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懷疑是不是我聽錯了,蓓蓓怎麼會想不開做出這樣的事,我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時間,再次問到蓓蓓的好朋友:「那蓓蓓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蓓蓓就在醫院,住院大樓這邊…。」
醫院嗎?蓓蓓在那裡想不開,豈不是讓我今晚在醫院全體醫生病人面前出名一次。
哎,但是人命關天。
我慌忙的走回去,見到女秘書:「抱歉,我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我要先離開了。」
女秘書有些意外的站起來:「那…我們的合作。」
「放心,我說話算話,答應了你。」我給了女秘書一個承諾的眼神。
女秘書似乎特別怕我將這個項目交給別人,不放心我就這樣溜走,畢竟我們現在只是口頭承諾,商場上翻臉不認人的多的是。
「你去哪…需要我送送你嗎?」女秘書在我臨走的時候關心了一句,我看她更多的是想測探我的話是真是假。
我撓了撓頭,想想也行,能快一點。
很快的結了帳,女秘書有一張小熊貓車,告訴了她地點,我們一起開往醫院。
原本我以為坐她的車會快一點,可是車還沒看到半路,突然她的輪胎癟了,在長長紅綠燈隊列中突然剎車的時候炸胎。
女秘書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事件發生,我們的四周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不久綠燈亮了。後面無數人在按喇叭讓我們前進。
沒有辦法,只好滾著鋼圈走了好一段路,停到一條街道空車位的地方。
轉眼我們就要拐進一個車位的時候,突然背後砰隆一下。我連忙把頭探出窗外,是一輛天籟戳了我們車屁股。
我們急忙下車看,後面的鈑金明顯被那輛天籟撞凹進去了。
天籟的車主也下車,我們還沒指責他,他倒血口噴人說我們停個車速度這麼慢,堵塞影響交通。
他撞了我們的車,倒還有禮了?我們這車輪胎炸了,本來就一瘸一拐,停車當然慢。
我原本有些急,要急著去蓓蓓那裡。但這邊也放不下,那個開著天籟,戴著金項鏈的死光頭狡猾的很,還想要我們賠錢給他。他說自己的車頭刮了這麼一層漆,也凹進去一點。維修可比我們的熊貓貴多了。
女秘書文文弱弱,明顯說不過這死光頭。
好吧,我幫忙打電話交警。
又拖了一些時間,交警來了。又是一番理論,那光頭好像認識交警隊的什麼人,交警人員有意顧著他一點,而且他確實也會說。交警也被他說迷糊了,還真以為是我們違反了交通規則。
靠!
許大美女的電話中途打來了好幾次,秘書倒是很好心讓我先走。
可是我放心不下,我一走,秘書肯定會被那個光頭欺負,吃虧的。
我也很兩難…。
後來交警也不想聽我們爭論下去了,得。一起進局子,裡面好好說。
這一下誰都不同意,但是誰也不想私了讓步。
時間就一直這樣拖著,我徹底快急瘋了。
「要不你先去吧,我這邊自己能處理好。」女秘書柔弱的看著我一眼。
她這句話已經勸了我好幾遍,但時間一點一點往後推,我實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抱歉的望著秘書:「那真對不起,我就先走了!」
說罷,我狂奔又去攔另外一輛計程車。
白白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兩件事都沒有處理好。
出租車裡的窗戶,我已經看到醫院大樓。蓓蓓不會有事吧?
離開出租車,差點忘了付錢,司機大哥攔著我,我慌忙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看著那司機又慢吞吞的掏出錢包來找錢。
我實在等不下去了,第一次這麼大方,告訴他不用找了。
一路跑進醫院,在我最經常去的那棟樓,樓下圍了很多閒雜的人,抬頭或者指著樓頂。
樓頂有一個黑黑的影子,髮絲在風中紛亂。
樓下已經有相關消防人員佈置了充氣床墊。
許大美女一眼找到我:「你怎麼這麼久才來?」
「有時間再和你解釋。」我隨便丟下一句話,然後全速向樓頂跑去。
雙腿發軟,我彎著腰,終於一口氣跑上了樓。
蓓蓓站在樓頂的邊緣,看著讓我無比的揪心,好像一陣大一點的風吹來,她都會掉下去。
「小松…。」蓓蓓好像感受到我已經到了,很溫柔平靜的叫了我一句。
我擺擺手,讓幾個前來勸解的好心人下退去。
武醫生也在這裡,意義深重的拍拍我的肩膀。
整個樓頂,只剩下我和蓓蓓兩個人。晚上這個時候,空氣中都有一絲涼意。
「抱歉,因為一些事情我來晚了。」我喘好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對蓓蓓說到:「蓓蓓,先回來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上午的話我收回好不好?」
蓓蓓搖搖頭:「小松,我等你來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你說。」我急忙讓蓓蓓問。
蓓蓓終於把臉面對我,她已經沒有了一絲表情,冰冰冷冷,癡情的看著我:「小松,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這都什麼時候了,蓓蓓就問我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這女人的思維真讓人難以琢磨。
「喜歡!」我這個時候還說不喜歡不是犯傻?
