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衛雄於家中莫名其妙地死亡,從表面跡看來他很可能是在睡夢中受到過度驚嚇而死,甚至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夢境嚇死。不過,被自己的夢境嚇死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吧!恐怕古今中外也從未發生過。然而,就在我為此而感到疑惑之際,在場的一名男人與趙松引起我的注意。他們走到陽台外面竊竊私語,我故意走近偷聽。他們雖然故意壓低聲線,但我還能勉強聽清楚。
「老闆,你說會不會是那姓宋的陰魂不散,把小高……」男人沒有把話說完,身體就稍微哆嗦了幾下。
「小黃,你可別胡說,這世上那有這種事。」趙松嘴巴雖然這麼說,但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
「可是,自從那事之後我就經常做噩夢,我怕早晚也會像小高那樣……」叫小黃的男人沒敢再說下去,身體哆嗦不止,健壯的軀體彷彿在剎那間變得弱不禁風。趙松也好不到那裡,臉色慘白,一言不發。
小黃見他沒說話,似乎更加覺得害怕,聲音顫抖地問道:「老闆,你……你有做噩夢嗎?」
趙松肥胖的軀體猛然抖動了一下,臉色更顯慘白,不過他隨即怒吼:「我沒做過什麼噩夢!黃兆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他說到此處時,發現客廳內眾人都在看著他們,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大了。當然,他也發現了我就待在他們身後。
「你們有沒有話要跟我說?」我擠出一副「友善」的笑容。
黃兆似乎有話想跟我說,可是他還沒開口趙松就輕推他一把,上前跟我說:「沒什麼,小高是他的好兄弟,他一時接受不了亂說話而已。沒事,沒事,你不用管他。」
傻子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黃兆肯定知道些什麼。不過在趙松面前,他不可能給我提供任何信息的,只能找機會私下跟他聊聊。
「阿慕,你們過來一下。」悅桐從睡房走出來向我和蓁蓁招了下手,看來是在裡面發現了些什麼。
我們走進睡房,她就帶我們走到窗戶前,指著窗沿叫我看。然而,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便問:「這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嗎?」
「你下次該帶個放大鏡出門。」她說著就用夾子從窗沿夾出一條細毛,並叫郎平給我遞上個放大鏡。
我用放大鏡觀察夾子上的細毛,它要比眉毛長一點,非常幼細,顏色為純黑色。看了一會兒覺得它好像是條睫毛,但再仔細看似乎又不是。看了好一陣子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只好問悅桐這條細毛有什麼特別之處。
她從我手中接過放大鏡,認真觀察了一會後說:「這條應該是動物的毛髮。」
「一條動物的毛髮又有什麼特別呢?」蓁蓁不解問道。
悅桐看著我只笑不語,似乎想讓我來解釋。我沒有立刻給蓁蓁解釋這個問題,而是再次仔細觀察窗戶。窗戶內側裝有窗柵,最大間隙大概只能讓一條小狗通過,而窗戶旁邊的外牆上有一條手臂粗的水管,除此之外並無其它特別之處。
「到底這條毛髮有什麼特別啊?」蓁蓁不耐煩地再次發問。
「你有看見這房子裡有寵物嗎?」我反問她一句。她往周圍望了幾眼就說:「這裡那有寵物啊?」
我指著窗外又問:「你覺得有什麼動物能從外面爬到這裡嗎?」
她想了一下,不太肯定地回答:「貓和老鼠應該能爬上來吧?」
「但是貓和老鼠爬到這裡來幹嘛呢?要找吃的用不著爬這麼高,而且這裡也沒有可以吃的東西。」我頓了頓又笑道:「這就是這條毛髮的奇怪之處,它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悅桐把毛髮放進試管裡後就跟我們說:「我先帶這條毛髮回去化驗,你們去問死者的妻子近段時間有沒有帶小動物回家。」她說罷就與下屬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和蓁蓁返回客廳,發現趙松等人已經離開了,客廳內除了處理現場的民警外,就只有聶紅及其家屬。我詢問聶紅是否有帶動物回家,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衛雄不喜歡寵物。之前我跟他說一個人在家覺得很悶,想養只吉娃娃陪我。可是他卻不讓我養,說會把地方弄髒。」
我把窗戶發現毛髮的情況告訴她,並詢問平時是否有會動物從外面爬進來。
「沒有,這兒可是十三樓,怎麼可能會有小動物爬上來呢……」她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良久才繼續說:「昨晚、昨晚我被衛雄的叫聲驚醒時,好像看見窗外有個小小的黑影閃過。」
難道昨晚真的有「不速之客」光臨?但是,什麼動物會在三更半夜爬到十三樓這麼高的地方溜躂嗎?貓和老鼠應該不會爬到這麼高的地方,而在窗戶發現的毛髮又不像是鳥類或蝙蝠留下的,那「不速之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它的到來會不會與高衛雄的死有關?
這宗莫名其妙的命案,內裡隱藏著的問題還真不少,把我的頭也弄大了。不過,本案的關鍵只在於死者為何突然死亡,所以千頭萬緒也該從高衛雄身上開始。因此,我詳細詢問聶紅一些有關她丈夫的事情,譬如他們怎樣認識,高衛雄平日的生活習慣之類,不過我最關注的還是關於他經常做噩夢這一方面。
「他並非一直都是經常做噩夢,只是近段時間才這樣……」雖然家屬一再安慰,但她還是不時落淚,斷斷續續地為我講述她與丈夫之間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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