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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牌九大會 文 / 張廉

    一路急行,突然一個人迎面向我撞來,我慌忙一躲,抬頭一看,是莫無聞,這傢伙,有大半個月沒見到了,怎麼行色如此匆忙?

    我拽住他道:「莫頭,你這是要去哪兒,這麼匆忙?」

    莫無聞一見是我,慌忙道歉道:「剛才趕路急了,對不住啊,我這是要去『銀勾賭樓』。」

    「又是賭樓?您可真成那裡的財神爺啦!」我嘲笑道。

    莫無聞一樂:「你懂啥,今天啊,是牌九大會,賭金高達五萬兩呢!」

    「五萬兩!」一聽錢,我頓時尖叫起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錢。我立刻托著莫無聞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哈哈哈哈,你小子,財迷啊,好!走。」

    於是,兩個散發著無限「財氣」的人朝『銀勾賭樓』急急而去。

    好傢伙,這排場,賊大賊大!

    只見『銀勾賭樓』今天的佈局完全變了,桌子圍了個圈,圍出了一個大型的場地,場地的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一塊大紅的呢子桌布鋪在八仙桌上,八仙桌周圍已經坐定了八個人,每人面前都放著兩堆那天我看見的小木牌。

    這八個人中,二女六男,其中一個女的正是陶金娘,看來她應該是今天的荷官(類似莊家)。而另一個女的,我的天,怎麼這麼胖,奇胖無比,奇醜無比,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醜的女人,她究竟怎麼長的?

    再一看,六個男的中竟有四個我認識,是楊州城的富翁,分別是壟斷絲綢的錢老百,聚寶齋的趙老闆,走私金銀玉器的李老闆,揚州米行的梁老闆,都是奸商。另一個,喲,居然是青年男子,而且是英俊男子。

    面如冠玉,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紫金緞帶束髮,淡綠輕紗長衫白色的絲絛,瀟灑非凡。

    還有一個,看不清,因為正好背對著我,是誰?看這打扮和這個背影總覺得哪裡見過,忽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那人轉過頭,對我咧嘴一笑,暈,居然是小王爺,我真笨,這種場合,他怎會落下。

    我也尷尬地笑了笑,撞了一下邊上的莫無聞,輕聲道:「那兩個是誰?」

    莫無聞順我手指一看,呵呵一樂:「那個胖女人可不簡單,是蛇頭,外號母夜叉;而那個年輕的,是申屠鷹,嘿嘿,是申屠燕的大哥,大封銀號就是他家開的。」

    我大吃一驚,原來那傻妞家裡這麼有錢,下次得好好拍她馬屁了。

    莫無聞站在我邊上摩拳擦掌,似乎真恨不得也要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我笑道:「莫頭,你有錢嗎?」

    莫無聞頓時一愣,臉抽了一下,從鼻子裡悶哼了一聲:「我即使沒錢,也能從他們手中把錢都贏過來。」

    我頓時捂嘴大笑,這牛可吹大了。

    「開始了開始了!」身邊一陣騷動,隨即安靜了下來。

    陶金娘緩緩站起道:「各位爺,蒙大家抬愛,讓金娘做今天這荷官,那金娘可開始了。」

    眾人點頭示意。

    陶金娘眼神一閃,右手一撫,32張牌九在她的掌下乖乖躺成一排,隨即她一推,牌九散亂開來,緊接著她左右手翻飛起來,牌「唰啦唰啦」在她雙手下跳躍起來。突然,陶金娘一拍桌子,牌躍至半空,金娘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撩撥著,頓時,32張牌整整齊齊地豎成一牌。陶金娘鬼魅一笑,右掌橫劈,「啪!啪!啪!啪!啪!啪!」七下,牌就分成了八跺,每跺整整四張。

    「好!」桌邊的人鼓起掌來。

    陶金娘婉約一笑,道:「現在來支骰子,各位先請。」

    於是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番,這骰子大小直接關係到發牌的次序。只見那醜女人第一個拿起骰子,一扔,骰子在碗中「噹啷啷」兜了個圈,123,六點,看來她定是沒機會第一個拿了。

