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下那只帶控制旋鈕的護腕掛在腰上,魔力頓時失去控制完全洩露出來,然後把白天作好的草披裹在身上就向山下走去。
可以說這都是因為獅騎提醒才想到的,魔獸可以比人更快察覺鬼族的存在,就是因為它們對魔力的感覺會更加敏銳。也許人和鬼族間最大的差別就是因為他們是魔力積聚而成,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可以有形狀,所以兩者間最大的區別還是在於魔力上不同。
「希望可以成功。」鴻飲心裡依舊沒有半分把握,畢竟要在滿是幽靈的山區走上好幾個小時,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毛茸茸的大粽子,在晚上特別是山林裡的黑暗中乍一看還真分不清是人是鬼。一路往前跑那邊幽靈出現了,忽忽悠悠的搖蕩著一下子衝到他跟前。他立刻停下來透過草披的遮擋緊盯著那些幽靈,還以為那些幽靈已經發現了他,緊閉著嘴連氣都不敢出。
那幾個幽靈晃了晃發出嗚嗚聲,就在那飄來飄去就是不肯離開,鴻飲站那不敢動一口氣憋得他耳紅目紫再也忍不住了。
「該死的怎麼還不走?想憋死我啊?」情急之下他也模仿起「嗚嗚」聲就往前走。
沒想到這著還真管用,那些幽靈立刻四散開居然被他瞞哄過去。僥倖過關他先大吸口氣,再不敢多留直向前邊跑去。幽靈的移動速度本就快,他一路奔跑反到更加象。
越往前走那些幽靈就越多,鴻飲這才知道他們在這裡還有這麼大的陣仗,僅看到的就算往少裡算估計也有一萬左右。起先把他逼退的不過是很小一部分而已,幸好起先沒有決定硬衝,要不都不知道要拼到哪年哪月去。
已經一路翻過三個山頭,再過去他發現前邊的幽靈不再像前邊那樣沒有次序,它們行動起來有一定的規律而且大鬼的數量也增加很多。
「一定要想辦法進去。」他沒直往裡沖而是繞著邊線尋找機會,都到這裡了一定不能功虧一簣。
那些黑夜樹影給他不少幫助,終於在山腳下被他找到一個機會。山腳這裡樹木更加稠密,他伏低身藉著草深的掩護緩慢向前移動,終於通過外圍封鎖進到裡邊。來到這他再不敢往前走了,悄悄潛上一個山坡,前邊山谷裡的一切現在已可以看得清楚。
「天啦!他們在做什麼?」鴻飲心裡驚呼。
那是從沒見過的鬼族種類,那麼多骷髏殭屍那是一具具恐怖的行屍,它們全都圍著中間的一個凹陷的光圈周圍。還有一些黑色的硬殼似的蟲子,它們在最裡層前段一對鉗子散發著黑氣注入光圈裡,好像是它們在維持這個光圈的存在。
光圈直徑大約有二三十米,藍色黑色紫色流動旋轉,好像有巨大的能量聚集在那裡。可中心到底是什麼鴻飲卻怎麼都看不清楚,總覺得那裡陷進去好深,隨著漩渦升降間好像看不到底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它們在做什麼?」終於親眼看到這個秘密卻依舊無法知道它們的意圖,他站在那靜靜的看著一時間居然都忘記周圍的情況。
光圈的旋轉忽然加速,一些小黑點從那裡出現了,好像是從漩渦裡浮出來,跟著它們懸空起來居然是很多幽靈。鴻飲好像有些明白了,這可能就是鬼族到來的傳送陣,也就是說如果從這邊過去就能知道它們來到的地方。
他遲疑一下心想過去看看,可山谷裡樹木全都被伐去空蕩蕩無遮無擋,光圈的亮將那裡照明還有無數鬼族塞得滿滿,自己這一過去實在很難不被發現。這要一掉進那樣的包圍裡,自己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逃厄運。
再等一會他發現那裡邊出來的不僅是幽靈,那些骷髏行屍也都是從裡邊出來的,它們有比幽靈更恐怖的形象。
「看來鬼族真的不止已經看到的實力,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力量存在,我們……」他決定趕快離開,眼看到的情況真的讓他心驚,現在站在這麼多敵人群中想這些顯然不合適,他決定趕快離開。
