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是誰?」簫唯晃著手中的酒杯,輕描淡寫的發問。
「不告訴你。」憤憤的鼓起腮幫子,即使是遲鈍如澈,也能大概猜出剛才藍鳴話語的忽然停頓,絕對有大半原因是聽到了簫唯的聲音。
哎喲藍鳴到底想說什麼啊?懊惱的揉亂頭髮,瞄了一眼簫唯,發現他已經在和那些百領階層就某樣商品進行了討論,澈轉轉眼珠,朝沙發一旁挪動了一點,開始偷偷打電話,不行!還是擔心藍鳴…打個電話求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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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寂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拉長了的鬼笑聲。
影摸摸口袋,怪異的看一眼藍鳴,然後走到牆角接起手機。
幾人擦擦冷汗,額角滑下幾道黑線,這傢伙連手機鈴聲都這麼變態,讓人毛骨悚然。
「嗯?」影看看號碼,習慣性的勾起暗諷的嘴角。
「喂……」不出意料的,電話那頭傳來澈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你……」
『你打電話給誰?』一旁似乎有人問話。
哼呵呵~,影吊兒郎當的靠在牆角,懶散的打了個呵欠,看這貓怎麼應付。
「啊…喂喂,呼叫007,呼叫007。」澈馬上裝作醉醺醺的放大了嗓門:「嗝……厄……這裡是006,這裡是006。」聽他這樣,那頭只剩下嘈雜哄笑聲,還隱隱約約傳來有人叫服務員送醒酒茶來的聲音。
真能掰啊…影垂下眼簾,懶散而半開玩笑的附和:「吶,嘻~這裡是007的影,有什麼吩咐~?」
「007…速來救援……厄…我不行了。」澈繼續裝瘋賣傻:「008號在費林,速度請求支援。」
「是~007收到。」影隨手合上手機往一旁一扔,搖擺著走到藍鳴的旁邊:「吶~那隻貓來請求支援了。」
「支援?」藍鳴疑惑。
「嘻~~小狐狸,走~」沒有再多解釋什麼,影用兩隻修長的手指捏起正想往嘴裡塞蛋糕的小冰,轉身就跳出了窗戶。
「主人,再等等吧!」藍曦將耳機塞回耳朵,雙手枕在腦後,往後仰倒在地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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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來。」澈拒絕掉其他人的敬酒,獨自一人縮在沙發的最角落,抿著苦苦的醒酒茶,看看手錶,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等誰?」旁邊有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青年好奇的問:「是剛才你打電話請的支援隊嗎?哈哈哈。」
「哈…哈……是啊……」澈扯扯嘴角,腦後一排長長的黑線。
扭頭看看簫唯,澈心裡有點小小的心虛,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生日這麼重要的時候,他最想看到的人,卻是……藍鳴呢?這樣算不算…紅杏出牆……?
呸呸呸!…什麼紅杏出牆…澈用力的甩頭,他才不是紅杏呢!要說也只能說綠杏才對…那…綠杏出牆?也不對…
正煩惱著,他忽然被一旁的對話給吸引了過去,對話如下:
「嘿,白哥,聽說你新交的那個是個潑辣貨呀?真的嗎?」
「哎呀!可不是嘛?辣得老子眼睛都紅了。」
「哈哈哈,來,喝!」
「好,喝!那娘們凶得很,動不動就要分,媽的。」
「那,晚上你還來和我們喝酒,不怕回家被你那馬子給炒魷魚了?」
「哈哈哈,炒就炒唄!我還稀罕呢?俗話說的好,夫妻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我不來陪兄弟,我還幹什麼吃啊我?」
「好兄弟,好兄弟,來!干!」
……
一席話說得澈茅塞頓開,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還是俗話說得準,簫唯嘛,只能算衣服,藍鳴是誰?是哥們,是手足,關鍵時刻當然是他重要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澈樂呵呵的傻笑起來,原本心裡的顧慮一掃而空。
「嘰——」一隻蝙蝠發出細小的叫聲,在澈的頭頂飛來飛去。
好傢伙!終於來了!澈喜出望外,馬上站起身來。
「去哪?」簫唯敏銳的察覺到這邊的動靜。
「廁…廁所……」澈乾笑著,撓撓後腦勺,真奇怪,簫唯不是在和那群人談得熱烈,為什麼總是第一個發現這邊的動靜,這…這還是人嗎?
