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廢!媽的!今天我看到一個很叼的人!叫什麼酒劍仙的!」吳磊興奮的聲音在樓道裡響了起來,不一會便變成了『砰砰』的敲門聲,好一會,鄭爽才幽幽地開了門,吳磊也不多說,搶身進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半杯水,也不問什麼,仰頭就灌了下去,『咳咳!』劇烈地咳嗽跟著響了起來,原來那半杯水竟然是酒。
鄭爽剛一開門,人影還沒看清楚,吳磊已經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鄭爽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想關門,劇烈的咳嗽聲就響了起來,好奇地回頭一看,只見吳磊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捂著脖子,不停地乾咳著,樣子搞笑得讓鄭爽臉上蕩起一點點笑意。
「急什麼,又沒人和你搶。」鄭爽遞了一杯水給吳磊,坐在了吳磊旁邊。
「我靠!你沒事放一杯白酒幹什麼。」吳磊三下兩下喝光了水,還不過癮似地,跑去又接了一杯。
「煩著呢。」鄭爽沒什麼好氣道。
「你也會煩?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叫酒劍仙的男人,樣子像極了仙劍裡的那個,只不過幾乎沒見他用過劍,全是用符紙的……」吳磊正想誇誇不絕地說時,突然發現鄭爽十分安靜地靠在沙發上。
「你沒事吧。」吳磊說著,手摸上了鄭爽的額頭。
「沒事,你看我像有事麼?」鄭爽無力地打開吳磊的手,有氣無力道。
「你的事大了!失戀?!」吳磊依然調笑道。
「還記得梁芊麼?」鄭爽突然問道。
「嗯?誰啊?」吳磊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道。
「就是上次我們去b市,那個女的。」鄭爽無力地說道。
「哦,她啊,怎麼了?你被她甩了?那也是正常的……」吳磊還沒說完,鄭爽便幽幽地歎了一聲,聲音十分地輕道:「她死了。」
「……」吳磊看著鄭爽,有點不相信般,但是剛一聽到這個消息,吳磊突然覺得一堵,堵得胸口一悶。
「她,死,了。」鄭爽無力地看著天花板,一字一頓輕輕道。
「是麼?死了啊。」吳磊像被人抽掉了力氣般,原本的興奮頓時消失無蹤,和鄭爽一般,無力地躺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天花板,呆呆的,沒有一點感情。
「一點也不好笑!」吳磊突然『撲哧』一笑,坐了起來,一拍鄭爽的腿,道。
「呵呵!是啊!我果然沒有說笑話的天賦。」鄭爽跟著笑了起來,眼睛依然盯著天花板。
「你們早就認識了?」吳磊說著,站了起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靠著牆。
「記得上次我說的故事麼,後來是我站了出來,沒錯,就像小說裡面一樣,我站了出來,手裡提著一把西瓜刀。」鄭爽回憶著,悠悠道。
「……」吳磊什麼也沒說,依然靠著,如同睡著般。
「呵呵!當時我還真衝動,不過我的兄弟有幾個也跟著我站了出來,雖然也有幾個悄悄地溜掉了。」鄭爽說著,笑了笑,不知道是笑自己傻,還是為自己的勇敢而驕傲。
「當然,後果可想而知,即使我們拿著刀,可對方仗著人多,依然把我們打趴了,不過我們也爭取到了很多時間,跑掉的幾個兄弟,報了警,這次警察可沒有像電視裡那樣,等罪犯都跑了才出現。就這樣,我們得救了,她也得救了。記得救護車來的時候,是她送我進的醫院。」
「後來,她有事沒事來看過我幾回,以後便消失了,直到我傷好以後,也沒見過她。」鄭爽說到這,頓了頓,手突然一動,一朵鮮花突然開在了客廳,梁芊靜靜地躺在裡面,安詳的樣子如同睡覺般。
「呵呵!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想到最後竟然又是因為打架,大家又撞在了一起。這次她變厲害了,也許她本來就很厲害,幾個小流氓竟然被她打跑了,不過看著她站也不穩的樣子,我走了過去,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一記狠踢就衝著我的兄弟招呼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快,也許就要斷子絕孫了。」
「等看清了是我後,她才放鬆下來,氣喘吁吁。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不自覺地想笑。她朝我走了過來,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攤了下去。那時我嚇了一跳,趕緊扶起她,也顧不得旁邊的人多,架著她攔了輛車,直接開回了家。那時我的家裡,可是有非常專業的醫生和護理人員的。可是還是過了一天,她才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還大吵大鬧,直到我出現,她看到我才安靜下來,等我坐在她床邊告訴她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就用拳頭和腳很不客氣地把我踢下了床,還大罵我什麼拐賣良家婦女呢。」鄭爽看著躺在花裡的梁芊,突然笑了起來。
「後來聽她說她回到家,撒了身平第一個慌,此後就經常找機會來我家,有時沒事就找我去練什麼拳腳,這時我才知道,她居然是練中國武術的,還是很正規的那種。於是,我們開始在一起練武,有事沒事就一起出去玩,要麼找人打架,要麼就像平常人那樣,逛街買東西。那時真是挺快樂的,雖然呆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很多。後來,我死了,是意外,車禍,她在車禍前,被我硬推出了窗外,摔在地上昏了過去。」鄭爽說道這,停了一下,看了看吳磊,吳磊依然靠著牆,似乎沒有動過,只是手中的杯子,已經空了。
「我復活了,是從另一個身體復活過來,也從此成了地府的冥王。當我找到她時,她大病了一場般,人很憔悴,卻總會每天一個時間去醫院一次。我跟著她,到了醫院,透過玻璃,我看到我自己,是另一個我,他佔據了我的身體,我的全部,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纏了許多繃帶。我看著她,靜靜地看著病床上那個我,嘴巴微動,不知道說些什麼,過了很久,才慢慢地回過身來,行屍走肉般離開了醫院。」
「過了一個月,原來的我竟然好了,她很高興,卻發現那個我竟然忘記了她,也忘記了全部。哈哈哈哈!那是當然的,因為他是我,而我現在成了他。我們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繼續活著。她依然整天纏著那個『我』,只是『我』已經不在是我,只是面對沒有好臉色給她看的『我』,她竟然沒有放棄,以為那個『我』只是失憶。我也曾經接近過她好幾次,卻根本無法從她那得到什麼,她是『我』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倔強地喜歡上了『我』。呵呵,沒想到,這個倔強,竟然害了她,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卻得到了不應該得到的,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鄭爽整個人都憤怒地吼叫起來,一絲絲如同實質的黑氣纏繞著鄭爽,是『帝王變』的前兆。
「鄭爽。」吳磊喚了一聲,鄭爽通紅的眼望了過來,滿目殺氣,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梁芊,漸漸地平息下來。
「呵呵,她就是這麼傻的人,本來她就應該發現,或許她早就發現了,『我』已經不再是我,只是她不願意接受罷了。」鄭爽笑道,比哭還難看。
「也許,對她來說,這也是一種幸福吧,畢竟最後,她還是回到了你的身邊。」吳磊看著躺在花裡的梁芊,輕聲道。
「也許吧。」鄭爽苦笑地看著梁芊,心裡被揪著一樣,難受極了。
「剛才在車站,被人硬塞了幾包紙巾,帶在褲子裡,擱得難受死了。」吳磊說著,掏出了一包紙巾放在茶几上,隨後轉身從門口走了出去。
「……」鄭爽拿起紙巾,眼睛裡突然一濕,隨後幾顆水珠順著下巴,滴落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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