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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 芥末 文 / 狼相如

    迪卡勒大陸地域極廣,四面環水。大陸的西面是一片佔地極大的森林,北面是極大的冰封區域,東面則是無垠的沙漠。在森林、冰山、沙漠與海洋的中間有一塊遼闊的平原,人類的三大帝國就位於這塊平原上。

    維隆帝國佔據了平原的西北方;阿加特帝國佔據了平原的西南方;東方則是國土面積最大、軍事實力最強的萊辛帝國。

    萊辛帝國一直在與沙漠上的無數沙民交戰著,這種關乎於宗教的戰爭是絕不可能真正停止的,戰爭規模極大且時斷時續,如磨盤般的消耗著萊辛帝國的實力。

    維隆帝國也有敵人,那便是藏身在森林中數不清的獸人,維隆帝國與獸人間的戰爭規模比萊辛帝國與沙民要小得多,他們主要是在抵抗著獸人的侵略。

    阿加特帝國則輕鬆得多,他們只需要源源不斷的將戰爭資源提供給維隆帝國與萊辛帝國,畢竟無論是沙民勝了還是獸人勝了,對阿加特帝國都是極大的威脅。

    當然,阿加特帝國還有另外一些敵人,比如與維隆帝國國界處的魔晶森林、帝國東南方靠近海邊與萊辛帝國交界處的黑沼澤等自然天險,這些天險不像軍隊那樣能夠讓一個帝國覆滅,但時不時跑出來的一些小東西仍是十分讓人頭疼的。

    三大帝國的國境內都有無數的親王國和大公國,親王國就是帝王的親兄弟準備的,而大公國則是那些為帝國做出巨大貢獻的公爵被封為大公後的領地,無論是親王國還是大公國都以自制形勢存在,他們有自己的法律,自己的一套稅收標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年都需要向帝國進貢一定數量的財物。

    三大帝國之間的關係因為沙民與獸人的存在而顯得十分微妙,雖然沒有軍事上的戰爭,政治方面的戰爭卻是從未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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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中的旅程完成了一小半,霍格決定找一家乾淨些的酒館好好吃一頓,既然零說他不喜歡吃東西是因為沒有吃過好東西,那麼他就決定來吃頓好的。

    霍格進入了一個名為歐坦的城市。歐坦城的地勢極其平整,因此城市結構顯得十分鬆散,街道寬大,民宅矮小,由於地理位置在軍事、政治、文化方面都不受重視,因此城外沒有建立圍牆。城中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手工業者,另有一批伐木工人將家安在了這座城市裡,但是他們工作的地方離城較遠,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回家,這讓歐坦城看起來有些蕭條、荒寂。

    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看起來生意不錯的酒館,霍格大大咧咧的走進去找了個離門不遠並靠牆的位置坐下來,離門不遠是為了方便脫身,靠牆是因為不用為自己的後背擔心,霍格喜歡這樣的位置。

    除了選桌子的時候保留了一些刺客習慣之外,決定「狠狠」花一筆錢的霍格無論是表情還是態度,都像極了一個暴發戶。

    天氣很涼爽,酒館很寬敞。

    這家酒館建成已有些年頭,桌椅上的漆se都已脫落,露出了原本的木se,不過仍擦得十分乾淨,看其堅固程度應該仍能使用很多年。桌面和椅面都已經被碗底和屁股打磨得極為光滑,摸上去十分舒服。

    酒館一共有兩層樓,通往二樓的樓梯能夠容納三人並肩通過,樓梯及兩旁扶手顯然是新漆過的,反著光的暗紅色似乎在呼喚著食客們都來摸一摸、踩一踩。

    因此,酒館二樓顯然更受歡迎一些,此時已經坐無虛席,巨大的喧鬧聲影響著周圍的住戶,幸好周圍的住戶們都是一些沒錢沒勢的小老百姓,就算對酒館感到厭惡也無計可施——樸實的老百姓不會也不敢有太多的想法,會想也敢想的人早在這裡開酒館了。

    酒館的一樓則冷清得多,大半的地方還空著,跑堂夥計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二樓,因此霍格坐了五分鐘仍沒見到有任何人來招呼他,幸虧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暴發戶,沒有像那些投胎轉世的餓死鬼一樣紅著臉大呼小叫。

    無聊之際,霍格觀察著一樓的食客們。

    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離廚房最遠,全部由女人圍坐著的那張桌子,從她們的裝束上看,這群女人都是傭兵,她們中有的背劍,有的抬盾,有的掛弓,有的則穿著魔法袍,最年長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弓箭手,最年幼的則是一位魔法師,她看起來比霍格大不了多少。

    這群女子的頭目是一名年紀不大、腰懸長劍的女武士,那身滿是劍痕和爪印的鎧甲絲毫也不能把她那性感傲人的身軀遮掩住,火紅的短髮、靚麗的面容,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逞勇沙場、伏虎屠龍的英俊男子。

    正當一位夥計終於看到了獨坐的霍格,準備前來為他點餐時,一個由十多個人組成的隊伍走進了餐館,夥計立即跑上前去為他們引座,畢竟十多個人的生意無論如何都比霍格這一個人的要大一些。

