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非常痛!
恩萊科默數著身上的牙齒印子和抓痕,這都是希玲給他留下的記號。
恩萊科始終弄不明白,這件事情是菲安娜一手策劃的,自己同樣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自己會被當成報復的對象,而菲安娜可以平安無事地在一旁看戲?
「門」緊緊地關著,從裡面傳來極其輕微的說話聲,不知道兩個「森林妖精」在商量些什麼。
不過恩萊科相信,商量的結果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門簾總算是拉開了,菲安娜笑著招了招手,讓恩萊科進去。
希玲坐在一角,眼睛裡面仍舊閃爍著那足以殺死人的凶厲目光,臉頰上的淚光還沒有擦乾,顯然剛才又大哭了一場。
「好了,我和希玲已經商量妥當了,今後你要好好照顧我們兩個人,還得答應一些條件。」菲安娜笑著說道。
恩萊科只得連連點頭,事實上,他一直在照顧這兩個小丫頭。
「現在你聽好希玲開出的條件。」菲安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首先,她是卡內裡奧的郡主,而且母親是掌控者首領,她的家族又是萊丁第一世家,因此萊丁王國的安危令她掛懷,一旦卡敖奇王國進攻萊丁,你必須阻止卡敖奇的進攻。」
對於這個要求,恩萊科並沒有什麼疑義。
卡敖奇王國如果順利吞併了萊丁,那麼接下來的目標,很有可能便是索菲恩王國,因此最好能夠維持目前的局面。
「第二個條件是,如果希玲有了孩子。」菲安娜又眨了眨眼睛說道:「全都歸屬羅蘭家族所有。」
對於恩萊科來說,這同樣不是問題。
他從來就不去注意別人的姓氏,家鄉的平靜生活,令他對於家族和門第絲毫都不感興趣。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傢伙不會在乎自己子孫後代歸屬於誰的。」菲安娜朝著希玲嚷嚷著。
恩萊科突然間感到有些屈辱。
當初在掌控者總部的時候,自己也是想都沒有想,便答應了那個魔物莫斯特的要求,將子孫全都賣給它,好像自己確實有些對不起子孫。
「第三個條件便是,今後你事事都得聽從我們的吩咐,對於我們的命令絕對不能夠違背,即便做不到,也要盡力去做,不許拒絕,不許迴避,不許偷懶。」菲安娜興奮地說道。
「更不許做不到。」希玲惡狠狠地補充道。
這個要求令恩萊科啞口無言,他愣愣地看著這兩個小丫頭。這是個不合邏輯的要求,而且有了這一條,根本就用不著前面那兩個條件。
不過看著希玲目露凶光的樣子,恩萊科只得點了點頭。
「第四個條件……」
「……」
恩萊科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再次逃亡——從這兩個「森林妖精」的壓搾之下逃亡,他答應了一大堆前後矛盾、不合邏輯的要求,而且這些條件,簡直稱得上喪權辱國。
不過為了求得乎安,他全都答應了下來。
「唉,你倒是答應得很爽快啊!」菲安娜歎了口氣說道:「不過你別想不認帳。」
「你得和我們訂立契約。」希玲惡狠狠地說道,說著她掏出一根鐵釘,一把抓住恩萊科的手腕。
鋒利的釘尖在恩萊科的手腕上面劃下了一道魔紋,鮮血從傷口處流淌下來。
「希玲,你弄太多血出來了吧。」菲安娜憂心忡仲地說道。
「放心,這傢伙的身體好著呢,放點血沒有什麼關係。」希玲說道,說完這些彷彿還不解氣,又在恩萊科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恩萊科只得忍耐著這一切。
不過對於那個魔紋,他倒並不擔心。以他現在的實力,那個契約對於他一點約束力都沒有。
事實上以他對於精神魔法的瞭解,即便是當初在克麗絲老師的逼迫下簽署的那些契約,現在對他也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的力量早已經超越了這些契約所能夠約束的範圍了。
狠狠地咬個爽快之後,希玲輕聲念動魔咒,恩萊科念完魔咒的後面一部分,只見傷口漸漸停止了流血,慢慢癒合起來。
「好了,契約完成,如果你敢違背我的意願,我就催動魔咒讓你痛苦不堪。」希玲冷冷地說道。
「看,現在什麼問題都解決了。」菲安娜笑著摟住希玲,親暱地問道:「你還想要些什麼嗎?」
「我想洗個澡,你們兩個傢伙不怕髒,覺得沒有關係,我卻受不了,恩萊科,你想辦法讓我洗個澡,不過我不想洗海水浴,而且洗澡水必須溫度適中。」希玲冷冷地說道。
「哇,你挺會享受的嘛,那麼我和你一起洗好了。」菲安娜笑著說道。
恩萊科愁眉苦臉地看著這一對「森林妖精」,他現在很後悔,幹什麼要去招惹她倆。
