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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山鷹堡慶典(改) 文 / 大魚

    第四章山鷹堡慶典

    囚犯動作遲鈍,眼睛呆拙,對外面進來的人一點也沒反應,看著這牢房裡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說得明白些,都是一些人不似人的人,是在人的骨頭架子外披著一張人皮,是一群瘦得不能再瘦了的人,皮膚沒一張是完好的,傷痕纍纍,有的化膿生蛆,那深深陷入的眼窩,若不是裡面的眼球有時還能轉動,與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殭屍又有何區別呢?跟在老管家後面的那些剛得解放的奴隸,有些人已出聲痛哭起來。張小明面色鐵青地說著:「把他們放出來,小心點,別弄傷了他們。」

    張小明說完,就把手中的長鞭揮出,在「匡啷」聲中,把掛在牢房門上的鎖打落,老管家指揮著人進牢房去救因犯,他們小心翼翼地用鐵錘打開腳上的鐵鏈,把他們一個個地背出牢房。

    張小明與小查理又往裡走,裡面是一個水池,在水池裡也鏈扣著幾個人,不過人早已死了,死屍糜爛,身上爬滿了白色的蛆蟲,發出陣陣的惡臭,在水池底散落著許多早已發黑了的骨頭。在我身邊的小查理又嘔吐起來,他再也沒什麼東西好吐,吐出來都是一些綠色的膽汁。張小明看了,也有一點不忍心,一手勾起小查理的腰提著走出了牢房。小查理的面色白得如同是死人一樣,這是小查裡在自我的人生道路上重要的一課。

    被救出的因犯都躺在綠蔭下,城主府內剛獲解放的人在老管家的傳喚下,男男女女幾十人都跑來幫忙,十幾個浴益裝滿溫泉水,他們小心地把這些重見天日的囚犯放在浴益裡,為他們洗澡,梳理頭髮,清除身上的污垢。男人們眼發紅,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們知道巫師的牢房裡殘忍,進去了就別想出來,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地殘忍;女人們個個都哭泣著,默默地為他們餵著米湯,做著她們應做的事情。

    張小明一臉嚴肅地看著小查理問道:「小查理,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奴隸嗎?」

    驚魂略定的小查理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說著:「主人,小查理知道了,主人,小查裡知錯了。」

    張小明還是不依不饒地問著:「以後,你還想與那些巫師鬼混在一些嗎?」

    小查理聽到張小明這樣一問,慌忙地跪了下來,低聲地說著:「主人,小查理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張小明點點頭,語氣放溫和地說著:「起來吧,好好地練本領,將來好保護你領地裡所有善良的人們,不能讓你領地裡的人再受這樣的苦,若你做不到這一點,你不要怪我無情,我會要了你的命。」

    巫師牢房裡發生的事,山鷹巫師並不知饒,再說他現在也沒時間去顧及到這些事。

    參加慶典的人來了,其實來參加慶典的人分成二部分,一部分是各領地和各城堡來的巫師,巫師們連與張小明都不照面,就直接奔向山鷹巫師的府邸;另一部分是各地來的領主和城主,領主早就集中在查裡城堡,他們是與老查理一齊來,張小明只陪著老查理,其他的來賓就交由老管家去接待安排。來參加山鷹堡慶典的人,無論是誰都對謎一般的張小明很感興趣,都想見識這位仙女派來的人,都想見識在江湖上遊蕩、令人聞風喪膽的「十一幽靈」是何樣人物。

    張小明與老查理在客廳裡品茶,氣氛雖說很平和,可是老查理似有點心緒,張小明見狀問道:「老查理,你好像有什麼心緒?」

    老查理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地說著:「小明,你的這個慶典恐怕不會是什麼好慶典,因為你的這個慶典是由大巫師傳令舉行的,而且是作了非常周密安排的,我看至少在十天前就籌劃好的,不然人就不會來得這樣齊,就說雲山城主三天的時間就趕不到山鷹城堡的,更不用說其他的那些城主了。」

