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貼身婢女在外面的另一種說法是寵婢,說白了就是和姬妾一個性質,逸王妃,大齊最尊貴的王妃頭銜,你縱使容不下我和那兩個姬妾,大可以在過門後再來清理,那時你就是把我當著王爺的面殺了王爺也拿你沒辦法,你依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逸王妃,除此之外,其他人沒有資格動我半根頭髮。」
王爺眼角抽搐一下,要是不知道如熙的身份可能真的會是這樣的處理結果,但既然如熙現在身份不同以往,他怎麼可能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如熙也太不信任他了吧。
王爺還覺得委屈了。
「會背《女兒經》又怎麼了?尚書千金又怎麼了?你所受到的教育是扭曲的,導致你的性格也是扭曲的。因為你爹是二品尚書,你高高在上,平常所接觸到的人都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你高興了他們才能有口飯吃,你認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只因為你是唯一的嫡女。
雖然你沒有嫡親兄弟,但你在家裡的地位不會改變,我曾聽說尚書夫人早先不光受到冷落還被生了長子的妾室暗地裡欺侮,直到生了你這唯一的嫡女,江大人把你捧在手心如寶如珠。在這方面我承認你的確很聰明,你完美的利用了律法,你知道妾室是沒有資格扶正的,所以那個生了長子的妾室雖然在江府的地位很高也不可能將你娘取而代之,江大人也不會去為了一個寵妾而自毀前途,你卻可以對她指手畫腳頤氣指使,當她終於忍受不了的時候,也是被你掃地出門的時候。
至於江大人他是不會介意這些的。說不定他還會誇讚你做得好,沒錯吧?
只是很可惜,因為你娘地遭遇使得你錯誤的認為你娘的不幸都是府裡地姬妾們引誘了你的父親而造成地。所以你恨她們。而你的那些庶出的兄弟們,想必也把自己老子的那一套給學了個全。於是連帶的你開始恨起那些用美色和身體來引誘男人從而換得衣食無憂地女人們,所以我一點都不奇怪你後面的那些報復行為。
於是我能夠想像和理解處於這種心態下的你當得知皇上將你賜婚給王爺的時,你尚未過門就對王爺的女人開始了殘忍的打擊的行為是非常正常和合理的。」
所以我同情你,你們家落到今日下場,也是咎由自取。誰叫尚書大人家教不好。」
講了這麼大段的話,如熙地語氣始終平淡,情緒也很平靜,簡直就是不帶任何感情的陳述一件事實,半個多月前發生的事就好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與她無關一般。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能等到過門後再動手,那樣風險不是要小很多嗎?」
江紫憐呈跪趴地姿勢臥在地上,肩膀抖得厲害,幾次想直起身子都沒有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爺那一腳踢傷了她。
掙扎了一會兒,江紫憐終於抬起頭來,怨恨的表情讓她地臉都扭曲了。好在現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突然看到這麼一張兩眼赤紅地臉。膽小的可能都得嚇出尿來。
「你不過是個賤婢。想知道?等下輩子吧!」
「你要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逼你。日後想說地話我也不願意聽了,你好好養傷吧,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了。」如熙的眼睛彎了彎,如果不去注意她臉上的痂疤的話,會覺得她的這個笑容與平日裡沒什麼兩樣,只是在當下,卻讓人覺得背上發寒。
「來人/.」
「少爺。」郎孜應聲推門進來,一抱拳。
「將她帶下去,好好照顧著,別讓她跑了「是,少爺。」郎孜絕沒有半分客氣,直接提了江紫憐的後脖衣領就將她給提走了,跟提小貓小狗似的。
「如熙,你不會是真的要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做吧?」七長公主憂心忡忡的看著如熙,不會真的是刺激過度了吧?
