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開門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又是你們兩個,還玩捉迷藏呢」。我苦笑的搖搖頭,還是老規矩,楊濱在外面等我,趙醫生幫我看了一下腳,說「沒事,大驚小怪的,啥藥也不用,過兩天就好了。」我站起來要走,趙醫生突然微笑著低聲問道,「還沒搞定呢。」我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了一聲說,「可能是搞不定了。」趙醫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嘀咕了一聲,「這麼漂亮的女孩兒他都不要,那他也太沒眼光了。」
楊濱把我送到寢室門口,我們兩人誰也沒再說什麼。
這天下午,趙北洋來找我。他向我保證張蔓是絕對不會洩露這件事的,我不相信。趙北洋說如果張蔓存心要把這件事捅出去,根本不會當場揭穿,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事辦了。我想了想說,雖然我信不過張蔓,但我信得過你。趙北洋聽了臉上略微帶了點笑容,趙北洋說,所以應該利用現在這段時間找到你三哥,讓他自首。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趙北洋還在振振有詞的說,只有這樣才是最有利的,要不等到他們幾個說出你三哥就什麼都晚了。我說趙北洋,是你勸服了張蔓,還是張蔓勸服了你,你這是在幫我嗎,我有些激動。趙北洋說我當然是在幫你,他們是什麼人,社會上的小混子,一定會把你三哥的事說出來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沒等趙北洋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兩個星期以後,母親給我打來電話,說國明讓幾個穿制服的人帶走了,我安慰母親說他可能又跟人打架了,過兩天就回來了。母親說她什麼都知道了,不用再掖著藏著,這些天她都想通了,這樣反倒安心,讓國明受受教訓也好,不用再跟著他這麼瞎折騰了。
我把廣播站的工作辭掉了,本來就是為楊濱而來,卻陰差陽錯地頂了楊濱的位置,裝裝樣子勉強幹了一陣子,現在又特別不想看到趙北洋。雖然國明的事跟趙北洋沒有太大的關係,但他辜負了我對他的信任。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張蔓高興極了,一直在旁邊哼著小曲,趙北洋鬱鬱寡歡的樣子,幾次主動要幫我收拾東西都被我拒絕了,為了表示對他的不滿走的時候我將門用力的一關,發出極響的聲音。
張蔓追出來說了一聲「滾」。我不知她為何這樣恨我,以前以為跟楊濱有關,後來發現不是,她跟楊濱基本上沒有來往,而她對我的煩感自我進入廣播室以後卻日益加深,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呢。
沒有了廣播室的工作感覺生命好像突然延長了,每天竟有那麼多的空閒無事可做。我把自己的活動範圍縮小了,每天除了上課以外,就到微機房裡去練微機,我不會讓時間這樣白白荒廢掉,想全身心的投入到某件事情當中,這是我唯一安慰自己的方法,但終究事與願違,當我決定不再去想楊濱時,我竟天天都能在微機房裡看到他,平均每天看到他的時間要比從前故意接近他的時間長得多,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捉弄我,楊濱坐的是最後一張桌子,那個位置成了他的專座,而我就沒那麼幸運,要想每天能夠坐在離他不遠的座位,中午就得以犧牲吃飯時間為代價,當然,這一切,他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