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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5章 烏合之眾 文 / 天可呆

    殷梨亭全身骨骼盡斷,原以為無發醫治,自己將終身癱瘓,一聽楊逐宇竟然能有十層的把握治癒自己,不禁又驚又喜,這兩天的悲歎頓時湧發出來,忍不住淚流滿面。

    楊逐宇想到殷梨亭骨骼關節剛傷不久,正是治療最好時期,越是拖延反而越是糟糕,便道:「殷六俠,現在我就替你把膏藥敷上去。」殷梨亭滿臉感激,點頭哽咽道:「多謝少俠,再造之恩,殷梨亭終生不忘。」

    接骨療傷是楊逐宇的強項,自不須旁人指點,他拿出一支「黑玉斷續膏」,見其中滿滿的裝了黑色藥膏,氣息微帶枯澀又芬芳清涼。靈藥珍貴,也不敢再魯莽,把藥小心的擠在手掌之中,再慢慢敷塗到殷梨亭的斷骨之處。敷塗完後,又找來銀針,扎於他一些關節旁邊,使其活血化淤。

    那黑玉斷續膏果然功效如神,膏藥敷上之後,又在他的輔助下,只過了一天,傷處是大見好轉,所有水腫全部消去。兩人都是大為興奮,楊逐宇道:「我倒低估了這藥的功效,以現在形式,看來只要一月,殷六俠就可以勉強行動了,等完全恢復以後,武功也不致大損。」殷梨亭更是喜上眉梢,心中感激,自是不在話下。

    又在牧野上呆了一ri,楊逐宇想到殷梨亭骨傷未癒,短時間內不能在江湖上行走,此地常常有元兵暴橫,殺人放火,並非安穩之處,加上離趙敏綠柳山莊不遠,要是她帶高手追尋而來,自己倒無所謂,只怕到時候無法顧及於他。想到既然做了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不如把他送上武當山,自己沒了後顧之憂,也好安心去大都萬安寺救人。其實他心中也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想親眼看一看崇仰已久、武林的泰山北斗張三豐。想到此處,便找殷梨亭商量,殷梨亭對他心存感激,自然是沒有意見,為命是從。

    次日上午,楊逐宇雇了一輛馬車,把殷梨亭安置於車內,自己充當車伕。第一次駕這馬拉車,覺得十分有趣,好在那馬兒也十分聽話,二人緩緩緩緩向武當行去。

    不過多時,馬車就快出了西域,此刻烈日入火,甚為炎熱,二人一人在車廂內,一人在車廂外,都是一路無語,感覺十分煩悶,楊逐宇心情也清爽不起來,拿著一個馬伕的斗笠使勁扇風,口裡喃喃嘀咕,暗罵天氣炎悶。

    就在這時,車後遠處傳來颼颼衣肆風聲,夾著呵呼之聲,似乎有人奔跑。楊逐宇內心一怔,暗道:「這大熱的天氣,是誰在這般急急奔跑。」勒馬停車,扭頭一看,大路上三個人影急奔而來,那三人兩前一後,都是衣衫飄飄,長髮舞舞,身材苗條,均是女子裝扮。前面兩個女子提劍急速奔跑,看似十分恐慌,而後面那人速度要稍快,也是仗一柄短劍急奔,就要追上兩人。

    烈日之下,反射十分刺眼,楊逐宇瞇眼觀探,正感奇怪,忽聽那追在後面的少女嬌喝道:「你們這些小小門派,一群烏合之眾,竟也敢來趁火打劫!哼,無忌哥哥和我爹爹放了你兩人下山,但我卻不放過你們。」他大是一震,覺得那聲音很是熟悉,轉瞬間三人又離自己近了許多,定眼一看,不由大驚,前面那兩個奔跑逃命的女子竟然是「雪嶺雙姝」朱九真和武青嬰,而後面緊追不捨的少女,卻是楊逍的寶貝女兒楊不悔。

    原來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沒有建功,眾人掃興怏怏下山。江湖上一些宵小之輩,不知其中內幕,以為六派和明教兩敗俱傷,都失去了戰鬥了,若再組織人馬重剿光明頂,必能一舉剷除魔教,便有人想要趁火打劫,上光明頂一顯威風,揚名立腕。武青嬰的父親武烈祖上曾拜南帝為師,算是大理皇室武學宗派後人,雖然傳承至今,已無法和先人相比,但武林中人都敬仰他是大理皇室一族的餘脈,所以武烈在武林中也頗有名望。他聚邀了巨鯨幫、海沙幫、神拳門、三門幫、巫山幫各路人物,再次殺上光明頂,想要完成六大門派未完成的壯舉。可眾人哪裡料想的到,明教在六大派的圍剿後,雖然死傷慘重,卻仍然還是高手如雲,他們這些二三流的門派,人數雖多,都是烏合之眾,又怎能剿得下明教餘黨。

    諸人衝上光明頂,楊逍、殷天正、周顛等人自然大怒,心想你們中原武林人士去了一批又來一批,哪裡絲毫把明教放在眼裡,於是毫不留情,大殺出手,一番拚鬥之後,諸人本是想來揀一個現成的便宜,那知卻都玩掉了性命,武烈、衛壁和一眾武林中人,學藝不精,盡數喪身光明頂上。朱九真和武青嬰本也難逃一死,只是張無忌念及舊情,想到此二女畢竟也算是自己的初戀對象,於是心有不忍,便求楊逍放了二人。楊逍見他相求,自是不敢違命,便就留了二女性命,放她兩人下山。可那楊不悔嬌縱任性,聽張無忌提起兒時曾在二女手上吃過大虧,還被她們放惡犬咬,心想無忌哥哥心腸柔軟,不忍殺她們,但又為他憤不平,便想為張無忌出氣,於是隨著二女悄悄下了光明頂,一路追殺而來,所以就出現了眼前一幕。

    三個女子距離越拉越近,朱九真和武青嬰剛逃到馬車旁,恰恰楊不悔也追上了二人,忽然凌空躍起,嬌軀在空中翻了一跟頭,落下來時,已經擋在了二女前面,只聽她嬌喝一聲:「你們這兩個歹毒女人,今天看來是逃不掉了。」

    「哈哈,正是悶的無聊,我倒想看看好戲。」楊逐宇見三個女子都停在自己馬車旁的不遠處,一時也不知道做如何打算,連忙帶上斗笠,壓的極底,遮擋住了自己面孔。

    朱九真和武青嬰無路可逃,只有同時頓步,兩人都是胸口起伏,氣噓不勻,薄汗透衣,好似跑的很累,但動作卻很整齊,兩劍一起拔出,仗劍於胸,作防守姿勢。朱九真道:「你們張教主和你爸爸都已經答應放了我姐妹,你為何還要苦苦相追?」神色雖是憎怒,口氣裡卻不乏有哀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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