    一圈之後,錢老闆第一個發牌。

    「右邊,最右邊那棟。」錢老闆喊道。

    陶金娘玉手輕推,四張牌飛到了錢老闆的面前,接著,每個人面前都有了四張牌。每個人都異常緊張地翻看著自己的牌。

    「哈哈哈哈哈!寶,有寶(對子)啊」第一個放肆大笑的是錢老闆,只見他手中的四張牌是「雙十與板凳」,這在牌九中已經算是較大的對子了。

    在若干個錘頭喪氣後,小王爺突然叫了起來:「哇,我這是什麼?好像看上去比較大的樣子,來來來,幫我看看,是什麼?」

    錢老闆笑道:「原來小王爺是外行啊,那讓小人來看看。」錢老闆伸脖探頭往這邊望來,其餘人都緊張地看著,突然,錢老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道:「人、人和梅!」

    「哇——」周圍喧嘩起來,在牌九中很難拿到對子,像錢老闆能拿到兩隊,實屬運氣,但卻沒想到小王爺比他的對子還要大。

    「人梅?好晦氣哦,這算什麼大牌喲。」小王爺一臉慍怒,折扇輕搖起來。

    我一樂,這傢伙又開始耍人了,他不會玩?我把腦袋割下來當馬桶!

    突然,小王爺邊上的那個申屠鷹笑道:「真不好意思,小王爺,今天看來是我贏了。」隨即,他攤開手中的牌,立刻,又是一陣喧嘩……

    申屠鷹手中的,居然是:地寶和鵝寶,這已經是這些人當中最大的,要贏過他恐怕要雙天至尊了,然而,有時就這麼邪,人群中有人突然喊道:「雙天至尊!金娘的是雙天至尊!」

    賭樓立刻沸騰起來,七人立刻向金娘面前的牌望去,果然是「雙天至尊」,這在牌九中是最大的,沒有任何一張牌可以贏過它,眾人頹然地坐回了座位。

    小王爺則嬉皮笑臉道:「我就說什麼『人梅』,果然霉吧,哎,早知如此,還不如把銀子留著去百媚樓,都可以逛好幾天了,對吧,小獐子!」

    我一愣,怎麼扯到我身上了,我抬起頭,天哪,我居然一下子成了全場的焦點,包括賭桌上的人,也朝我望來。

    「小獐子,你也在啊,哇,還有莫頭。」這聲音,我不看也知道,定是傻妞申屠燕,果然,她一飛,飛到我的面前,嘻嘻一笑,「沒想到,你也在,看那是我哥。」申屠燕一指,申屠鷹正朝我望來,我連忙尷尬一笑。

    「沒想到,龜公張也在啊。」身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

    「哪兒呢?」

    「那兒,諾,那兒呢!」

    「這龜公張聽說是百媚樓的龜公,咱可得好好瞧瞧。」

    「喲,到底是百媚樓的龜公,瞧人家,眉清目秀的,比女人還漂亮啊。」

    「就是啊,龜公都那麼漂亮,那裡面的姑娘……」

    「讓我摸摸。」

    我一驚,我啥時那麼有名了,居然還要摸我,什麼人哪。

    正想著,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毛手,我一驚,反射xing地躍上了桌子,眾人又一愣。申屠燕眼睛眨巴了一下:「嘿,一個月沒見,靈活了。」

    「是啊,生活所迫啊。」我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一抱拳,「這個,各位,今日是來看牌九大會的,且莫離了主題啊!」

    「對!對!」下面終於平息了下來。

    我長長吁了口氣,跳下了桌子,站在莫無聞和申屠燕的中間,深怕又有毛手騷擾。偷眼瞄了一眼陶金娘,她正瞪著我,那種憤怒的眼神,瞪地我直發毛,我好像沒惹到她吧。

    「嘿嘿嘿嘿。」突然小王爺一陣暗笑,將椅子退到我的面前,隔著桌子小聲說道:「陶金娘的風頭讓你這龜公搶去了,人家能不恨嗎?」隨即又迅速搬著椅子回到桌邊,原來如此啊。頓時,自己也暗笑起來。

