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銳躺在床上,嗚嗚的日光燈一成不變的在頭頂上響著,它曾經是寂寞的使者,每當他嗚嗚的響起,他便把寂寞輕輕的籠罩在符銳的頭上。然而現在卻不是了,他是符銳的一個朋友,一個一成不變的忠實的朋友。
符銳極度空虛,他害怕這種理智的憂傷同樣會使自己瘋掉。符銳命令自己,你必須選擇一個有效的方式來忘掉她。那麼你去找另外一個她。
精力旺盛的符銳,瞬間熱血沸騰,心怦怦的跳了起來,符銳來了性慾,這不僅僅是一個健康人具有的,甚至是超乎常人的,如果不去解決,那麼就會導致犯罪。老天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不能在符銳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助他,而這時候卻好好的幫了一下。老天對符銳的所有補償都集中在這一點上,他這個忙,也許是人們說的倒忙。
符銳來到他第一次去過的那家桑那浴,老闆娘還是那一身行頭的站在那兒,彷彿已經站了千百年了。
老闆娘非常熱情的招呼符銳,符銳是個文質彬彬的人,到這樣的場合也不例外。符銳的鎮定使人覺得他是這兒的常客。符銳平靜的說:「挺長時間不見了,你一點也沒有變樣。」老闆娘說:「是的,你倒是成熟了不少。」老闆娘接著說:「我們新來了許多小姐,好的有的是。」符銳便跟她往裡屋走。裡屋圍著一圈沙發,坐著七八個小姐,她們都企盼的看著符銳,希望符銳能選她們出台。符銳非常喜歡這種感覺,他只有這時候才能主宰女人。符銳不喜歡傳統的淑女,他喜歡張揚放蕩的女孩,至少在這種情況下是這樣的。
符銳選了一個妝化的很濃的女孩,她大約三十多歲了,看起來很善解人意的樣子,符銳此時依戀這樣體貼的大女人,像楊靜那樣的小姑娘脾氣太暴躁了。
這個女子叫趙爽,是一個非常友好的女人。符銳和她像老相好那樣,很快就成了親密愛人。符銳從心裡喜歡趙爽,趙爽是一個非常理解人的女孩,她不是以一個妓女的身份相處而是一個服務者的身份相處。符銳非常理解這種方式,符銳在工作中把客戶當做上帝,而趙爽正是把符銳當做上帝的,或者說她有良好的職業道德。
符銳抱著裸露的趙爽,親吻她的臉親吻她的嘴,趙爽也把符銳當愛人一樣,他們並沒有**,他們先享受撫摸的快感,像受法律保護的夫妻**前那樣。趙爽雖然化著濃濃的妝,她卻不像楊靜那樣不讓符銳親她的臉。趙爽很小心的張開嘴,把舌頭伸出來讓符銳吸允,符銳也輕輕的吸允著她,不去碰到她黑黑的唇線和它包裹著櫻桃般艷亮的唇。符銳親吻著趙爽和她輕輕的摩擦著臉龐,趙爽也蹭著符銳的臉龐,符銳和趙爽都喜歡著對方,他們喜歡這樣緊緊的摟抱著用肌膚交流,他們親吻一會,再面對面相互看一會。符銳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前戲。
趙爽說你真有男人味,符銳說我又不健壯彪悍,哪來的男人味呢?趙爽說你的雙眼真漂亮,女人也沒有你這樣的眼睛,你溫柔體貼文質彬彬,這就是我喜歡的男人味。符銳說那你不喜歡彪悍的男人嗎,趙爽說我以前的老公就是那樣的,他根本不懂道理,我喜歡你這樣的。說著就稀罕的抱著符銳,又親又舔,符銳喜歡趙爽這樣毫不掩飾的表達喜愛的方式,符銳不喜歡女孩傳統的含蓄、矜持。符銳也毫不掩飾的親趙爽的臉脖子和乳房。他倆盡情享受著異性之間所能提供的所有快感。
符銳把趙爽抱到按摩床上,抱緊她的脖子輕輕的碰撞著她的貓咪。趙爽在**的時候和別人不一樣,她是睜著眼睛的,或許她喜歡符銳才睜著眼睛看符銳的吧,符銳喜歡趙爽睜著眼看著自己**,趙爽和符銳的眼神裡也有一種叫作愛的東西,但他們更純潔,不像社會上普遍流行的以金錢為後盾的愛情,那是對人類愛情的玷污,是一種違法但又受到法律保護的行為。符銳和趙爽之所以更純潔,是因為他們沒有高攀愛情的名義,他們一開始就確定了最原始最平等的交易。
符銳和趙爽做得非常和諧,他們同時到達了高潮,符銳感到趙爽的貓咪在有節奏的喘息。
黃帝內徑上說這種和諧的**是有益健康的。
做完愛的符銳有一些清醒了,他情緒有些低落,他笑了一下對趙爽說:「我以後還會來找你的。」符銳說的是真話,後來他們始終在一起,其他小姐都叫他們老夫老妻,符銳和趙爽在一起時也以夫妻互稱,他們從來沒有紅過臉,彼此都相敬如賓。
趙爽牽著符銳的手從姐妹們面前自豪的走過,但符銳怕被熟人看見,便慌慌的吻了趙爽的嘴,和她告別了。
符銳回到寢室,他還是不能整理出被薛惠打亂的頭緒。難道就此放棄愛情家庭,放縱ziyou的生活一輩子。如果真是這樣,也許符銳會真的很逍遙,不是有那麼多獨身主義者過的也不錯嗎,但是符銳的父母是不會接受這種觀念的,符銳的同事們也是不會接受這樣的生活,甚至符銳自己也是不會接受的。但是沒有愛情的家庭要嗎?或者變了味的愛情能接受嗎?我們身邊有幾個真正的愛情?
