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愛的代價
雨柔望著我漸漸迷惘的臉龐，柔柔一笑，起身走向了遠處，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不如，放首歌給你聽吧。」雨柔優雅的站在電腦前，微微調大了音響聲音。
《愛的代價》~李宗盛
也許我偶爾還是會想她
偶爾難免會惦記著她
就當她是個老朋友啊
也讓我心疼
也讓我牽掛
隨著感慨的曲調，我也不禁跟上了曲調：「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樂章的落幕，心中痛心般的溫暖。
「謝謝你。」我轉身看向雨柔。
「還喝嗎？」雨柔走回我身邊，又給我遞上了一瓶酒。
「不喝了。」我像個認錯的小孩，低低頭：「不知不覺我們就長大了。」
雨柔坐在桌角，頗有韻味的一笑，自己喝了口酒。
「舒坦了很多，我也該回去了。」我將外套披在肩膀，站了起來。
雨柔沒吱聲，盼著周圍一首首懷舊的歌曲，隨著節奏微微搖晃起身體。
…
就當她是個老朋友吧，但偶爾還會想她。
歌詞真好！
和劉穎的兩年裡，純純的，很曖昧。
回到商場裡，準備去取白秘書的快件送回公司裡。
儲物櫃前，準備輸入密碼的手突然遲鈍了一下。
很小的顯示屏裡，漸漸倒入了兩年前，剛到c市的畫面….
「穎兒，你說我該找份什麼工作呢，都迷茫了好幾天了。」也是一家大商場裡，我和劉穎手挽著手並肩同行。
「找份你喜歡的，但不能太辛苦。」劉穎在劇組忙活了一天，晚上還出來一起逛街。
那段時間是我們的蜜月期，恨不得形影不離。
「哪有這麼好的事啊。」我裝可愛的瓣了瓣嘴巴。
不過我剛說的話，好像劉穎並沒有聽到，眼睛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小松，快看那個。」劉穎指了指前面的招聘牌。
「廣告傳媒公司招聘….？」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
「這個怎樣啊。」劉穎溫柔的趴在我的肩膀。
廣告傳媒公司？聽起來挺不錯，在公司裡上著電腦做些圖片就可以。
「可是我不會啊。」我說出了我的憂慮。
「做這行好像就得會一點ps吧，不如你去參加個速成班？」劉穎在我耳邊建議到。
「哪來的錢去參加這個啊。」我搖搖頭，想拒絕：「再說，你不是答應要給你弟弟攢一大筆錢給他結婚嗎？」
劉穎聽我提起這件事，黯淡了一會，不過很快就明朗起來：「先不說這個了，逛完了，我們去拿我們存儲的東西吧。」
點點頭，去了自動存儲箱裡。
摸摸口袋，有些心慌起來，那張密碼紙片不見了？
翻找了多次，仍是沒有找著。
那一晚，我們繞著大商場找了一圈，直到商場打烊，一家家店舖的綵燈開始熄滅。
「要不算了。我們回去吧。」劉穎拉拉我的手臂。
「不行。」我很固執的一定要將它找回來。
劉穎有些不願意，但最終還是尊重了我的意見，兩個人遊蕩了大半夜。
最後半夜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撈落腳。點了些宵夜，坐在小桌椅上，抱著劉穎，讓她很受委屈的度過了一晚。
後來呢？我還是去應聘了那家廣告公司，也學會了ps。
而速成班是劉穎沒經過我的意見，強迫xing的給我報名的…
時間回到現在，幸運的是這次我的卡片沒有掉…呵呵，我傻笑了一下。
晚上還住在公司的宿舍裡，順便將信封快件送到了公司。
說到這次的請假，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後天就是***忌日了。
第二天，買了張火車票，匆匆的趕回了老家。
這是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道，青石路的左旁，一家小藥店，雖然招牌已經成就的快要掉落。
大門緊鎖，鑰匙還在陳美悅家，我的旅行箱裡。
不過對於我來說這些小事是浮雲，我可以爬著樹直接跳到二樓的陽台上。