    大會的結果,五萬兩自然成了陶金娘的囊中之物,但直到我離開,我依舊能感到陶金娘的那股殺氣,估計她是直直地盯著我離開的,而我也像見了鬼似的逃出了賭樓。

    正回頭等莫無聞,突然從邊上伸出數雙大手,將我死死地拖進死胡同,我的天,好幾個壯漢,為首的居然是那醜女人。

    醜女人色瞇瞇地看著我,舌頭從嘴邊舔過,頓時,我渾身寒毛一豎:「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醜女人色se地笑著,右手在我臉上撫摸著,「嘖嘖嘖,多滑的皮膚啊。哎喲喂,喜歡死我了,我的小心肝∼∼∼」

    小心肝?好噁心,想吐,我大喊道:「救命啊——強姦啊——」頓時被兩邊的壯漢子摀住嘴巴。

    「小心肝,連喊都喊地那麼好聽,愛死我了。跟我回去,不會虧了你的。」母夜叉風騷地在我面前搖擺著。

    終於,我忍不住,吐了出來……

    污物直接噴在了摀住我嘴巴的手上,兩個大漢立刻噁心地移開雙手,也就趁這功夫,我使出了我的「神龍一掐」,毫不客氣地將兩個壯漢掐地嗷嗷直叫,我估計,幾個月都消不了腫了。然後我撒腿就跑。

    「給我抓住她!」母夜叉在我身後大叫著。

    就聽見,搜颼颼,又有三個大漢立在了我的退路上,完了,完了!太多了,這裡是小巷又沒熟練,還沒上牆估計就被抓了,真後悔沒學輕功啊。

    突然,只聽「啊啊啊」三聲,三個大漢木吶地倒下了,一看有退路,跑啊,與此同時,一個人,將我攔腰抱起,飛上了牆頭,躍出了小巷。

    跑了片刻,那人停了下來,我一看,原來到了街口,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莫無聞,我大哭著向他跑去,對於我來說,他此刻簡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哇∼∼∼∼莫大哥,我、我剛剛,嗚哇∼∼∼」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哭訴。

    莫無聞一愣,問道:「誰欺侮你了?」

    「是母夜叉。」我剛想回答,一個聲音就從我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申屠鷹,難道剛才救我的是他?

    申屠鷹掏出了手絹,放在我的手中,繼續說道:「這母夜叉,專好男童,你這兄弟長地好看,自是要被她擄去的,小獐子,看來你以後要多加小心了!」

    「小獐子,別哭了,給!」申屠燕突然冒了出來,給了我根糖葫蘆,我感激地接過,吃了起來。

    「哈哈哈-」莫無聞突然大笑起來,「抓她?哈哈哈,恐怕抓回去無福消受哦∼∼∼」莫無聞越笑越淫蕩,越笑越可惡,我抬起右腳,狠狠地踩了他一下,他頓時跳了起來。

    申屠鷹和申屠燕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什麼無福消受?」

    我忙笑道:「沒什麼?」然後拿起手絹道,「這帕子髒了,改日我洗好還給您。」

    申屠鷹一笑:「沒事,這帕子我多的是。」

    「哦。」

    忽然發現天色已晚,得趕緊回家才是,於是匆匆告別了眾人準備回家,申屠兄妹擔心我再被母夜叉擄去,便主動保護我回家,忽覺不好意思,沒想到,在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時候,居然第一次被人護送回家,這感覺,還真是怪怪的。

    但,不管如何,我今後還真得好好注意一下安全問題了。

    天下起雨來,毛毛細雨,打在臉上,倒是溫柔,雨中帶著厚重的泥土氣息,看來梅雨季節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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