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悠悠已千年。伏羲女媧這對兄妹本只是想來拜訪一下故人,沒曾想忘憂谷中景致太過美麗,再加上南風無華很是好客,讓兩人直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了。不過說實話,不周山上伏羲洞府卻也不能和忘憂谷相提並論。
這日已是日上三竿,南風無華和伏羲正在谷中品茶論道,談到興起也是琴簫和鳴一曲。女媧則是在一旁賞花,時不時美眸翻笑。
一曲作罷,南風無華渾身舒暢,朗笑一聲道:「伏羲道友如今琴藝比起不周山時候又精進不少,宮商角徵羽饒是博大精深啊!」
伏羲也是拿起琴岸之側的羽扇,搖了兩下,拱手笑道:「若不是在這忘憂谷仙境之中日日與道兄切磋,恐怕吾之琴藝終身難以精進。如此還要謝過忘憂道兄,不過話又說來,道兄此處仙境真乃鬼斧神工之作,貧道已是不想離去啊!」
南風無華把玩手中長簫,笑聲打趣道:「伏羲道友和女媧妹子盡可在此居住,吾之府邸自是你兄妹府邸,吾等一家之人何來兩家之言。貧道巴不得天天與道友品茶論道,如此這般生活才多有些情趣!」
見南風無華與伏羲交談,女媧也湊上前來嬌笑道:「恐怕忘憂道兄之言言不由心啊!」
南風無華輕笑問道:「女媧妹子何出此言啊?」
女媧翹手一指不遠處的竹屋,神色饒有韻味,打趣道:「道兄谷中如此佳麗卻怎生我等兄妹遲遲不走,也礙了道兄正事。恐怕道兄心中正在惱我兄妹二人才是!」
伏羲一聲朗笑,也是應和道:「小妹言之有理,如若道兄真是哪天捺不住寂寞,想要一親芳澤。我等兄妹恐怕就要被掃地出門,如此一來可是大丟我妖族大聖面皮。想來我等還是早些離去為好啊!」
女媧伏羲這對兄妹你一言我一語的調笑著南風無華,直說的南風無華老臉一紅。不過從未見南風無華這般模樣的女媧伏羲到的覺得新鮮,於是更加賣力的調侃。直到最後見南風無華也不做聲,這才沉默不語。
女媧言之所指自然是離鳳,離鳳心思南風無華雖然是心知肚明,但也大為頭疼。先是西王母瑤瓊,如今是離鳳,果真是桃花開滿地。雖說南風無華法力神通,但這男女之事還是不知如何挑開言語。
見南風無華滿目苦澀,一臉無奈,女媧上前兩步,一臉正色,輕言勸慰道:「若道兄真有此意,不若將這離鳳收了去,也免得傷了一片純潔的少女心思。如若道兄並無此意還當解釋清楚,若還是如這般不清不楚日後終歸不美!~」
聽女媧之言,南風無華苦笑之色更加濃烈了。他自己又何嘗不知此事不可一拖再拖,但又怕莽撞出言傷了少女情懷,索性此刻忘憂谷中伏羲女媧具在,離鳳也無甚暗示,南風無華也佯裝不察,樂得清靜。
對於女媧之言本不想回應,但見她如此不依不饒的神情,南風無華也只得一臉茫然,仰望蒼穹道:「緣分乃天定,半點不由人拉!饒是我如此法力道行也無力更改,一切隨緣!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緣分不到也強求不來。隨心即可,不求其他!」
南風無華之言自然上體道心,女媧也不做強求,只是默默思索著那句緣分本天定,半點不由人,低頭苦思暗想道:「道兄所言不差,但吾之緣分又在何處呢?」
正當三人盡皆沉默之時,忘憂谷中一陣轟然響聲,地動山搖,飛沙走石,仿若這附禺山脈頃刻之間就要崩塌一般。女媧伏羲頓時回過神來,一臉詫異的望向南風無華。而此刻的南風無華也不知到底發生何故,只是抬頭仰望滴血崖,眉宇緊鎖,神情有些驚訝的自語道:「怎麼回事?難道是那物被人取出不成?」
南風無華眼眸中端是有些難以置信,如今洪荒大地之上鴻鈞尚未成道,聖人也是未出,如若說有人能夠破開南風無華封印,從滴血崖中將那六滴血淚取出,他自是不敢相信。南風無華二話不說聚起龐大神識直奔滴血崖,但半路之上卻被一股大力反震了回來。
忘憂谷中,南風無華神情彷彿見鬼一般,身形倒退兩步,驚呼道:「盤古,是盤古是氣息,怎麼會是盤古的氣息?」
「忘憂道兄,到底發生何事??」這天地色變和南風無華的異常表現不禁讓伏羲有些慌張道。
南風無華輕袖一揮,有心叮囑道:「伏羲道兄,我這忘憂谷有盤古大陣守護想來不會有事。你和女媧妹子在此稍候,我去去就來!」
還未等伏羲應承,女媧搶先一步,道:「還是我與道兄一同前往,畢竟兩人一道相互也有個照應!」
南風無華並不想帶女媧前去,雖然女媧已是准聖修為,但那股力量居然能夠將自己神識反震回來自然驚天動地,不是女媧准聖之流能夠與之抗衡的。不過南風無華剛要開口婉言謝絕,卻聽伏羲道:「忘憂道友,我兄妹在這谷中也盤桓千年,早已將此處當成家園,如今家園有難,自要盡上一份心意。道友不必推搪之詞,我兄妹二人與你同去!」
見伏羲如此決然,南風無華覺得自己如若再有托辭反而過於矯情,於是也就應承的點了點頭,三人身影瞬間消失於忘憂谷中,直奔那山崖之巔。
滴血崖畔,一人影虛身立於附禺山巔,上身*,塊塊肌肉仿若剛石一般,還帶著淡淡的紅色光蘊。一頭長髮直披腰間,輕風拂過吹起一絲漣漪。一張絕美的面龐妖艷的仿若女子一般,尤其是那雙鑲嵌於臉龐之上的眸子,詭異的雙瞳,泛著血色光芒。
此刻這人猶如魔神般立於虛空之中,俯仰天地,一身強悍的氣勢直直壓的滴血崖畔的鳳凰一族匍匐於地上,喘不過起來。回眸凝望著這些身著五彩之色的小小鳥兒,那雙詭異的眸子散發出一絲詫異神情,一步一步來到一隻鳳凰面前,那人冷聲問道:「爾等是何物?吾又是誰?為何生於這懸崖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