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思索片刻便道:「嗯,你不想合作也可以,那是你的ziyou,不過我們必須做好自己的工作。非常時期必須用非常手段,希望你能理解……」我說著就站起來,裝作準備離開,並給他遞上名片:「要是稅務和海關的夥計天天來找你麻煩,讓你連生意也做不了,你可以找我。或許,我能幫上忙。」說罷就對他狡黠一笑,然後揮手示意蓁蓁跟我離開。
我說這話,已經是明顯得露骨的威脅了,像他這種港農最害怕的就是跟政府部門打交道,要是讓稅務局和海關的夥計天天來溜躂,恐怕早晚會把他逼瘋。果然,我們還沒走出他的辦公室,他就叫住我們,而且這次的態度明顯比剛才友善得多:「你們先別急得離開,有話可以慢慢說。」
既然能抓住他的痛腳,那我也沒必要跟他客氣了,直接問道:「我要知道你跟薛楚凡,也就是忘恨,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怎樣認識,你們以及戚承天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希望你能詳細告訴我們,要不然……」我故意不說下去,但他當然不會不知道我想說什麼。
「這說到跟忘恨大師認識,得從十多年前說起……」他點了根煙,緩緩向我們訴說他與薛楚凡之間的事情——
我跟忘恨大師認識的時候,他還沒上山學道,也沒開公司做老闆。當時他是在一間鋼材公司裡跑業務的,跟我有生意上的來往,我們就是因此而認識的。他做事很有衝勁,辦事能力也很強,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很深。
後來,他辭掉工作自己出來開公司,也有跟我聯繫過業務。不過,做鋼材這一行是需要大量資金的,沒有雄厚的實力根本做不來,而他當時只是個黃毛小子,我可不放心跟他做生意。老實說,我當時覺得他的公司肯定很快就會倒閉,所以才沒敢跟他做生意。
果然,我想的沒錯,他的公司開業不久就出現了困難。我本以為他的公司肯定不能熬過這一關,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能熬過了,而且生意還越做越大。我們做生意的,當然是那裡有錢賺往那裡鑽,他的生意做大了,而且價錢又適合,所以後來我就主動跟他聯繫業務了。
跟他做生意一段時日後,有一次我向他問起他剛開公司那段困難時期是怎樣熬過來的。我本以為他是有貴人相助,給他的公司注資,然而事實並不是這麼一回事。雖然他的確是得到貴人相助,但幫助他的並非那些富豪名流,而是一位隱世高人。這人就是他現在的師傅無塵真人。
他跟我說,無塵真人給了他幾本經書,他就是利用從這幾本經書中參悟到的道理,給自己擺了個催運的風水陣。他本來對這個風水也不抱多大期望,只是在無計可施之下才想碰碰運氣,沒想到擺了風水陣之後沒多久,他公司的生意就有了起色,之後還事事順利。我們這些香港人最相信風水這玩意,知道他的風水術這麼厲害之後,當然就想讓他幫我擺個風水陣,讓我也賺大錢,所以就有意討好他。
可能他還記恨我當初沒有幫他一把,在他剛開公司的時候沒有給他訂單,所以他對我的要求總是推搪了事。後來,我進了一批優質鋼材,這批鋼材在當時來說是非常搶手的,轉一下手起碼能賺三兩百萬。他知道後就給我開出條件,要我把鋼材賣給他,而且他給我的價錢非常低,雖然不能說沒錢賺,但相對於市價而言幾乎是跳樓價。我不是傻子,當然不肯這麼便宜賣給他,我可不想風水陣還沒擺就先掉塊肉。
本來事已至此,這事已經沒什麼好談的,可是我有一天到他公司找他時,發現他身邊有一個女人很眼熟,仔細一想好像是香港一間夜總會裡的王牌小姐。我記得那個小姐的在幾年前,不知道因為什麼事被新義安的人追殺,後來就不知所蹤了。
雖然我上一次見她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但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所以我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能認出她。她之前是新義安一位老大的情婦,雖然不是賣藝不賣身,但想上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財大氣粗的公子哥兒排著隊帶她出鐘。我雖然也算有點錢,但跟那些公子哥兒相比,就跟窮光蛋沒兩樣,所以一直也沒能跟她上床。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於是我就私下跟忘恨說……當時他還叫楚凡。我跟他說,如果他讓這小姐跟我上床,那批鋼材就按照他說的價錢給他。
這批鋼材如果我按照市價給他,他也能賺三兩百萬,按他的價錢就至少能五百萬。五百萬啊,多少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我本以為他一定會立刻答應,不就是開口叫一個**讓我piao一晚嗎,只要開個口五百萬就到手了,多容易的事情啊!可是,他給我回復卻是狠狠地打了我一拳,衝我怒吼:「她不是**,她是我的女人!」當時,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瘋掉了,竟然為了一隻雞而不要送他面前的五百萬。
