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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九章 神秘人物 文 / 不緊不慢

    在醫院排隊交住院費時,看見了身後不遠的趙北洋,他也在排隊,不用猜一定也是為了楊濱。我叫趙北洋,趙北洋看到我從後面走過來,有人大聲喊著,不用夾塞。趙北洋忙笑著點頭說,「我們是一起的,都給一個人交。」趙北洋跟我說,他就手裡這二千塊,不知道夠不夠。我說,我這兒有三千,應該差不多吧,不行再想辦法吧。趙北洋看了看我,突然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我,」我不知如何回答好。這時,身後有三四個人,年長或年老的,不約而同的嚷了起來,「哎,不許夾塞,有話到一邊說去。對,不能交兩個人的,自覺點,沒看後面這麼多人排隊嗎。」

    趙北洋趕緊退到了一旁,用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看著我,我轉過頭,吸了口氣,我為什麼要對楊濱這麼好呢,面對著趙北洋我怎麼就開不了口呢?我隨著隊伍慢慢地向前移動著,偷偷的回過頭,趙北洋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輪到我了,我把錢遞了過去,說了楊濱的名字。收款的護士正要接錢,手停下了,看了我一眼,說,「不剛交完嗎。」我一驚,是誰交的,護士朝我身後指了指,「剛才排你前面的那個。」我回過頭,只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背影,穿著一件黑色皮衣,正推門走了出去。「他交了多少,夠不夠。」那護士喊了一聲,「下一個。」我又問了一遍。那護士邊在微機房打字,邊說道,「一萬塊,應該用不了。」後面的人擠上來推開我。「怎麼了,沒交上?」趙北洋看我手中仍攥著那五千多塊,問道。「那個人你認識嗎?」我順著前面的方向一指。「誰啊,哪個啊。」趙北洋張望著不知所以。我忙轉身朝那個黑皮衣的人走的方向追了出去。趙北洋跟了上來,「怎麼了,什麼事啊。」「走,先追上他再說。」我說。

    在醫院門口,我們倆追了上來,「叔叔,等一下。」

    那男人回過頭,他看上去有四十多歲,是個很氣派的人,只是冷峻、硬朗的外表讓人心生距離。「有事嗎。」他問。我說,「我們是楊濱的同學。」他哦了一聲,面色微微和藹了一些,「你們好,怎麼了。」我問,「聽說您剛才交了楊濱的住院費,您是他的家人嗎。」「不是,我是他父母的朋友。」他說。

    「可是楊濱並不想告訴他的父母,您是怎麼知道的。」我問。趙北洋在後面輕輕捅了我一下,我回過頭,見他衝我微微搖頭,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別問不該問的事。那男人遲疑了一下,說,「哦,我是來這兒探望一個朋友,無意中碰見他的。」趙北洋上前一步說道,「叔叔,是這樣的,您和楊濱的父母是朋友,您可能知道,楊濱他父親長年在家中臥病,楊濱他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您別告訴他家裡行嗎,反正他傷不重,也快好了。」那男人聽了,表情有些沉重,說,「是,我明白,我還有事,我得走了,楊濱就拜託你們多多照顧了。」

    後來我還見過這個男人一次,也是在醫院匆匆一過,我跟趙北洋私下說,這個男人長得跟楊濱有點神似。趙北洋說我胡說,他說他見過楊濱的父親,那還是前年的事,有一次楊濱的母親來學校找他說他父親快不行了,當時我們學生會的人都在場就全都跟著楊濱去了他家,楊濱家離得還不算遠,是兩間平房,當時是冬天,他家那個冷啊,家裡很乾淨,越是乾淨越顯得很空,好像什麼都沒有,對,有個十四寸黑白的小電視,他父親躺在炕上呻吟,是長得很慈祥的一個老人,看上去比他母親老很多,我猜可能是讓疾病折磨的。我們幾個男生便跟在楊濱身後湊上前,楊濱一掀開被子,我們幾個男生都嚇了一跳,其中有一個還大叫了一聲,原來他父親沒有雙腿,當時情況很緊急,楊濱什麼也沒多說就把他父親一把扶了起來,我第一個跑上前幫楊濱,楊濱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滿是感激之意,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次是有驚無險,由於搶救及時他父親也撿回了一條命,在我印象中,楊濱一直都很憂鬱,那次事件後,他便更沉默寡言了。趙北洋看我瞪大了眼睛,問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你不信嗎。我說我還真不敢相信,你這麼繪聲繪色的,不是在編故事吧。趙北洋說,我才沒那麼無聊呢。我說可你說楊濱他們家一貧如洗誰信啊,你知不知道楊濱穿的衣服有多貴,雖然不是名牌,但都不是便宜貨。趙北洋說是,這點他也很奇怪,不僅他之前沒想到,其他的人也都沒料到,大家都一直以為楊濱是個富家子弟呢,但跟楊濱相處這麼久了,楊濱絕不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但又是怎麼回事呢,想不通。

    楊濱並沒有詢問我或是趙北洋有關住院費的事,他似乎知道是誰替他付的,我沒有問他,連在醫院碰見那個中年男人的事也沒說,是趙北洋囑咐我的,他說別人不想說的事就不要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能以傷害別人為代價。這段時間讓我發現趙北洋身上所謂的人格魅力。

    我很奇怪為什麼楊濱班裡的同學沒有來看過他,難道他跟我一樣,人緣一樣的差?還是趙北洋沒有告訴過他們,那是一個月,怎麼可能瞞得住,更何況醫務室的鄭醫生也知道。我跑去問趙北洋,趙北洋說我好奇心太重,我說我可以不問楊濱但不代表我不能問你。趙北洋說,他跟同班的同學說楊濱不在本市,在他姥姥家,方便照顧,這也是楊濱的意思,不想讓人打擾。我說這楊濱整個一個怪胎。

    楊濱不怎麼跟我說話,說也是謝謝之類的客套話。他出院的那天,我和趙北洋去接他,楊濱說我們兩個是他在學校裡最好的朋友。趙北洋很感動,我的鼻子也酸酸的,從第一天看到楊濱冷冰冰的一張臉,到他親口說我也是他最好的朋友,這真是跨越式的禮程碑,只是我還想對楊濱說,我想做的不只是好朋友這麼簡單,怪胎就怪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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