「你騙我。」蓓蓓看著我的眼睛,感覺我不是那麼真誠。
…那要我怎麼回答?
「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讓我在這裡等這麼久,你才過來。」蓓蓓說的很委屈,多愁善感。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蓓蓓。」我先撇開這個問題:「蓓蓓,是我對不起你,如果要跳樓,死的那個人也應該是我。蓓蓓,我願意拿我的生命換你,你回來好不好。為了我真的不值。」我上前一步,準備走到蓓蓓那邊代替她的位置。
「小松…。」蓓蓓有些慌忙了:「你不要過來…。」
我上前了幾步,蓓蓓連忙想要阻止,她一點點後退,似乎如果我再上前逼她,她就會真跳下去。
我心裡也一怔一怔的,不敢做這麼大的賭注,腳步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上前還是退後。
「小松,我不想活了。」蓓蓓看著我嘟著嘴巴,很可憐:「你知道嗎?現在每天早上我起來,就滿腦子的開始都是你。你也起來了嗎?還是在睡懶覺?吃了早餐嗎?沒吃會餓肚子的,吃了的話又吃了什麼?今天認識了別的女生嗎,有沒有想我…。而你卻告訴我,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蓓蓓,你不要當真好不好。」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蓓蓓說的我都心疼了。
蓓蓓靜靜的搖搖頭:「我知道我現在做的事很傻,但是小松,我很愛你。或許這是讓你唯一能記住我的方法,我說過從小別人擁有的我都沒有,長大之後,只要我想得到的,我就一定要得到。可是小松,不管我再怎樣表現好,你都不會對我有一點感情。我也只有這樣做,你才會記住我。讓我住在你的心裡…。」
「再見了。」蓓蓓留著淚微笑的說完這一句話,轉身就要邁出一步,落下寒風稟稟的台階。
「不要…。」我哭喊著叫住蓓蓓,可是我的聲音根本來不急蓓蓓的腳步。
最後,我的視線慢慢漆黑模糊。雙膝下跪,無力的倒在陽台冷冷的水泥地。這裡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望著那顆彎彎的月亮,曾經我色色的對它許願,希望它能賜給平靜生活的我一個美女。
後來我的願望實現了,可是發生的事情永遠不像我們想像中的美好。
我開始相信月亮的確有這種實現人願望的魔力,也有無數個傻小子曾經和我一樣向它許下一樣的願望。可結尾都是和我一樣悲痛,傷心。
很多人把罪怪在月亮身上,所以有了一首歌曲,都是月亮惹的禍。
突然耳邊,剛才一陣齊聲尖叫,慢慢平靜下來。我重新睜開眼睛,爬起來,鼓起勇氣看向樓下。
只見幾位戴著偷窺的消防人員,把蓓蓓從氣墊中抱出來。
周圍人群一下湧上前很多人,看她們的表情,蓓蓓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接著蓓蓓被抬上擔架,被醫護人員帶走。
我擦了擦汗,誰說跳樓就一定會死的。
現在科學這麼先進,而且這棟樓樓層也不是很高。
不管怎麼說,蓓蓓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急忙下樓,圍觀的人群已經散去,只剩下幾位還在整理氣墊的消防人員。
他們紛紛看了我一眼,懷著鄙夷的眼光。
我不好意思的拉了一下旁邊一位還在談論剛才事件的小護士:「請問剛才那…。」
小護士看到我走過來,反應很快,指著我:「你就是那個負心人吧!現在還有臉來問?」
小護士毫不留情的當面指責我,讓我一陣羞愧。
「跟我來吧。」突然一句冷冷的聲音,我回過身一看,是蓓蓓的好朋友佩雯。
後來,佩雯把我帶去了蓓蓓的病房。
房間的木門上,有一個透視窗口,我看到蓓蓓昏迷在裡面。我剛想推門進去,佩雯拉了我一下。
可是她的動作晚了一點,沒能阻止我推開門。
門一開,沒想到蓓蓓的家人也都在裡面,蓓蓓的爸爸媽媽,姐姐。
我終於知道佩雯為什麼要阻止我了。
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