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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七章 麻煩暫離 文 / 狼相如

    在與理查茲的博鬥中,霍格輸了,輸得心服口服。理查茲的身手遠不如霍格敏捷,但是對於纏鬥的經驗卻豐富得多,在小腹被刺了一劍,手臂被拉開了一條大口子後,霍格只是用匕首刺破了理查茲手背上的一點薄皮,這就是武士與刺客的區別。

    不過最終倒下的人還是理查茲,他的長劍雖然做工精美,材料上乘,但長劍就是長劍,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霍格的匕首是沾了麻藥的,這也是武士與刺客的區別。

    霍格腹部的傷口不深,沒有傷到內臟,手臂上的口子倒是挺長,但於筋骨無礙,他將地上的理查茲背起,當做了人肉擋箭牌,然後小步往帕斯塔所在的方向跑去。

    帕斯塔這邊的戰鬥早已結束,理查茲的七名手下甚至都不能近身就被他全部解決了,其中四個人被旋風術捲起,兩個人被風輪吹飛,還有一個一腦袋撞在風盾上,差點扭斷了脖子。

    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昏迷的人,最遠處還有一個人抱著摔斷的腿疼得直打滾,離昏迷也不遠了。

    見霍格背著理查茲回來,帕斯塔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把他殺了?」

    霍格搖了搖頭,說道:「中了麻藥,沒死。」

    帕斯塔鬆了口氣,拉著霍格就往回跑,邊跑邊說:「剛才有好幾個路人差點被誤傷,趕緊走,一會治安署的人來了就不好辦了,你還背著個大活人,搞得好像我們是來綁架似的。」

    霍格一聽也暗暗心驚,他只是順手就把理查茲背來了,主要還是用來當擋箭牌的,沒想過要對他怎麼辦,可是理查茲三天兩頭來找麻煩,實在是讓霍格捨不得就這麼放過他,也只能把理查茲背回了學校。

    宿舍裡,霍格將理查茲綁得結結實實,然後把老醫師附送的薰香點燃,又吹滅,放到了理查茲鼻子下面。

    濃烈的青煙籠罩了理查茲的臉,刺鼻的味道瞬間充滿了整個宿舍,霍格和帕斯塔的眼淚鼻涕泉水般湧出,兩人逃命似的衝出了宿舍。

    若不是這麼重的味道,又怎麼可以薰得醒被麻翻的人呢?要知道當初托斯卡可是連喉嚨被割開了都沒能醒過來。

    宿舍裡傳來了理查茲不要命的咳嗽聲,似乎連肺都要咳出來了,霍格憋著氣衝進去熄滅了薰香,又拉著理查茲衝出來將他橫放在地上——若再在嗆人的宿舍裡呆一會,理查茲不被薰死也得被嗆死。

    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間,理查茲已經「哭」成了淚人,從小養尊處優的王子又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不過在他的叫罵聲出現之前,霍格冰冷的聲音先響了起來:「不想再試一次這種滋味的話,就老老實實的閉上嘴。」

    理查茲乖乖的閉嘴了,他不想再受那種地獄般的苦,那些煙本身並沒有味道,所有痛苦的滋味都是來自臉上的各個器官,眼睛的辣,鼻子的酸,嘴裡的苦,耳中的悶……若是閉嘴能夠逃過這樣的劫難,理查茲願意閉嘴一年。

    帕斯塔擦著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看霍格,又憐憫的看看理查茲,三個大男人就這樣站在宿舍前無聲的流著眼淚。

    老醫師的東西確實可怕,但確實對人體無害,脫離了「毒煙」後,痛苦的感覺立即減輕不少,幾分鐘後,霍格與帕斯塔都恢復過來,只有理查茲由於離薰香太近,咳嗽是止住了,但仍然「痛苦」不止。

    直到宿舍裡的空氣回歸平靜,三人才又進入宿舍,霍格將理查茲放到一把椅子上坐好,這才坐回床上,問道:「我很奇怪,咱們兩無怨無仇,我不過是受雇替別人擋了你一下,你幹嘛老是和我過不去呢?」

    理查茲看著霍格,紅通通的眼睛裡滿是憤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曾讓我向你下跪,我,一個王子,向你這個賤民下跪!」

    霍格這才恍然大悟,冷笑了一聲,說道:「當初明明是你自己衝過來跪在我面前,關我什麼事呢?要恨也得恨你自己才對吧?」

    理查茲依然怒氣十足的說道:「要不是你的重力魔法,我又怎麼會向你下跪?你以為你是誰?我身體裡流淌著皇族的血液,見到帝國皇帝我都不用雙膝著地,會向你下跪?」

    「聽說你混得很不好,性格太差弄得爹不疼娘不愛的,還老把什麼血統掛在嘴上,真是奇怪,你應該是最不在乎血統的人才對。」帕斯塔一邊處理著自己臉上的傷口,一邊插口道。

    帕斯塔沒有說錯,所以理查茲沒有接話,他的父親對他做出了種種限制,弄得他不得不向城衛軍借人來對付霍格,害傑拉德受傷後,他連城衛軍這條路也走不了,只能省吃儉用的存錢僱傭弓箭手,還只雇得起一個,照理來說他確實不應該看中血脈,可事實上,他是皇族中最忠實的血脈維護者之一,這是一個連理查茲自己都解釋不了的問題情況。

