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這回也不去撿那金龍令牌,他不撿,滿朝文武就不敢起身,齊刷刷的跪著,金鑾殿的金箔方磚生硬,咯得群臣雙腿氣血不暢,劇疼不堪。心中把馬雲罵的狗血淋頭,雜毛妖道!
馬雲嘿嘿一笑,偏偏就不去撿,跪著吧諸位大人!他們氣運太旺,值此非常時期絕非好事,只會沖淡他未來老婆的氣運,嗯,就讓他們多跪一下下吧,削減些氣運有益於身心健康。
不過滿朝文武這一跪,也不是誰都消受的起,尤其百官滿腹怨氣,氣運凝聚如虎,兇猛撲殺馬雲。尤以孔老頭,八王爺,恭親王三人最甚。
孔老頭顱頂蒼勁青松一展,匯聚所有御史氣運,枝幹更加虯結粗壯,斑駁蒼勁,萬千松針越發碧綠欲滴,無風簌簌而動,齊刷刷朝著馬雲電she而來,如天河倒掛,狂刷而下。
八王爺顱頂華蓋巨幢猛然一震,凝聚群臣氣運,明珠美玉越發炫亮,華光大作,叮鐺作響。華蓋巨幢飛速旋轉起來,每轉動一次,便噴出大量氤氳紫氣,向著馬雲鋪天蓋地罩下。
恭親王氣勢更甚,吞天巨蟒嘶吼一聲,儘是俾睨天下的皇者霸氣,龍尾一擺,竟然合身撲出,張牙舞爪向馬雲咬去。
剩餘其他許多零零散散的大臣,雖然沒有這麼大的聲勢,也是五顏六色拳頭大小的氣運,如流星雨般狠狠砸來。
饒是馬雲心中早有準備,還是被嚇一大跳,這陣勢未免太豪華了些。不過萬幸他也不是眾叛親離,曹國舅和禮部尚書等人顱頂各分出一絲氣運護住馬雲。曹國舅也是天生大氣運者,一道清光噴出,射到馬雲身上,化為三塊雲陽板,守住天地人三才位,將馬雲護在中央。
但可惜曹國舅和禮部尚書等人與文武百官,群情滔滔相比,委實不堪一擊,兩下甫一接觸,守護馬雲氣運立時被徹底打碎,曹國舅和禮部尚書等人顱頂微微一陣晃動,氣運略微削減。
文武百官轟擊馬雲的氣運,毫無阻礙的衝入馬雲顱頂,旋即徹底傻眼了,原本打算以天雷覆頂之勢徹底滅殺馬雲的氣運,哪知他顱頂竟然空空蕩蕩,只有幾絲稀薄到微不可查的氣運,而且還在不斷流失,轉眼間有已流失七七八八。這就好比蓄力一擊,猛然轟出去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完全不著力。氣運轟擊本就是有潛心暗識自發而成,只有類似本能,並無靈識,既然無架可打,在馬雲顱頂中轉一圈,紛紛準備離去。
馬雲嘿嘿冷笑一聲,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當這裡是公共廁所嗎?他出手如電,迅疾刺破六指,掐太霄三洞奉道印,「急急如律令,赦!」
言出法隨,馬雲本身無修為無法力,但是氣運之道玄之又玄,乃屬另闢蹊徑,本就不需修為法力支撐,如圍棋象棋一般,自有一套規則之力,順規則而為,施以小術,便可增氣運。
八道旁人看不見的金光從天而降,落在馬雲顱頂,瞬間凝成八門金鎖,牢牢鎖住八卦位,所有轟擊馬雲的氣運都被困住。
馬雲要幹什麼?
逆天行事,奪眾臣之氣運!
