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的一番話,不知道蓓蓓是真的心裡好受一些,還是假的。
整整呆在這個包間十幾分鐘,我們一句話沒說。
直到推門進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托著大大的盤子走進。這個男人是我的師傅,我做菜手藝這麼好全是從他這裡學來的。
「姨夫。」我感到驚訝,姨夫居然親自下廚。
和姨夫又是互相一番噓寒問暖,王阿姨也過來了,把房間的氣氛捧的暖暖的。
不過姨夫一來,我們說的都是家鄉話,蓓蓓沒聽懂,也摻不上嘴,就一邊陪笑。
見見親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在外面一個人過了這麼久,有風有雨,只有回到家鄉才有這樣的輕鬆歡笑和溫暖。
怪不得多少詩人都總是感歎的思念家鄉。
和王阿姨,姨夫聊了兩個小時左右,差不多我也不打擾人家了,走時從口袋裡掏出三塊小石頭,這是在ml國雲頂上買的紀念品,三塊石頭可以拼成一個圓,送給一家人最合適不過。團團圓圓,和和美美。
當初是看著挺有意思的,就買了下來,這正好送給王阿姨一家。
「小松,有時間再多過來看看我們啊。」餐廳門外,王阿姨和我招手。
我帶著蓓蓓離開了這裡,吃飽了,也休息夠了。
下午帶著蓓蓓去爬山,自行車就停在這裡。
上山我還得見一家人,他們才是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打算創業,一定少不了他的幫助。
山上修了一條石階路,以前是沒有的,一路上風光也不錯。
茂密的樹木,太陽落在地上的點點光斑,特別的美妙。
爬了一會,我拉著蓓蓓離開了這條主山道,折身,撥開一些樹葉,帶蓓蓓去另一邊。
蓓蓓有些奇怪:「小松,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山路有些陡,蓓蓓穿著一雙高跟鞋,挺不好走。
我突然想逗逗蓓蓓,轉身很陰沉的臉,一挑眉毛,很冷酷無情:「把你賣掉啊。」
蓓蓓看著我如此認真的表情還真有嚇到,整片山林安靜靜的,唯有一些動物咕咕的聲音,一個人影都見不到。
蓓蓓有些猶豫開始要不要鬆開我的手,然後想跑掉。
開玩笑要有人上當才有意思嘛,看著蓓蓓真有些害怕了,我又湊近了一點:「這座山裡有專門買賣少女的地方,到時候我就把你賣掉,如果你是第一次,價格還會更好。」我有些像一個變態狂,捏住了蓓蓓的下巴。
蓓蓓臉色突然一白,我捏著她的小巴,蓓蓓有些哭出淚水:「小松,你是和我玩嗎?」
「你覺得呢?」我窮凶極惡:「剛才是帶你吃的最後一頓好飯!你的今生算是毀了,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吸取這個教訓,千萬別喜歡上你不瞭解的陌生男性。」
我魔鬼一樣的臉,在樹蔭下更是陰沉。蓓蓓有些驚嚇的樣子,很可愛,我都憋不住想笑了,算了。我準備伸手把蓓蓓抱住,前面的路有些不好走,我抱著蓓蓓過去。
可就在我想雙手一把抱住蓓蓓,原本我這個動作就要結束和蓓蓓的玩笑。
沒想到蓓蓓以為我是真要捉她,一下在山上的陡坡推了我一把。害我險些跌倒。然後趁我維穩身子的時候,蓓蓓已然跑遠了。
喂,我開玩笑呢。是我演技太好?還是蓓蓓這麼容易上當?
等我穩定好差點跌下去的身子,蓓蓓轉眼已經逃之夭夭了。
我連忙追去蓓蓓,一邊喊:「蓓蓓,我剛和你開玩笑呢。」
咦,蓓蓓跑哪去了?