    霍格見理查茲沒言語,思考了一下當前形勢,他敢現在就殺了理查茲,但以後不免會有很多麻煩,難說還會影響到他在梅拉諾尋找師父這件大事,想來想去,和解才是唯一的出路,便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我當時不知道你是皇族,也不是故意要你向我下跪,你讓我受了兩次傷,有一次還差點死掉,也算是報了仇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理查茲輕蔑的看著霍格,沒有說話,彷彿霍格才是被綁在這裡的人。

    霍格歎了口氣,想了想又說道:「那不如這樣,以後下午五點到晚上九點這段時間,你別找我麻煩,也不許去滋擾我們吃飯的地方,其餘時間你想怎麼弄都行,只要你答應我這個條件,我現在立即就放你走,否則我就把你放在這裡薰一個晚上,我猜這薰香應該沒什麼毒,不會留下身體上的殘疾。」

    「好主意,薰一晚上肯定不會死,不過心理上的殘疾嘛……」帕斯塔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把聲音拖得老長,似乎很想看看理查茲瘋掉的樣子。

    理查茲沒有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下午五點到晚上九點之間是最容易捉到霍格的,但和被薰一晚上相比,他寧願放棄這四個小時的時間。

    「用你老爹老媽和你的血脈發誓,既然你這麼在乎這東西的話。」帕斯塔的語氣溫柔得像是在跟自己的情人說話,但這句話去直接點出了重點:如果理查茲想違背誓言,那麼血脈對他來說就沒有了意義,血脈沒有了意義,他也就沒有理由再去找霍格的麻煩。

    理查茲本來也沒想耍什麼手段,他可是皇族的人,答應的事絕不可能反悔,賭咒發誓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理查茲照著帕斯塔的吩咐說出了自己的誓言,霍格立即割斷繩索讓他離開了。

    理查茲走後,霍格和帕斯塔來到校醫室,才剛走到校醫室門口,帕斯塔忽然驚叫起來:「呀!你怎麼把他帶回宿舍了?現在他知道我們住在哪裡,夜裡派人來對付我們怎麼辦?」

    「你負責守夜就行了。」霍格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不信理查茲連他們住在哪個宿舍都查不出來,要真派人來學校裡鬧事估計也不會一直在校外守著了。

    帕斯塔像是沒聽到霍格的話一樣,歪頭一想就有了主意:「明天弄幾個鈴鐺來掛門窗上,這樣就不怕有人進來了。」

    霍格沒有異議,雖然他知道如何對付門窗上的鈴鐺,但沒必要讓帕斯塔增加心理負擔,免得他一驚一乍的,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充足的睡眠對魔法師可是大有好處的。

    校醫室裡,老醫師和賽拉諾都在,賽拉諾已經不再接傭兵任務,心願有了寄托,復仇有了眉目,她整個人都變得開朗起來,傳言賽拉諾的改變是因為正式和霍格確定了關係。

    霍格在同學們的心目中仍是十分神秘的,而在對他已經比較瞭解的賽拉諾的心中,霍格的神秘感甚至有增無減,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霍格實在是個很簡單的人,而人的大腦總喜歡把簡單的東西複雜化,越簡單的就會被想得越複雜。

    見到了霍格,賽拉諾又有的喜憂參半的感覺,喜的是能夠見到心上人,憂的是心上人看來又受傷的。

    霍格受的傷不算輕,左臂上有一個血洞和一個大口子,腹部也有一個小窟窿,幸虧只是皮肉傷。

    老醫師為霍格縫針,賽拉諾則幫滿臉通紅的帕斯塔處理臉上的傷口,她的水平比老醫師可差遠了,疼得帕斯塔呲牙咧嘴,可惜他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霍格倒是在一旁嘻笑的誇獎老醫師的薰香能當武器使用,老醫師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從二人的表情上來看,倒像是霍格在用針刺老醫師一樣。

    回到宿舍,霍格和帕斯塔互相取笑著,帕斯塔的左臉和腦門上貼了兩大塊紗布,而霍格的左手則被繃帶吊在脖子上,老醫師叮囑霍格在一個月內不許出校,否則手臂再受傷將受到永久性傷害。

    霍格沒有遵從醫囑,他第二天下午放學後就和帕斯塔離開了學校,理查茲已經不是威脅,希爾達又不知逃到哪裡去了,霍格暫時沒有了敵人,從開學以來就一直過著緊張日子的他,終於有了休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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