「為什麼不呢?我的手傷成這樣,經脈肯定受損,能不能完全恢復現在還是個未知數,不是我不信任幽伯,但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樂觀。」
「那也不必要用這麼血腥的方式啊,要活生生的劃開肚子,還不等你做什麼呢,就得活活痛死了。」
「怎麼會呢,針刺麻醉就是了,我會讓她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看著我是怎麼將她的腸子從肚子裡給拿出來的,只是不知道人的腸子的彈性有沒有羊腸子那麼好,要是我的手能恢復的話,我到是想做件東西來給憑欄院和摘星樓的姑娘公子們用,他們天天迎來送往的更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嘔……」七長公主實在忍受不了了,捂著嘴,飛快的跑了出去。
結果突然失去支撐的如熙不可避免的倒了下去,眼看著她重傷的背部就要與床板來個親密接觸。幸好,有人及時接住了她,沒讓已經脫了好幾層皮的背部再度遭到重創。
「謝謝岳公子。」一隻堅實的胳膊穩穩的攬住了如熙的肩,然後輕輕的扶著她臉沖外側躺下,並為她蓋好被子,如熙輕聲道謝。
岳夜鳴默默的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如熙那些血淋淋的言論對他也造成了衝擊,他需要好好整理消化一下,然後想想對策。
王爺也是一臉慘白,如熙最後一句話讓他不寒而慄,用人腸子做成的東西給人用?
王爺於是也飛快的離開了,就是姿勢比較怪異,同走同腳。
留在最後還沒走的幽伯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越想越興奮,趕緊把閉著眼睛的如熙給晃醒:「你說的針刺麻醉真的可以在人清醒地狀態下劃開肚子?你在哪裡看到的?」
「呃……」如熙轉轉眼睛,想著怎麼措詞。
針灸在中國的歷史很悠久。但是針刺麻醉卻始於1958年,到她上輩子生命結束時都不滿50年,而這個與中國很類似地世界。針灸的水平也與中國古代一樣,還不具備發展出針刺麻醉地條件。所以如熙也有所犯難,怕萬一沒解釋清楚誤導幽伯那就不好玩了。
「理論上應該是成立的吧,不是說針灸可以減輕病人的痛苦嗎?」
「啊?你剛才是胡說的啊?」
「幽伯,應該不算胡說吧,也許真的可以朝這個方向研究一下呢?前人沒有弄出來。後代就不能搞啊?」還是不要講太多地好,新知識的更新要慢慢來,一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那把人肚子剖開之外還能再縫起來嗎?不會失血而死嗎?」
「幽伯,瘍醫的職責是什麼?這不就是他們的專業範疇嗎?他們不會只滿足於割個膿包、治個刀傷什麼的吧?幽伯,你難道不想知道人的身體內部是什麼樣子的嗎?」如熙覺得她真的是很邪惡,竟然引誘幽伯這個從毒入醫的危險分子。
「小丫頭,你要是個男兒身該多好啊,老夫一定收你為徒,就衝你地這些個想法。將來一定有大成。」
「幽伯,無妨啊,大不了我做個黑醫就是了。反正有你的名號在上頭罩著,不愁沒有病人。再說了。那些江湖中人也不在乎這個,只要能救自己的命。管他是不是有醫證地大夫。」如熙也似在開玩笑一般說笑著。
「嘿嘿嘿嘿,你到是想得妙,好好歇著吧,一會兒該吃藥了。」幽伯更狡猾,不否定也不肯定,嘴角高揚的出去了。
如熙也微笑著再次閉上眼睛,重操舊業始終是她地夢想,能有個頂級地師傅那是最好不過,至於未來她要如何重操舊業不是現在要考慮的事。「七姐,我有話跟你說。」王爺離開了如熙地病捨,追上七長公主,與她一道回她的閨樓。
「你想說什麼?」七長公主與王爺一道進書房談,兩人坐下,丫頭送上茶水。「你說如熙會不會真的拿江紫憐抽筋扒皮啊?」王爺還糾結於這個問題。
「嘔……」正打算潤潤喉的七長公主差點把茶杯給扔地上,「你這傢伙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個話題了,還嫌不夠噁心人啊?」
「可是……如熙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像是在開玩笑啊。」
「那你想怎樣?」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如果她真的要這樣做的話,我是不是要給她另外安排一個地方,你不是說這裡沾上血腥不吉利嘛。」
「找死!叫你不要說了。」七長公主一掌拍向王爺,王爺身子向後一縮,笑嘻嘻的閃過。
「怎麼?怕了?人家一小丫頭都不怕,你怕什麼?你不是見過的聽過的比她還多嘛。」
