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逐宇正在幾個女子身上掐油吃豆腐,忽聽見武青嬰大聲喊叫,跳躍歡呼,語氣中儘是激動。忙順著她指的方向遙遙望去,他內力深厚,聚目望去,頗為清晰清楚,幾乎是在目光盡頭,果有一大片陸地,平野上極目青綠,蒼松翠柏,鬱鬱蔥蔥,更有諸般奇花異樹,皆是中土所無。陸地中間,有一座突起的巨峰,很是奪目耀眼,那山形貌似一個圓錐體,山峰下半截也是樹木繁多翠綠,很有生機,但到了峰腰,卻漸漸被積雪覆蓋,越去越是荒涼,成了一個沒有植物的白色的雪峰。
大船順著風勢,急速向陸地游去,不過多久,就快到了陸地沿岸。只見平野上一群野牛正在低頭吃草,極目四望,周圍一片平靜,但見那半截冰雪的山峰也越來越大,進看去,幾人更是吃驚,只見那圓錐形狀雪山的頂端凹下去了一個大洞,彷彿是吃飯的碗一般,峰頂上竟然是空的!
楊不悔和朱九真、武青嬰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怪異的山峰,心中喜樂充盈,不悔小孩兒心性,突然躍起,雙手抱著楊逐宇的脖子道:「楊大哥,我們真的來到仙山啦,你看那山頂,還有一個仙洞呢。」朱九真見她可愛,故意逗她,掘嘴道:「洞都是生在山腰上的,那山頂的洞洞口朝天,直瀉而下,哪裡像是仙洞!呵呵,依我看呀,倒像是一個大天坑。」楊不悔嘴角一翹,正想爭辯,可仔細一看,確實神似一個天坑,想想她說的也有道理,只有不服氣的嘟了嘟嘴。
這樣的山楊逐宇見的可多了,嘿嘿暗笑,心想:「真是幾個沒見識的小丫頭,竟然連火山也不認得。」用手指一刮不悔的鼻頭,故意逗道:「對,我見多識廣,絕對敢保證:那山頂絕對是一個天坑,不可能是山洞。」楊不悔的猜測又被他否決,很是生氣,嬌哼了一聲,賭氣嗔道:「既然你見多識廣,那你說說這是什麼地方。」
不悔這一問,楊逐宇倒真被她難住了,眉頭一皺,大是為難,想到:「太平洋廣闊無比,這一塊陸地只能算是滄海一粟,渺小得就像人身上的一粒汗泥污垢。我又不是世界地理地質專家,怎能知道這是哪裡?」但在她面前又不願意認輸,腦中極力尋思,忽然之間,靈光一閃,想起了張無忌小時候住的冰火島。「哎呀!」一聲,猜測道:「這裡有一座火山,難道我們飄到了冰火島?」正自脫口說出,馬上又啞住了嘴,因為隨即就****了自己的想法。記得書上說述,冰火島地處北極,嚴寒無比,附近海面全是冰山,可現在眼下的地方氣溫暖和,沒有一半點冰渣,就更別說冰山了。還有最大的不同處,就是冰火島上是一座常年冒著濃濃黑煙的活火山,而自己面前的是一座奄奄一息、平靜安詳的死火山。
楊逐宇無法回答,嘿嘿一笑,尷尬道:「我們上岸去看看有沒有人家,自然就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楊不悔得意的搖了搖頭,笑道:「楊大哥原來也不是嘛!」
大船飄到岸邊,遇到水淺就自動停了下來,四人放下甲板,依次走下船去。幾人下了船走不遠就是一片叢林,沿途所見,除了低丘高樹之外,儘是綠草紅花。草叢之中,偶而驚起一些小鳥小獸,看來也皆無害於人。幾人又轉過一大片樹林,只見西北角上一處炊煙裊裊,竟是有人生火做飯。
四人均是一陣歡喜,暗道:「這裡看來不是一個荒島。」隨著炊煙方向尋走,不過多時,出現一個小小的村莊。
楊逐宇帶著三女到村莊上打聽,剛到村子裡,就先是吃了一驚,見這裡在村外走動的只有男人,卻沒有女人。這些男人的人衣著服飾和中土完全不同,十分可笑有趣。楊不悔三女都是覺得希奇,朱九真道:「這是個什麼蠻荒野族,人都打扮的象小丑一般。噗嗤,特別是這些男人的頭髮,兩邊剃光了,只留中心一抹……。還有那嘴上的一搓小鬍子,好像是長出鼻孔的……鼻……毛,怎麼看怎麼彆扭滑稽。」楊不悔和武青嬰也咯咯嬌笑,幾對妙目到處亂轉。楊逐宇卻是暗暗心驚,原來他見這裡的男人都是髮型怪異,腳穿木屐,身著和服,衣服下擺多繡有花哨的圖案……走路神態、穿著打扮,全然是古日本人打扮的摸樣。
「難道我們無意中還是飄到了東瀛?」楊逐宇大是茫然,自己預算到達日本至少要二十日,幾天時間就到了這裡,覺得太過蹊蹺,有些不可思意。心中尋思:「世上出了東瀛人是這副猥瑣的德行,其中也找不出第二個種族了。哎,原來幾百年前,日本人也是這個樣子,一言一行,明明是想模仿我唐代人的風格,嗚呼哀哉,可有沒有模仿到位!」眼見為實,於是又不得懷疑。其實他不知道,大船沒了風帆,順風而行,速度快的驚人(幾乎可以趕上今天的快艇),加上恰好又是向日本的風向,所以二十日的船程,結果只用了幾天。
他心中已經有些肯定,偶然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大火山,心中一愣,回憶起自己以前學習過的《山川地貌》,想到:「東太平洋火山極少,屈指數來也就只有一個日本富士山,嘿!難道這山就是富士山?」更是加了一成肯定。眼見三女唧唧喳喳論個不停,呵呵笑道:「不悔妹子,你剛才不是問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麼?現在我就告訴你,嬉嬉,我們到東瀛啦。」
楊不悔、朱九真、武青嬰同時大驚,齊聲道:「真的呀?」「呵呵,我的分析很少失誤的。」楊逐宇肯定道:「自然是真的。」又一指那火山,道:「此山名為『富士山』,東瀛人對它敬若天神,所以稱之為聖峰。要是你們不相信,大可去找一個人問問,看看我有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