符銳照常上班,與平時沒有任何兩樣,符銳習慣用人們接受的一面去面對他們,用自己真實的一面來對待自己。
符銳沒有去找薛惠,他決定就此和薛惠分手,他不想為了分手再來一次見面,本來戀愛就談的這麼累,就不要再搞那麼多形式了吧。如果單位再通牒符銳,符銳想好了,他決定放棄這次分房機會。符銳甚至都有一點興奮,他覺得和薛惠的分手有一種重獲ziyou的感覺。符銳每次戀愛失敗除了痛楚外都有一種重獲ziyou的舒坦感,除了和高中老師的那次初戀。
也不知行長這段時間忙還是符銳的事其實就是一件小事,最後一次通牒只不過是銀行催款的常規做法。房子的事一連好幾天也沒有動靜。
另一個方面卻來了動靜。薛惠主動來了電話,哭著說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分手啊,你這個不是男人的人。符銳有時不是一個心理防線極端脆弱,而是一個根本就沒有心理防線的人,他幾乎想都沒想就說不是的。
薛惠也是無法靜下心來進修學習,隔不多久就跑回來一趟。兩個人見面也沒有快樂也沒有理想,也不會親熱,更不會衝動**。稀里糊塗的也不知道到底算是在幹什麼。
所以說我國的大多數年輕人的婚姻是糊塗婚姻,也講不清楚是愛對方的人,也講不清楚是愛對方的錢,也講不清楚是同時愛這兩樣還是兩樣都不愛,而是到了結婚的年齡,不要讓自己的人生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就結一次有缺陷的婚來敷衍一生。
符銳的婚姻基本上也跑不出這幾種可能,只是他明明知道卻還要那樣去做。
符銳和薛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談戀愛,但彼此都暗藏殺機,表面上也都看不出來,就像我們大多數戀愛談到買房置辦嫁妝時的年輕戀人那樣。他們的親密言語中不能包含這樣的幾個關鍵字:房、錢、存款、工資、收入、嫁妝、聘禮……,如果誰昏了頭無意中說到了其中的一個,那麼彼此都會片刻的沉默以消化由此推導出來的種種不快,如果誰徹底昏了頭說出其中的兩個,那麼他把她殺掉或她把他殺掉都是有可能發生的,如果誰把生死置之度外說出了其中的三個或三個以上,那另一方就清醒的意識到丘比特的那一箭she歪了,把人給射死了。
符銳覺得這樣的相處彷彿是一種嚴刑逼供。他記得有一次在公交車上有一位冒失的警察說:我才不嚴刑逼供,現在根本不敢用,告一次就廢武功,我用1000瓦的大燈泡照他一宿,他根本不能睡著,第二天臉上脫一層皮,有啥說啥,讓說啥說啥。
薛惠雖然沒有這樣對待符銳,但這樣的折磨也是無發忍受的。符銳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了,他準備背信棄義出賣人格,去問生他養他沒享他一天福如今一貧如洗的父母要錢。就像許許多多的男方那樣,但沒有他們的那種喪盡天良的理直氣壯。
符銳在此之前還報有一絲幻想,他去租了好萊塢經典的愛情大片,希望薛惠能從中悟到點什麼愛情的真諦。
在如此嚴肅的情況下,符銳那台相依為命的破電腦居然出賣了他。
符銳那台電腦光驅長年超負荷運轉如今老眼昏花已近暮年,租來的光盤是千家萬戶傳遍字跡模糊缺章少節的破書,這兩者的結合,是一個負面的絕配,一個把全部拿出來讓你看,一個湊近了怎麼看也看不清楚,表現在物理形態上就是聽見光驅轟隆轟隆的震動,裡面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響,就像廚房裡鐵勺一下一下刮著碗底的聲音。
符銳擔心這種聲音會傷害欣賞經典愛情片的美好氣氛,趕緊把光碟按了出來,符銳在光碟上吐了口唾沫,仔細擦了擦,狡黠的對薛惠笑著說這是秘方。這個秘方到底能帶來什麼樣的神秘效果呢?它使本來沒有面子的符銳臉面丟盡。按進去的光盤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沒有回音。好長好長時間,符銳紅著臉想把光盤按出來,光盤卻怎麼也按不出來了,符銳拿了一根大頭針拚命去捅光驅,也是彈不出來,符銳想一頭紮在地縫裡,也是彈不出來。等到符銳不捅了,光驅卻突然自己出來了,但見光盤如同小李飛刀高速轉動,不知何時何地從何方襲擊,當他知道時,他,已經,死了。符銳怕出人命,飛快的按住薛惠,伏在地上,薛惠也不大懂電腦,尤其不大懂符銳這樣專業的電腦,她恐慌的伏在地面上哭著說:符銳我**,你坑死我了。