無氣運者,命格淺薄,做啥啥不成,人見人厭,所以御史言官們才會把馬雲恨成那樣。大氣運者則不同,天生的主角光環,虎軀一震,萬千小弟納頭便拜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僅靠左道小術並不能真正奪人氣運,還需……順規則而為。
馬雲踏前一步,走到孔老頭身前,慷概激昂的道:「你問貧道緣何責打柳卿平,好,貧道便與你說個明白!靈兒公主,吾皇之獨女,一國之公主,華夏之明珠!柳卿平非但不尊她,不敬她,反而誹謗公主是蘇妲己一流,心思何其歹毒!靈兒公主是亡國狐狸精,那吾皇是什麼?蘇護?這滿朝文武又是什麼?豈不是咒諸位都不得好死!」
孔老頭神色一冷,哼道:「巧舌如簧,我朝從不以言定罪,任你口燦蓮花,也不能作為你撒潑打人的開罪之詞。」
馬雲一笑,道:「貧道自然知道我朝言論風氣開放,即使像貧道這樣,指著孔御史的鼻子大罵:龜兒子,ri你個仙人板板!也不會有任何給貧道定罪!」
馬雲指桑罵槐,偏偏老孔頭又還嘴不得,氣得三屍神暴跳,整個人跪伏在地上簌簌發抖。周圍和老孔頭有仇的朝臣,瞧得有趣,輕笑出聲,嘿嘿嘿,老孔頭你也有今天!
八門金鎖猛然間金光大盛,劇烈掙扎碧綠松針長河竟然緩弱了一些。氣運一道,此消彼長,講究的就是一個「勢」,馬雲要奪他們氣運,靠的也是「勢」。
馬雲趁熱打鐵道:「貧道打柳卿平乃是治他大不敬之罪!孔聖人立言,仁有三義,敢請教孔御史是哪三義?」
班門弄斧,沐猴而冠,一妖道爾,竟敢於老夫議聖人言論,今日便讓你開開眼,孔老頭冷哼道:「三歲孩童皆知,仁有三義,一曰仁者愛人,二曰克己復禮為仁,三曰君子之仁!」
馬雲又問道:「何為仁者愛人?」
孔老頭冷笑道:「連這等淺顯之理都不通?老夫勸你,多讀些書!愛人之道即忠恕之道,己yu立而立人,己yu達而達人為之忠;己之不yu,勿施於人為之恕……」孔老頭越說越覺不對,妖道有陰謀。
馬雲哈哈大笑,「孔御史說的不錯,己之不yu,勿施於人!柳卿平飽讀聖賢書,不知傾盡才學報效朝廷,反而整日徒逞口舌之利,妄自污蔑他人牝雞司晨,可曾想過公主會如何傷心?拋開一切,公主不過是一普通女子,本想為國盡力,卻無端端受此潑天污名,何其無辜!柳卿平實乃不忠不恕之舉!」
孔老頭怒道:「強詞奪理,卿平議的乃是國事,豈可混為一談!」
話雖如此,眾朝臣還是覺得馬天師說的有理,公主的確無辜,憐憫之心一起,便一發而不可收拾,對御史們更加不嗤,欺負弱質女流,誠非君子所為啊!
與八門金鎖相持碧綠松針洪流又弱了三分,氣運之爭,只在於勢,卻無對錯是非之分,馬雲胡攪蠻纏壓住孔城南,他勢強,奪氣運之戰又憑空勝了三分。
馬雲笑道:「孔御史切莫著急上火,貧道責打柳卿平也不是因他不忠不恕!子曰:有教無類!聖人之道在乎於心,有心者三教九流皆可受教化。貧道雖是一道人,卻有心向聖,柳卿平卻三番五次喚貧道作雜毛妖道,可是歧視貧道?三教九流之人便學不得聖人之道?受不得教化?長此以往,他柳卿平是不是就要豎起大旗,重開儒學,天下人分三六九等,讀書人為一等,其餘之人皆為芻狗,無資格聽聖人教化!」
馬雲這番話字字誅心,砸在孔老頭心上,轟得他頭暈耳鳴,一頂頂褻瀆聖人的大帽子扣下來,他如何能扛得住!孔老頭一輩子侍奉聖人,倒頭來卻褻瀆了聖人,這、這、這簡直……孔老頭冷汗津津直流,雙目失神。
馬雲冷笑,聲音激揚憤慨,「柳卿平如此作為,置聖人於何地!孔御史……「馬雲猛然一聲暴喝,聲如燦雷,孔老頭此刻心神大亂,神思不屬,被猛然一吼,嚇一大跳,身子一哆嗦,抬起頭迷茫,「啊?」
馬雲喝道:「柳卿平大不敬之罪,貧道可治得?柳卿平此人,貧道可打得?」
孔老頭臉色連變,一會紅,一會黑,一會白,最後像驟然老了十歲一般,頹然垂下頭,囁嚅道:「可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