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第二天,眾人分批離去,就屬教皇和二位紅衣主教走得最快。教廷事多,聖殿城離得可不近,幸好教廷的人騎馬不用體恤馬力,一路狂奔著走就行了。
送了大半天,幾十號人才盡數離開,留下來的只有托爾金,他呆在哪裡都一樣,反正在阿加特大陸唯一熟識的人只有霍格,索性就留了下來。
「你有什麼打算?一起留下來看情況嗎?」送走眾人後,霍格來到空地上和托爾金聊天。
「過一段時間就回龍島,龍皇以前就知道『末世浩劫』,他肯定會有安排,我必須回去。」托爾金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幾十年對龍皇來說不過是打個哈欠的時間,說不定這時候氣還沒消呢。
「不如……等門開之後再走吧?」霍格有他的打算,對迪卡勒大陸的人來說,教廷是最大的團體,可是龍島上有這個世界最強的群體,別人指望不上,霍格還是有一絲機會的。
「如果不進門就跟我回龍島嗎?嗯……也不是不行,但是在龍島上,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托爾金明白霍格的意思。
霍格笑了笑:「在確定了門不能進、迪卡勒大陸呆不了的情況下才會去龍島的,至於安全問題,只要不連累你就行,我們就不用你管了。」
「那我就等門開之後再走,到時候你盡快做決定吧。」托爾金一口答應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輕鬆寫意,說白了就是盡情的享受生活,大家都很適應這種平淡的日子,師父和格雷「出雙入對」,費恩和零整天坐著發呆,霍格順利完成了他的魔法套裝,並詢問了村民的意見。
屠子表示要和精靈一起行動,他甚至連末世之門的情況都懶得去看,準備直接去漫步森林,他這一表態,蘋果審和蘋果叔立即表示要加入,老黑頭出人意料的表示要和教廷一起行動,酒館老闆自然也是要回教廷報到的——他已經無故曠工幾十年了。
出發的時間到了,霍格這次回來住的時間並不長,普通人從安德倫城到村子來往一趟差不多就要四個多月,霍格還是一路躲躲藏藏來的,更是耽誤了不少功夫,他這次回村也就住了一個月左右。
托爾金離開了,到巨龍谷去等待霍格的音信,霍格堅持不願意騎龍趕路,在維隆帝國騎龍是為了給萊納德壯聲勢,約好了騎龍去龍島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若趕路還要騎龍,那就表示霍格只把托爾金當成坐騎,而不是朋友了。
老黑頭、屠子、師父、格雷、蘋果叔、蘋果嬸、酒館老闆、零、費恩、安妮、賽拉諾、霍格,一共十二個人從村子出發,一路北上。
到了阿加特帝國的北方,屠子和蘋果夫婦和眾人告別,向西北前往漫步森林,剩下的九個人往東北方走,目標是教廷總部聖翼城,半年前浩劫同盟就約定好了,門開之前在聖翼城集中,一同前往沙漠中央。
零、費恩、老黑頭、酒館老闆、格雷、安妮、賽拉諾六人留在聖翼城等消息,霍格和師父與柯林等人匯合,繼續向東走。在路上,教皇告訴霍格,規劃者前幾天當著他的面,在自己的肚子上挖了個洞,將屍毒全部抖了進去,然後惹無其事的走了。
教廷與沙民的戰爭仍在繼續,但規模已經變得很小,浩劫同盟的成員一路通行無阻來到了目的地,離著老遠就看見了所謂的「末世之門」。
末世之門的結構非常簡單,就是三塊長石塔成的「門」字型框架,長石看上去和普通的山巖沒什麼區別,只是很難見到有這麼粗這麼長的,門柱不下百米,門眉更是長達兩百多米,大概是由於不好找,兩根門柱長短有一些差距,導致上面的門眉是斜的,不過看起來很穩,沒有滑下來的危險。
規劃者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門框內,見到眾人來了,很客氣的過來打著招呼,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霍格,明天就是開門之日,我們的半年賭約沒作廢吧?」規劃者笑著向霍格說道。
「早作廢了,」霍格懶洋洋的說道:「我結婚那天晚上,你動了安妮和賽拉諾。」
「那……那個……又不是真動,那是你的夢境。」規劃者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別人的夢境?你怎麼知道我的夢境不是真實的?再說你當時也沒向我說明那是夢境,那天晚上的事對我來說就是真實的。」霍格說出了他早就想好的台詞。
規劃者瞠目結舌,楞了半天才一跺腳:「好吧,咱們半年之約作廢,不過我可是不會放棄的。」說著他又轉向教皇,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教皇點頭道:「若是大陸上有半數以上的人自願進門,教廷二話不說跟著你走。」