我們因為這件事鬧翻了,之後沒過多久,他的公司就出了問題,他被海關的人抓了,要關幾個月。我當時還笑他活該,並且慶幸沒把鋼材賣他,不然能不能收到錢也不好說。而且,他那些風水術似乎也只是半桶水,連自己也保不住,讓他給我擺風水陣說不定還會害死我。
就在他被關的第二天,他的表弟承天就來找我。我之前也跟承天談過業務,能算得上是半個熟人,我想他應該是為了表哥被抓的事情來找我幫忙,可是實際上他是來找我談生意的。原來他自己開了一家公司,想買我那批鋼材。
他一說明來意,我就忍不住放聲大笑,奚落地問他:「你有錢嗎?」要買我這批鋼材,可不是隨便那間小公司能做得到的,不管怎麼看他也拿不出這麼多資金出來。
實際上,他的確沒這麼多錢,他甚至連總價的十分一也拿不出,所以他根本不是來買貨,而是來借貨。我跟他只不過是生意上有來往而已,連朋友也說不上,要是他跟我借一千幾百元,我還會礙於面子借給他。但說到要跟我借貨,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我奚落了他幾句就想打發他走,可是面對我的奚落,他竟然毫不在意,還露出一副穩操勝券的笑容:「如果我能把楚凡的女人送你玩一個月,那你是不是會重新考慮?」
「你有辦法?」我急不可待問他。
「今晚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吃頓飯,她也會來。」他說完就走了,我一下子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承天沒有騙我,當晚真的把那小姐帶來了,雖然那小姐有點不高興,但還是跟我上了床。當然我也兌現了諾言,只收了一點了定金就把鋼材交給了承天開的新公司銷售。他因此而賺了不少錢,公司順利度過了開始時的困難時期,而我也終於能上到一直夢寐以求的女人。
她還真不錯,不論是相貌、身材還是技術。跟她一起那個月,我幾乎天天要喝鹿鞭湯,開始那幾天還一連做三、四次,不分日夜也不分地方,反正一回到家就跟她做,把身體都做壞了,之後調理了很久才好起來。真想不明白承天這小子把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沒被她搾乾。
不過,有事件還真奇怪,她好像不會老似的,這麼多年來,她的樣子也沒怎麼變過。我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現在這樣子,算起來那時到現在應該有十五年了……
聽到高哲說到此處,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你說的小姐就是百合?」
他點了下頭:「嗯,她現在是叫百合,不過我還記得十五年前她在香港時是叫糖糖的。」
「十五年前她就已經開始做**?那她現在到底有多少歲了!」我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前幾天我才跟阮靜見過面,她明明是只有十八歲左右,就算是長得比較年輕,極其量也就二十出頭,怎麼可能在十五年就已經是香港夜總會的王牌呢?
「你很驚訝吧!」高哲對我笑了笑,「我也覺得很奇怪,她似乎真的不會老,開始時我還以為她像華仔、偉仔那些明星那樣,經常打羊胎素來使自己看起來年輕點,可是後來承天告訴我,她根本沒打過。而且她還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經常要做面膜抹護膚品,她甚至連化妝都不需要,什麼時候看見她都是那麼漂亮,要不然她跟我那個月裡,我也不會時時刻刻都想跟她做。不像有些女人,不化妝的時候根本不能見人。」
「你知道她為什麼會被黑道追殺嗎?」新義安是香港有名的三合會,也就是黑社會,雖然香港的情況我不算十分瞭解,但身為一名警察,這點事我還是知道的。
他搖了下頭:「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應該和她跟那個大佬有關吧,聽說那個大佬莫名其妙地死了,可能是被她殺死的。不過,我只是道聽途說,實際情況並不清楚。而且像她這麼柔弱的女人,別說殺人,殺雞也不知道行不行。」
或許,我應該再調查一下阮靜,畢竟戚承天死前是跟她在一起的,而且她的背景如此複雜且不可思議,更在十五年前牽涉到另一宗命案。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先聽高哲講完他跟薛楚凡之間的事情,於是就問他跟薛楚凡反目之後,又是怎樣再次也成為朋友。
「其實我們言歸於好只是去年的事情……」他又點了根煙,緩緩向我們敘述他與薛楚凡言歸於好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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