本來按故事正常的發展,這樣的突然事故會使薛惠頓悟而不是漸悟,而在現實面前,誰也沒有這樣的覺悟,他們都麻木得如同草木而非人了。
嚇也嚇了,哭也哭了,浪漫也浪漫了,但是,男方該掏的錢是一分也不能少。
符銳跟他爸爸媽媽要錢了,跟他姐姐要錢了,沒有跟他弟弟要錢,他弟弟要維持自己正常的生活要求已是不易,對像談了多年,兩人都住在海市蜃樓裡。但他弟弟還是打聽到了消息,東拼西湊了2千塊錢給他寄過去。符銳的各種不良嗜好他弟弟都有,符銳沒有的他也有,能拿出2000元錢決對是一年不打網絡遊戲的代價。
符銳絕對沒有對親人說你們拿不出錢我就不結婚這樣的混話,他說我食言了,我說過我要報答你們,可我沒能做到,但我的無能是暫時的,請你們相信我,我將來一定行。親人們說請你不要那樣過高要求自己,你的事全家都會當自己的事去辦,只是你們條件那麼好,上了那麼多年班卻沒有存下多少錢,以後的日子可不能再這樣過了。親人給符銳湊了3萬塊錢,符銳確信其中的1萬是借的。
符銳手裡拿著5萬元錢沒有一絲的興奮。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告訴薛惠,而是去告訴趙爽,他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往往第一個想告訴的就是趙爽,只不過不對她說出來。趙爽也知道符銳高興或不高興的時候會來找自己,但她從來不問,她能給符銳的只是安慰。
符銳來到那家熟悉的桑那浴,非常興奮的走進去,沙發上依然坐了一圈小姐,符銳一眼就看見沙發上正等待客人的趙爽,趙爽一見符銳,激動了一下,卻不起來,因為客戶是上帝,小姐不應強買強賣,趙爽是一個很有職業道德的人,比一般的銀行職員要強,比她們的同行也都強。符銳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他不會在有趙爽的情況下找別人。符銳喜愛的看著趙爽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趙爽立刻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跑了過來。
趙爽當著所有小姐的面,自豪的拉著符銳的手。趙爽不是小姐中最漂亮的,但卻是小姐中最幸福的。有一個小姐很不服氣的說:「她那點好啊,你覺得她好你跟她結婚呀?」符銳和趙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也許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符銳不是不願和趙爽結婚,也許趙爽跟他涉及的問題比薛惠還要多的多,也許她給他帶來的痛苦比薛惠還要多的多,符銳的戀愛已經談的非常累了,再也沒有那樣的衝動了。如果符銳有無數的錢,他不需要活在任何人的幫助下,他極有可能在趙爽和薛惠之間選擇趙爽。
進了一個單間,趙爽說:「我今天特別奇怪,本來早就要走的,但總覺得有誰會來看我,原來是你呀。」趙爽穿著低胸的裙子,他給符銳看裙子的裡面,她沒有帶乳罩,也沒有穿內褲,幾乎不用脫什麼就可以直接**。
趙爽的臉上幾乎全是紋的,眉線、眼線、痣、唇線、唇,她不用化妝就是這樣勾引人。
符銳在大學時曾在一家美容學校學過文刺,他還取得中級美容師的職業證書,符銳的內心裡有一種孤獨的審美和追求,這也許和他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歷有關。他喜歡那種在皮膚上留下彩色的圖案,他除了覺得這是性感的一部分以外,他也確確實實覺得這是一種ziyou的美,只不過人們不知出於哪種目的要去誣蔑它。
