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拜了大理先輩,離開竹屋,走在櫻花林裡,剛開始均是一路無語,朱真突然想起東條的恐怖摸樣,仍是心餘悸不已,說道:「想起剛剛那東條人狼纏住楊大哥的摸樣,我就心發抖。」楊逐宇如何不是如此!其實也是隱隱變色,挺了挺胸,強笑道:「既然是狼,必然就要咬人,卻也沒什麼希奇。」
楊不悔砍了東條的腦袋,起初害怕,之後卻是得意,嬌顏道:「一到東瀛海島,就處處聽說狼之一族的東條族長,起初我還以為是個什麼樣的厲害人物。其實這東瀛族長除了長相怪異、恐怖嚇人之外,倒也沒多大本事,三招兩式就被楊大哥制服了,最後還不是讓我給剁掉了頭顱。呵呵,看來東瀛這種荒蠻之地,武功學識實在有限,實是不能與我土相比。」
朱真和武青嬰均笑道:「不悔妹子說的不錯。」武蘭兒和眾東瀛忍者交手過,知道他們都不弱,自己要不是仗著奇妙的步法,還未必能傷他們那麼多人,所以對楊不悔的話卻不然,眉兒一彎,微微一扁嘴,暗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嫣然道:「我看這東條本事很高,嬉嬉,怪只怪他遇見的敵手太厲害了,若是我和他對打,百招之內,難以把他制住。」然後沖楊逐宇狐媚一笑,眼神裡大是讚賞之意。
楊逐宇雖然也是很瞧不起這些東嬴浪人,卻也不得不贊同武蘭兒的說法,暗道:「武蘭兒武學修為比她們三人要高,眼光果然也要獨到一些!」知道東條是面罩被自己一掌震碎,氣急敗壞狼狽拚命,完全不顧生死,才遭了自己的毒手。其實他武功實是不低,心尋思:「東條武功不弱,若與我土的武林人士相比,只怕和那滅絕老尼姑有得一拼。」
彎彎曲曲行了將近半個時辰,五人走出了櫻花樹林,武蘭兒想到此番一走,以後也許永遠不會在回去了。畢竟這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如今島上的親人全部不在人世,望著淒零飄落的花絮,眼圈兒一紅,禁不住還是有些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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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哥,你快看,我們的船還停在淺水灘上呢。沒有被沖走。」
幾人來到海岸,見那失去了桅帆的堅固大船仍靜靜躺在水畔,楊不悔少女天真,高興得雙手雀躍亂舞。楊逐宇搖頭苦笑,心想不把船帆修好,沒有幾十個水手運轉控制,這龐大的船根本不能。自己幾人總不能隨便上船,向來時一樣任由它飄回土,在加上此刻沒有西風,大船無論如何也不會向東飄行。雙手一攤,無奈道:「你明教的那些水手都淹沒大海了,就我們五人,小螞蟻是控制不了大笨象的,咳,咳,還是去找一條輕快的小船吧。」楊不悔想想也是,嘴一嘟,撅嘴道:「害我白高興了一場。」
第二日清晨,五人備好了乾糧清水,在海岸轉了一圈,見不遠處,有一個小碼頭,碼頭上停放了幾葉輕船。楊逐宇和幾女均是一喜,立即尋了過去,正見一個守船老船夫坐在船頭,達吧達吧抽著旱煙,便上前買船。
那守船的老頭雖然都已白鬍子擦拉,但卻絲毫沒有老人的慈祥,十分奸猾勢利,一副老奸巨滑的奸商摸樣,見幾人樣子似乎急需船隻,故意把木船價錢喊的很高,並且盡介紹一些斜舟破船給楊逐宇五人。五個年輕人何等眼厲,邋遢老頭又怎能騙到她們,楊逐宇笑罵道:「東瀛浪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挑了一條堅實的木船,付了錢幣,把船蕩入海。
輕船漸漸遠離海岸,蕩在這茫茫大海,楊不悔四女都很相信楊逐宇,一切不管,無憂無慮,嘰嘰喳喳談天說地,嬌笑不停。特別是武蘭兒,首次遠航,又有這麼多伴兒,眉笑眼開,很是興奮。
幾個女孩兒興高采烈,可苦煞了這裡唯一的男子漢楊逐宇,他來時是個船長,回時卻成了唯一的一名苦力舟工,仰起帆後,為了加快速度,還要使勁蕩降。不過多時,弄了一個滿頭大汗,想起此地離土遙遙數千里,自己憐香惜玉,不忍心要幾個妹子換手幫忙,只怕小船到了土,自己這副身子骨也要累得散了架。有四個美女為伴,吃苦費力且不計較,可想到這輕船速度比大船要慢了數倍尚且不說,要是途在茫茫無際的大海裡又遇見海嘯波浪,輕船可是不堪一擊,所以心很是憂慮、忐忑不安。
輕船從東瀛海島出發將近一個時辰,楊逐宇控著風帆逆風而行,目光前視眼前大海,漫漫波濤,就如征伐的士兵,想到征途茫茫,越發心鬱悶。
「前面的小船快停停,前面的小船快停停,前面的……」
就在此刻,忽聽身後連續不斷的隱約傳來喊聲。楊逐宇五人驟然一驚,同時轉身去望,但見一艘極寬大的棗木大船向小船奔來,已經相距不遠,只是那聲音逆風而喊,傳到幾人耳裡,所以顯得十分微小。船頭挺立一名身穿青衣的東瀛武士,腰胯長刀,鋼盔護甲,甚是威武雄壯,剛才喊聲正是他所發。
轉眼之間,那大船又近了許多,但見那船分為三層,又寬又大,楊逐宇幾人站在小船上仰望,頭部還不及大船船腰,對比起來,顯得十分渺小。船上甲板層層,桅帆呼呼,堅實牢固,行於大海之,如踏平地;整個大船漆成棗紅色,裝飾的十分豪華,就如出海的私人游輪一般,船桅邊緣每間隔三步就站了一個左手持鐵盾、右手帶刀的武士,仔細一數,總計不下四五十人,戒備的十分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