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捕魚
甘松已經通過胡叔身上的氣味,判斷出胡叔的病情。
胡叔的病情很嚴重,他腳上的經脈被折斷,大腦的命令不能自如地傳達到腳上。雙腳由於長期缺乏運動,導致肌肉萎縮,各類組織正在壞死過程之中。
幸好平時在家人的幫助下,他的雙腿堅持活動。要不然,這雙腿就會像街邊的叫花子,逐漸腐爛,再無治癒的希望。
要想治好胡叔的病,有針對性地按摩是最有效的方法。
甘松將雙手放在胡叔的腿上用著勁,沿著腿上的六條經脈,不斷刺激xue位,通過勻的按摩動作,激活經脈反應,促進淤積的氣血流暢運行。
按摩這東西是個細緻活,必須要找準經脈xue位的準確xue位,按的力度越大,接受按摩的人越覺得舒服,不會感覺到一點點痛疼。如果感覺到痛疼,那說明按摩人的技術不到位,沒有按准xue位,而是按到了皮肉的痛覺神經上。
對甘松來講,要找準xue位實在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
胡叔腿上的經脈不暢通,除了觸覺以外,沒有任何特殊的感受。但是,他的心裡很清楚,這個小伙子是在幫自己療養身體,眼中充滿了感激。
「甘松,你這樣子用手隨便按按,就能治好我爸的病?」胡秋葉很疑惑。
「我這叫的xue位按摩,當然,光靠按摩是不行的。這只是治療的第一步,讓胡叔腳上的血脈活動開,明天這個時候,再給胡叔接脈。」甘松一邊按一邊回答道。
「接脈?」胡秋月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是啊。」甘松道:「胡叔腳上的經脈已經斷了,甚至萎縮了,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接起來。是否真的有經脈存在,西醫還沒有得出準確結論,無法進行此類手術。接脈的過程很複雜,我還得準備一些東西。你也可以學一學我的按摩方法,給胡叔接脈之後,肌肉萎縮的恢復就全靠這套按摩方法了。」
「嗯。」胡秋月仔細看著甘松的按摩手法,認真地模仿著,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辛苦了。」等甘松按完,胡秋月的母親打來一盆熱水,讓甘松洗手。
甘鬆鬆了鬆手指關節,出「辟辟啪啪」的聲音。一個小時的按摩,甘松感覺手指有些軟,在熱水中燙一燙、泡一泡,覺得舒服多了。
胡秋月注意看父親被甘松按摩過的雙腿,以前有些黑的皮膚,被甘松按摩之後,呈現出有規律的紅色斑紋,仔細數了數,總共七十二個紅斑,對應七十二個xue位。胡秋月找來紙筆,將紅斑的位置和先後順序記錄下來。
「第明天氣血運行順暢了,就可以進行下一步治療。」
***
天剛濛濛亮,胡秋月便架著漁船出水了。
鄱陽湖水面上泛起淡淡的霧氣,漁船的尖端向前劃開,霧氣便從兩邊分開,向她的身後兩側散去,船槳輕輕劃過水面,船兒便如身處仙霧之中,朝前行去。
甘松坐在船頭,看著北面的廬山若隱若現,不由得用川南山歌的語調唱道:
「橫看那個山嶺喲,側看那個山峰;
遠近那個高低喲,形狀不相同;
認不得那個廬山喲,到底是啥樣;
只因為那個自己,漫步山林中。」
漁船駛入鄱陽湖之中,歌聲在湖水中蕩漾,船頭激起浪花的聲音,是歌聲最美妙的伴奏。
「你唱的是什麼歌曲?怪怪的,聲音倒不錯。」胡秋月問道。