一時之間,恩萊科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在維德斯克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
不過對於這兩個小丫頭的要求,恩萊科倒是並不在意。
憑空召喚水元素,就連貝爾蒂娜這個小丫頭都能夠做到,因此更難不倒擁有了精神振蕩的恩萊科。
克麗絲老師能夠將神聖魔法能量摻雜在水元素之中,在製造「生命聖水裝置」的過程中,恩萊科早已經摸透了其中的訣竅。
和魔族訂立契約的他,沒有辦法召喚神聖魔法能量,不過召喚元素魔法能量卻是輕而易舉。
恩萊科雙手平舉,巨大的水球漂浮在半空之中,水球之中散佈著星星點點的紅光,那樣子美麗得難以形容。
「試試溫度吧,我可不知道什麼溫度才能夠稱得上適中。」
「你想抱怨嗎?是不是很不情願為我服務?」希玲怒氣沖沖地問道。
這下子恩萊科啞口無言了。
將手伸進那巨大的水球之中,希玲撥弄著那如同繁星一般的點點紅光,不一會兒便眉開眼笑玩要起來,彷彿她所有的怨氣全都消失了一般。
不過恩萊科絕對不會那樣想,對於希玲和菲安娜這兩個「小妖精」的喜怒無常,沒有人比他更加瞭解的了。
「好了,好了,夠了。」希玲突然間叫道。
將手從水球之中抽離出來,她轉過頭來對恩萊科說道:「好了,現在你出去吧。」
「出去?」
恩萊科又犯起愁來,他忘記這件事情了。
「你這頭色狼,原來想要看美女洗澡啊!」希玲嘲笑道。
「你轉過身去。」菲安娜說道。
「這還不夠,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希玲興奮地笑著說道,完全沒有剛才那憂傷和憤怒的感覺。
恩萊科突然間感到眼前一暗,一條長裙將他的腦袋緊緊地包了起來。
「希玲,這不太好吧,用裙子包住頭會很倒楣的。」菲安娜道。
恩萊科感到有人**地敲了敲他的腦袋,然後聽到希玲不以為然地說道:「他的運氣從來就沒有好過,用不著擔心,就算再倒楣也與我們無關,你所看到的預示之中,你不是平安無事嗎?」
恩萊科在心底裡深深地歎了口氣,看來預示確實沒有絲毫的差錯。
離開萊丁之後,自己立刻落入了這兩個「森林妖精」的手中,看樣子將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恩萊科在那裡自怨自艾,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跟著公主殿下回到索菲恩王國呢。雖然公主殿下同樣令人膽顫心驚,不過和這兩個小妖精比起來,要好得多了。
在甲板之上,船長正全神貫注地掌著舵。
雖然海面看上去風平浪靜,但是這片海域卻被稱作為死亡之境。平靜的海面下密佈著暗礁,而且因為暗礁的緣故,這裡的海流也很不穩定。
在前方一艘小帆板正在為船隻開路,海面上佈滿了紅色的浮標,那底下便是暗礁了。
斯馬格船長並不是沒有進入過這片海域,走私犯總是和危險打交道,而這片海域因為巡邏船絕對不會靠近,便成為了接頭和作交易的最好地點。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穿越過這片海域,只有瘋子才會挑戰這片死亡之海,而他絕對不是瘋子。
「右邊有漩渦。」
站在船舷的水手們驚叫起來。
斯馬格連忙將舵輪打向左方,在這片海域行駛,沒有比那些突如其來的激流漩渦更加可怕的東西了。
「左面有浮標。」
左舷的水手叫嚷起來。
斯馬格連忙回轉船頭,船和那浮標擦肩而過,無論船長還是那些水手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來的一段航程稍微好走一些,雖然曲折環繞,但是卻有一條較寬的航道。
船長將舵輪交給了二副。
「以現在的速度,想要穿越利齒群島至少要十天時間,而且一路之上極為危險,弄得不好便是船毀人亡。」大副說道。
「是啊,我也在考慮,是否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脫離這條充滿危險的航線,上次我們接頭的地方,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船長說道:「不過我更擔心遭遇到那些卡敖奇人。」
「卡敖奇人不會針對我們這一艘船吧,海上有那麼多船隻值得攻擊。」大副想了想後說道。
「但願如此,可是只有我們這艘船駛往海盜島,他們的首要目標,恐怕是切斷萊丁和島上的聯繫,其次才是襲擊船隻製造恐慌。」
「如果遭遇上卡敖奇人,只有依靠那位客人了,看樣子,她是個魔法師。」
「當初她用鑽石當作船票的時候,我就在猜想她會不會是魔法師,再富有的人也不會這樣,只有魔法師對於這些寶石毫不在乎。」斯馬格船長笑著說道。
「那些鑽石真是漂亮,再加上底艙的那些貨物,這一次我們的收穫不小啊。」
