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嘉是狄魔高根與魅魔女王美坎修特的女兒。在容貌方面,完全繼承了來自母親的優良血統。而且,自從她將自己從塔拿厘惡魔轉化為巴特祖魔鬼以後,以前背後的皮翼,也變成了天使般的羽翼(傳說,最初的恩瑞耶絲yu魔,本來就是墮落天使轉化)。這種變化,讓她身上那種本來稍嫌過於剛毅的軍人氣質與罪惡誘惑力,都同時削弱了幾分,反而更加嫵媚動人。當她邁開自己那雙修長美腿款步而行時,一百個男人裡面,至少會有九十八人會看得直了眼珠子,眨也不眨。
曹子文就是第九十九個男人,因為他曾經和哈曼嘉戰鬥過,知道這名美女絕對不好惹。而毫無疑問,阿克林則是那第一百人。不眨眼,並非因為他那張真正屬於自己的面孔上早已經沒有眼皮,更是因為他比曹子文更加清楚,哈曼嘉天使般外表之下,所擁有的恐怖本質。
路斯坎的首席**師,自然不認為自己的實力,會比哈曼嘉差。何況這裡還是他的地盤。魔法創造的半位面空間,在對付曹子文時沒能發揮預料之內的作用。但假如拿來對付哈曼嘉,巫妖**師至少有八、九成把握。他之所以覺得緊張,更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想到了,眼前這位yu魔美女所代表的勢力。
巴托九層地獄,絕對是任何人,甚至神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
迅速調整好情緒,將自己靈魂武裝起來的阿克林,拉開椅子坐下,冷冷道:「確實很不簡單,但是剛才……哼。我還沒有使用全力。否則的話,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和惡魔主君秋魔高根正面對抗?哼哼∼∼」
「你可以不相信。那沒關係。」哈曼嘉對於阿克林的冷笑不以為然。她徑直走來,以一種極優雅極具風情地姿勢坐下,以半命令式口吻,接道:「但是既然已經嘗試過失敗了,那麼我希望你以後可以保持克制。別再做傻事。明白了嗎?」
「那麼那塊鑽石呢?難道你要我就此放棄一個難得的封神機會?」阿克林心有不甘,不滿地厲聲反問。哈曼嘉「哼」地冷笑著,交疊雙腿,悠然道:「封神?封神有什麼好的?神雖然不朽。但卻同樣可以被毀滅。血戰打了幾十億年,在我父親狄魔高根,還有巴托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陛下他們兩位手上被毀滅地神視,加起來即使不滿一萬。至少也有七八千了。阿克林,即使你獲得那絲神xing而成功封神,在諸神之國度中,也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而已,又能有什麼好處?」
哈曼嘉說的當然是事實。然而卻不是全部事實子阿克林反唇相譏道:「任何一位最低級的神袛。都比最高級的凡人要優勝。就如同老鼠再怎麼強,也始終只是老鼠,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貓。不錯,假如可以到達到深淵領主或者巴托地獄之主那種級別。當惡魔或者魔鬼,確實比成神舒服。可是機會能有多少?每年在區血戰衛中死掉的炮灰,又有多少?」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子對我咆哮?」哈曼嘉瞇起眼眸,似笑非笑道:「別忘記,是誰幫助你當上法師塔的首席法師?是誰幫助你肅清所有反對者,穩坐奧術兄弟會的會長寶座?是誰引導你成為巫妖得到強大力量?又是誰讓你學會創造魔法半位面空間?阿克林,別猖狂。我代表巴托九層地獄,更代表馬提尼特大人警告你。巴托地獄可以一手將你捧上天堂山,也可以一手將你打下奈瑟斯!」
馬提尼特,就是巴托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地喉舌,負責替最終獄領主打點他的私人事務。實力在巴托地獄的無數魔鬼中算不上很強大,但卻權勢熏天。所有地獄領主和負責指揮血戰大軍的巴托八魔將,全都對他尊敬有加。因為人人都知道,馬提尼特地意思,往往就代表了阿斯摩蒂爾斯的意思。而現在,哈曼嘉正代表了這位手握實權的二號人物。至於奈瑟斯,那正是巴托第九層地獄的名字,代表著多次元宇宙的最深淵。
即使阿克林現在地那張面孔,只是一張精巧魔法面具,但在哈曼嘉**裸的威脅下,也禁不住為之遽然色變。他下意識將手伸進長袍之下,抓緊了隨身魔杖,口上卻絲毫不肯相讓,低聲冷道:「威脅我嗎?省省吧哈曼。我也要警告你,別忘記了自己現在站在什麼地方。」
你望我,我望你地互相登視半晌,哈曼嘉忽然掩口媚笑,率先打破沉默,表示了退讓之意。她微微欠身,道:「無意冒犯,阿克林大師。我只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位面,巴托地獄依然需要你和路斯坎。請相信我們的誠意。」
「當然,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也同樣需要巴托地獄。所以我同樣無意冒犯。」阿克林徐徐放開了護身短魔杖。既然對方已經退讓了,他也就樂得藉機下台。畢竟在現階段,他也確實有很多事情上都還需要對方地幫忙。鬧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然而,封神的機會就像塊美味大蛋糕一樣擺在面前,看得到卻吃不到,那滋味可真能令人發狂。頓了頓,巫妖**師終於還是忍不住,再度問道:「那麼,那塊鑽石……」