    張小明若無其事地說著:「老查理,放心吧,不管大巫師在背後搞什麼陰謀詭計,我都會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老查理還是不放心地問道:「張小明,我聽了老管家說,昨晚巫師府發生火災,今天你又帶人搗毀了巫師的牢房,你與巫師結下的怨恨恐怕再也無法化解了。」

    張小明瞪圓著眼睛,恨恨地說著:「化解,跟著這些披著人皮的豺狼有什麼好化解的,我不僅要把他們趕出山鷹城堡,還要把他們從我的領地裡趕走。」

    老查理看著憤怒的張小明,歎息地搖搖頭,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巫師府邸裡,山鷹巫師有點焦頭爛額,神色有點沮喪、陰沉地坐在祭堂上,昨晚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火,不僅使他的面子盡失,而且在他的心裡留下一團揮之不去的陰影,但是他的心裡明白,這與新領主的到來是有著某種必然的聯繫的,就衝著他是那「十一幽靈」的首領,無事還要生事,不是省油的燈。

    山鷹巫師的周圍七七八八地坐著從各地來的巫師,面對著山鷹巫師都無話可說,不過在他們的心裡卻急著想知道那位仙女派來的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巫師們的心忑忐不安,特別對巫師府邸突然發生火災,似乎正向著他們作著什麼不祥的預示,這對這些信奉神靈的人,是個不小的打擊。在這片土地上自建有了巫師府邸,還從未聽說過那座巫師府發生過火災,而且是發生在慶典的前夜,這是不是天神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感到震怒而對他們的一個警告,大家在心裡嘀咕著,但誰也不敢說。

    查理巫師一臉憂慮,關心地問道:「山鷹巫師,這事你打算怎樣辦?」

    山鷹巫師心裡對新來的領主恨之入骨,他來了,壞了他的大事,不過他漸漸地恢復了自信,他說著:「舉行慶典是大巫師的聖令,按老規矩辦,名譽上是為了慶賀他當上山鷹領主,實質上是借此教訓教訓他,他只不過是一個人,有誰相信他是仙女派來的。」

    查理巫師還是不放心說著:「山鷹巫師,還是小心點。」

    山鷹巫師露出滿面的蔑視而又猙獰的面色,說著:「這個我知道,我不相信鬥不過他,只要慶典一開始,一切就得聽我的了,那還由得了他。」

    在座的巫師們聽了都點點頭,他們都知道這內在的秘奧。只要儀式一開始,就是大夏國王也只有俯首帖耳,只有遵命的份了。

    慶典如時開始,在山鷹城堡的一個演兵場上,向北築有一座高台,這就是祭壇,祭壇前是一個大香爐,裡面碳火熊熊,有一位穿著黑衣的人不時往裡面添加香料,香氣向四周飄逸,沁人肺腑,讓人感到無比興奮。在香爐前二側是二個不起眼的大鍋,底下加著薪火,鍋裡的水沸騰,冒起白色的蒸汽,等下它將成為主角,被砍下頭的祭品就要放在這大鍋裡煮,然後再把這名為聖物分給他們的親人,當場食光,一場曠世悲劇就要在這裡上演;在這二個大鍋的往外的左前側和右前側的各有二根木柱,木柱上各捆綁著一對祭品,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強壯,怒目橫對地著著他眼前的人們,一點也不懼怕,女的清秀貌美,稱得上傾國傾城,雙眼也露出怒火,在這倆對男女的旁邊各站著四位一臉橫肉的,手拿大板斧的劊子手,在他們的後面跪下一群人,男女老少,也面露出憤怒而又悲傷之色,他們就是這倆對年輕男女的親人。

    面對祭壇站著幾排人,張小明站在最前列,身後二邊就是身穿紅衣的騎士,一字排開;他的後面才是各地來的領主和城主,老管家、小查理和從查裡城堡來的十名騎士,在張小明左右倆側站著的是各地來的巫師。

