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住口。」聲音雖不大,卻已震得在場所有的人的心直搖晃,狂妄自大的河間少主的面色頓時也變得蒼白了起來,張小明又說著:「我從來說話算話,從不食言的,對你這樣的人,只要我的徒兒就足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小明的一席話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再也忘記他們是為著何事而來的。河間少主還是不知進退地說著:「哼,不要說大話,有本事情叫你徒兒出來,讓我先教訓小的,再來教訓你這賤民。」
老查理疑惑地望著張小明,在他耳邊低聲問道:「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你有個徒兒啊?怎麼也不讓他出來給我介紹一下。」
張小明露出個狡詐的笑容,也悄悄地對老查裡說著:「嘿嘿,我的老查裡呀,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兒不就站在你身邊嗎?」
「就在我身邊,是哪個啊?」老查理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張小明所說的是誰。
「還有誰,不就是你的寶貝兒子嗎?」張小明擺出一副這不是一件明擺著的事,那還用問嗎的樣子。
老查理大吃一驚,說著:「他怎麼可以,就他那水平,根本就打不過河間少主,他可是有名的惡棍,你這讓他去,不是存心讓人看你、看我的笑話嗎?」
「你怎麼這樣不相信你的兒子,就是你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我吧,我說他可以,那麼他就可以。」張小明很決斷地說著,話語間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老查理被張小明所表現出來的那股自信所感染,說著:「好,你既然對他如此相信,我也只有聽你的了,無論輸贏,做父親的都要相信自已的兒子,支持自己的兒子,否則那我就不配做他的父親了。」
「好,那麼事情就這麼定了。」張小輕鬆地說著。
河間少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你們說了這麼多話,還不見你的徒兒是哪一位,讓他出來和大家見見面也好。」
張小明笑了,說著:「呵呵,我的那位徒兒不是一直就在你的眼前嗎?」
河間少主的脾氣雖然是不太好,但臨陣還是非常心細和很富有謀略的,現在他急於想弄清楚山鷹大人的徒兒是誰,他怕這位不好相與的山鷹領主會不會又在搞什麼鬼名堂,讓他上了圈套吃了啞吧虧還不知道,也就不客氣地說著:「山鷹領主,請不要和我打啞謎,直接讓他站出來就是了。」
「那好,你既然這麼急的話,我就讓他站出來,讓在座的各位領主見識見識一下也好,小查裡過來。」說完,張小明揮手示意讓小查理走過來,等小查理走過來後,張小明說著:「這位就是我的徒兒,我看你們對我的徒兒定不會陌生吧。」
當張小明把小查理叫到跟前,向各位領主介紹時,河間少主卻深感意外,他疑惑地問道:「怎麼會是你,小查理,你什麼時候成了這個賤民的徒兒了?」
對小查理,河間少主怎會不認識呢?他與小查裡可是老交情了,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怎麼也想不通,這位小查裡怎會成了山鷹領主的徒兒。
張小明擺出一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樣子,說著:「對了,他就是我的徒我,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小查理你告訴他,我是不是你的師傅。」
說完,張小明只是溫柔地看了小查裡一眼。河間少主再一次地問道:「小查理,他真是你的師傅嗎?」
小查理猶豫地望張小明一眼,很坦然地說著:「是的,他就是我的師傅。」
「好,好。」河間少主轉過身對著張小明說著:「你不要以為把小查理搬出來,我就會礙於查理家的面而不敢動手,告訴你,如果你是打這主意的話,那你就錯了,就算真打起來,我是四級劍士,憑著小查理那用錢買來的三級劍士的稱號要想打贏我,那是在作夢了。」
在座的領主和少主們有誰不知道小查裡是什麼貨色呢?平時只是看在老查裡的面上,誰也不好說小查裡的壞話,現在不同了,竟然敢出場與四級劍士決鬥,大家都毫無顧忌地哄然大笑起來了;而老查理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並沒多說什麼。他對河間少主的狂妄和對他兒子的蔑視,也起了厭惡之心,他相信張小明是不會讓他失望的,他讓小查裡應戰定有他的道理的。小查理卻氣得滿臉通紅,他為著過去而感到羞愧,對這位一向騎在他頭上的河間少主深感憤怒。他過去沒少受過這位狂妄之徒的欺辱,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不給他的面子,又再一次地羞辱他,再好的脾氣也會發怒。
張小明還是一臉笑瞇瞇的,說著:「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下去好好地準備把。」
