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巨痛,讓我從深睡中驚醒。
我感覺自己的喉嚨很癢,急需要水分作為補充。我定了定神,周圍的環境逐漸清晰:這似乎是一座巨大古堡的地下室,高高在上的通氣窗連接著地面,月光可以透過那裡照射進來,鐵柱在石室裡留下了淡淡的光影。
那個通氣窗是這裡與外界連接的唯一光源,但卻是那種我難以企及的高度,我嘗試著從棺材裡起身,費了好大力氣,強忍著襲遍全身的巨痛才勉強坐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處傷,但是最疼痛的依舊是脖子上的齒痕。雖然我不知道後來所發生的事情,但是自己被那個吸血鬼娘們咬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當然,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我還活著。
在昏迷的時候,我的腦子裡一通亂閃,往日的種種歷歷在目。現在我反倒開始驚奇於自己的那些經歷,再回想起來,似乎是與我毫無關係一樣,就像在看別人演出的電影。雖然自己在內心深處很肯定那都是我所經歷的真事,但是始終有一種奇特的感覺——自己似乎重生了,估計原來的自己早已經死了吧。
又過了十幾分鐘,我身上的傷痛在一番調息過後迅速的恢復,「元力」在這時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自從與玲瓏的那一次後,我的體內便有了這個東西,起先我不知道怎麼運用,後來開始逐漸上道,知道了它的好處:日益增長的氣力,敏捷,速度,還有神奇的復原能力,其實我知道元力就像整個宇宙一樣浩瀚,而我到現在也只是領略到了它冰山的一角。
又過了一會兒,我已經完全恢復了,身上的傷痛全部消失不見,除了脖子上的那兩粒齒痕依舊清晰。
這裡雖然沒有鏡子,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它隱隱的痛。
它正好覆蓋在原來那個「巳」字文身上面,如今的那塊文身已經不再發光,無論我怎麼啟發它,它始終沒有反應,倒是經常伴隨著牙印的燒灼感侵襲著我的神經。
這個時候,腦袋頂上的一塊石板打開了一條縫隙,一級級石頭台階詭異地伸展了下來,一個提燈的侍女端著一個銅盤一下一下地扭動著自己的翹臀,眼神中充滿了萎靡與放蕩,我看到了她火紅的眼神,立刻聯想到了那個賤人,但是她卻沒有蝙蝠的翅膀,這叫我很是奇怪。
侍女似乎也看出了我異樣的表情,兩隻會說話的大眼睛向我頻頻播撒著道道秋波,而後幽幽開口,「看什麼看,是不是剛剛作了殭屍,看到異性有一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情啊?呵呵,沒關係,只要你乖乖的作一個好奴隸,公主會恩賜給你交配權的,到時候可千萬別忘了點我啊,小可愛。」這個妖艷的女子,不但行為放蕩,就連話語都是如此的yin褻。
她的僕衣是低胸緊腰式的,更加突顯出她傲人的身材,不過此時我可無暇欣賞,她剛才的一番話足以叫我大跌眼鏡,「什麼?我,我變成殭屍啦?」我不禁喊出聲音。
「是啊,你現在已經成為了『歌德坦丁堡』奧黛麗公主的一位忠實奴僕,你應該感到榮幸,小可愛,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待遇的。奧黛麗公主是大吸血鬼王的唯一寵兒,在我們血族可是地位顯赫啊,能夠跟隨她,絕對是你的福氣。」
我知道此刻不能讓她看出我早已經生龍活虎,所以依然裝成一副虛弱的樣子,極其勉強地從棺材中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
「不要亂動,我的小可愛,剛剛變成殭屍,你的身體非常的虛弱。我按照公主的吩咐給你帶來了食物,喝了它,你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到時候讓姐姐好好疼愛一下,哎呀,你的身材可真好……」她一邊說一邊坐到了棺材邊緣,一手扶著我的後背,一手將銅盤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個天媽呀,銅盤裡面盛滿了殷紅的鮮血。
「我自己來吧。」我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朝侍女擠出了一絲微笑。