「這一次恐怕是我最後一次作買賣,快打仗了。」船長感歎地說道。
「你有什麼打算?」
「也許跟著羅賽姆干,也許加入巡邏隊。」斯馬格船長淡然地說道。
「加入巡邏隊?那可有意思了,不知道那些整天追逐我們的老對手怎麼看。」大副笑了起來,「無論您的決定是什麼,我總是跟著您。」大副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要你跟著幹什麼?先回一趟老家,將你那個青梅竹馬迎娶過來,弄大她的肚子,那才有資格回來跟著我。」船長笑著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之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蒼涼。
「我不想增添累贅。」大副搖了搖頭說道。
「白癡,那不叫累贅,那是希望,未來的希望,不要讓自己留下深深的遺憾,也不要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留下遺憾,無牽無掛就是男子漢嗎?」
「是啊,海盜王羅賽姆算是男子漢了吧!他還不是和大公夫人生了個私生女,哇,那妞真是漂亮。」旁邊的二副插嘴道。
不過他的腦袋上立刻挨了一記。
「專心開船,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我們全都玩完。」船長嚴厲的說道。
「海盜王大概也感到前途難以預料,要不然他也不會揭開這個從來沒有人知曉的秘密。」大副長歎了一聲說道。
「父女相認,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吧。」船長說道:「所以我勸你別讓自己感到遺憾,與其患得患失,還不如將心愛的人迎娶過來,細心呵護她,守衛她,讓她感受到安全和溫暖。」
正當船長和大副探討著這人生最大也是最深奧的問題的時候,從船長室裡面走出一個一瘸一拐的水手來。
只見他愁眉苦臉地走到船長面前,說道:「那位客人已經發現我們挾帶其他客人了。」
「難道那兩女一男玩得太瘋狂了,驚動了那位客人?」船長問道。
「你不會告訴她,那是船上的水手和老婆在胡鬧嗎?」大副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說了,意思和你所說的差不多,那位客人一下子就拆穿了我的謊話。」說著水手撩起袖子露出上臂,那裡有一塊燒灼的痕跡,「這就是撒謊的結果,到現在為止我還半邊身體發麻呢。」
「那位客人果然是魔法師,只能說那三個少年運氣不好了,我再去勸說一下,如果實在不行,只好找一個小島讓他們上岸。」船長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呦——船長,您千萬別再捲進去,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另外三個人恐怕也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人物。」
那位水手連連搖頭道:「您知道那位客人為什麼會發現有人搭乘這條船嗎?」
「快說,別吊我們胃口。」大副叱責道。
「那三個少年也是魔法師,他們在貨艙裡面施展魔法,被那位客人感知到了。」水手連忙說道。
這下子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這一輩子也沒有看見過幾個魔法師,現在一下子,這條破船上竟然乘坐著四位魔法師。」二副歎道。
「但願他們別打起來。」一位水手說道。
「是啊,這裡可沒有人能夠勸得住他們。」另外一位水手說道。
這同樣也是船長最為頭痛的事情,魔法師對戰是什麼樣子,他從來沒有見過,不過魔法師的破壞力有多強,他倒是記憶猶新,那條破碎成一堆木板的「老人號」足以證明這一切。
「那位客人怎麼說?」船長問道。
「她想見見那三位客人。」水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船長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穿戴整齊,恩萊科對於能夠藉拜訪那位神秘客人的機會,讓兩個小妖精安靜下來頗為高興。
說實在的,他確實有些吃不消了。
如果說菲安娜的喜怒無常令他感到頭痛,至少她還有溫柔的時候,而希玲則只有滿腔的痛恨。
令恩萊科感到驚訝的是,希玲最痛恨的竟然不是自己奪走了她的第一次,而是因為自己讓她不得不背井離鄉。
原來這股怨氣在她那個小小的胸膛之中,已經積眾很久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只不過是一根導火線而已。
