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可疑的跛腳歐巴桑抓回警局審問,現他竟然是其中一名死吳浩的父親吳宇。當我們詢問他為何整天在理南學院走動,以及與誰在樹林裡爭執時,他竟然向我們講述他的往事——
遇到一位名叫葉真的高人之前,我家裡老是出事,不但倒霉的事情接踵而來,而且我們還經常生病。更要命的是,我們的病都是莫名其妙的,怎麼打針吃藥都治不好,但過了幾天卻會不治而愈。尤其是我們的兒子小浩,他老是燒,經常是接連打幾天點滴都沒有效果,但再過幾天又會無緣無故地退燒。
我們兩夫妻倒是還能熬得住,可是小浩當時還小,那能受得了呢?我們都很害怕這個得來不易的兒子會夭折,所以想盡所有辦法也要把他保住。附近有什麼兒科專家教授,反正能叫上名的,我們都帶他去看過遍了,但大部分醫生都說他只是身體孱弱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阿采自己也是個護士,雖然沒有醫生懂得那麼多,但多少也知道一二。她也有跟我說過,小浩的身體不像出了問題,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會燒。聽她這麼說,我就懷疑我們一家是不是中邪了。其實,我們一家三口的情況都很相似,我跟阿采經常會遇到一些倒霉的事情,偶爾還會有些莫名其妙的病痛,而小浩則經常無緣無故地燒。
我想我們家可能是撞到些不乾淨的東西,於是就到處找跳大神之類的靈媒幫忙。為了這事,我們花了不少冤枉錢,可是問題始終都沒有得到解決,家裡還是經常出事,小浩還是隔三差五就會燒。
有一次,小浩燒燒得特別厲害,都快四十度了,跑了四、五間醫院,打了一個星期點滴也沒能退燒,我想這次他肯定是熬不過去了。阿采也好不到那裡,無緣無故地從樓梯上摔下來,把骨頭給摔斷了。而我也是經常犯頭痛,每次作都是痛得想死,打針吃藥一點效果都沒有。
我當時覺得,這世上最讓痛苦的就是不知道因由的病痛,而最讓人心煩意亂的就是家人生病。當這兩種事情同時生,而且還持續了好些日子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一種最殘酷的折磨。
就在我為此感到萬念俱灰的時候,有一位風塵僕僕的老人突然來到我家門前。我本以為他只不過是個討飯的,就隨便塞他幾塊錢打他走。可是,他並沒有接過我的錢,反而跟我說:「我是來幫你的,你近幾年是否厄運連連?」
我當時很奇怪,我又不認識他,他為什麼會說來幫我呢?而且他怎麼還知道我家裡經常出事?如果是在之前,我肯定會想他一定是個騙子,從別人口中知道我家的情況後,就想來找我騙錢。不過,當時小浩的高燒一直沒能退下來,都已經快要不行了,我們幾乎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所以什麼也沒想就請了他進屋。還好,我當時沒有把他趕走,要不然小浩的性命肯定不能保下來了。
我把他請進屋後,我就跟他說明了我們家的情況,還告訴他小浩快要不行了。
「你們夫婦作孽太深,禍及兒女了……」他掐了一會指頭後告訴我,我們一家之所以會老是出事,是因為我們這幾年經常為別人做人流,作孽太深以致受孽債所困。
他跟我說,凡為善而人知之,則為陽善。為善而人不知,則為yin德。陽善享世名,yin德天報之。墮胎是極損yin德的的事情,不管是胎兒的父母,還是施行手術的醫,都會大損yin德。損yin德雖然不像損陽善那樣立竿見影,但上天自會降下報應,只是早晚的差別而已。
胎兒降生本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倘若因為人為阻礙而未能降臨人世就會產生怨氣,稱之為「嬰怨」。嬰怨不但會困擾胎兒的父母,還會滋擾施行手術的醫。一般而言,若怨氣不重,不論是父母或醫都會得到「ri感輕疾、夜做噩夢」的報應。嬰怨雖然不會自行消退,但只要多為善舉彌補yin德,自會不治而愈。可是,你們這幾年來每天都在為別人施行手術,每天都在自損yin德,以致嬰怨積累,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當然會招來厄運連連,百疾纏身也不足為奇,沒損性命已經是萬幸了。
聽他這麼說,我魂兒都被嚇得飛出來了,連忙問他有什麼方法能化解。他說嬰怨太深無法化解,只能用以暴易暴、以邪鎮邪的方式鎮壓。他給我畫了一道靈符,說是能鎮壓嬰怨。不過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權宜之計,只能鎮壓一個月,之後就得更換一道新的靈符。要把怨氣長久地鎮壓住,必需尋找一把殺孽深重,並且附有大凶之魂的上古神器,以神器的霸氣強行把嬰怨壓下去,使其不能再騷擾我們一家。
他讓我把那些流出來的死胎全部燒成灰,裝到一個用來裝先人骸骨的寶塔裡。這些死胎其實是可以賣錢,而且價錢也不低,不過為了小浩,我當然不會在意這點錢。把死胎燒掉裝好後,他就唸經作法,往寶塔裡裝了一些人形的紙符,說是用來代替之前被我賣掉的死胎。之後就用靈符把寶塔的蓋子封好了。
他把寶塔封好後,我馬上就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直困擾我的頭痛突然減輕了不少。不過,小浩的高燒還沒能退下來,於是我就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做漏了?他叫我先別緊張,凡事都有一個過程,說著就從包袱裡取出幾根白色的植物根莖,點燃後就走到小浩床前。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是燈芯草。
我本以為他只是像那些神婆那樣,只是拿這幾根燈芯草在小浩身上繞兩圈,但他竟然拿這幾根冒著火的燈芯草,逐根往小浩臉上不同的位置點上去!
小浩被灼得嚎啕大哭,我和阿采也嚇了一大跳。不過,小浩哭了一會兒後就安靜下來了,面色也比之前好看了一些。我摸了下他的額頭,雖然還在燒,但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燙,大概過了個把小時之後,燒就全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