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孫子辦婚宴?是孫子還是兒子?」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我總不會連對方的年紀也沒能記住吧!李老闆他們四人都是四、五十歲左右,極其量就是剛當上爺爺的人,怎麼可能會為討孫媳婦而設宴呢?
「的確是他孫子結婚,他的兒女也有來。其實,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他跟他的兒女走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兄弟姐妹似的。」部長的表情很複雜,顯然他也覺得自己所說的事情十分荒謬。
我打電話給偉哥,讓他立刻在網上搜索有關李老闆的資料,他很快就回我電話:「這個奸商也太怕死了,網上有關他的資料少得不能再少,只在他公司的網頁上有他的簡短介紹,可是連照片也沒一張。他公司所有公開活動,他都沒有出席,惟一有關他的新聞報道,就是有個記者偷拍了他的照片,他讓保安把記者的相機搶了。不過,後來給了記者不少錢,還道了歉,說是怕照片見報容易招來綁架,看來這些有錢的主都是怕死鬼。」
「知道他的準確年齡嗎?」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準確年齡不清楚,介紹上沒說他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不過有提及他在解放初期是靠做糧油生意起家。就算他當時只有十來歲,算起來現在起碼也有七、八十歲了吧!」
我忽然感到有點頭暈,李老闆已經七、八十歲了,但我昨晚看見他明明是四、五十歲的樣子啊!而且喝起酒來,一點也不輸給我這個年輕人,他要是個耄耋老人,這樣喝酒不喝出個腦溢血才怪。難道我昨晚見鬼了?
繼續琢磨李老闆的年齡也不見會有什麼頭緒,於是便問偉哥是否查到孤兒院的經濟來源。
「除了李老闆的公司外,還有三家總部位於本地的上市公司長期捐助孤兒院,而且數額都不少,最多那家每年的捐助額達五萬,最少那家也有三十萬。不過很奇怪,一般來說,上市公司要是做了善事,肯定會敲鑼打鼓地通報媒體。可是這四家公司竟然一聲不吭,我只是在他們公司網頁上的財務報表才發現他們給孤兒院捐款的財務支出。如果不是上市公司的話,他們捐了也沒人知道。」偉哥的語氣也顯示出他對此感到十分不解。他還告訴了我另外三家公司老總的名字,他們的姓氏與昨天另外三位老闆相同,應該就是他們。
給孤兒院捐款是善事,若是個人捐獻不留名也不稀奇,但作為企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企業之所以會做善事,主要目的是提升形象,以賺取更多的利潤。譬如早前有家生產飲料的企為賑災捐款一億,立刻名聲大振,使其生產的飲料供不應求了好些日子。倘若默不作聲地做善事,還不如把錢當作分紅分派給買了企業股票的股民。
難道這四家公司真的暗地裡與孤兒院做著販賣xing奴隸的污穢交易?
與其作毫無根據的猜測,還不如去收集更多證據,於是我和蓁蓁便立刻前往李老闆的公司總部,希望能從他口中套得有價值的線索。
「不好意思,李總正在開會,請你們稍等一會。」半小時前,李老闆那位貌美如花的女秘書這樣回答我們。半小時後,她同樣告訴我們李老闆仍在開會。隨後我們又等了一個小時,她還是說李老闆在開會。
看來今日是見不到李老闆了,像他這種財大氣粗的主,除非我們有他的把柄,或者要抓的疑犯就是他,那樣才能直接把他擰回警局慢慢審問。但倘若只是想請他配合調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要是避而不見,我們也奈何不了他。
既然見不到李老闆,那麼也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然而我們剛走出門口,女秘書竟然帶著兩個保安追上來,她禮貌而拘謹地對蓁蓁說:「李小姐,我剛剛發現手機不見了,請問你有看見嗎?」
蓁蓁聞言便抓狂了,高聲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想說我偷你東西嗎?」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剛才只有你在我身邊走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讓我搜一下身嗎?」秘書的態度很客氣,但是這種過分的要求,再怎麼客氣也不可能讓脾氣火爆的蓁蓁答應。
蓁蓁露出一臉青面獠牙的吃人相,並撩起衣袖,似乎準備大幹一場。秘書膽怯地後退了一步,兩名保安立刻擋在她與蓁蓁之間,她以稍微怯弱的語氣說:「如果你不願意讓我搜身,那我只好報警了。」
「我們不就是警察嗎?還報什麼jing阿!」蓁蓁的怒吼讓兩名保安也不自覺地往後退。
我拉住了蓁蓁,在她耳邊小聲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又沒偷她手機,讓她搜身又不會少塊肉。但是如果她報警了,起碼會浪費我們半天時間。」
蓁蓁雖然明白我的意思,但明白歸明白,能否做到卻是另一回事。她咬牙切齒地作了一番思想鬥爭,最後狠狠地踩了我一腳才答應讓秘書搜身。秘書說在這裡搜身不方便,把她請到內面去了。
因為男女有別,所以我並沒有跟隨,而是留在原地等她。等候片刻,一個疑問忽然在腦海中閃現——秘書為何只懷疑蓁蓁呢?我剛才也有在她身邊走動啊!
剛想到這個問題,答案立刻就出現了。「請問您是慕申羽先生嗎?」另一名秘書模樣的美女出現在我身前,我點頭稱是之後,她就說「這邊請」,不等我說話便為我帶路,既沒說要帶我去那裡,也沒說要帶我去見誰。
雖然對方沒說要我去見誰,但這裡是李老闆的地方,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還能見到什麼人。果然,當秘書把我帶到一輛豪華的寶馬房車前,並為我打開車門時,我看見坐在後坐的便是李老闆。他露出友善的笑容,向我招手:「小慕,上車跟我聊聊天。」
他有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說,而要刻意讓秘書纏住蓁蓁,單獨跟我說的呢?當然是些不能見光的事情,也許我能從中得到一些線索。上車後,當我關上車門那一刻,忽然有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該不會想把我賣了吧!雖然像他這像有財有勢的人,就算想把我這種小嘍**掉也用不著親自出手,可是他昨晚已經有前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