如果說有什麼比希玲的怨氣更可怕的話,那就是不負責任的菲安娜,和挖空心思惡作劇的希玲,這一對性格惡劣的搭檔組合。
對於菲安娜的不負責任,恩萊科總算是見識到了。
整件事情都是她一手惹出來的,但是她卻偏偏置身事外,在要緊關頭,甚至還損風點火、推波助瀾。
這不由得令恩萊科想起在歌鈐見到的那些精靈們,這種脾氣顯然是精靈一族的特徵。
喜歡玩鬧,不負責任,儘管菲安娜極為痛恨她身上的精靈血統,但是她卻不折不扣的擁有著傳承自精靈一族的性格。
至於希玲,最令恩萊科害怕的並不是她的怨氣,而是她的不可捉摸。
如果說菲安娜是天空的雲,始終變幻不定,時而白雲飄飄,時而陰雲密佈,那麼希玲便是暴風雨中的閃電,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襲來。
令恩萊科膽顫心驚的是,希玲的攻擊絕對沒有任何前兆,更沒有辦法躲避和防備,整天提心吊膽,令恩萊科感到渾身不自在。
現在有機會梢微鬆弛一下,實在沒有比這更令他高興的了。也許他可以趁機以研究魔法的名義,和那位神秘的客人套套近乎。
也許白天可以待在船長空裡面或者甲板上,希玲和菲安娜雖然刁鑽而又凶悍,不過在眾人面前,她們倒也不會胡鬧。
至於到了晚上,恩萊科還是有些把握能夠擺平這兩個小妖精的。
換了一條長裙,希玲和菲安娜彷彿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婀娜多姿,另一個典雅大方,真有一些窈窕淑女的感覺。
不過恩萊科只要一想到她們倆的本來面目,便感到深深的遺憾和無奈。
如果她們倆能夠始終保持這副窈窕淑女的模樣,那麼他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走上甲板,滿天星空令恩萊科感到外面的世界確實美好。
一眼望去,大海給人的感覺和視窗那窄窄的一小片完全兩樣,那挾帶著腥鹹味道迎面撲來的海風,海浪拍擊船頭發出那陣陣濤聲,這才是大海的氣息,在那狹小的船艙之中,絕對不可能感受到這一切。
船停泊著並沒有航行,在暗礁密佈的利齒群島,即便是走私犯也不敢在夜間航行,那是通向幽冥世界的航路。
不過恩萊科轉眼觀瞧,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小艇卻已經放下海去,有的水手身上甚至套上了救生圈,一副海難即將發生的模樣。
船長室的門敞開著,裡面傳來刀叉碰撞的聲音,顯然那位客人已經開始享用她的晚餐了。
「好沒禮貌啊。」希玲輕聲說道。
「只要她讓我們待在船上,就梢微忍耐一下吧。」菲安娜安慰道。
三個人朝著船長室走去。
低頭走進船長室便是一道樓梯,船長室的空間頗大,天花板離開頂部至少有三米。
船長室正中央擺著一張長桌,主座上坐著一個身穿華貴長裙的女子,正低著頭吸吮著鮮美可口的牡蠣汁液,旁邊的位置上已經佈置好了餐具,顯然那是為他們準備的座位。
那個女人的頭髮梳理得極為奇特,兩邊捲曲著盤在一起,髮梢向後尖翹著,彷彿是綿羊的角一樣。
額頭上掛著的額飾,正中央鑲嵌著一塊碩大的紅寶石,證明這個女人的身份絕對不低。
看到那個女人根本不搭理他們,自顧自在那裡享用著晚餐,希玲確實有些生氣,她捅了捅恩萊科,然後舉起拳頭,指了指那個女人作了個揍人的動作。
恩萊科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看到恩萊科居然違抗自己的命令,希玲非常生氣,她將怒火發洩在恩萊科的身上,**擰著恩萊科的背脊。
恩萊科痛得要命,但是又不敢叫喊,唯恐在陌生人面前失禮,這是當初在那位公主殿下地獄一般的訓練之中養成的習慣。
在那個被戲稱為皇家大馬戲團的公主寢宮之中,自己只要做錯任何一個動作,那位公主殿下便會用尖酸刻薄的嘲諷,讓自己永遠記住那個錯誤。
那些嘲諷就像是銼刀一般令他渾身難受,相比起來,恩萊科倒是寧願受到希玲的那種**折磨,那還好過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女人才慢慢地拾起頭來。
等到恩萊科看清那個女人的臉,他大叫一聲,立刻便想奪路而逃,只可惜退路被站在他身後的希玲和菲安娜擋住了。
那個女人同樣也認出了他。能夠在這種地方狹路相逢,顯然也大大出乎她的預料之外。
不過弟子的反應,倒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真是沒有想到,搭乘這條船的人居然會是你,這算是什麼?巧合?還是自投羅網?」
船長室裡面響起了一片尖銳刺耳的聲音。
對於恩萊科的驚惶失措,希玲和菲安娜感到極為訝異,她們絕對可以肯定恩萊科和那個女人認識,但是怎麼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呢?