因為用的方言唱的,胡秋月不大聽得懂,只是覺得有點好聽。
甘松用手撓了撓湖中清涼的湖水,道:「這是我家鄉的民歌調子,歌詞是蘇軾的《題西林壁》改編的。現代的環境蘊育不出頂尖的詩人,因為現代人沒有古代人那種對物慾的淡忘、對自然風光的胸襟以及漂泊遊學的特殊經歷。我這是借古人詩歌意境之酒,裝在川南民歌這只瓶子中。」
「你啊,開口閉口都不離酒字,你們瀘州酒文化真的很豐富!」
「身為瀘州人,哪有不談酒喝酒的,就好像身在鄱陽湖周圍的人,哪有不吃魚的?」
「吃魚養生,吃酒傷身。」
「這可不一定,酒也可以美容的。每天用正宗的糧食白酒洗手,皮膚會變得亮白嬌嫩。」
「我知道,護士的手為什麼是白的,大概是每天用酒精泡著吧。」
「這?」
……
說說笑笑之間,兩人的眼中全是鄱陽湖的湖水了,再也看不清兩岸的建築,船已經行駛到了鄱陽湖的中心位置。
「停一停!」甘松突然道。
「為什麼?」
「在這兒撒網,保證收穫巨大。」
「我不信。」
「我敢打包票,這一網下去,絕對網得到十斤以上的魚。」
「是不是真的?」胡秋月半信半疑,但還是停下劃漿,從船板上取出魚網,輕輕往空中一拋,動作優美自然。魚網散開成hua,落入湖中,消失水中,把水面分割成一個個小格子。等手中的網線放完,胡秋月輕輕一拉,想把魚網拉上來,不料,卻感覺魚網沉甸甸的。
好重!
胡秋月知道魚兒被網住了,頓時臉上一喜,道:「甘松,你的運氣真不錯,隨便點一個地方,便能網上這麼重的魚兒。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的水性肯定極好。」
「呵呵。」甘松不好意思地笑笑,剛才他劃拉水面的時候,便把龍馬放入了水中,讓龍馬在水裡跟隨漁船搜尋百年金鯉和沉船。有魚群從船下經過,龍馬以特殊的方式向甘鬆了信息,甘松立刻就知道了。
胡秋月將魚網收上來,十來條白花花的魚兒被兜在網中,一出水面便拚命地搖擺起來,想要掙脫魚網的束縛。
魚兒出水的那一刻便是它力量最大的時候。魚兒多了,如果不小心,人反而會被魚的力量拉入湖中。
胡秋月網魚的技術很好,將網提在水面上,把魚頭的位置暴1u到空氣中,水的浮力抵消了魚兒掙扎的力量。魚頭喝了水,經過最初的掙扎後,力氣就小了。
胡秋月等魚兒力氣變小後,將魚網提起來,把魚兒放在船艙裡的淺水裡。魚兒在淺水裡擺了幾下尾巴,便不再亂動,似乎忘記了自身生活的環境已經變了,仍然快樂地在船艙裡游動著。
「這下面會不會還有魚?」有了沉甸甸的收穫,胡秋月還想繼續撒網。
甘松搖搖頭,道:「別費功夫了,下面已經沒魚了,繼續向前走吧。」
「我不信。」
「不信,你試試,看能不能打上來一條魚?」
胡秋月再次撒網,拉上來時魚網中空空如已。
甘松又說對了!
「甘松,你真不錯。有你這技術,只要有水有魚的地方就餓不死你。」第一網的收穫快趕得上以前半天的努力了,胡秋月笑得很開心。
「不錯,我不僅可以捕小魚,還可以捕鯊魚、鯨魚,甚至萬米深海下的魚我也捕。」
「你就吹吧。」胡秋月笑道。
「哎,說真話也沒人信。」甘松無奈地搖搖頭。
「哈哈。」胡秋月笑彎了腰,早晨的陽光斜射過來,照在她圓潤的鼻子上,很美麗。
船前行之間,胡秋月在甘松的指點下,收穫越來越大,幾網下去,沒費什麼功夫,便捕到了幾十斤魚。
她不由得不對甘松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