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凹在寬大的院子裡走了兩圈,突然停了下來,說道:「大家都看見了吧,剛才的那些人。」
幾個女生點點頭,當那些人馬衝過去的時候,大家就都明白了,這是路燕子的人,而目的呢,正是清防街花紅宮。
「叮叮,這是怎麼回事?」謝凹冷冷的問。
「哥哥,這……我…不知道啊,我……」叮叮也不是愚笨之人,當然明白了謝凹是在懷疑她,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樣辯解,急得眼淚汪汪。
「我再問一遍,這是怎麼回事?」謝凹的語氣更是冷得讓人害怕。
「我……我……」叮叮突然哇的一聲哭了,這叫她怎麼辦呀。
「叮叮,你別哭呀,我們都相信你的,現在只要找出原由,一切就會過去了的,你好好想想,到底在哪裡出了問題?」代青輕輕的走到叮叮身邊,蹲了下來,溫柔的開導。
「姐姐…….」叮叮更是哭的喘不過氣來,代青只好輕輕的給她撫了撫背,靜靜的等著。
「姐姐,我真的沒有告密,真的。」叮叮哀求似的對代青說道,
「我們都是相信你的,叮叮。可是你得為自己洗去冤屈是不?你得找出原由,要不然我們也只能同情你。你好好想想,路燕子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代青一邊安慰她一邊啟發她。
「路燕子?她……哦,那天,我見哥哥突然打了擂後不見了,非常著急,四下尋找,後來突然有個女人找到我,說知道哥哥在哪兒,我就要她告訴我,可她說那我得認她做姐姐,以後都聽她的話,那時我一心想著要找到哥哥,也沒想太多就答應了,後來她帶我回去,我這才知道她就是我們的大將軍,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呀,我出來,哥哥就跑了,然後我就在那裡等著。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呀!」
「這……」代青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從她的敘述中根本發現不了問題所在。
「會不會是路燕子對她使了幻術,控制了她?」不知什麼時候,薛紅也走了近來,幫著分析。
「我看不太可能,路燕子不是練幻術的人的,就算是練了,也不可能高到能夠控制人的。」代青說道。
薛紅聽了,也否定了剛才的推測,修煉幻術的人,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如果你夠精細的話,幻術的修煉,會讓人意念強大,眼神比常人明亮,可路燕子沒有,而且,夕陽帝國的人最擅長的乃是巫術。
「那會不會是她身上被放了千里耳?」薛紅又問道。
「千里耳?」代青一驚,非但代青,就是謝凹,小麗,薛雨,叮叮,都吃驚不小,難道真的是千里耳?
千里耳,大家都聽過的,在傳說中,據說這東東極其細小,乃至可以忽略,但卻可以把附主的話語一句不露的傳給主人,距離最遠可以達到一萬公里。這是巫術中最上等的傑作之一。
聽到是千里耳,小麗急忙走上來,她要弄個清楚,千里耳,可是她一直的追求啊,要是能早日得到,並弄清,那她的技藝又可以得到飛躍了。
「讓我看看,好不好?」小麗請求叮叮。
叮叮正急於洗脫冤情,所以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於是小麗就在她身上搜索起來,一點一點的搜尋,從腳開始,然後到頭髮,一絲一毫都沒放過。
謝凹在看著她們,他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叮叮確不像說慌,可是不這樣對她,那怎麼能查得出來,又怎麼消除影響呢?看著叮叮委屈的眼神,謝凹不忍再看,悄悄轉過臉去,背對著。
「唉,怎麼會沒有呢?」小麗失望了,已經夠仔細的了,可是在她的衣服上,頭髮上根本就沒什麼發現。
「也許只有一種可能?」小麗輕輕說道。
「什麼?」
「我不敢說。」小麗看著叮叮,有些不忍。
「姐姐,你說吧,只要能洗去罪名,我什麼都願意。」叮叮近乎哀求的話語,那絕望和無奈,令幾個女生也不忍心看了。
「我想可能被鑲嵌在肌膚上了。」小麗實在不忍心說出來,所以幾乎是在輕輕的哼一樣,不過此刻,眾人的耳朵卻比任何時候都靈敏,一下就聽清清楚楚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叮叮淒苦的一笑,不再言語,只是輕輕的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丟在了地上。薛紅不忍心再看下去,悄悄的走開了,薛雨也背過身去,只剩下平靜如水的代青和小麗。