我往前追了一會,這片山林完全沒有了蓓蓓的蹤影。
「蓓蓓?」我雙手擴成喇叭狀大喊:「蓓蓓,你在哪啊,我和你開玩笑呢。」
可是我不管再怎麼喊,蓓蓓便再也不回我。
終於我見自己的喊聲蓓蓓沒有回應,只好去找她。
沒想到又撥開一片樹林,我終於找到了蓓蓓,蓓蓓跌倒在地上,她抱著小腿,絲襪彷彿破開了一些,小腿上留了些鮮血。
我連忙著急跑過去:「蓓蓓,蓓蓓。你怎麼了?」
我想看一下蓓蓓小腿的傷勢,卻被她阻止了。
我抬頭看了蓓蓓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蓓蓓的臉頰流出了兩行眼淚。
我不知道蓓蓓為何要哭,跌倒的很痛嗎,還是怕我:「蓓蓓,我和你開玩笑呢,不怕。我不會把你賣到山裡去,我是帶你去看一個我住在山裡的老朋友。」
蓓蓓哭著點點頭:「小松,我知道你不是在騙我。」
「那你怎麼了?」我看著蓓蓓的傷勢。
蓓蓓很讓人心疼的抽泣兩聲:「我剛才跑的時候不小心被一條毒蛇給咬傷了,我知道那是很毒的毒蛇,我可能還過幾分鐘就要死去了。」
什麼?我不敢相信,連忙想看看蓓蓓的傷口,然後把毒給吸出來。
沒想到蓓蓓拚命用手擋住不讓我看,還一邊嬌滴滴哭著:「小松,你不用管我。我馬上要死了,我學醫的,這種毒我很清楚,擴撒的會很快,現在已經沒有救了。不過小松,在我死之前,我有一個願望,你能答應我嗎?」蓓蓓含著淚花,楚楚動人。
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推辭的,我徹底嚇壞了,都不知道雙手往哪放,鼻子特別酸:「蓓蓓,你說。我一定答應你。」
蓓蓓聽著我的承諾微微一笑,將腦袋靠在了我的肩膀,然後用很安靜的聲音:「小松,我想聽一句你說,喜歡我。」
我那一刻想都沒想,腦中只盼望我這一句話,能把蓓蓓救好。
「蓓蓓,我喜歡你!」我內心很沉痛,表情很焦急,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松,深情一點可以嗎?」蓓蓓微弱的眨了一眼眼睛,看著我似乎這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要再也眨不開。
我真要哭了,一把鼻涕,然後摟著蓓蓓,用很深情的聲音:「蓓蓓,我喜歡你。你不要死…。」
我抱著蓓蓓真的快要哭了,可就在我剛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
「小松,我沒逼你,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突然蓓蓓在我懷裡語氣一下明亮了很多,她完全沒有了剛才快奄奄一息的楚人模樣。而是容光煥發,把她一放下來一定活蹦亂跳。
我下意識感到自己受騙了。
趕緊維持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把鼻涕擦乾,揉揉發紅的眼睛,一下站起來,蓓蓓原本靠在我身上,我毫無徵兆了抽開身,差點讓她跌倒。
「小松,對不起啦。」蓓蓓又認識到錯誤,膽怯的一笑,連忙爬起來跟上了我。
我還是有些擔心,但是表情保持很冷的問道:「你腳上的傷…?」
蓓蓓哈哈一笑:「剛才不小心被刺割破的,一些皮外傷而已。」
靠,你個死蓓蓓。
「小松,走慢點啦…。」蓓蓓挽著我的手,甜蜜的靠著我前進。
我帶著蓓蓓去了山腰中間,有一灘清澈的小湖水,湖水前面有一顆很壯很蒼老的大樹。
樹木下有間小房子,房子前有一張搖椅,搖椅上有一個老人,已經白了頭髮。身後是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男子在推著搖椅,還用一把蒲扇給老人扇風。
我沒急著前去那裡,拉著蓓蓓的手,先在遠處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邊的草坪很乾淨平整。