走到後院，抬頭一看，原來這顆樹是這麼險峻，真佩服自己小時候的勇氣，敢完成這麼危險的一套動作。都是急著和黃鑫去遊戲廳…
翻上了樹，猛的一個大跳躍，我安全著陸了二樓的陽台。
將門踢開，我鑽了進去，屋子已經鋪滿了一層灰塵，但就算再如何不堪，回到這裡還是會很感觸，很懷念。畢竟，這是屬於我的家。
摸著那架黃色的小椅子，奶奶彷彿還坐在那裡，一邊為我織著毛線，一邊守著不讓我我逃出去，乖乖寫作業。
伸手探去那原來的位置，但只是一抹空氣，隨著動作瞳孔也有些動容了兩下…
精心的打掃了一番屋子，氣喘吁吁的躺回床上。現在奶奶不會在盯著我寫作業了，我開心嗎？
懷念起小時候天真的樣子，懺悔的笑容，璀璨了一顆淚珠。
天一亮，我就出了屋子，當然我床底下還有一把備用鑰匙。
去了***墓地，只有一塊很樸素的墓碑。
我買了一束鮮花，鋪在她的墓碑前。
「奶奶，小松回來看你了。」久久的望著墓碑，我的奶奶！
「對不起，兩年才回來看你。」我歇了歇腳，席地陪坐在奶奶墓碑前：「奶奶，你知道嗎？兩年裡發生了很多事情。松兒也懂事了很多。」略有些回味，心酸的一笑：「奶奶還記得黃鑫嗎？他考上大學了，和陸琪琪在一起。呵呵。」鮮花的芳香，蔚藍的天空，我守著奶奶身邊：「還有我多了一個妹妹，她…她很乖巧，很善解人意。」好險，我不想在奶奶面前提到真正的陳美悅，這樣奶奶一定會擔心的。所以我把妹妹說成樸顏。
「還有，還有。」我的情緒激動了一點：「奶奶，不知道您有多了個孫子還是孫女。反正是你兒子生的，等松兒有了出息，一定帶著寶寶來看你。」表情變化的很快，一會笑容又燦爛。
陪著奶奶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太陽當頭起來。
我細心的摸了摸***墓碑：「奶奶，松兒已經長大了，你就安心的在那邊活著吧。現在我過的很好，也有了一筆自己的小積蓄。不用擔心我，謝謝您！」深深的為奶奶鞠了一躬。
正當我還在傷感之時，很靈敏的感覺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踮起腳尖眺望了一眼。
父親和老黑絲！？
第六十八章一堵牆
看到他們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意外，更讓我心驚的是老黑絲手裡還真給抱了個寶寶，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兔兔裝。
有些冒冷汗，一直還記得和陳美悅的那個打賭，生了女孩我就得兩年不談戀愛？
沒傻傻的停在原地，轉身躲在了一顆大樹背後。
「寶寶，別抓姐姐頭髮，你這個小壞蛋。」剛躲好，心裡咯登了一下，遠處傳來陳美悅的聲音？她怎麼也跟來了。
我探出了半邊臉，露出一隻眼睛。
見後媽和父親帶來了紙錢，爆竹，一系列風俗禮節過後，對著***墓碑說了幾句話。也沒過很長時間，他們就準備離開。
陳美悅也第一次那麼真誠，手中也抱著一寶寶，和奶奶說了些話。
一下看到兩個寶寶，難道老黑絲生了一對雙胞胎？我+靠。
按照陳美悅的性格一定會將賭注加倍，讓我四年不能談戀愛…
算了，我等到結婚以後再回去見她吧。嘿嘿。
他們的背影已經離我很遠的一段距離，我也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感謝的目送他們離開，不過就在遠處，陳美悅和寶寶大戰了一番，終於敗下陣來，將寶寶送回給父親抱。
側著身子的她，眼角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目光突然向我這邊看來。
「糟了。」我暗歎一聲，趕緊向後退了兩步。
「叔叔，你在車裡等我，剛掉東西了。」陳美悅將寶寶送回給我父親，就朝著我這跑來。
看來暴露目標了…我有些虛汗。
連忙轉身撒腿就跑，陳美悅也在身後一直緊追，還大喊讓我別跑。
這抓賊呢？
這回真的糟了，跑著跑著，跑到了陵園的邊境，前方是一塊圍牆。微微回瞥了一下，陳美悅體力還真不錯，穿著一件白色的小棉襖，記著圍巾。沒想到穿冬裝的她這麼漂亮。額，這個時候我還在關心她的美貌？
