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海外千餘里,南風無華和祖龍二人站立於雲床之上向下俯望。崇山峻嶺之間卻有一處,山石凌厲,崖聳陡峭,直入天際。崖頂之處,幾株參天樹木若隱若現,樹木之上偶爾傳來幾聲巨大嘶鳴,似乎在警示偷窺之人,速速離去。
祖龍用手一指,道:「前輩,此處叫做附禺山,雖然此山靈氣充裕,但大多是懸崖峭壁,更有鳳凰在此棲息。所以並不怎麼適合作為仙府之用。」
南風無華神識輕掃而過,點了點頭,饒有深意的望向祖龍,問道:「這崖底深谷是何地?」
「附禺山谷深千丈,山谷之中鷂鷹,青鳥,虎豹熊濤,睿玉瑰石不甚枚舉。谷中衛丘方圓數百里,衛丘之南有一竹林,大可做舟。竹林之南還有一方紅色湖水,名曰封淵。此水異常怪異,生靈不生,飲此水者不論尋常虎豹還是山林精怪必會身隕!所以衛丘方圓千里之內,並生物敢進。」
「哦?」南風無華饒有興趣道:「會有此事?」
祖龍點頭,道:「千真萬確!」
思索的片刻,南風無華做了個手勢,示意祖龍接著說下去。
「封淵之側有三棵桑樹,高達百丈,卻常年不長樹葉。衛丘西面有一方清泉,叫做沈淵,清澈見底。衛丘生靈幾乎全靠他而活!」
聽完祖龍介紹,南風無華不禁笑問道:「這衛丘之地可是寧靜!」
「寧靜異常,甚至用死靜來形容也不為過。此地小龍曾經來過一次,尤其是那紅色封淵異常凶險,乃天地之間大造化。非人力所能改變,封淵之水太過詭秘,就算是小龍先天龍身在期間遊行出來之後也是傷痕不盡,若不是當時跑的快,小龍這條命差點就斷送其中!」
南風無華眉宇輕皺了一下,雖然並不信祖龍之言十分真實,但祖龍此刻斷然不會憑空胡謅的,封淵詭秘六七分真實也是有的。
半刻,南風無華笑問道:「祖龍,敢與本尊前去封淵一探究竟嗎?」
祖龍瞬時臉色煞白,連忙搖首道:「不去,不去。封淵之地太過凶險,弄不好小命就會斷送。小龍可不似前輩這般*力,斷然不敢拿自己姓名開玩笑的。」
南風無華饒有好奇的凝望這祖龍一下,哈哈笑道:「祖龍,你乃先天龍神。本尊剛剛如此威*於你,你都處之泰然,不畏死。如今怎的提及封淵之地,就如此惶恐,你不怕平白丟了你龍族尊嚴和臉面不成!」
祖龍龍首一歪,輕聲哼道:「吾就是不去!」
不過很快,祖龍轉頭望向南風無華,滿臉痛苦弱弱道:「其實小龍並不懼死,但封淵之地一旦進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渾身痙攣抽搐,鱗甲脫落,痛苦不堪,想死都死不了,那種滋味小龍以有體會,不想再嘗!」
祖龍越是如此描繪,南風無華越是興起好奇。也不管祖龍是否同意,長衣白衫大手一揮,兩人身形頓時消失於雲床之上。
衛丘山谷之內,南風無華見滿臉痛苦抽搐,老大不情願的祖龍輕聲一笑,調侃道:「能夠見到鐵骨錚錚的祖龍有如此一面,也是不枉此行啊!你此刻這神色,若傳之洪荒大地也能賺的不少眼球!」
祖龍只是輕哼一聲,便不言語,只是在前給南風無華帶路。
一路行來,南風無華不住張望,衛丘南屬之地雖然仙氣蘊繞,但確實少有人煙,寂靜非常。偶然之間幾聲鳥啼嘶鳴已實屬難得。
穿過偌大竹林,兩人身形以漸漸接近血色封淵。似乎滴答滴答的泉水聲已在耳畔,而俞是接近封淵之地,祖龍身體就俞發顫抖。雖說只是微顫,但這不禁也讓南風無華看到了祖龍的另一面。
剛毅鐵骨,軟弱無助相輔相成。也許這也就是人性!南風無華心中暗暗感慨道。
祖龍此刻心境和所散發出來的懦弱氣息並不曾讓南風無華感到失望。畢竟每個人心中總有自己畏懼的事物,此為心結,就算聖人也不例外。能直面生死大關,祖龍的不屈和驕傲已是難能可貴!
不久,南風無華和祖龍就已到封淵湖畔。遠遠望去,艷紅色如人血一般的湖面平靜的有些詭異。
南風無華凝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紅色湖泊,問道:「這就是封淵!」
祖龍再臨此地,一時驚慌不敢吱聲,只不過重重的點了點有,來掩飾心中的畏懼。
細細打量了一會兒祖龍口中的封淵,再極目遠眺四周,誠然入祖龍所言,偌大的封淵四周除了那三棵高達白仞的枯木桑樹竟然毫無生靈可言。血色的湖水浩浩湯湯覆蓋幾十里之地,月光映照,妖艷異常。
身處如此死境之地,泉水叮咚滴落之聲更是響亮異常。如此詭秘的氣氛,若是尋常人置身其間必定是難以喘息。
也不理會身邊祖龍,南風無華身形一躍就已經來到了封淵之邊。祖龍想要勸阻,但嗓子卻是一陣沙啞,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封淵之邊,南風無華踱步而視良久,一雙眸子靜靜注視著這一方平靜湖面,饒有所思的想著些什麼。良久,對應著台上冷月,南風無華才緩緩回過神來,好奇的蹲下身形,挽了一抹血色湖水靜靜觀瞧。
祖龍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眺望,見南風無華墩身在封淵之側,心頭頓時猛跳不已。已被汗水淋濕的手掌緊捏,來回踱步,一臉慌張之色。寂靜的空間裡,祖龍似乎都能夠聽到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響。
不斷將封淵之水挽起拋下,南風無華不禁發覺封淵水質無比黏稠,彷彿就如人體血液一般。放在鼻尖輕輕一嗅,卻毫無血氣腥味,若有若無之間似乎還有一種讓人神往的香氣瀰漫!端望良久,南風無華臉色陰沉,眉宇緊鎖,帶著一絲不解,喃喃自語道:「它如何會在這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