雖然恩萊科是個膽小如鼠的傢伙,不過能夠令他怕成這樣的,絕對不會是個普通角色。
希玲和菲安娜清楚地感覺到恩萊科的身體在陣陣顫抖,因為樓梯隨著顫抖搖晃著,兩個小丫頭互相望了一眼,一個人的名字突然問從她們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克麗絲——索菲恩王國長公主殿下。
對於這位長公主殿下,希玲和菲安娜雖然從來不曾和她見過面,但是這個名字對於她倆來說卻如雷貫耳。
在總部的資料室裡面,有整整一櫃子有關她的資料,而這些資料之中記載得最多的,便是有關這位長公主殿下的「惡行」。
恐怖,強大,危險,這就是組織對於這個女人的評價。
雖然這個女人也許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師,不過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曾經設想過借用她的力量,即便是索菲恩王國也沒有這樣的打算,因為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好像就是破壞。
據說她被魔法協會放逐的那一天,索菲恩王國的魔法協會甚至為此而連續慶祝了好幾天。
正是這個瘋狂而又危險的女人,教出了世界上最厲害的三個魔法學徒。
魔法騎士凱特,恐怕是三個人之中成就最低的一個。
不過即便是這個最弱的弟子,也足以令各國垂涎三尺,組織同樣也將這個人列入了首要注意的特殊人物名單之中。
要知道原本有資格名列其上的,全都是像荷科爾斯三世、海格埃洛、索米雷特那樣能夠影響整個世界力量格局的大人物,甚至連索菲恩國王都沒有那個資格。
聖女貝爾蒂娜那就更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這個聖女的稱號並不是她的祖國索菲恩王國授予她的,而是敵國卡敖奇的百姓贈與她的。
作為一個外國人,她對於卡敖奇王國的影響力之大,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空前絕後,甚至可以毫不誇口的說,如果卡敖奇進攻索菲恩,卡敖奇本身就會因此而分裂。
現在的卡敖奇王國的西邊近五分之一的土地,最擁有權威的並非是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也不是海格埃洛這個外藩首領,而是貝爾蒂娜這個索菲恩人。
最後一個,無疑的就是恩萊科本人了。
不瞭解他的人全都將他看作是先知、智者,就像萊丁王國的國父韋斯頓那樣,而真正瞭解他的人便知道,這個傢伙是個怪物,對他瞭解得越深便越會發現,這個傢伙怪得簡直不可思議。
而這三個力量和名望無與倫比的魔法學徒,正是眼前這個嗓音尖利刺耳的女人一手調教出來的。
雖然這三個魔法學徒還有另外的老師,而且他們跟隨各自老師學習魔法的時間,遠比跟隨這個女人長得多,但是沒有任何人相信那令人瞠目結舌的成就,那難以想像的奇跡,是另外幾個老師教導出來的結果。
「哇,您想必就是索菲恩王國的長公主殿下,我久仰大名,我叫希玲,我的父親是萊丁王國卡內裡奧郡的郡守,我的母親是羅蘭家族的後裔,我的祖先和您的祖先曾經並肩作戰過,我也很傾慕您,請讓我叫您一聲姐姐,我一直想擁有一位像您這樣美麗體貼的姐姐。」希玲立刻湊到那位長公主的面前,親切地說道。
船長室裡面立刻傳來一陣尖銳而又刺耳的笑聲。
垂頭喪氣的恩萊科不得不佩服希玲的馬屁功夫實在到家,無論是自己還是傑瑞,也從來沒有能夠令克麗絲老師如此愉快過。
而且他們喪失尊嚴大拍馬屁的結果,換來的只不過是被呼來喚去,彷彿是一對奴隸一般。
看著希玲和克麗絲老師親熱的樣子,可以想像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站在自己的頭上指手劃腳了。
菲安娜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恩萊科,又看了看和克麗絲長公主殿下親切交談著的好朋友。
彷彿是表示歉意一般,她朝著恩萊科微微地點了點頭,便跑到希玲身邊去了。
和希玲受同樣教育的菲安娜,自然也精通拍馬屁的功夫,掌控者組織精心訓練出來的精英,見風使舵、迎合別人心意的功夫,自然不是傑瑞和恩萊科這種商人子弟所能夠比擬的。
不一會兒,克麗絲長公主殿下便和兩個「森林小妖精」親暱地以姐妹相稱了。
看到希玲、菲安娜和克麗絲長公主殿下親密無間的樣子,坐在餐桌前面的恩萊科如坐針氈,一時之間手足無措起來,船長室的大門敞開著,他倒是很想逃跑。
但是有克麗絲老師在這裡,逃跑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
雖然掌握了精神振蕩,但是他也絕對不想和克麗絲老師較量,當初在魔幻森林之中,克麗絲老師和老狼之間的那場較量,令他心驚膽顫。