「你現在身子弱,還是讓姐姐餵你吧,這可是公主的恩賜啊,不小心灑掉了該多可惜啊,就連我們都不是經常有這樣的福氣的。」侍女對我依舊不依不饒,非要親自餵我喝下這一盤子噁心液體。
我只好與她對話,讓我的嘴忙起來,稍微拖延一下時間,「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也是殭屍嗎?」
「我叫布蘭達,當然和你一樣,也是一個殭屍,看看我們同樣火紅的眼睛,那便是高級殭屍的身體符號。你很幸運,小可愛,接受了公主的洗禮,所以你的殭屍血統非常的高貴,是一般的其他顏色眼睛的殭屍無法攀比的。」
靠,誰稀罕做什麼狗屁高級殭屍,要做還是你做吧,我心裡暗罵。「布蘭達姐姐,怎麼作殭屍啊,教教我吧。」我向她作出了撒嬌的樣子,自己在心裡吐了無數次。
這招似乎很受用,布蘭達的眼神越發的迷離,如同一隻發了情的母豹,她的雙手很享受的在我的身上遊走,我的每一根汗毛幾乎都立了起來,「我們殭屍一族是血族的簇擁,與自己永遠的主人血族一樣,擁有千年不老的壽命,我們的習性也與主人相同,只不過不能變成蝙蝠罷了。白天我們與主人都要躲在陰暗裡,因為陽光永遠是我們的終極殺手,只有黑暗才是我們的國度。我們不需要任何食物,鮮血釀成的紅酒就是我們唯一的享受,那是血父賜予我們的恩賞。漫長的歲月,我們幾乎都在做兩件同樣的事情,那便是飲酒與作樂,除了這些我們幾乎不對任何事物發生興趣。」
「完了,告別白天了,那也太不方便了……」我的失望化作了語言,不自覺地便說了出來。
「不用擔心,我的小可愛,歌德坦丁堡周遍五十公里的領地受到了血之領主的『結界祝福』,常年處於黑暗當中,只要你不靠近北面的雪狼湖,任何地方都隨便你ziyou來去,當然了,最重要的是聽從主人們的隨時召喚。不過不用太過擔心,只要你不超過領主的範圍,主人都會通過血之共鳴召喚你的。」
暈,那還不擔心,就像是安裝了gps一樣,到那裡都會被跟蹤。我換了一副沒胃口的樣子,一臉的遺憾之色朝布蘭達說道,「布蘭達姐姐,我在戰場上受了傷,傷到了胃腸,這盤賞賜我估計是享用不了了,你幫我喝掉它好不好?」
布蘭達一聽這話,紅眼睛裡立刻閃出了光亮,但是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將「血盤」推到了我的面前,「喝了它吧,可以叫你恢復的快些。」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公主殿下的,你我幫喝掉吧,我現在真的喝不下去。」
見我這麼說,她便不再推辭,背對我轉過身,開始還很不好意思,後來便開心地享用了起來,「小可愛,你真好,等你身子好了,姐姐一定叫你玩得開心死,呵呵……」
還沒等她發應過來,我一肘子敲在了她的後腦上,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銅盤掉落在地上發出了金屬的脆響,我也不管許多,跨過滿口鮮血不知是死是活的殭屍前輩,逕直朝石級走去,踏上石級,它開始自行上升,有種古典滾梯的味道。
這個石室距離一道小門不遠,我想也沒想便鑽出了城堡。對於自己剛才的行為還真有些後怕,以前也沒受過搏擊訓練,也沒有瞭解肘擊對殭屍的有效程度,還好布蘭達按照自己的意願倒在了那裡,不然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記得有一句古諺語是這麼說的:執著造就奇跡,無知者無畏。
一路向前走,古堡被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我沒有想到越獄會如此的簡單,一陣欣喜過後,又開始了為自己境況的擔憂。這他媽的是什麼地方啊?我要怎麼回去?莫邪與曾倩在哪裡?前線的戰事如何?
一連串的問號無法解答,這讓一貫不打沒把握之仗的我,心中一陣唏噓。
穿越了一片草場,前方隱隱的光芒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在我的正前方,一片小樹林後面似乎是一片水域,銀白色的反光的確很是奇怪。這裡的氣溫不低,大約有15度左右,在這樣的氣溫之下,一片雪景的確很是扎眼。
呀,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記得那個布蘭達曾經說過,我們殭屍不可以接近北方的雪狼湖,而前面的那一團雪白,難道就是……那個恐怖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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