趙爽說:「我這樣打扮,走到哪,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小姐。」她這麼說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有一點驕傲。符銳就抱著她好好的親她的臉、眼、額、嘴。趙爽也好好親著符銳。親一會他倆就開始做起愛來。符銳和趙爽**,趙爽是睜著眼的,她愛看符銳一下一下捅她貓咪時的眼神,符銳也同樣愛看他捅趙爽貓咪時趙爽的眼神,他們都充滿性愛的看著對方,這決不是虛假的,他們邊這樣看著對方,便不停的做著,感情上來了就親一會,然後繼續做。
符銳感到非常釋放,符銳大膽的問趙爽:「跟你做過的男人有沒有一千個?」趙爽從來沒想過這件事,便算給符銳聽:「一天就算跟三個男人做,一年365天,就是一千多個,我都做了十年了,哪才止一千個呀!」符銳問她:「你能保證每天能有三個男人跟你做嗎?你沒有休息的時候嗎?」趙爽說:「客人最多的時候我一天做過十多個,人少的時候一個也2、3個,來事了休息一個星期,有時回老家耽誤十天半月,還有一些老夫老妻象咱倆這樣的只算一次,那也很容易超過一千個不一樣的男人!」符銳羨慕的說:「你真幸福,我才和差不多10個女的做過,跟你比都沒法比。」趙爽說:「男的怎麼也應該比女的少,不過你一直能做到80歲,最終也不一定比我少!」符銳說:「可惜我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我第一選擇就是當小姐,又好玩,又掙錢。」趙爽說:「你說的容易,碰到你這樣的當然好了,碰到難侍候的,半天硬不起來,鬧死心了。」符銳誠實的說:「我第一次找小姐就是那樣的,不過我第二次就好了,就都像現在這樣了。」他倆邊聊天邊**,快活的不得了,最後兩人雙雙達到了高潮。
趙爽經常自豪的跟她的同伴們說:她每次都能跟符銳達到高潮,他倆做的比誰都好。
走出桑拿浴的符銳,心情一點也沒有輕鬆,桑拿浴裡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還是外面那個眾目睽睽人來人往的現實世界。
符銳沒有半點喜悅的找到薛惠,告訴她湊了5萬塊錢,可以交房子的頭期,房子鑰匙就可以拿到了。薛惠倒是驚喜無比,態度也180度大轉彎。符銳也記不得她是怎樣的高興模樣了。
薛惠開始和符銳商量訂婚的事情。符銳是個啥也不懂的人,也沒有人告訴他怎麼做,一切都是女方父母主動告訴薛惠,薛惠再轉告符銳。婚姻的事本來應該是男方主動些,結果在符銳這兒全是女方主動了。薛惠委屈的說:「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四六不懂的人,你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啊。」符銳確實不懂各種禮節,再說,符銳是一個最怕約束的人,他最不習慣在薛惠的家人面前交談,他感到手腳都沒有地方放,他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兩個人結婚應該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把那麼多複雜的關係都牽扯進來呢?
還有一點符銳感到非常彆扭:夫妻雙方的關係是改變了,他倆可以改變稱呼,因為這樣的稱呼是他倆的專利,這是天經地義的也是雙方情願的。可為什麼要把對方的父母也叫爸媽呢,生你養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時時刻刻牽掛你、希望你好勝過自己的那兩個人才是你的爹娘,你叫了幾十年對這種稱呼有刻骨銘心的認識,難道突然間就放到兩個陌生人身上了嗎?你叫了他倆爸媽,他倆就能把那種親生親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時時刻刻牽掛他、希望他好勝過自己,把他倆叫了幾十年對他有刻骨銘心的體會的稱呼,突然間就放到你這個陌生人身上了嗎?