他的實力充其量頂多達到老狼的地步,而且無法同時運用四系魔法的他,想要勝過老狼根本就不可能,在老狼面前他最多能夠做到打成平手。
但是克麗絲老師卻完全不同。
和老狼較量,她居然還故意逼迫老狼用堪稱最強的禁咒魔法來對付她,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再加上那個叫做「泰爾波特」的遠古魔法,自己恐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對了,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您是來抓逃跑的弟子的嗎?」希玲輕聲問道,顯然這個丫頭還沒有忘記心中的怨恨。
看到克麗絲老師注視著自己,恩萊科突然間感到毛骨陳然。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傢伙在這裡?預知未來並不是我所擅長的事情。」一邊掃視著恩萊科,長公主殿下一邊說道:「不過既然這個傢伙自投羅網,將他抓回去,我那個侄女想必會相當高興。」
希玲故作憂傷地說道:「那我們怎麼辦?」
「他欺負你了?」克麗絲冷冷地看了恩萊科一眼問道。
希玲羞怯地湊到克麗絲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會兒。
恩萊科的心裡暗叫糟糕。
如果光明正大地說,他還可以爭辯兩句,菲安娜也可以在一旁說兩句好話,現在可好,這種幕後交易最令人防不勝防。
看到希玲眼圈紅紅的,彷彿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一樣,恩萊科便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他甚至還來不及呼喚出「混沌晶壁」,伴隨著一聲清越但是尖利的嘯聲,桌面和椅子上突然間冒出無數道電火花。
痛對於恩萊科來說,早已經習慣了,但是那強烈的麻痺戚阻止了他進一步的行動。
牡蠣配上羊肝烹調的佳餚確實美味,不過用臉貼在上面,那滋味就不怎麼樣了。
可惜恩萊科連動手指頭的力量都沒有了,他再一次體驗到了那久違的電擊的可怕,甚至連希玲和菲安娜也嚇了一跳,這種力量她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剛才那一瞬間,木質的桌子彷彿突然間變成了能夠導電的金屬一般,這是什麼魔法?
更令她們感到吃驚的是,恩萊科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便被擊敗了。
沒有人比她們更加清楚恩萊科的強大。
恩萊科施展小魔法根本就用不到念動咒語,往往一個彈指,魔法便已經被他發動出來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和魔法師互鬥,恩萊科總是能夠佔據上風。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出手的速度,顯然比恩萊科還要快,一聲尖叫,魔法便發出來了,讓人連招架和躲閃的餘地都沒有。
希玲和菲安娜對視了一眼,她們暗暗點了點頭,現在她們總算明白為什麼恩萊科一看到自己的老師,就打算逃跑,實力的差距確實很大。
希玲和菲安娜暗自猜想,如果讓其他人知道這場對決,不知道他們會怎樣想,不過可以肯定,卡敖奇的那頭大笨熊會感到深深失落,德雷刻絲恐怕會嫉妒地發狂,然後躲到某個地方苦練。
「交給你了,隨便你怎樣報復。」克麗絲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想,我已經報復得差不多了。」希玲看著恩萊科一頭栽倒在餐盤之中的慘狀,訥訥地說道。
「這怎麼行?女孩子的貞操何等寶貴,不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怎麼可以?」克麗絲搖了搖頭說道。
「我和菲安娜已經和他訂立了契約,他今後得聽我們的使喚。」希玲笑盈盈的說道。
「你最好不要小看了這個傢伙,你的契約恐怕沒有什麼效用,就連我手中的那些契約,都已經無法約束住他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讓他扔下我的侄女,一個人逃跑。」克麗絲一邊吃著牡蠣,一邊說道。
「那麼這可怎麼辦?」希玲委屈地說道。
「放心好了,我有更強大更有約束力的契約,當初之所以沒有用它們,一來是因為不方便,二來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會變得這樣有用,你不知道那時候,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廢物,膽子又小又沒用。」克麗絲輕蔑地說道。
