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又有一黑衣男子走了進來。
「什麼事?」心情極度不爽的澈瞪了他一眼。
「主人請你到他的別墅參加一個聚會。」黑衣男子在他殺人的目光下平靜的複述著命令,真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啊!
「好,馬上就到。」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
「車子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黑衣男子恭敬的彎了彎腰。
「好……」澈隨手伶起一件外衣,猶豫一下,又抱起一旁的頭盔,暗道:「把它扔到別墅的後山,那個傢伙應該不會發現吧。」一邊想著一邊為自己的聰明機智而洋洋得意起來。
旁邊的兩個黑衣男子目瞪口呆:少主竟然會露出奸笑?!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上了車,在路人驚訝的目光中,車子飛快的行駛起來。
「看什麼看啊?一群鄉巴佬。」司機是一個有著火紅長髮的少年,一身黑衣的他一邊熟練的駕駛,一邊朝路人們做鬼臉。
「陸烈,專心駕駛。」澈皺皺眉頭,這傢伙幾年不見還是這麼精力旺盛。
「叫我小烈就好了,」陸烈不慌不忙的用單手駕駛,另一隻手則從身旁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包薯片。
「要看前面,笨蛋。」一個黑衣男子不客氣的一拳打在陸烈的頭上。
「痛!」陸烈慘叫一聲,卻繼續往嘴裡塞著零食:「沒關係的,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開好。」
「你……」黑衣男子翻翻白眼,不再理他。
「話說回來,少主,這次主人又把你找去,會有什麼事呢?」陸烈好奇的問道。
「還不就是在別人面前炫耀?」另一個黑衣男子接上話來。
「是喔,這次主人可風光了,那麼多人裡,他第一個研究出貓人呢!」陸烈贊同的點點頭。
「……」澈一想起上次一大堆人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東摸西摸,還要給自己扎針……就打了一個寒噤。
「糟了,有埋伏!」閉目養神的黑衣男子感覺到了車外忽然出現的殺氣,忙擺出備戰狀態。
「什麼?」陸烈還沒反應過來,隨著玻璃的破碎聲,他手中的薯片被射穿了。他十分迅速的丟掉手中的東西,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把手槍。
「是什麼人?」黑衣男子一邊靠直覺躲過一顆又一顆的子彈一邊大聲問道。
「你們的死期到了,快把貓人交出來!」幾個藍衣人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冷笑道。
「你們休想。」人如其名,陸烈有著相當火暴的脾氣,他大吼一聲,毫不猶豫的端槍射擊,隨著槍響,倒下了4個藍衣人。
「哼,今天就算搶也要把貓人搶過來。」一個似乎是頭目的藍衣人絲毫不在意同伴的死,他帶著得意的笑容打了個響指,從其餘的草叢中跳出了一大群拿著手槍的藍衣人。
「不要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會怕你們。」陸烈舉起槍正待射擊,卻被黑衣男子拉住了。
「幹嘛?」陸烈不滿的問道。
「他們人多,隨便一槍就可以了結我們,我們死了不要緊,可是少主怎麼辦?」黑衣男子咬牙道。
「這……」陸烈雖然抱著視死如歸,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可是經黑衣男子的提醒才記起在車裡還有一個少主,不禁猶豫起來:「那……我們怎麼辦?」
「你們怕死嗎?」沉默許久的澈忽然開口問道。
「不怕。」三人毫不猶豫的回答。
「很好。」澈勾了勾嘴角滿意的笑道:「那你們讓我駕駛。」
「什麼?」他們都楞住了。
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澈一把將陸烈拉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他則靈活的跳到了駕駛座。
「少主?你要幹什麼?」陸烈一臉疑惑。
「我要打一個賭,贏了我們就可以逃走,輸了的話,我們就要死。」澈淡淡的開口,彷彿賭的只是一個雞蛋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我們相信你。」三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藍衣頭目不耐煩的問道。
「好了,我們的回答是……」陸烈伸出頭,笑道:「不要。」
「什麼?」藍衣頭目臉色一變:「快開槍!」
可是,在他們準備射擊的時候,車子飛快的衝了出去,可是目標卻是一邊的懸崖。
「他們想幹嘛?」藍衣頭目張口結舌:「掉下去是必死的。」
「就賭在這一瞬間了。」隨著澈的聲音響起,車子騰空而起,然後朝懸崖下墜去。
「我們還追嗎?」一個藍衣人看了看望不見底的懸崖嚥下一口口水問道。
「我們回去了。」藍衣頭目有些可惜的搖搖頭,俊美的臉上滿是遺憾:「本來還想看看貓人是怎麼樣的……」
看著手下們漸漸散去,藍衣頭目看了一眼懸崖,隨即露出了微笑,低聲道:「沒想到在雄鴻幫也會有這麼聰明的人,不過,下次我就不會再這麼仁慈了。」
「痛死了。」陸烈揉著酸痛的腰,呻吟著。
「這點痛都受不了?」一個黑衣男子,不,此時應該稱為灰衣男子,走了過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可是衣服卻依舊沒有原來的黑了。
「我才不像你呢!在樹上掉了那麼久還能這麼氣定神閒,傻大個。」陸烈撇撇嘴諷刺道。
「你這純粹是嫉妒。」灰衣男子顯然也有著暴躁的個性,他跳了起來,怒道。
「說起來,少主還真是聰明呢!知道利用懸崖壁上的樹枝。」陸烈看到灰衣男子真的生氣了,忙岔開話題,廢話,我現在這個狀態怎麼能和他打?
「是呀,不過如果下來的速度慢了一點,方向偏了一點,我們這時候都……」灰衣男子往下看了看,心有餘咎的拍拍胸口。
「你們別聊了,少主不見了。」另外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過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爆栗,一臉著急道。
「少主不見關我什麼……」陸烈正聊得好好的,習慣性的翻翻白眼道。可是,話剛出口他才反應過來:「什麼?少主不見了???」他一躍而起。
「怎麼辦?」灰衣男子雖然經歷過大風大浪,可是此時也不由得手足無措起來。
「會不會是掉下去了?」陸烈將目光投向了崖底。
「我們下去找找吧!」灰衣男子提議道。
「不行,應該要先把此事稟告主人,讓主人做判決。」黑衣男子一臉嚴肅:「現在沒有人知道下面有什麼危險,如果我們貿然下去,沒有一個人回去,那少主不是沒救了?」
「可是……」陸烈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在黑衣男子冷冽的目光下吞了回去。
「我們成功了嗎?還是……輸了?」澈自問道。可是卻睜不開眼睛,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身體似乎在空中飄蕩,沒有目的地。
「過來,過來,過來。」耳邊傳來熟悉卻又陌生的呼喚。
「是誰?」澈問道。可是卻沒有人回答他,只是一直重複著『過來,過來,過來。』
彷彿捉到了救命稻草,澈情不自禁的朝聲音指引的地方飄去,隨著意識中一聲巨響,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