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針尖對麥芒
格麗娜還是微笑地搖搖頭,說著:「神父,你誤會了,這件事不是你與巴特的私仇,你的生死關於到千百萬人的生命,所以你就不能意志用事,首先巴特的功力比你強,你要直接找巴特決鬥,這是很不明智的;其次你必須打扮一下,你這樣一走出去,就是不穿神父的衣服,也會被人認出你就是那位威爾神父,你在大夏王朝大有名氣了。」
威爾神父「嘿嘿」地傻笑著,眼睛一轉,問道:「夫人,你的意思是」
格麗娜微笑地望著威爾神父說著:「神父,這一段時間你與大家的生活在一起,舉止、語言、習慣等與大夏的人差不多一樣,你只要把外貌變一變,也就我們所說的易容,這樣你若是有機會與巴特站在一起,巴特就認不出你來了,不過」
威爾神父最怕格麗娜說「不過」的,你看他又急了起來,問道:「夫人,不過什麼?」
格麗娜淡然地說著:「神父,別急,只是一點小事,只是因為你身上有狐臭,巴特一聞到這氣味就會警惕起來,不過」
又是一個「不過」,這次神父跳了起來,說著:「夫人」
「別急,請神父聽我說,我給你找到了一種處方,把藥煮了,人浸泡在這藥水裡,一個星期後身上的狐臭就會消失,不過」格麗娜用手止住威爾神父的發問,可是當她又講到「不過」時,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她說著:「以後大約每隔十來天依法泡製,在藥液裡浸泡一次,慢慢地就會痊癒了。那時你就面對面地站在巴特的面前,他也不會認出你來了。」
威爾神父一聽高興極了,他沒想到格麗娜夫人有良方能治癒他的狐臭,「狐臭」雖說不是什麼大病,卻也很討厭,會使人自卑,往往會打擊一個人的情緒,甚至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對於這一點,威爾神父的心中是最明白的,正是這狐臭讓人處處討厭他,排擠他,打擊他,讓他在神聖帝國內無立身之處,只好跑出來到處傳教,現在當他聽到格麗娜能幫他治癒,威爾神父真是喜出望外,感激涕零,對著格麗娜不停地打揖,說著:「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格麗娜說著:「神父,還是先治好狐臭再說,你別高興得太早,此事還須從長計議。此行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有關具體的行動計劃,我們可以慢慢再考慮。」
這時的威爾神父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地說著:「夫人,我不怕,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我還會怕死嗎?不報此仇,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大不了,我就與巴特來個同歸於盡。」
風柔和又涼爽,在大草原趕夜路也是很愜意的事情,老查裡的騎隊一路上卻也順順當當,現在他們正在一條小溪邊安營紮寨。
宿營地背靠小山丘,傍依清沏的小溪,面前是一望無垠的大草原,十多座帳篷有序地圍著一座大帳篷佈局,幾堆篝火熊熊,衛士們站崗放哨、烹飪、休息,忙著各自的事情,一天的旅途的勞累頓時煙消雲散。夜深了,老查裡站了起來就想走進大帳篷裡休息,這時小查裡攔住老查裡說著:「爹,你不能睡在這裡。」
老查裡怒睜著雙眼,說著:「你這小子,帶你出門,小子就處處地管著老子了。」
小查裡不急不怒,很恭敬地說著:「爹,為了安全,你就委屈點。」
老查裡有點惱火地說著:「你這小子,天天說是為著我的安全,不會有事的,這多天來,一點屁事也沒有,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搞得神經虧虧,說,是老子管小子,還是小子管老子?」
衛士們看著父子倆鬥嘴,都覺得蠻有趣的,看著老、小查裡「嘿嘿」地笑著;對著爹的怒火,小查裡也很無奈,他對著老查裡「嘿嘿」地笑著說道:「爹,小心行得萬年船,還是小心點好,出門在外,老子就得聽小子的,在家小子才聽老子,爹,請。」