    霍格無奈的看著這伙耽誤他吃飯的人,為首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英俊青年,無論是衣著還是相貌都和周圍的人有著很大的區別。與他同桌的人都是武士,多數人都背著大劍,有兩個人則腰間掛刀。

    這夥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來親王國旅遊的外國遊客和他的保鏢們,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眼光不時的瞟向那桌女客,似乎對這支全是女性的傭兵團很感興趣。

    傭兵團很快注意到了這些目光,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幾分鐘後,英俊青年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微笑著站起來,慢慢走到傭兵團的桌子邊,對那名紅髮女子優雅的彎腰鞠了個躬,剛想詢問這支擁兵團的來歷,紅髮女子忽然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青年已經做足了禮貌功夫,也沒有任何惡意。可這女子連對方要說什麼都不聽就直接出手,可憐的青年被扇得「啊」的一聲慘叫,原地轉了一圈半,幾乎是跌回了他們那一桌。

    同青年一起進來的那十多個人「刷」的一聲全問站了起來,紛紛抽出武器,向女子傭兵團怒目而視。

    女子傭兵團似乎早已習慣了那名紅髮女子的脾性,在她出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抽劍拉弓,魔法加持,配合得一絲不苟。

    一樓的其餘食客們連忙起身逃出酒館,二樓的喧鬧聲一下子靜了下來,掌櫃的和夥伴們則一溜煙跑進了廚房,顯然對這樣的事情並不陌生。

    只有霍格還坐在原處,他興奮得幾乎手舞足蹈,這樣的陣勢他是第一次見,雙方都和他無怨無仇,犯不上來找他出氣,他也就樂得在這裡看熱鬧。

    先動手的居然還是那個衝動的紅髮女子,她先出手打人,此時又搶先發難,彷彿是見了仇人一般,可如果真的是仇人,為什麼這夥人進門之後她不動手呢?

    一方是清一色的持劍武士,另一方是配合默契的武士、弓手和魔法師,這架得打一點都不精彩。青年方幾乎立即就全軍覆沒,完全沒一點商量的餘地,幸虧女子傭兵團沒有下狠手,沒鬧出人命,只是青年方人人身上帶傷,英俊青年不僅半邊臉高高腫氣,屁股上還挨了一劍,他捂著屁股,留下一句「你等著」,便消失在了酒館外面。

    「呸!」紅髮女子朝著酒館的門口比劃了一個粗魯的手勢,轉頭對重新坐下的傭兵團成員們說道:「這些臭男人,以為帶著一把劍就可以隨便捅女人,下次再見到他們,非把他們都閹了不可。」說著,將她的長劍插回腰間。

    原來,她確實是見到了仇人,或者說,任何一個膽敢招惹她的男人都是仇人。而一個脾氣暴躁、行事衝動的人對「招惹」的定義與普通人是有著極大區別的。

    重新坐下後,紅髮女子似乎還不解氣,對那個年齡最小似乎是剛加入傭兵團的魔法師說道:「你要記住,貪婪是男人的本性,他們有了一個洞又要找第二個,有了第二個洞又想找第三個,有了三個洞,又希望這些洞分別在不同的女人身上,你以後可要千萬小心,別被那些臭男人騙了。」

    紅髮女子的聲音很大,整個酒館包括二樓的客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對於如此粗俗易懂的言論,大家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此架雖打完了,酒館裡依然靜得出奇。只有與紅髮女子同桌的傭兵團成員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掌櫃和夥伴們又從廚房裡鑽了出來,那掌櫃的見沒打壞多少東西,忙向紅髮女子道謝。這樣的事是經常發生的,打壞東西的人願意陪錢當然好,不願意陪錢他也沒有辦法,這次打鬥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情況。

    紅髮女子沒有理會掌櫃的,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一樓還有仍有一個客人沒跑,而是坐在原地發呆,看起來像是對剛才她的言論有些意見。

    「喂!」紅髮女子向霍格喊了一聲。

    「嗯?」霍格抬起頭,看到是那個衝動、暴躁的女人,心中不免開始打鼓。他估計自己打不過這伙女人,但逃是肯定逃得掉的,只不過飯還沒吃,實在不想惹麻煩。

    「你發什麼呆?難道我剛才說錯了?」紅髮女子大聲問道。

    「我聽不懂。」霍格聳了聳肩,《人體》這本書裡有一些關於生育的知識,「xing」對此時的霍格來說只不過是一種為了繁衍而進行的活動。

    紅髮女子不相信,霍格這個年紀的男性哪一個不是滿腦子的這類東西?但是她又沒辦法對霍格的這個「謊言」進行反駁,只好瞪了他一眼,回過頭去與同桌的人說著話,繼續吃喝起來。

    霍格偷聽著她們說話,想知道紅髮女子是不是在和傭兵們商量著對付自己,聽了一會才知道對方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他鬆了口氣,同時也知道了這個傭兵團的名字——芥末傭兵團。

    這個名字是有獨特含義的:想吃芥末,又怎麼可能不流幾滴眼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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