順著原路返回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等他再到出發的山坡天已經濛濛亮。回頭看看山間迷霧蒸騰,就在那美麗的朦朧幻影間卻隱藏著無限的危機。
「它們從哪裡來?」鴻飲終於可以再考慮這個問題,可又一轉念:「無論如何都應該先把他們接回來,再看圓城的情況怎麼樣然後決定怎麼做為好,對了,我的獅子呢?」
「死傢伙在哪裡快出來!」他想著大聲嚷了起來。
那邊草叢悉悉娑娑一陣響,獅騎一爪子撥開雜草身子卻沒動,依舊伏在那裡還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鴻飲一眼就看到它:「過來過來,我們要走了。」
獅騎爪子又收了回去,雜草又豎起把它的大頭擋住,藏起來繼續睡。
鴻飲一楞:「嘿!你個死傢伙越來越不像話了,才跟了我多久就學會偷懶,再過兩天是不是要我馱著你跑啊?」
他合身撲上去一下子騎到它身上,一把揪住獅騎的大耳朵:「起來、起來!死傢伙快起床!我們還要趕路。哎呀!還敢咬我!」
「嗷嗷……」
從這裡到草原駐地用獅騎只要幾個小時,這邊和鬼族聚集的地方剛好叉開,一路上也不會有鬼族阻攔前進速度可以最快。不到中午就已見到樹木逐漸稀疏草原就在前方,終於回來了,短短日子真好像如隔千年。
這樣的感覺來得好突然卻又好真切,讓他都無法節制,忍不住再催獅騎快走。遠遠就看到繚繚炊煙縷縷扶升,木煙、平匠還有小德就在那裡,心裡感覺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快!」鴻飲大喊一聲吆喝獅騎衝下山坡。
「嗷——」獅騎也好像知道他的心情大聲回應,真個腳底生雲飛馳上前。
前邊忽然有尖銳哨聲響起,跟著極快傳遞下去,再看營地裡頓時人影躥動反應之快已非昔日可比。緊跟著颼颼兩聲前邊有箭撲面而來,就差那麼一點正中頭盔,幸虧鴻飲眼角可以瞄到兩支箭過來一側頭就閃過,要不非變成烤豬頭不可。
「你們幹什麼?是我啊!是我啊!靠!還she?」
「颼颼——」又是三支。
這回是好爽了,萬軍之中都沒人可以近身,這回卻是被箭石爆炸震得倒飛而起。聽到他的慘叫聲箭石終於停止,只是鴻飲此時已經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華黎族的箭法真是出神入化太厲害了,可怕!
獅騎好像很明白現在連自己一起都在危險中,一撒蹄子丟下鴻飲就往營地裡跑。「你……你回來!」鴻飲呻吟一聲,閉眼裝死。說來也奇怪,這頭獅騎是圓城裡的,眼前這個營地它應該是沒來過,可它為什麼就知道一個勁的往那邊跑呢?難道是真的很通人性?那可是最高靈力訓獸才可以達到的境界啊。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
「大人有沒傷到你?」
「大人還好吧?」三個暗哨圍了上來,這回是看清楚原來是他,紛紛表示誠摯的慰問。
「啊……可以看到你們有這樣機靈我也放心了。」鴻飲確實是由衷之言。
「大人啊!大人你不能死啊!」
「不能死!大人不能死啊!」三暗哨嚎了起來。
「嚎什麼嚎?表揚你們不高興嗎?真是……」鴻飲坐起身來:「你們這些傢伙炸得我好慘!」
「對不起大人,我們不知道是你。」
「是啊大人你來得太快了。」
「大人他們來接你了。」鴻飲聞言扭頭看去,那邊營地歡迎陣勢確實宏大,仔細數數三到六隊整齊一致箭頭朝外,估計這會要是一個人過去的話不死也要脫層皮。
「謝謝,真是萬分感謝。」這麼大的陣帳迎接鴻飲當然很應該表示感謝,當然最主要還是慶幸沒有直衝過去,否則就不僅僅是個烤豬頭而是烤全豬了。
哨兵已經大聲招呼起來:「大人回來了,鴻飲大人回來了!大家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