小查裡作著請的手勢,老查裡無奈地看著小查裡一眼,轉身向著一座小帳篷走去。老查裡就是老查裡,他對任何事都看得開,放得下,否則何以能心寬體胖呢?老實說,一路上他真是省了許多事,反正就算天蹋了下來,他也不怕,自有小查裡去頂。
小查裡行走江湖的經驗比起父親那就豐富多了,從各方面的訊息分析,他知道此行赴京必定十分凶險,作為爹的保鏢,他一點也不敢大意,特別越接近京城越要小心謹慎。巴薩查崗去了,小查裡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眼望茫茫的大空。
夜晚,大草原上的夜晚,月明se如銀,普照著幽靜得像大海一般的草原;躺在柔和的草上,有一種浪漫的溫馨;湛藍的夜空,無數顆繁星圍繞著月兒,像是綴滿了柔藍的天幕,向你眨著眼睛。夜深了,氣溫驟降,大草原上霧氣濃濃,但篝火依然熊熊,給人一點溫暖和安全,不過也給人一種寂寞的感覺,催眠欲睡。
小查裡也回帳篷休息去了,卻也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伴隨著他,在江湖上,無風也起三尺浪,何況老查裡此次奉命進京,為什麼會如此地急急忙忙,風風火火?並且限期老查裡到京,這是從未有過,是不是京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唉,要是師傅在那就好了,小查裡又想起張小明來了。
朦朧的夜晚,有幾條朦朧的黑影沿著小溪岸邊向宿營地靠近,腳步雖輕,在寂靜的夜晚裡卻已驚動了小查裡,小查裡細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笑臉,等待是很難受的事情,但是事情一旦到來,心靈反而平靜了下來,他知道來者的功力不弱,但他依然佯裝不知,來吧,這是意料中的事,晚來不如早來,他已經等待了好幾天了。
宿營地裡一片平靜,巡邏哨在巡視著小小的宿營地,小山丘上的哨兵俯視宿營地與遠方的情況,但是在小山丘上卻無法看清小溪岸邊的情況。這時小溪邊的幾塊大岩石後伏著幾條黑影,正窺探著宿營地裡的動靜。
宿營地中央的那個大帳篷裡透露出淡淡的亮光,在其周圍的小帳篷裡的燈光已熄滅,衛士們似乎都已進入了夢鄉,除了值班的衛士外。
大草原的霧氣濃重,露水也濕透衣服,寒意迫人,這是夜晚裡最冷的時候,再過一、二個時辰天也就放亮了,潛伏到小溪邊的黑影逐漸增多,一個,二個影影掉掉,朦朧中可明辯出,有十來個人,他們就潛伏在小溪岸邊的岩石旁邊,虎視眈眈,他們在幹啥?他們在等待,在等待最佳的時機的到來。
一隊小小的巡邏隊從他們的潛伏地旁邊過去了,遠去了,突如其來的一聲尖銳的哨響,如同是鬼嚎,如同是狼哞。在這夜晚裡。十幾條黑影敏捷得像狸貓一樣,他們衣著黑色的衣裳,蒙著臉,如同剛從地獄溜出來的鬼魅,瞬間就撲到宿營地中央的那座大帳篷,掀起帳篷的門簾,衝進了帳篷裡去了。
他們衝進了帳篷裡,帳篷裡燈光昏暗,但是他們第一眼還是看得很清楚,立即驚慌地後退著,迎著他們的是幾位手拿著弩弓的衛士,正對著他們「嘿嘿」地笑著,接著幾聲淒厲的叫聲從大帳篷裡傳出,在夜空裡飄蕩,令人毛骨悚然,有幾個人從大帳篷裡跌跌撞撞地退出,這時一陣「哈哈」的笑聲響起,從小帳篷裡衝出了十幾名騎士,把襲擊者都圍住。
小查裡出現了,身著白色的衣裳,雙手放在背後,很優雅,微笑地面對這群襲擊者,在他的身旁是身穿紅色衣裳的巴薩和傑克等十名紅色騎士,小查裡心情振奮地說著:「你們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十來個身著黑衣的人,如同落入陷阱的困獸,不過面對著絕境,他們並無絲毫的驚慌,顯然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老練殺手,他們背靠著大帳篷,面對著小查裡,逐漸集合在一起,對他們來說,他們知道他們已經落入了一個預先設計好的陷阱,這時身著黑衣裳的人說著:「噢,你們原來是『十一幽靈』,怎麼,你們想以多勝少,算不得好漢,有種的那就單挑。」
小查裡依然微笑地說著:「對你們還用講那麼多規矩嗎?你們只能搞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還充什麼好漢。你們跟蹤我們幾天了,以為我們不知道嗎?識相的,丟下兵器,我還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