規劃者鬆了一口氣,撇了霍格一眼,意思是讓他學學教皇的氣度,霍格可不在乎這些,純當作沒有看見。
規劃者悶悶不樂的跑回了門框內,教皇向霍格詢問了結婚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霍格把事情說了一遍,周圍的人立即就皺起了眉頭。
讓大家煩悶的是重力魔法的終極形態,能將重力魔法研究得這麼透徹,那其它系的魔法呢?一些聖階強者甚至生出了向規劃者去請教的心思。
「末世之門就在沙漠中央,這片沙漠會不會就是因為末世之門形成的呢?規劃者也說過了,世界每過一萬年就清除一次文明,我們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文明了。」霍格看著那扇又高又寬的「門」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科斯莫從地上抓起一撮沙子搓了搓,說道:「很有可能,這裡的沙子比外圍的細了很多。」
「這個問題恐怕要去到門的另一邊才能知道了。」拉伯特歎了口氣說道。
「很可能去到那一邊也不知道,」霍格對拉伯特說道:「只要發動了重力魔法的終極形態,去到那邊也不過是一座座雕像而已,人類向來都是排外的,我們都是些外來者,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待遇,而且我想過了,規劃者曾說扼喉者是他『製造』出來的,還可以調整實力,可是我們所見到的扼喉者除了有相同的思想外,樣子都是不一樣的,而且有血有肉,只是死了以後會溶化而已,他們……會不會是迪卡勒大陸過去的人或是別的世界的外來者呢?」
霍格的猜測引起了眾人的沉思,原本打算安心進門的人又開始動搖起來,扼喉者就像是一部機器,成為扼喉者恐怕比死了還要難受。
「確實有這種可能,規劃者說了,只要魔法世界的人,不要科技世界的,不就是為了我們原本就擁有的實力嗎?像霍格這種肯動腦筋的人拉去當規劃者,咱們這些有點實力的人就改造成扼喉者……」柯林打了個冷顫:「想想就覺得可怕!」
「這只是猜想,說不定不會這樣的。」一名聖階強者小聲說道,語氣中連一點自信都找不到。
「沒錯,以其胡思亂想,不如思考一下如果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要怎麼做,賭約不能廢,可別忘了,半數以上的民眾自願進門,這無論如何都比他們留在這裡被屠殺得好。」教皇作出了總結。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特別是那些參與了賭約的人,大家開始思考著霍格所說的情況發生時自己應該怎麼辦,絕大多數人最後得出的結果是:立即自殺。
當天晚上,同盟成員們胡亂吃了些自己帶來的乾糧,就在沙漠上睡了一夜,沙漠的夜是很冷的,不過寒冷威脅不了聖階強者,唯一不是聖階強者的霍格又因為泡過了冽泉,根本不怕冷。
規劃者就在門框內站了一夜,很像是無所事事的零。
第二天中午,當太陽高懸在空中時,一夜沒有動彈的規劃者終於有了動作,他站在門框裡,單掌伸出,掌心對向前方,一圈圈的漣漪以他的手掌為中心擴散開來,並在末世之門裡來回激盪著,漣漪越來越多、越來越亮,最後連成一片,形成了一扇乳白色的光門。
規劃者猛的一縮手,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從末世之門向四周湧出,眾聖階強者紛紛祭出自己拿手的防禦措施,抵擋著這股極強的力量,巨力將眾人足足推出去數百米這才漸漸消散。
重新走回門旁,規劃者滿頭大汗的迎了上來,看起來疲倦之極。
「現在呢?利用夢境,把大陸半數以上的人騙進門裡嗎?」教皇向規劃者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可從來不騙人,否則扼喉者就應該直接叫欺詐者了,我和各位說的話也是句句屬實,沒有騙人的必要。」規劃者將腰間的毛巾取下來,擦了擦頭上的汗。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柯林好奇的問。
「等著吧,一會會有滅絕者出來,你一看到他們就知道我的辦法了,哦,先說明一下,滅絕者在前三個月只會督促大家進門,絕不會動用武力,三個月過後才會開始殺人,滅絕所有生命,至於實力嘛……由於他們是戰鬥人員,每一個都比我厲害幾十倍。」規劃者抖著毛巾說道。
「你不是戰鬥人員?」師父好奇的問了一聲。
「當然,我是來動腦動嘴的,所以才叫規劃者嘛,滅絕者才是動手的,對了,如果你們想體驗各系魔法的終級形態的話,倒是可以留到三個月之後,只是到了那個時候,進門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