    張小明一走進祭壇,心裡就有著一肚子火,他看著整個佈景,這那裡是慶典,分明是一個刑聲,而且是按魔咒的一個咒符佈置的,他在心裡就罵著:好你個死神,你把魔咒私自傳受給這群惡徒,該當何罪。死神叫屈地應著:臭小子,我並沒把咒符傳給他們,我只告知大巫師幾個咒符,而大巫師卻把咒符傳授給他們的,這與我無關。張小明在心裡又罵著:與你無關,這都是你造的孽,等會兒再找你算賬。

    張小明走到一塊方石前,再也不前走,前面就是山鷹巫師按咒符佈置的陣圖,他後面的人也跟著他停下,才免受一場災難,而各地來的巫師們又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才停下。山鷹巫師驚訝地望著張小明並不入彀,心知他已看破了陣圖,心知不妙,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山鷹巫師戴著一個畫著裂口吡牙的鬼面具,在祭壇上手舞足蹈地跳著,嘴裡唸唸有詞,只見他手中的長劍一揮,從祭壇的倆側跳著走出二排人,頭戴著花冠羽毛,畫著嚇人的鬼臉,打著手鼓,舞動著長矛,跟在山鷹巫師跳了起來,手鼓「咚咚」聲響,時緊時緩,震憾著人們的心靈,在祭壇上瀰漫著一團陰雲,纏著二個大鍋旋轉,變幻著,似是兇惡的猛獸,似是地獄裡的厲鬼,把所的人嚇得戰戰兢兢,魂不守舍,這時從祭壇上傳出山鷹巫師的一聲悠長的聲音:「慶賀張小明領主慶典開始。」

    手鼓敲得更響,衝擊著人們的耳膜,祭壇上的牛鬼蛇神跳得更歡,陰雲變幻得更快,在祭壇前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領主、城主跪下了,巫師也跪下了,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頭伏在地上,誰也不敢抬起,唯獨張小明和他的十位紅衣騎士站立不動,張小明對著山鷹巫師冷笑著,心裡想著:看你能搞出什麼鬼名堂。

    在那倆對男女的旁邊的四個劊子手同時把手中的大板斧舉起,這時在他們後面的那群男女老少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一場人間悲劇即將上演。可是怪事出現了,只見那四個劊子手,高高地手舉著大板斧木呆地站著,動也不動,如同是木塑像一樣地,那把鋒利的大板斧就是不落下,山鷹巫師驚慌了,停下舞蹈對著二位助手說著:「快過去看看。」

    山鷹巫師的倆名助手急忙地奔向劊子手的身邊,這時,祭壇下香爐和大鍋下的碳火暴了起來,向四周飛散開,一陣溫柔的旋風吹過,這時劊子手倒下了,二把利斧準確無誤地向巫師的助手的身體砍下,一貫裝神弄鬼的人,現在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在自已的安排下,二把利斧砍下,巫師的助手就被砍成三截,山鷹巫師的倆位助手就這樣地死了,那四個劊子手再也沒爬起來,他們也死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在那倆對男女後面的親人也忘記了哭泣,不過在他們驚慌的面上卻露出些許的笑容。

    站在前排各地來的巫師被暴飛來的碳火燒燃了衣服,站立起來,手舞足蹈地忙著撲滅自已身上的火苗,整個祭壇一片混亂,各地來的領主、城主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張小明和他的紅衣騎士依然微笑地站在那裡。在這裡,只有老查理心知肚明,欣慰地望著張小明。

    「巴薩、傑克,把那倆對年輕人放了,帶來見我。」張小明發出第一次的命令。

    巴薩和傑克奔了過去,為那倆對年輕人解開了繩索,那倆對年輕人在茫然中被鬆了綁,站了起來,活動了筋骨,感到自已還活著,相互對視著,那男人抻出雙臂,那女人撲到那男人的懷裡痛哭了起來,那男人也流下了二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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