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三娘取出火褶子,「噗」一吹,火焰跳了起來,三娘在某處點了一下,唰,一盞盞油燈相即亮了起來,還挺發達。
這就是百媚樓下面的密室啊。
面前是個大堂,相當寬暢,大堂中央,放著一張大椅,大椅邊上兩排椅子,應該是開會議事用的。
在大堂的左右兩側各有兩扇門,左邊第一間門上掛著牌子,寫著「衣」字,順排第二間,門上也有個門牌,上書「妝」字;右邊兩扇,分別是「兵」和「藥」,從字面上分析,左邊兩間應該是服裝室和化妝室,右邊兩間則是兵器室和藥品室。
「這裡是更衣室,裡面有各種衣服,用於喬裝。」文三娘說道,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
隨即三娘又給我介紹了其它幾間,想想以後,這裡就是我常來的地方了。
「過幾天開始特訓!」三娘突然冷不丁地說道,我心中一顫。
「今天就到這裡,先歇著,我會根據你的特點決定讓誰來訓練你。說著三娘將我一推,又是一個密道。
這密道很隱秘,在剛才入口的右邊,有樓梯,向上,走了一段時間,出現一堵牆,牆邊有機關,一轉,牆轉了個圈,出現了半米寬的縫隙,我側身走出,牆又合上了,面前黑壓壓一片,也不知是哪兒?
往前邁出一步,「咚」頭撞在堅硬的物體上,一摸,好像是石頭,不,是假山,取出火褶子,一吹,果然是假山。摸索著前進,終於繞出假山,細細一看,暈,這不就是我住的那個院子嘛,哎,正是身在夢中混不知,屋外往來幾多人啊。
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轉眼已是第三天,也沒見三娘叫誰來訓練我,可活卻沒少干尤其體力活,比以前多了許多,不過和小強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
「強哥,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光棍一條。」
「汪!」
「你總拴在這裡,自然不能出去尋花問柳。」
「汪!」
「奇怪了,這裡那麼多強人,還要你來幹嗎?」
「嗚∼∼」
「呀,我不是說你不能幹,你也很能幹,改天我給你拉條母狗來。」
「汪!汪!汪!」小強開心地直跳。
忽然大街上一陣喧嘩,謾罵之聲不斷,溜出後門一看,活,好傢伙,十三輛囚車,浩浩蕩蕩。
該!解氣!可我又擔心起來,想起林飛天最後說的那句話:曹吉祥會救他的。想來他也是靠了這座大山,才會無法無天。
跟著囚車,來到了街口,想想也該回家看看了,都三天沒回去了,不知,家裡一切安好。
來到家門前,輕拍了幾下,「支呀」一聲,門開了,我一看,愣住了,好一個俊朗男子,七尺開外,清秀的臉,剛毅的眼神,雖然穿著粗布藍衫,卻依然遮蓋不住他渾身散發出來的貴氣。
我趕緊一哈腰:「對不起,走錯了。」回頭就走。
走了幾步,一想不對,再回頭,那人依舊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溫柔地笑,我前前後後看了個仔細,這裡的確就是我的家,邊上還有那顆被白菜砍了個槐樹。
於是我再次上前,那人倒是先開了口:「少爺,您回來了?」
少爺,一懵,這誰啊,家丁?難道娘買的?這麼好看的家丁准花了不少錢:「你∼∼」
「呵,您不認識我了。」又是一個微笑,這微笑好美,我不禁臉紅心跳。
「哈!你也會臉紅啊,哦∼∼以為走錯門了吧。哈哈哈」身後傳來白菜的聲音,他正巧回來,「他就是你救回來的那主,怎麼,因為人家好看,看傻了吧,哈哈哈哈。」
可氣,若我是女生,就可以舉起我的小粉拳,對白菜一陣猛捶:「討厭∼∼∼欺侮人家。」下個台,可問題現在不是。
我狠狠地撞開白菜,惡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剔什麼鬍子,你知不知道你留著鬍子很性感,鬱悶,還以為走錯門了,哼!」急急走進了家門,後面依舊是白菜可惡的笑聲。
娘親也聽到了我們的吵鬧,站在門口朝我呵呵地笑。
「娘∼,你怎麼也笑我。」
「你呀,三天沒回來,祁泰幫了我們不少忙。」
「祁泰?」
「就是我。」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嚇了我一跳,一轉身,正撞在他的身上,好硬,應該是個練家子。
「少爺,你沒受傷吧。」祁泰一副關心的神情。
「沒有沒有,我沒那麼弱。」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滿心的狐疑:這個男人實在太完美,相貌、談吐、舉止無一不透露出上流社會的氣息,可他為什麼會結那麼大梁子,有問題,肯定有問題,現在很明顯,這個傢伙要在我家避難,只能希望娘親不要救條狼回來才是。
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請神送鬼。這宅子死過人,不好好送送是不行的,好在娘親以為我是請神,因此沒有疑心。
其實所謂的請神送鬼,可以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就是去去屋子的陰氣潮氣,廢宅荒久了,陰氣潮氣很重,蛇蟲鼠蟻自然多,點些檀香、艾草,驅蛇蟲,對人的身體也好。
讓紫兒燒了一桌好菜,點了香,朝四方拜了拜,朝地上撒了杯酒,這樣,基本的儀式算是做完了,然後我跟白菜說,有空就在院子裡種些桃花,增加增加你的桃花運,白菜樂地跟花似的。
下午,祁泰在後院砍柴,他呆呆地望著柴刀,想了一會,刷,一刀,柴被均勻分開,他滿意地笑了笑,往身後一扔,那柴準確地落在柴堆上。
我忽然覺得可笑,今年不知怎麼了,身邊的人個個都深藏不露。
祁泰聽見我的笑聲,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少爺!」
「哎∼∼我一個龜公,你居然叫我少爺,說不定你才是爺。」我盯著他,他迅速避開我的眼神,「哎,隨便啦,我平常伺候別人,有你叫我少爺,我心裡也很舒服。」
祁泰轉過臉,對著我又是一個微笑,這微笑背後又隱藏怎樣的辛酸呢?我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遙望天空,父親慈祥的臉浮現在眼前……
兩個人正失神望著天空,紫兒拉了一把我:「憐哥哥,前院有個叫莫無聞的捕快找你。」
「莫無聞?」祁泰重複了一遍,「是不是松鶴裡的部下?」
我驚訝地瞪著他:「行啊你,知道的還挺多,要不要去見識一下?」
「不了,我要砍柴。」說完祁泰轉身砍柴。
不看算,不過,他們也不是美女,祁泰自是不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