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青和魅舞都是百媚樓的頭牌,還有就是對我施美人計的踏雪,再有一個便叫影子。
她們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個的專長。
踏雪姑娘長地溫柔婉約,散發著江南水鄉的靈氣,擅長詩賦書畫,臨摹更是拿手,堪稱一絕。
影子姑娘神秘孤傲,凸顯的身材蘊藏著東方神韻,善於棋藝,城中幾乎無人是她的對手。
琴青姑娘,顧名思義,一手好琴,慕名來聽她彈琴的數不甚數,只因她的琴聲天上有,人間無。
而魅舞姑娘更是了得,除了她是有名的西域美女外,還有就是她無比魅惑的舞技,據說看她跳舞的人都以為眼前的是條美女蛇。
四位花魁的別院是相鄰的,穿過一個過渡的園子就是四扇拱門,拱門上分別寫著四位花魁的名字。
魅舞和琴青就是右邊兩扇拱門,我先走進琴青的拱門,頓覺綠色滿園,竹子,全是柱子,一條石子小徑意趣通幽。兩邊的竹子,種類令人眼花繚亂,龜甲竹、金鑲玉竹、筇竹、菲白竹、金竹、大佛肚竹、黃桿烏哺雞竹、方竹、花毛竹等等等等,風過竹葉舞,歌聲如浪濤啊。
想來這琴青姑娘定是愛竹之人,在竹下cāo琴,竹葉滿天飛舞,那是怎樣的美景啊。
果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叮咚想起,是有名的「高山流水。」循聲望去,正是琴青姑娘今日琴青姑娘穿著一件嫩黃色的紗衣,輕柔飄灑。
不忍打擾,我只得蹲在一邊守候了,想那些貴族花銀子才能一聞琴青姑娘的琴聲,我這小龜公倒是免費聽了,划算,划算啊。
「還在那兒蹲著,是不是找我有事啊。」琴青姑娘雙手一緩,彈起了輕柔小調。
都說彈琴的第六感強,看來沒錯,要不,她怎知我蹲在地上呢,趕緊站起來,將帖子的事情向琴青姑娘匯報。
「知道了,你下去吧,申時來搬琴。」
「是,姑娘。」遂轉身通知魅舞姑娘。
進了魅舞姑娘的院子,完全與琴青姑娘的院子天差地別,甚至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國家。噴泉、大理石的池子、葡萄架構建了西域風情
當然,大部分還是中式的,中西結合的恰到好處,華麗無比。
魅舞姑娘是四個花魁中身材最迷人的一個,比我高出一個頭,此刻她居然還穿著高跟的舞靴,帶著插著孔雀翎的頭飾,看上去比我高出一個半頭,和她說話還真有點費勁。
「又是出門獻藝啊,王爺府沒事瞎請什麼客,累,得了得了,我知道了,到時你來搬東西啊。」
「是!」又要我搬,心裡老大不願意,可沒辦法,人家是主子啊。
通知完姑娘,我便往「轎會」趕,大家可別誤會,不是西洋人的「教會」,雖然現在京城有這樣的組織了,此「轎會」就是轎子和轎夫聚集的地方,類似於出租車公司,有專人打理。
我們百媚樓和他們是簽了長期租約的,而且姑娘坐的幾頂轎子是專用的,不可租用他人。其實我們百媚樓有自己的馬車,可奇怪的是,花魁就是不喜歡坐馬車,覺得轎子舒服,哎,百媚樓也只有她們才有如此待遇了。
定好申時的轎子,我便回百媚樓,心想時辰還早,不如去影子姑娘的別院逛逛,四大花魁也就她的園子沒去過了。
剛踏進影子的園子,眼前一片鮮亮,滿園的桃花,分外妖嬈,春風過處,花瓣翻飛,與方才琴青園子的竹葉飛舞形成對比的美。
遠遠地,花瓣深處,正有二人對弈,女的自是影子姑娘,那男的頗為眼熟,喲,這不是龍盛少爺嗎?看他那副抓耳撓腮的樣子,估計是敵不過影子姐姐了。
我到好奇,這影子姐姐的棋藝究竟是如何地高超。偷偷站在影子身後,一看棋盤,白子以絕對性的優勢壓倒黑子,再一看,龍盛執黑,看來定是影子讓他了,不知前面讓了他多少個子。
雖然黑子無力還手,但未必會輸,看這陣勢,影子姐姐已然是讓他大半了,不如就此捨棄,另劈新路才行。
此時黑白子皆集中於右上,左下一片空白,唯獨一顆孤零零的黑子,這是開局時下的,給龍盛一使眼色,龍盛這才發覺影子後面站著個我。我朝他一擺手,叫他別出聲,他點了點頭,然後我用手比劃著下三左五,就是下面數第三行左邊第五排,龍盛疑惑了一下,不過還是聽我的將黑子擺在那處,突兀孤立。
影子姐姐一抬頭,笑道:「聰明了啊。」隨即擺下白子。
於是龍盛就在我的指點下血戰影子,影子也似乎打起了精神頑抗到底。
這不下方可,一下不得了,我倒抽一口冷氣,這影子的棋藝果然非同一般,剛才跟龍盛那叫玩,根本沒當回事。
在我的巧妙佈局下,左下的黑子與右上的黑子連成一片,形成排山蹈海之勢,而影子更為巧妙,中路突破,吃下我大片黑子,看來這場棋局沒三五個時辰是絕不出勝負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居然已是未時。趕緊跟龍盛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抽身要走,畢竟正事要緊,龍盛一臉苦相。
「小獐子。」影子居然喊我,只見她頭也不回,手中白子揮舞著,「下次你空了,來和我絕勝負啊!」
「是!」心中暗喜,她不說我也是要找個機會好好與她一戰的。
出了園子,趕緊準備馬車,把姑娘們讓我拿的東西都搬上了馬車,服侍姑娘的丫鬟告訴我她們還在沐浴,叫我等會。
無論古代還是未來,都有一個通則,就是千萬別等女人裝扮,否則你准後悔。因此,我乾脆去廚房好好地吃了一頓,轉眼申時將近,於是我擦擦嘴回到馬車邊,果然,那兩位姑娘這才姍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