聽到克麗絲滿嘴有用沒用,不僅僅菲安娜、甚至連希玲也暗暗可憐恩萊科這個倒楣蛋了,原來如此強大的實力背後,還有此等悲哀的故事。
不過仔細思考一下,也只有這位長公主殿下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隨意浪費彷彿是她的天性。
希玲和菲安娜早就聽恩萊科說過,聖女貝爾蒂娜之所以會擁有如此大的成就,她那被盛傳為奇跡的力量,原本只是被這位長公主殿下用來洗衣服,正是那難以計數的髒衣服,使得貝爾蒂娜練就了一身本領。
洗衣服能夠造就一位聖女,這樣的奇跡想必連神靈都無法創造出來。
「你們為什麼要去海盜島?」克麗絲問道。
「我們只想離開萊丁而已。」希玲說道。
「是為了這個傢伙?」克麗絲指了指恩萊科問道:「這個傢伙值得你們這樣犧牲嗎?」
對於這個問題,希玲確實沒法回答,當初她之所以背叛組織,根本就和恩萊科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稀里糊塗地因為一個玩笑和這個傢伙糾纏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
看到希玲和菲安娜沒有回答,克麗絲又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樣?」
「和姐姐在一起啊。」希玲親密地說道。
「也好,跟我一起回索菲恩。」克麗絲點了點頭。
「不過,索菲恩王國好像只允許擁有一個妻子,而且偷情和擁有情人被認為是大罪。」菲安娜惴惴不安地說道。
克麗絲不以為然地說道:「管他呢!什麼規矩、習俗、法律都見鬼去,ziyou自在、無拘無束,別去在乎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說完這些,克麗絲又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尖笑。
希玲和菲安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索菲恩王國將她定為頭號危險分子,看來不無道理,像這樣一個不受任何拘束的傢伙,不惹出亂子來才是怪事呢。
在萊丁王國也有一個不願意受到拘束的人物,他就是海盜王羅賽姆。
但是羅賽姆和她比起來要收斂得多。但是即便如此,海盜王已經是個相當危險的傢伙了。
希玲和菲安娜不禁想像,這兩個不受拘束的人物碰面,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對了,姐姐,你還沒有說為什麼到海盜島上去呢。」希玲追問道。
「我要去找尋兩件神器。」
「神器?什麼樣的神器能夠勞動您的大駕呢?」希玲驚詫地問道。
在她和菲安娜看來,恩萊科平常製作的那些玩意兒,已經能夠算得上是神器了,而克麗絲是恩萊科的老師,技藝肯定比恩萊科更加精湛,讓她看上眼的東西,想必絕對不簡單。
「有沒有聽說過『水之紋章』?」
「終極防禦神器,遠古神魔大戰時留下的神族三大神器之一。」菲安娜立刻回答道。精靈一族擁有關於三大神器的詳細記載,因此她知道得極為清楚。
「不錯,神魔大戰結束之後,神族收回了三大神器,每一種僅僅留下一件放在人間,但是『水之紋章』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難道這件神器就在海盜島上?」菲安娜問道。
「十有**,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冊卷宗,上面記載著崇拜水神的遺跡,遺跡裡面記錄著水神在神魔大戰之中的功績。」
「就憑這個便能夠確認神器在島上?」希玲驚詫地問道。
「差不多,當年另兩件神器是在情況相似的遺跡之中發掘出來的,而且前一個看過這個卷宗的傢伙,就是希茜莉亞,為此她去過海盜島,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取走『水之紋章』。」
「您說有兩件神器,另外一件又是什麼呢?」菲安娜追問道。
「卷宗上提到,在那座遺跡底下封印著兩個聖盃,據說是智慧之神留下的禮物,聖盃之中盛放著『智慧』,飲下『智慧』將獲得無窮的力量。」
突然問克麗絲的神情變得凶厲起來,「那個可惡的傢伙顯然拿走了一隻聖盃,那個傢伙的天資並不怎麼樣,原本在魔法方面不可能擁有什麼成就,但是因為飲下了聖盃之中的東西,她才能夠達到現在這樣的境界。」
「姐姐,您想找到另外一個聖盃,擁有另外那個聖盃之中的力量?」希玲輕聲向她問道。
「那倒不是,我的力量已經夠強大了,再增強力量,對於我來說也毫無意義,我感興趣的是那個聖盃之中到底盛放著什麼?」
