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北洋來找我,問我有沒有見過楊濱,我冷冷的回答說,「沒有。」趙北洋撓了撓頭,很擔心的說,「壞了,這下麻煩了。」我哼了一聲說,「他一直都很麻煩,你別跟著瞎操心了。」趙北洋很意外的看了看我問,「你是怎麼了,說話陰陽怪氣的,昨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擔心楊濱嗎。」
我苦笑地搖搖頭,「別跟我提他了,我不想提這個人。」趙北洋愣了一下說,「你又怎麼了,他和程裕打架的事你知道了。」我說是,「知道,地球人不都知道嗎。」趙北洋說,「算了,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廢話了,要是你看見楊濱你一定告訴我。」我看見趙北洋很著急的樣子,心想他和楊濱的關係真是非同一般呢。「趙北洋。」正要上樓的張蔓看見趙北洋和我,急沖沖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問,「我都聽說了,找到楊濱沒有。」趙北洋說,「沒有,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真是,這樣,張蔓,你先到醫院看看程裕,他醒了沒有,我再想辦法找找楊濱。」張蔓點了點頭轉身跑了。趙北洋也要走,被我一把抓住,「你剛才說程裕他住醫院了?他有那麼重的傷?」
趙北洋說,「原來你不知道啊,昨天半夜有人發現程裕在圖書館樓後面的那塊空地躺著昏迷不醒,臉被人打得變了形,渾身是血,也不知道躺在那兒多久了,後來學生科的老師們叫的救護車連夜送到醫院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今天一早科長就把我們全都叫到了學生科,科長說這一定是學校裡的人幹的,半夜三更的,外面的人他進不來,然後有好幾個人就說他們昨天下午都看見楊濱和程裕在後操場打架了,科長要找楊濱,誰知道他們寢的人說楊濱昨晚一夜沒回寢。」
「什麼?」這又讓我吃驚不小,程裕他?「楊濱一夜沒回寢?怎麼會這樣,你們懷疑是楊濱干的,不可能的,趙北洋,你跟楊濱在一起相處那麼久,你應該清楚,楊濱他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的人。」趙北洋說,「我知道,可是現在找不到楊濱也不好辦呢,現在大家都說是他幹的,他又不在寢室,也沒來上課,科長一直在校長面前說好話,但是撐不了多久啊,校長為這事昨天半夜就來學校了,而且,」趙北洋低聲說,「程裕的父親很有背景的,知道了這事哪能善罷干休啊,我早上聽科長說,程裕的父親好像還認識不少黑道上的人,也怕楊濱讓他抓了去。」
我聽到這兒,傻了。
「你到底見沒見過楊濱啊,傻站在這兒幹啥」。趙北洋急了。
我呆呆地說,「沒有,我不就是昨天下午見過一面嘛。」
「你昨天下午見過他?那他和程裕打架你在場嗎,他倆為什麼打架啊。」趙北洋問。
「我,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這個以後再跟你細說吧,咱們先找楊濱吧,我怕他出事。」我的聲音有點吵啞。
一上午我沒有上課,中途回班級取鑰匙的時候,看見沈姝若無其事坐在那兒看書,心底忍不住湧起一團火,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還這麼自在,真想給她一巴掌,要是楊濱有事,我絕饒不了她。
中午,我去廣播室,趙北洋正接受科長的批評,因為趙北洋無緣無故把廣播停了,科長正一臉嚴肅地說,「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影響正常工作。」科長見我進來,說道,「徐芳寧,你來得正好,以後你加入廣播站一起工作吧,我看你來得也挺勤的,這裡有你不少的功勞。」我這次沒有推辭。
科長走了之後,張蔓就回來了,據她說程裕已經醒了,頭外傷,脅骨斷了兩根,右臂骨折,傷勢不輕,程裕家裡來了不少人,張老師他們脫不開身,一直在安慰著家屬,醫院亂成一片,程裕他家裡人一直喊著要報警,那可非同小可。趙北洋說,「那楊濱豈不是成『通緝犯』了。」「胡說什麼,」我敲了一下趙北洋的腦袋。張蔓說,「還沒那麼糟,程裕他爸堅持不肯,說是查清楚了再說。」我和趙北洋對望了兩眼,他心裡大概和我猜測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程裕的父親總是有意無意維護著楊濱。我倆誰也沒有說出來,張蔓還是很擔心,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楊濱身上,似乎已經忘記攻擊我。張蔓說,「程裕他爸不讓報警,很有可能是因為楊濱在他那裡,你們沒看見程裕他爸那架勢,就像電視裡演的黑社會的大哥。」「你太誇張了,」我說,「我見過,就是有點財大氣粗唄。」張蔓這才仔細打量了我一下說,「你知道什麼,這也沒你什麼事,你當然不擔心了。」我不說話。張蔓又突然喊了一嗓子,「你還有事沒有啊,在這呆起沒完了,也不是你家。」趙北洋笑著說,「剛剛科長來過了,讓徐芳寧也加入廣播站,以後徐芳寧就跟咱們一起工作了。」張蔓瞪大了眼睛,「什麼?」接著轉身跑出了廣播室,趙北洋喊道,「你幹什麼去。」張蔓已沒了蹤影,就聽見走廊裡傳來她的聲音,「我找科長算賬去!」
「她口氣不小嘛。」我哼了一聲說。
趙北洋說,「她是科長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