這一席話,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河間少主的對手是查裡少主,這下樂了河間大人和他的兒子,也樂了在座的所有領主和他們的少主們,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跳蚤嗎?明擺著的事,不用比也知道那個小查裡定要倒大霉的,他們誰也沒想到,現在的小查裡已不是昨日的吳下阿蒙。
唯恐天下不亂的西山領主跳了出來,說著:「好,來了一趟山鷹城堡也蠻不錯的,不過」
張小明面對著露出狡詐臉色的西山領主,問道:「不過什麼?請領主大人說明白一點。」
西山領主不懷好意地「嘿嘿」地笑著,他眨眨眼睛,直視張小明說著:「這樣的一場難得的決鬥,若不設個睹局,豈不是很可惜嗎?」
張小明裝作在思索,過了一會兒,裝糊塗地問道:「西山大人說得不錯,決鬥定有輸贏,這樣白白地讓他過去,是有一點可惜,不過,這局由誰來主持呢?」
西山領主高興地說著:「那還用說,應由東道主來主持了。」
張小明笑了,說著:「這樣說,也有道理,把張管家給我叫來。」
張河管家來了,張小明說著:「張管家,查裡少主與河間少主決鬥,現在設一局,你就把下注的數目記下來,一賠一。」
西山領主不滿地問道:「山鷹大人,你這不是大小氣嗎?」
張小明笑了,說著:「這件事還可再商量,我擔心的是,不知有沒有人敢下注呀。」
張小明說完了,大家都哄笑起來,好睹也是這群無所事事的人一個嗜好。他們忙著從身上掏錢,最後都不得不地歎口氣,出門時沒能多帶錢,覺得有點惋惜。張小明看在眼裡,也不吭聲,只是不停地摧著各位領主下注,最後一看,只下注一千多枚的金幣,都押在河間少主勝的一方,張小明歎了口氣,說著:「就這樣一丁點,真是掃興。」
「真是掃興,你們都押河間少主勝,我就不信,我押小查裡勝,只可惜我沒多帶錢來。」這時天湖領主站了起來,把三十多枚的金幣押在小查裡的身上,對於他們這些領主來說,這點點錢算得了什麼?天湖領主轉頭問道:「山鷹領主,你答應給我們有關奴隸的贖金,現在能不能就付給我們嗎?」
張小明坦然地說著:「當然可以,你去跟老管家算。」
天湖領主就到老管家那裡,與老管家一五一十地算了起來,最後在一張文書上筌了字,笑嘻嘻地捧著一千多枚金幣過來,往桌上一放,說著:「給我記上,小查裡勝。」
其他領主一看,也心動了,恨只恨身上為什麼不多帶點金幣,那幾個奴隸算什麼呢?有樣學樣,有幾個領主也起身找老管家,要與老管家結算有關奴隸的贖金。有些還在猶豫的領主受不了這個誘惑,紛紛地去與老管家結算,都押在河間少主的一方,金幣已堆得像座小山,這下老查裡來氣了,也站了起來,說著:「好呀,你們都欺負我老查裡,我又沒有贖金好拿,張小明,我向你借點錢可以嗎?」
張小明笑了,說著:「當然可以,不過借錢是要還的,你寫下借條吧。」
老查裡也不吭聲,很氣憤地借出一萬枚金幣,在借條上簽了字,就把一萬枚金幣全部押在小查裡的身上,不押在自己兒子身上,還能押在別人的身上嗎?
天湖少主看了,不滿地說著:「爹,你就那樣地小氣,杳裡大人能借,我們也借點,我相信,查裡大哥一定會贏的。」
天湖領主無奈地只好來到老管家的面前借錢,天湖領主說著:「老管家,我錯三千枚金幣,行嗎?」
天湖少主一聽火了,說著:「爹,說你小氣就是小氣,要借就借他一萬,要是輸了,今年一年我就不向你要一紋錢。」
在場的領主們聽了,覺得有趣,都哄然笑了起來,氣氛異常地熱烈輕鬆,剛才那種迫債,劍拔弩張緊張的氣氛也一掃而光。今天這個難得的機會,勝負又是明擺著的事,貪焚的心在蠢蠢欲動,最先衝動的還是西山領主,他站起來說著:「山鷹大人,你大人大量,也借我一點錢吧。」
張小明爽快地說著:「可以,可以,不過借了是要還的,我不算你們的利息,要借你們就去找老管家。」
有人帶頭,就會有人跟著,最後,每個人都借了錢,河間領主一人就借了二萬枚金幣,全押在自己寶貝兒子的身上。這時東山領主和西山領主在私下說著悄悄話,最後還是西山領主站了起來,說著:「山鷹領主,你是莊家,那一賠一,是不是太少了嗎,我看得改改,至少也要一賠二。」
其他的領主也跟著起哄,雲山領主說著:「莊家,現在決鬥還沒開始,賠率應先說清楚,一賠一確實是少了點。」
張小明看著桌上的金幣後說著,顯得很無奈地說著:「今天我這個莊家不好做,我就虧點,那就一賠二吧。」
張小明說完,那些少主們歡呼了起來,有位少主問道:「領主大人,能不能也借點錢給我們嗎?」
張小明皺著眉頭說著:「那不行,到時你們輸了,我向誰要錢去呢?若是你們要借錢,你們父親願為你們擔保,那還可以。」
這下,那些領主們不得安寧了,少主們與他們的父親講起交易來了,有的說著:「人家天湖少主能一年不要父親的錢,我也能呀,我也一年不要你的一紋錢。」有的說著:「你一人就押了那麼多,贏了也不分給我,現在只要你給我作個擔保,你若不同意也行,我們先說清楚,贏了要分給我多少。」
這下那領主氣壞了,問道:「那輸了算誰的。」
那少主毫不退讓地說著:「當然算你的,這是你押的,還能算我的嗎?」
這邊還在爭論,那邊就有人已借到錢,高高興興地想著該押在誰的身上,他們與他們的父親不一樣,平時河間少主自認為他的劍術最高,這裡有不少的少主與小查裡一樣,也受過了他的欺辱,就橫下一條心,把寶押在小查裡的身上,氣得父親直瞪眼,但也沒辦法,最後少主們都借到了錢,有一大半就押在小查裡的身上。
一場鬧哄哄的鬧劇才預演結束,大家都靜了下來,等著最後的決鬥的開始。主角現在都在那裡呢?他們都在後廳休息著,河間少主志在必得,正在做著熱身運動,隨時準備著上場,而小查裡卻靜靜地打坐入定,正調養氣息,好像這場決鬥與他無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