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江湖
冰釋雨
劍響了,是撕破寒風的聲音——
枯葉隨風捲起,劍氣在其中穿梭。
忽然,萬物戛止,空氣死了一般的,
發出令人窒息的氣味。
葉落滿地,視線漸明。
乾熱的陽光順著劍鋒,
抵在舞兒臉上。
舞兒佩劍落地,等待著封喉冷劍。
眼淚順著兩人的臉頰,
終於滑落下來,
卻被風吹乾。
轉身將劍插入土中,
向草坡邁去——
步履沉毅。
兩人都累了,躺在草坪上仰望夕陽——
終於完成了!
殘陽下,
以劍書的詩,
流淚了。
磨練到此為止,剛剛好是第一百天。我以宗師級的「劍影」擊敗舞兒,這些天來的苦,終於得到了回報。我閉起眼,享受晚霞餘溫。
山上響起了幽幽笛聲,時值黃昏,斜陽拉長了兩人身影,藉著悠揚的笛音,我
調起了小調:
細雨飄輕風搖憑藉癡心般情長
浩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喚回了心底情宿命盡
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怎能用隻字片語寫得清寫得清
不貪求一個緣
又想起你的臉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看到你的眼眸裡柔情似水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若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斷大哥,山下面是什麼?」
我頓了頓,回想起上山前的事情,有星痕的背叛,yy的利用,柯旭凌哲與及頂頂跟英雄會裡的那些生死之交,自也少不了藍婷、雪兒、風宜。一切的一切,將喜、怒、哀、樂的五味瓶打翻,酸、甜、苦、辣……湧上了心頭,用著微顫的語氣答道:「江…湖……」
「江湖是什麼?」
「江湖是個可以快意恩仇,充滿無數殺戮的地方。那裡有劍雨,有紅塵。有該拿起,也有該放下的東西。」
「是嗎?難怪二師弟會下山。」
「二師弟?還有另一個弟子?」
「是的,他叫天外天,在山上修練了三個月就回去了。」
「原來就是那個劍客。」
「你認識二師弟嗎?」
「不認識。」
「斷大哥,帶我下山好嗎?」
「為什麼?在山上不好嗎?」
「我想去找些可以拿起的東西。」
我沉默了一會,知道舞兒已經悟到道了。這卻不知讓我該喜或憂。「江湖裡充滿著殺機,有時你誠心待人,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你難道不怕嗎?」
「怕不怕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到,我必須要下山一次,不然我就無法修煉下去。」
「也許,我不該把這些告訴你……」
第二天
「師父,我知道什麼是道了。」
「你說吧。」
「道就是放下執念。」
「你從未擁有,何來的放下?」
「所以我想懇請師父,讓舞兒下山吧!舞兒要去找我該拿起的東西。」
師父頓了一頓,又看了看我。我馬上避開了他的視線。
「去吧,也該是讓你歷煉了的時候了!」
於是,邪舞下山了,留下我在山上接受另一種的磨練。我送他走到山腳,與他作揖送別——
去找英雄會,告訴他們,斷月很快回來!
舞兒點點頭,轉身離去。消失在夕陽餘暉中——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