蓓蓓還在擔心我剛才在生她的氣,想法設法討好我。
我轉過臉,不和蓓蓓鬧:「蓓蓓,你知道剛才為什麼我那麼容易上你的當嗎?」
蓓蓓不知道我這句話的含義:「小松,真的很對不起…。」
我搖搖頭,我本來也想捉弄蓓蓓來著,這一下扯平了。
「蓓蓓,我給你講個故事。」我抱緊了蓓蓓一點。蓓蓓很伊人的點點頭,安靜的想聽。
「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爸爸是老師,媽媽是裁縫。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在那個年代原本是讓人羨慕無比的。一天休息,一家三口出來爬山,爸爸發現了一隻山兔,就帶著十歲的兒子一起去捉兔子。媽媽跟在他們的後面也一直在追。爸爸和兒子追著那隻兔子跑了很久,最終是抓到了,但是跑得太快太遠忽略了身後的媽媽。當他們欣喜的抱著兔子回去找媽媽的時候,這時發現媽媽不見了。找了整整一天,媽媽沒回來。一個禮拜,媽媽還是沒回來。父親已經知道發生了不妙的事,但仍抱著一絲希望,就拿著所有的錢在山裡建了一棟小房子,在這裡每一天期待妻子的回來。不過妻子永遠不會回來了,就在這裡住下後的大概半個月,父親帶著兒子又去山裡找媽媽,終於在山腳把媽媽找到了。可是媽媽只剩下腐爛的身體,父親是老師,博學多才看到妻子腿上模糊的傷口還是斷定出來妻子一定是被山上的毒蛇咬傷,然後墜落到山下…。父親哭著,看著妻子腐爛的屍體嘔吐了好久…最後父親一陣瘋狂的嘔吐的後,他醒來受不住精神打擊,瘋了…。好好端端一個家就成了這樣。」我給蓓蓓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之所以我知道這個故事,才見到蓓蓓裝作被咬傷後徹底嚇白了臉。
蓓蓓當然被我的故事吸引,好奇的接下去問了一句:「那那個孩子呢,他最後怎樣。」
我歎了口氣,指了指前面平靜的小木屋,那個推著搖椅的男子,就是他。
蓓蓓不可思議,原來我講述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那個躺在搖椅裡的男人就是我曾經的老師。」我有些傷感的講述完這個故事,告訴蓓蓓這一些,是希望等下我們去見人家的時候千萬別表現的太高興。
父親瘋了以後,有時候精神會回到正常,但不穩定。很多時候都是懂事的兒子再照顧他,以前我和奶奶經常在山上採藥,又因為和我有師生關係。
所以也認識了這父子,奶奶心腸很好想把孩子帶回去和我一起生活,可是小男孩好像並不同意。他一定要在這裡照顧爸爸。
好在那時候鄉親們的可憐,湊了些錢給孩子,孩子每天去買菜,回來燒飯照顧父親才一起活了下來。
父親有很多書,孩子沒去上學了,就整天看書自學,一邊照顧父親。
奶奶很想幫幫他們,但孩子自尊心太強,不想接受大家的施捨。
奶奶只好教孩子一門醫術,讓他有時候能採些藥,賣給縣裡幾個家小藥館。那個時候都是藥房,先進的醫院還沒有,都是問大夫開個方子,去醫館抓藥。於是男孩學到了奶奶一身本領接下來就這樣湊合的過著日子,男孩照顧著爸爸一路這麼多年。不知道他們看開了一點沒有,但好像很多年沒有下山了。
他應該來說算***弟子,醫術學的比我好很多,我那時是被奶奶逼著學的,根本沒有心思。
有必要說一下關於我的奶奶,她和爺爺曾今都是軍醫。
不過爺爺奶奶服役的那個軍隊打了敗仗,所以一直以來都不光彩,爺爺過世的很早。
奶奶也躲到偏僻的地方來生活,***醫術應該來算是很高明,而且也細心教了這個孩子很多。
這一次過來,我其實是想請***弟子出山,他在山上這麼多年,接觸草藥一定有很多的瞭解。他的才華,我的關係,我想我們聯手,一定能打開一條成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