誰相信啊!běijing市的離婚率是30%,有三分之一的夫妻和他們的爸爸媽媽一夜之間就變成陌生人,這不是荒唐至極這不是古訓中說的**嗎,是哪個混蛋東西發明的這種陋習。即使全中國人都認為這是對的,符銳也決不承認,但他嘴裡還是這樣叫的,只是每叫一次,他就感到**了一次。
薛惠說符銳家應該來個長輩上門訂婚,同時拿上1萬元錢,寓意是萬里挑一,我薛惠就是萬里挑一的好姑娘。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要2萬了,她們都是二萬里挑一的好姑娘了。你符銳是個窮光蛋,也娶不起那樣的。符銳知道薛惠是跟他開玩笑的,但這樣的玩笑最好不要開的好。
薛惠還說接下來房子的裝修錢、家電錢、三金錢……都應該男方準備好。
薛惠還說了些什麼符銳再也沒有記住,符銳說不清楚薛惠為什麼會如此逼迫自己,到底是遵循陋習還是要面子還是別的什麼,中國的年輕人就是這樣用自己的戀愛一代一代的鞏固著我們的傳統美德。
符銳覺得,他和薛惠的戀愛有過許多失敗,但這是薛惠在她戀愛中最失敗的地方。
清晨,符銳趴在寢室的後陽台上,看著窗外那一片空地發呆。
那一片空地上來了一群外地的打工仔,他們扛著大包小包,運來一車磚瓦木頭。符銳想,這些遠道而來的人們準備幹什麼呢?他們該不會是要蓋一座新房子吧。這些人真的是要蓋一座新房子。他們像擺積木那樣從早晨一直擺到下午,到晚間他們就真的蓋起了一座小房子,穩穩的座落在符銳的窗戶對面。他們還搭起一個灶台,露天的,用大圓木點著了做飯,做完飯把圓木再拿出來,在地上把火苗蹭滅了,就形成了一支巨大的筆,這支巨大的筆是用來書寫他們的人生的。他們十多個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就津津有味的吃上了晚飯。符銳仔細觀察,發現有一個穿著黃軍裝的盡然是女的,也像男的那樣粗獷。符銳聽得出他們講的是四川話,和符銳算是半個老鄉,符銳苦苦追尋的家,在他們手裡,只一天功夫就完成了,他們十多個人就這樣住在那裡邊了。第二天早晨,這些遠離故鄉的人,匆匆忙忙的吃完飯就去遠處的工地幹活了。晚間他們又回來吃飯睡覺。人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動物,這些遠道而來的四川人在樓群林立的住宅小區間從容的生活,他們告訴那些好吃懶做的東北人什麼是真正的生存。
樓下這幾天經常能傳來小孩子的聲音,口音有些聽不清楚。符銳趴在窗口往外看,看見一個年輕的媽媽,帶著兩個小孩子,一男一女,男孩5、6歲的樣子,女孩8、9歲的樣子。符銳仔細分辨他們的口音,哈哈,他們說的是河南話,符銳像他們那麼大的時候就說著這種話,符銳非常感興趣,他仔細的觀察他們的行動。他們年輕的媽媽推著一輛垃圾車,在各個樓梯道收垃圾,把它們集中到一起,再推到遙遠的地方。兩個小孩中,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他們每一天都跟著媽媽的垃圾車跑前跑後。那個弟弟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毫無忌憚的大聲說著家鄉話,跑到各個樓梯道去撿垃圾,並且還主動去撿路上那些沒有教養的人們亂扔的垃圾,把它們也都扔到媽媽的垃圾車裡。而那個姐姐似乎懂得了什麼是害羞,她從來都是小聲的說她的家鄉話,也許她意識到她的口音和別的小孩子很不一樣,她不想讓別的小孩甚至是大人聽出她有什麼不同。她也只是偷偷的去撿垃圾袋,很隱秘的把它們扔到媽媽的垃圾車裡。後來符銳看到這兩個小孩偷閒也和其他小孩子玩,那個弟弟傻乎乎的大聲講別人聽不懂的河南話,他破爛的衣服和晦澀的口音遭到其他小孩子的歧視。而他的姐姐卻扭捏的多,她小心的觀察,偶爾說幾句變了調的河南話,看得出她是想模仿別的小孩,但符銳沒有看到她的成功。符銳顛簸流離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度過的。符銳想知道這河南來的年輕媽媽和兩個孩子有怎樣的一個故事,是否能從他們的身上找到自己童年的影子,但是大約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符銳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和聽到他們那童年時熟悉的口音,也許他們是無法融入這不友好的環境中去,也許是有更好的地方在向他們招手,也許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又兩手空空的去了其它地方。