陳美悅已經離我很近了，眼看我就要被逮住。
我大喘了口氣，做了個起跑的動作，身輕如燕，一把翻過去了圍牆。
剛落地，能感覺到陳美悅此時就在我一米之內，在這堵牆的另一邊。
「小松，為什麼不肯見我們？」陳美悅拍了拍雪白的牆面，能聽到的是她拍牆面，清脆的聲音。
我仰天歎了口氣，原本準備離開不理她，但還是止住了腳步：「我會回去的，不過得過些日子。」我輕聲細語的回了一句。
「要多久。」陳美悅沒問我原因，而是問了具體日期。
「或許一兩個月吧？」我淡笑聲。
「家裡隨時歡迎你回來。」陳美悅在牆壁的另一面，聽著她現在的聲音，是否她真的懂事了一點？
「謝謝。」兩個人面對著面，一堵牆將原本很近的距離隔的很開。
「對了，你還記得我們當年的賭約嗎？」陳美悅突然喜色起來。
「記得…」我簡單的應答。
「我媽生了一對龍鳳胎，你說那個賭約該怎麼算？」陳美悅笑鈴鈴的聲音。
「龍鳳胎？」我點頭笑笑。
「不如，我把我房裡的洋娃娃給你，你兩年不准談戀愛？」陳美悅此時的模樣一定很陰險。
「好啊。」我爽朗的回答定讓陳美悅有些意外。
離開劉穎，讓我對愛情淡了不少興趣。
「誒，你說話何時這麼無趣啦？」我這樣回答陳美悅還不高興。
「我怎麼了？」我笑問。
「你以前那打死也不屈服，就算屈服也得先掙扎兩下的精神哪去了？」陳美悅叫嚷著。
「我哪有屈服過你。」我抹了把汗。
「哼，沒有嗎？好好想想。」陳美悅現在應該手叉著腰。
仔細回想了一下….還…
「大丈夫能伸能屈，你小女人懂什麼。」我隔著牆壁嘟嘟嘴。
「就你還大丈夫？」隔壁傳來嘲笑聲，屬於捧腹大笑的那種。
「嘿嘿，我一直知道其實你很崇拜我的。」我自戀的梳了梳髮型。
「崇拜呢，你可是我人生中見到的最搓的男生、」陳美悅正面打擊我。
聽著就是不舒服：「你也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糟糕的女生。」毫不猶豫的回擊她。
「你…你小氣，膽小，窩囊，還是低齡幼稚兒童！」陳美悅被我成功的激怒了。
「你也不怎麼樣嘛，小心眼，長舌婦，毒婦，陰險，浪費，毫無人性的女人。」我扭著身子，繼續氣她。
「你…你似人，非人，反人，階級敵人。」陳美悅嚷嚷。咦？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
正當我很邪惡的笑著聽著對面陳美悅句句可笑的話，準備再回擊的時候。
不經意的回頭，望見一個大爺正在不遠處望著我，手裡拿著手機，正在疑慮是不是要撥打電話號碼。
我暈，他不會是把我當神經病了吧，對著一面牆發笑。
尷尬的收回笑容，我貼到了牆壁，輕聲的對那邊說道：「陳美悅夠了啊，我遠處有一大爺，看著我對著一堵牆說話，還以為我神經病呢。」
「還用得著以為兩字嗎？」陳美悅勝利了。
「好了，好了。輸你了行吧。」我無奈的搖搖頭，還有些不自在的回望了一眼大爺，大爺拿著手機真要按下去了。
看來聊不了多久了，要不然真得讓醫院給接走。
陳美悅勝利得意的哈哈笑。
「好了，美悅，阿姨最近還好吧，我父親呢？弟弟妹妹們可愛嗎？還有弟弟妹妹叫什麼名字，現在一歲幾個月了….？」一口氣我問出了很多個問題。
「怎麼就不問問我？」陳美悅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提問。
我愣了兩秒，結巴著不知道怎麼回答到她。
「呵呵，逗你玩呢。你放心，你爸爸很好，我媽也不會用著你擔心的。想看弟弟妹妹們就早點回來。」陳美悅這個語氣像是準備離開了。
「哦…」我木訥了應了一聲。
「那…我回去了。」見不著陳美悅此時的臉龐。
我對著一堵牆傻傻的招手，短短的離別讓我很不捨。
「喂，110嗎？」背後大爺撥通了電話。
我+靠，大爺您還真要抓我啊。
「是啊，我打的就是120，你們快來抓一個神經病啊，他現在正在…」大爺緊緊的盯著我：「誒，小子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