「往右邊走。」看到那只到處亂飛的小蝙蝠,舞王有所察覺的笑一笑。
「哦……」看了舞王一眼,再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重新加入討論的簫唯,澈躡手躡腳的跟著蝙蝠跑出門去。
一直跟著那只搖搖晃晃的小東西繞到了廁所門口。
「冒失,幹得好~」一道黑影迅速的從一旁閃出來,那蝙蝠便歡呼一聲,撲騰撲騰的飛過去停在他的頭上。
冒失?澈看看那隻眼睛比一般蝙蝠大上許多的小蝙蝠,忍不住想笑,這名字取得真貼切,在看到這小傢伙一驚一乍的撞上n堵牆之後的澈暗暗的讚歎。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正事要緊,甩甩頭:「怎麼逃?」
「小冰。」影伸手從角落揪出一個人來。
澈一楞,一樣的臉龐,一樣的膚色,一樣的上挑的貓眼……除了眼眸顏色更淺之外,甚至連那藍色頭髮都與自己有著出奇的相似。
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忽然湧上來,澈脫口而出:「冰希?」
「嘻~你還記得?」
「當然,可是怎麼…他會在這裡,還有你剛才叫他小冰…難道?」澈狐疑的打量著冰希一臉委屈加無辜的招牌表情,怎麼看都像是藍鳴那只又貪吃又愛搗蛋的小狐狸。
「來不及了喲~」影舔舔嘴角:「藍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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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鳴,時間到了,走吧。」一個護士忽然推門進來。
「恩…我知道了…」感覺到對面幾道疑惑的目光,藍鳴的笑容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夢姬…還是趕不及嗎?
「真是的,那隻貓速度怎麼這麼慢?」藍黎咬牙切齒的抱怨。
「主人,吃蛋糕吧。」藍斯默默的切了一塊蛋糕,用盤子裝著放到藍鳴的手裡。
藍鳴垂下眼簾,蹙起眉頭,楞楞的咬了一口,忽然的,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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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澈急急的推開門,卻發現屋裡的氣氛異常的凝重。
他滿臉興奮的笑容頓時凝在嘴角,努力的發出乾澀的問話:「藍鳴呢?」
「走了。」藍曦抬起通紅的眼睛看看僵在門口的澈,狠命的用叉子叉著盤裡的蛋糕。
「去哪了?」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灌下來,澈感覺自己的心一直在下沉下沉,彷彿沒有盡頭。
「今天是主人眼睛動手術的日子,你不知道嗎?」藍斯握緊拳頭,咬著牙,努力不讓淚水脫離眼眶。
「我不知道……手術失敗了嗎?」澈一楞。
「不,手術成功了。」藍曦哭得滿臉是淚,抽了一口氣,吸吸鼻子,他恨恨的抹著眼淚:「可是主人他,只希望,在手術後,第一眼見到的人,會是你。」
「我……?」澈咬緊下唇:「他現在在哪?說不定還來得及……」
「不,來不及了。」藍曦揉揉眼睛:「就在剛才,主人被高速直達飛機帶走了,送往g市。」
澈的心一涼,從這裡到g市要好幾個小時的路程,要趕,是絕對趕不上了,就算是影也…想到影,澈疑惑的回頭,咦?影呢?剛才還在的,跑哪裡去了?
「不過…你來了就好。」藍黎哽咽著往嘴裡送了一塊蛋糕,然後咕嚕的喝水:「這是主人花了一整天時間,親自做的蛋糕……」
藍鳴親自做的?澈楞楞的坐下來,看著蛋糕上塗得歪歪扭扭卻頗見清麗的生日快樂,他忽然感覺心裡暖暖的。
接過藍曦遞過來的叉子,看著三人期待的目光,他小心翼翼的叉起一小塊放到嘴裡,藍鳴做的蛋糕…淚水就像不聽話的水龍頭,自行打開了開關,怎麼樣都止不住。
接過一旁藍黎早已準備好的水,他急急的灌了一口,哽咽起來:
「為什麼…藍鳴竟然把草莓醬塗成辣椒醬?」
「不止呢!」藍曦抹著眼淚:「他還把可可粉加成生薑。」
「把花生粉放成酸辣粉。」藍黎吸了吸鼻子。
藍斯揉揉眼睛,最後下了結論:「非常辣。」
————空間時間分割線——另一方面……
「可以拆線了嗎?」藍鳴摸摸眼睛上的白布,他可以感覺到窗戶裡射進的陽光的溫暖。
「可以了。」醫生滿意的點點頭,手術非常成功。
一層又一層,眼前的束縛越來越薄,眼前的光芒越來越耀眼。
終於,似乎拆到了盡頭,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一雙耀眼的紫眸出現在視野裡,熟悉的臉讓藍鳴忍不住一楞:
「夢姬?……影,你……」
「你第一眼想看到的,是他吧。」影勾起笑容,將手中的照片又湊近了些。
藍鳴瞇眼看看照片上的澈,燦爛的笑容彷彿有著暖暖的光芒。
「影,謝謝你。」藍鳴微微的笑,溫柔從嘴角蔓延到眼眸的深處。
「哧。」影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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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語:好險好險,差點又寫成悲情路線,不行,喜劇,絕對要喜劇!於是……非常鬱悶的來了個劇情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