。
西方殺劫唯有一個主持人,那就是他獨孤宇文。
獨孤宇文眼神犀利如劍,靜靜的打量著呂岳道人。
氣氛沉凝壓抑,呂岳道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差點瞬間崩散,這道目光實在太恐怖了,猶如實質洞穿人心,這一刻他彷彿**裸的展現在獨孤宇文面前,心底深處的一切秘密都無保留,盡數被對方清晰的看在眼中。
半晌,呂岳道人冷汗津津,顫顫巍巍,只感覺度日如年,似乎隨時都會崩潰開來。
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壓制,獨孤宇文僅憑一個眼神就壓得呂岳道人喘不過氣來,西方殺劫的主持人初顯崢嶸。
「呂岳道人,你好大的膽子!你一點真靈寄托在封神榜上,玉帝昊天讓你生你就生,玉帝昊天讓你死你就死,你還敢說為我做帶路黨,荒謬!」
獨孤宇文猛然暴喝,猶如當頭棒喝,轟然震響在呂岳道人心間。
呂岳道人心知一切都完蛋了,獨孤宇文一定不會信任他的。
呂岳道人只感覺天旋地轉,死也,死也,驀然跌坐在地。
獨孤宇文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單手一指,劍氣轟然而出,勢要將呂岳道人轟殺。
就當要血濺三步之際,異變陡生。
呂岳道人猛然跳起,大吼一聲,「你們都要想本尊死,本尊偏偏不遂你們的願。」
話音未落,呂岳道人逃出一枚玉簡拋出。
玉簡在空中炸開,陡然化為一尊通天巨爪,白骨森森,綠光濛濛,攪動間天下震動,蘊含著無匹的大道規則之力,似乎要將這一方天地都徹底擊碎。
「妖師鯤鵬!」
獨孤宇文微微一驚,不過隨即冷哼,「區區一道神通罷了,即便是他親自前來,也攔不住我的劍氣!」
劍氣縱橫,如蓮吐蕊,層層疊疊,盤旋而出,縱橫交錯,狠狠的絞殺在白骨巨爪上,很快將其磨滅殆盡。
一切塵埃落地,眾人卻驚詫的發現,呂岳道人失蹤了。
原本呂岳道人所在之處,此刻空空如也,他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直乾癟如枯骨的手臂。
獨孤宇文臉色難看,不由重重冷哼道:「好一個奸猾的天庭賊子!」
「好一招棄車保帥!」誅仙道人呵呵撫掌一笑,「此人貪生怕死到了極限,生死關頭竟然毅然決然施展獻祭之法,用一條手臂精血強行大開仙界空間壁壘,生生逃竄回了仙界。這倒是讓他保住了一條性命!」
獨孤宇文神色冰冷,殺機凜然,「那也未必!此人貪生怕死,竟然提出給我們做帶路黨,將天庭的秘辛透露給我們,已然犯了天庭最大的禁忌。哼,即便他逃回了仙界也沒好果子吃,少不得斬仙台上走一遭。「
「如此最好!」誅仙道人撫掌大笑,「此人與我們人道勢力接觸最久,我等虛實讓他探查了不少,若是被天庭知道也麻煩。」
仙界天際,九天紫薇星與北星遙遙對映,一道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的蒼穹大門矗立天地之間。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
仙霧繚繞深處,無量量金光照耀,蒼穹大門上顯出三個上古神文大字:南天門!
傳說中的南天門,天庭最大的門戶,仙界和凡間相通之所在。
南天門重兵把守,兩邊擺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無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
甲冑鮮明,殺氣凜然。
眾神一個個嚴陣以待,神情肅穆,似在等著什麼人。
陡然間雲霧翻騰,空間一陣劇烈波動,門戶驟然打開,一個狼狽的人影從中跌落下來。
那人受了嚴重的傷勢,左手臂被撕扯了下來,鮮血淋漓,白慘慘的斷骨可見,看得人心中發堵。
南天門神兵神將卻是毫不動容,挺槍上前,鐵桶一般將來人圍住。
那人影見狀,尖聲叫道:「莫要衝動,我乃是天庭神仙,瘟黃昊天大帝呂岳道人!」
「哼!」一個重重的冷哼聲響起,猶如九天神雷炸裂,震得呂岳道人臉色蒼白,心神惶惶搖搖欲墜,「抓的就是你這叛徒孽賊!」
天兵神將如潮水般分開,緩緩走出一英武不凡的人影。
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
來人眉心生著一隻豎眼,腳邊跟著一頭惡狗,顯貴的身份呼之欲出。
呂岳道人臉色蒼白,失聲驚叫道:「清源妙道真君二郎神!」(……)(七書網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