「您會怎樣處置聖盃中的力量呢?」希玲問道,她的眼睛裡面閃現著渴望的光芒。
克麗絲當然看得出來,她雖然有些瘋狂,卻並不是不通人情世故。
「我會將聖盃交給我的侄女,她會用得著,至於你們倆根本就用不著那種東西,你們有更加方便的工具,為什麼不盡情使用?」克麗絲指了指仍舊不能動彈的恩萊科。
「也對,我們可以壓搾他。」希玲點了點頭贊同的說道:「不過我更想自己擁有力量。」
「我可以教你啊。」克麗絲出其不意地說道。
雖然明知道這是絕好的機會,因為眼前這個女人教出來的弟子有名的厲害,不過希玲卻並不打算把握這種機會。
雖然沒有辦法弄清楚,那四個魔法學徒在魔幻森林之中接受了什麼樣的訓練,但是從他們對老師充滿恐懼和敬畏的態度來看,那段短短的時光絕對不會是有趣的經歷。
希玲和菲安娜對於魔法和力量並沒有多大的追求,她們只要能夠混得過去便可以了,要不然以她們倆的資質,一個是半精靈,另一個是冥皇的後裔,成就絕對不會只有這些。
「我很笨的,而且又不用功,還是壓搾那個傢伙比較有趣。」希玲連忙說道。
「好吧,那就先簽訂更加強而有力的契約,讓他永遠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說著克麗絲推開了面前的餐盤,用手拂了拂眼前的桌面,桌面彷彿變成一面鏡子一般。
不過這面鏡子並不反光,裡面映照出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
「契約。」克麗絲沉吟著:「契約咒文,這本沒用,精神系束縛魔法,也沒有用,詛咒,太危險了,而且收效也慢,蠱咒,讓女孩子飼養蟲豸實在有些噁心。」
翻了半天,克麗絲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看到什麼合適的,你們自己選擇好了,能夠用得著,讓那個傢伙擺脫不了的契約魔法,我全都找出來了。」
希玲和菲安娜湊到跟前,她們一邊看著,一邊嘰嘰喳喳的談論著。
「哇,很多東西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啊。」菲安娜驚歎道。
「有些是遠古時代便已經失傳了的魔法,有些是荒蠻時代巫族的巫術,契約魔法現在已經不時興了,不過在荒蠻時代以及更加久遠之前的年代倒是非常繁榮發達。」克麗絲解釋道。
突然間希玲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只見她臉脹得通紅,指著桌面說道:「居然還有這種契約魔法。」
菲安娜湊近一看,臉同樣脹得通紅,但是克麗絲卻毫無所覺。
克麗絲前後翻看了兩眼,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血魂巫術可以說是詛咒、蠱術和死靈魔法的結合,詛咒、蠱術和死靈魔法之中比惡思心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看著眼前這個因為過於專注於魔法研究,以至於喪失了七情六慾的女人,希玲和菲安娜實在無話可說,顯然她們真正關注的並不是同一個地方。
「你們打算用這種方式嗎?」克麗絲問道。
「就用這種方式。」希玲突然問說道,這個小丫頭的大膽和瘋狂令菲安娜大吃一驚。
「不過這種方法有效嗎?」希玲問道。
「血魂巫術相當危險,不過極其有效,因為它們感應和影響的載體是人的**和怨念,除非是死人,要不然總是或多或少會擁有**和怨念,即便是聖賢也無法避免,因此外力也無法將之驅除出去。」克麗絲解釋道。
「危險?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呢?」菲安娜小心翼翼地說道。
「和詛咒、蠱術一樣,血魂巫術的成敗關鍵在於施術者的實力,如果實力不濟的話,失敗者將承受可怕的巫術反噬。」
「有姐姐你這樣實力高超的人在旁邊,怎麼可能會讓巫術反噬到我們身上呢?」希玲順手又送出去一頂高帽子。
克麗絲顯然極為舒服,刺耳的尖笑聲再次響起。
把餐桌收拾乾淨,換上一塊新的檯布,恩萊科被扔在餐桌上面。
希玲和菲安娜面面相覷,這確實有些出乎她們的預料之外,在她們的想像之中,應該再浪漫和溫馨一些。
隨著一聲尖叫,一道結界籠罩船長室,裡面和外面徹底隔絕了開來。
「誰先上?」克麗絲問道。
「菲安娜,你先來,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那樣做想必很痛的。」希玲皺緊了眉頭說道。
事到如今,她有些後悔剛才的選擇了,如果主持儀式的人不是克麗絲的話,希玲肯定會反悔的。
菲安娜硬著頭皮站在了餐桌之上,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咬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