符銳整天在窗口望著外面的世界,彷彿一個獄中的囚犯,透過鐵窗,看外面ziyou的小鳥。
薛惠的進修還有半年就結束了,她也早沒了耐心,不時坐火車回來看看符銳在幹什麼。她當然看不到符銳找趙爽,她只能看到符銳坐在電腦前發呆。有時符銳會問一些非常奇怪的問題,符銳問薛惠同不同意婚後自己和別人有性行為,薛惠一聽差點沒有背過氣去。符銳當時覺得,僅此一點就可以決定是否繼續交往,但符銳選擇了繼續交往。
在和薛惠相處的時候,符銳似乎有意避開結婚的事情。符銳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符銳愛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些話聽起來沒頭沒腦又彷彿是自言自語。
一個對xing有執著追求的人,只能說明他有一個執著的心,他同樣可以對其它事物同樣執著。xing是人的一種最原始的動力,沒有它,我們不可能去追求美好,我們如此豐富多彩的世界是因為xing促使我們去創造的。可是在我們的傳統的做法中我們卻有意迴避她、歪曲她、玷污她,我們最沒有作為的領導,就最愛掃黃,因為xing如同愛情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她時時刻刻存在著,所以無論你何時何地去殺她,她都會被你殺掉,你每次都不會失手,每次都可以向外界宣佈你的政績。台灣和我們一樣都是中國人,我就在網上見過她們的妓女職業證書,年齡住址健康狀況寫的非常詳細,他們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社會道德風氣敗壞而貧窮落後,他們的生活水平高於內地是不爭的事實,台灣是世界上最大的筆記本電腦生產基地。在國外的許多網站上,你能看到xing完全是一種豐富多彩的文化,他們有各種各樣的俱樂部,當我們觀念中的變態淫魔走進去的時候,你會用我們傳統中最難聽的髒話侮辱他,我們每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人都可以用大棒子象擂公馬那樣把它擂死,而當他們西裝革履從容自信的走出來時,我們變的那麼軟弱無能自慚形穢,那些一貫傲慢的領導們對他們是那樣的卑躬屈膝。世界的主流並沒有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是隨著世界的變化而變化的。70年代誰要是說誰性感,那是比罵她婊子還要侮辱人格的話,而今天我們都知道誰要是說誰不性感,那才是比罵她婊子還要侮辱人格的話。難道70年代的人如同草木一樣連最原始的xing都感覺不到嗎?絕對不可能,難道那時的男人在擇偶時會選不男不女而不是極有異性特徵的人,絕對不可能,他們心裡是渴望性感的,但表面卻裝的相反,是當時的道德觀念把人人都逼了騙子。我假設28歲結婚,那麼我在13歲到28歲這15年的青春裡只能把腦袋裡和身體裡有關xing的東西統統閹割掉,誰有這麼高超的技術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你們就是想這樣做的。而你們自己也是人,你們自己就沒有做到。你不要去咒罵提供淫穢錄像淫穢圖片的人和途徑,我不承認他們害了我,我感謝他們在我xing苦悶的時候幫助了我,他們沒有耽誤我的學習工作,我學習工作的很好,沒有他們我很可能成了流氓、強姦犯。你說我工作不求上進,絕對不是,我的業務水平是一流的,我是單位有名的業務尖子,你說這些成績和工作上進沒有關係,那你說工作上進跟什麼有關,你說只跟思想進步陞官晉級有關,是的,你說只有會當官才算上進,我當不了,我永遠不會有那樣的上進,因為我是一個誠實的人,我不會說謊。請你不要用傳統的觀念處理我,也許再過五年十年二十年,我會是一個很正常的人,我決不是你想像的變態淫魔。請不要跟我說那些人模狗樣冠冕堂皇的話,我聽不懂,你說那些話我相信你是鸚鵡學舌沒有經過你的大腦,凡是有腦子的人是不會對自己的親人說這些一文不值的屁話的,他們都是用來說給別人聽的。愛和xing是完全有聯繫的,那愛必然是愛情;愛和xing也可以完全沒有聯繫,那xing是原始的本能。婚姻基礎上的xing必然是有愛的,那愛是愛情的愛,有愛情的xing,必然導致婚姻。有了愛情,有了xing,就不需要再有別的,比如房子、金錢、地位等等,他倆加起來本身就是婚姻。
符銳的一番話說完,薛惠只說了一個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