「不要總記掛著那點東西了,阿克林大師。」哈曼嘉顯得有點不耐煩。蹙眉道:「薩馬斯特地靈魂容器,對於你來講只是麻煩。拜龍教或者紅袍法師雖然暫時可以不管,豎琴手們可是和路斯坎近在咫尺。你有信心應付得了他們嗎?相信我,相信巴托地獄,相信阿斯摩蒂爾陛下。當那個計劃完成之後,你將得到豐厚獎賞,無論力量還是權勢。你都不會比任何一位神袛遜色。」
「……好吧,既然你這樣堅持,那麼我放棄。」阿克林咬咬牙。終於下定了決心。權衡利弊,儘管巴特祖魔鬼們也從來不以信守承諾而聞名,但至少,他們還是會在目的達成之前,多少給予合夥人一些實在的好處。不過。自己吃不到的東西,他可沒那麼大方,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吃蛋糕,自己心中毫無芥蒂。
「那麼關於耶魯,比爾德。又要怎麼辦?「**師問道:「就這樣放他離開,我們什麼都不做?」
「當然不是。我們會做些事情。比如說,將薩馬斯特靈魂容器的下落,向整個費倫公開之類……」哈曼嘉那雙修長美腿一晃一晃地。動作雖然不夠淑女,但卻又有著說不出地誘惑迷人。她舔著嘴唇,膩聲道:「我們的人,已經接應耶魯,比爾德追擊的那伙矮人和精靈,進入了米拉巴大隧道之下。而且豎琴手們也得到消息了。還有今天晚上地那些陰魂……呵呵呵呵∼∼∼阿克林。盡量再留他們在路斯坎多住六、七天吧。殺人,並不需要每次都由自己動手的,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明白了。很好……很好……」阿克林神情yin鷙。他起身站立,邁步走到房間唯一的窗戶前。將窗子打開,居高臨下地向外俯視。沉沉夜色裡,路斯坎城內燈火寥寥,到處是一片沉寂。他滿足地歎了口氣,隨即嘿聲淫笑。黑暗中聽來,恰如怪梟夜鳴,竟是說不盡地陰森可怖。
……
虐侍女神勞薇塔的牧師,痛苦少女安妮絲頓?芮爾,猛然打了個寒顫,從迷糊與朦朧中清醒了過來。她立刻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某種責妙且不可思議的事。
很顯然,這裡不是路斯坎統領府地房間。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費倫大陸北地的任何一處。因為四周的景色,是如此地奇怪,土地又是如此地貧瘠、荒蕪。甚至,此刻自己置身之地究竟是不是在主物質世界,安妮絲頓也無法肯定。她只是如同幽靈般,順著一個特定的方向,在離開地面約莫十幾米處地半空,不停向前飄移,如同有某種力量控制了她,並且正將她召喚到自己身邊。她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指揮身體。無論想要後退、轉彎、上升、下降、甚至只是改變飄行速度都不行。
她並不覺得恐慌。因為隱約之間,痛苦少女已經想到了原因。但是她還不敢肯定,無法相信如此的幸運,居然會降臨於自己。
安妮絲頓開始仔細觀察著這片土地。天空被厚重烏雲籠罩著,大地被包覆在一片黑暗之中。分不清是ri,還是夜,只有偶爾幾道閃電穿過雲層,為這大片平原帶來僅有地一點光亮。
空氣非常悶熱,四周都空空蕩蕩地,連一顆樹、一根草都找不到,地面上,只有包含了花崗石地黑色砂子。遠處,隱約可以看見矗立著連綿的陡峭山峰。經過無數年月風化,光禿禿的山壁早被侵蝕得不成模樣,粗略看去,就似形狀怪異的猛獸,正在等待獵物自動上門。
一條蜿蜒流動的大河,成為了這片荒原上最顯眼地東西。安妮絲頓徐徐飄近河岸,惡臭立刻撲鼻而來。殷紅河水幾乎粘稠得像血漿。假如曹子文在這裡,那麼他馬上就會認得出,這條正是貫穿了低層界,幾乎將深淵魔域的無數位面全都連接在一起的血之河。
有水,就有生命地痕跡存在。飄蕩在半空中的痛苦少女看得很清楚,大河兩岸,全都滿佈了蠕蠕移動爬行地醜陋怪物。畢竟她是位牧師,對於外層位面的知識遠超常人。所以,儘管還只是第一次看見實物,但她卻已經馬上辨別得出,那些外形像蟲子一樣,卻擁有人類頭部的怪物,正是所謂的祈並者。由內心充滿怨恨的凡人死後,其靈魂在這特殊環境下所進化演變而成的生物。惡魔或者魔鬼,通常會捕捉它們當成交易貨幣,或者是施法用的材料。假如運氣好的話,那麼這些祈並者將會逐漸進化,變成最低級的巴特祖魔鬼或者塔拿厘惡魔。不過,在有機會進化成為更高級的惡魔或者魔鬼之前,它們通常已經成為了血戰的炮灰,被徹底毀滅。
不過,這只是沒有所信仰神袛的下場。假如有其信仰的話,那麼靈魂在墮落成這種祈並者之前,還有機會成為自己信仰神袛身邊的侍從。安妮絲頓冷笑著,不屑地向下面的無數人形大蟲子啐了一口,抬起頭來,再不多望這群可悲的生物半眼。
遠處那股吸引的力量,忽然增強了許多。痛苦少女身不由己,飄行速度瞬間已增強了整整十幾倍。高速飛行引發出呼嘯的狂風,銳利如刀的氣流刮面而過,無數道深谷和無數只惡魔,全都在她眼皮下掠過。然而,痛苦少女心中沒有絲毫恐懼,只有巨大的欣喜與期望。
因為她已經肯定了,這裡正是毀滅與絕望之荒原,同時,也是虐侍女神勞薇塔的神域所在之地。她正在接近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