「來吧。」叮叮說道,此刻,她的言語已經沒了剛才的苦澀,不知是什麼原因,冷靜得令人害怕。
小麗看了叮叮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開始仔細的在她餓每一寸肌膚上搜查,也是從腳趾開始,一直到脖頸。
突然,小麗的眼睛在叮叮的乳房上停了下來,她又仔細的看了一回,然後輕鬆的笑了,「找到了,叮叮。」小麗抬起頭,看著叮叮說道。
叮叮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麗小心翼翼的把鑲嵌在叮叮的乳房下方一些的那一黑點掏了出來,這真是一個近乎看不清楚的黑點,是用內力敲進叮叮的體內的。小麗小心的把這東東捧在手心,然後示意代青把叮叮的衣服穿好,此刻叮叮只顧著痛快的哭,所以代青費了好大的勁才給她穿好衣服。
謝凹也已經走了過來,他靜靜的等著,只到叮叮哭夠了,謝凹才溫柔的說道:「叮叮,對不起啊,我也是沒有選擇。」說完用手指給她擦了擦臉上眼上的淚水。
「哥哥……」叮叮突然撲在謝凹的懷裡,再次失聲大哭。
「叮叮,不哭,啊?」謝凹伸手摟住了她,輕輕撫摩著她黝黑的長髮。
叮叮哭著哭著突然笑了,用雙手敲打著謝凹的肩膀。謝凹無語,只是默默的看著她。
「哎呀!」突然間小麗叫了一聲,大家嚇了一跳,紛紛去看她,只見她手心的那一黑點突然冒煙。
「怎麼了?」謝凹以為出了什麼事,焦急的問道。
「不知怎麼搞的,這東東突然自己冒煙燒燬了。」小麗不無惋惜。
「這麼神奇呀?還會自殺呢!」薛雨驚奇的睜大了眼睛。
大家想了一回,紛紛稱奇,真真的是名不虛傳呢,這千里耳,還真是個寶貝。
經過這一事件,叮叮雖然受了點委屈,但大家卻更喜歡她了,最幸福的是,謝凹因為老是覺得對不起她,所以開始處處對她好了起來,弄得其他的女生也大呼不公平,笑罵謝凹喜新厭舊,謝凹只得嘿嘿的乾笑,只有叮叮幸福得把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現在,謝凹帶著大家走上了大街,沒有目的的遊蕩,一是逛街,二是搜尋異人。原來說的去清防街花紅宮,只是個謝凹的計策,試試叮叮有沒有異心,所以呢,現在當然是不去理會了。
然而一到了街上,就由不得謝凹了,幾個女生呼的竄到這裡,看漂亮的絲綢,呼的一下竄到了那裡,看胭脂,呼的又不見了蹤影,謝凹到處找,才發現原來是蹲在地上跟人家討價還價,要買簪子呢,無法,千算萬算還是失了算,謝凹只得跟在她們身後,大抱小抱的跟她們當用人,幫她們拿戰利品。更可怕的是叮叮就是本地人,知道哪裡有什麼,所以一下把她們帶到這裡,一下又把他們領到那裡,只跑得謝凹兩腿抽筋,口乾舌燥,眼冒金星,叫苦連天,小麗卻還大口馬牙的說,這是謝凹活該,誰叫她誣賴了叮叮,現在是懺悔的時候了,該他補償,而最好的手段,就是陪叮叮逛街。謝凹只得苦笑,明明是她小麗想,還誣陷別人,真真的是……哎,都是自己命苦啊。謝凹手上的物件越來越多,袋裡的銀子卻越來越少了,眼看就要完了,謝凹只得央求道:「好姐姐好妹妹,你們怕是差不多了,你看銀子都要沒了呀。」薛雨聽了,急忙過來看,「嘿,還有一千兩銀票呢,不急不急,我們也不心黑的,買個九百九十九兩就行了,剩下的留給你。」謝凹叫嚷道:「可是這是全部的家當了,買完了明天我們吃什麼?」叮叮跳過來,道:「不怕不怕,銀子我爹有的是。」小麗也湊上來,道:「叮叮,你可別老是拿你家的銀子來說事,告訴你吧,我們將軍可厲害著呢,什麼銀子,就是金子,也是要多少有多少,這些用完了,馬上就有人給他送了,路燕子知道不,她可是想給我們將軍送金子我們將軍還不要呢。」幾個女生嘰哩哇啦的又爭論開了,謝凹只得乖乖的跟在她們身後,他今天可是累了,又要幫她們拿東西,還得注意看看,這裡街上有沒有什麼人物沒有,謝凹知道,最厲害的人物,往往隱藏在最普通的地方,比如街市,比如茶館,比如酒館,然而不知是今天運氣差還是真如路燕子所言,他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見的人,都是普通的很。你可別說這隱居的人看不出來,其實只要你觀察仔細,只要是異常人,都會有所洩露的,說話,談吐,行為,舉止,還有穿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