「十三,你是不是想我把你扔出去?」
「呵呵,不想不想,我要是走了,剩岳夜鳴一個,我還怕你吃虧呢。」
「吃……能吃什麼虧?」七長公主一下口吃,臉龐覺得發燒。
「咦?七姐,你找到克制岳夜鳴的辦法了?」
「事情還不到非要武力相向的地步,你昨天還自告奮勇去探他的底,現在呢?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著什麼急,這個……總會問到的。」
「還總會問到的。實際上是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他開口吧?」七長公主一針見血戳破王爺的虛偽泡泡。
「你不也一樣,有能耐你去問啊。」
「哼哼,我才不去呢,只要如熙在這裡一天,他就跑不掉。我更加不著急。」公主這會兒又不著急了,老神在在的。
「好,我就一直在這裡呆到年前。我就不信找不著機會跟他說話,他總有主動找我們的時候。」
「那時就是他要準備帶走如熙的時候。」
「我可以先帶她走啊。」
「呵呵。那我還得再派人在後面跟著。」
「幹嘛?」
「撿人啊。打架總是要受傷的,撿一個是撿,撿兩個也是撿,無所謂。要是你們傷了,那再帶回來治;要是他傷了。那正好送官府交差。」
「七姐真關心弟弟啊,能想得這麼周到。」王爺皮笑肉不笑地笑著。
「那當然,誰叫我是你姐姐,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就衝你這聲姐姐,我也得幫你不是?」七長公主也巧笑嫣然,但比王爺還更顯虛偽。
「那可多謝七姐了,只要到時候不要給弟弟使絆子就好。」
「哪能呢,我這裡又沒有什麼好手。」七長公主眨眨眼。純粹一副無辜小女人狀。
「哼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屢次三番為那傢伙開脫。你……」
眼見著王爺即將說出什麼驚人的消息,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讓七長公主蹦到心口地心臟又回歸原位。
「七小姐在嗎?」
「進來。」
「七小姐。」來人站在書房門口抱拳行禮。
「幽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老夫想收如熙為徒。不知小姐和少爺有什麼意見?」
「哦?這是好事啊,我們沒意見,只是如熙同意嗎?」七長公主心裡一喜,昨天還說到這事呢,今天就來了,老天都站她這邊啊。
「她沒有異議。」
「那可好,要不要搞個拜師儀式?」
「不用麻煩了,喝杯拜師茶就可以了。」
「行行行,我這就派人安排,幽伯打算什麼時候進行?」
「明天吧。」
「呵呵,幽伯等不及了?如熙可是女孩兒啊,上次不還覺得可惜如熙不是男兒身?」
「老了,沒那麼多時間了,既然眼前有一個合適的,又何必拘泥於是男是女呢。」
「哈哈,好好,那就明天,我這就讓人下去準備。」
「有勞小姐了,老夫告退。」
「幽伯慢走。」
幽伯向七長公主和王爺又抱個拳,樂顛顛地下去了。
七長公主和王爺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藏不住的喜色。
「哈,如熙做了幽伯的徒弟,岳夜鳴就是想帶人走都不可能了。」
七長公主樂得直拍巴掌,可是王爺就鬱悶了。
「這下連我都沒法帶走如熙了。」
「哎呀,跟著你有什麼好,在這多好,這裡冬天不冷夏天不熱,交通又方便,要什麼有什麼,跟著你走,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吃一頓苦頭,到時候叫你哭都哭不出來。」
「喂喂喂,七姐,她現在可還是我的婢女。」
「好啊,我寫信給皇上,讓他來決斷,是讓如熙跟著你走,還是讓她留在這裡跟幽伯學醫。」七長公主脖子一揚,根本不怕王爺的威脅走,女孩家家地學什麼醫,又沒什麼用。」
「哼,說不定皇上覺得在我這裡更能保證如熙安危,同意讓如熙留下呢?」
「如熙是我的婢女,她的去留由我決定。」
「連自己的婢女都保護不了,你這主子不要也罷。」
「你……你……」七長公主成心往王爺的傷口上撒鹽,把王爺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你」了個半天,「你」不出下文來。
七長公主揮揮手帕沖王爺飛了個得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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