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北宋還是在現世,梁薪在乎的人加起來也不算多,但印江林絕對是其中一個。接到董正封的信以後梁薪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準備動身啟程去延州府。
梁薪的這個決定趙凝萱和澹台善若她們都十分反對,全都害怕董正封有陰謀想對梁薪不利。不過梁薪藝高人膽大並不擔心,跟四女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以後便啟程了。
原本焦蓉蓉和紫霞準備跟著梁薪一起走,不過此去梁薪並未準備久留,故而勸她們二人就在汴京等他。這一次去永興軍路,如果能夠讓董正封承認依附大梁的話那麼大梁通往汴京的路就通了,大梁的疆域就可以直接以秦鳳路和永興軍路為跳板直接將汴京等地囊括於其中。
梁薪將自己準備去延州府的事跟破虛和戒執說了一下,破虛和戒執也有些擔心梁薪的安危,二人考慮了一下後決定和梁薪一起上路,陪他去延州府走一趟。有他們二人陪同梁薪此行基本上可以說是萬無一失,故而趙凝萱她們也沒再多說什麼。
梁薪在皇宮的御馬苑裡選了一匹御馬後便立刻啟程,原本他幫破虛和戒執也選了一匹,但是卻被二人婉拒了。從汴京皇宮出去以後,梁薪騎著快馬一路飛奔,破虛和戒執跟在他身後慢悠悠地走著。
梁薪數次回頭去看二人,發現二人始終保持在離他大約十米左右的距離處,無論梁薪騎馬的速度有多快破虛他們二人始終跟在那個距離上,並且梁薪沒有發現他們二人使用輕功,一直以來走的都那麼慢。
傳說中輕功練至極致可以達到縮地成寸的效果,梁薪想來破虛和戒執功力通玄大致便是已經達到此境界了。
黃昏,天邊一片火燒雲十分漂亮。梁薪和破虛他們已經到了河南府。
剛剛經歷了戰亂的河南府還能看到戰亂的氣息,甚至於梁薪那敏銳的嗅覺還能聞得到空氣中那麼一點點淡淡的血腥味兒。整個河南府城內顯得有些蕭索,街上賣東西的小販幾乎看不見身影。
梁薪和破虛他們找了好幾家客棧才找到一家還在營業了,梁薪帶著破虛和戒執走進去。店裡面沒有店小二,只有一個掌櫃的。
見到梁薪他們走進去,掌櫃一如往常的熱情招呼著,只不過那熱情當中始終還是包含了幾分勉強。「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喲,看我這記性。」掌櫃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打尖兒恐怕不行,店裡的廚子跑回老家後還沒有回來,住店倒是沒有問題,客房都空著呢。」
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塊銀子扔給掌櫃的,「麻煩掌櫃給我們準備三間上房,剩下的銀子掌櫃費累去買點素菜過來我們自己做。」
梁薪那一塊銀子至少有五兩重,對於好幾天都沒有生意的掌櫃來說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掌櫃的接過銀子後立刻笑逐顏開點著頭道:「好好好,小人立刻去準備。不過客官,您這銀子太多,小人暫時可找不開啊。」
「不用找了,兵荒馬亂的做點兒生意不容易。」梁薪擺擺手道。
「哎喲,多謝客官,多謝客官。」掌櫃的笑得更加開心了,領著梁薪合破虛他們去了客房以後便立刻出去給梁薪他們買菜。
沒一會兒掌櫃的買了不少素菜回來,梁薪親自下廚做了幾樣素菜然後和掌櫃的一起端出來。掌櫃的有心還給梁薪買了點酒,梁薪和破虛他們在大廳吃著飯菜,破虛和戒執表示不喝酒所以梁薪一個人自斟自飲著。
「師父,大師,我手藝一般所以你們可不要嫌棄。」
破虛和戒執各自吃了一口菜後紛紛點了點頭,破虛道:「味道很不錯啊,況且能得一代帝皇給咱們這兩個老頭子做菜吃這恐怕也是一種榮幸吧。」
「師父這樣說就折煞弟子了,要是師父喜歡莫說我只是做了皇帝,就算是做了神仙也得立刻下凡給師父您做啊。」梁薪笑著說道。
梁薪此話說的有意思,破虛和戒執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梁薪、破虛以及戒執三人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聊著天,漸漸的天已經黑盡了。
天色一黑,河南府的街道上便沒了人,整個街道靜悄悄的,連帶著好像整座城都有些空曠。戰爭對於當權者來說是資源的掠奪,但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卻是縈繞一生的傷害。夜風吹過,街道上黑暗的角落處有活物在蜷縮,這些人就是在剛剛發生的這一場戰爭中喪失了家園的人。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大宋已是滿目瘡痍,該是一個仁者出來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時候了,梁薪你要努力啊。」破虛看著梁薪語重心長地說道。
梁薪點點頭,沒有當皇帝之前他原本還想著既然穿越到了北宋能當個皇帝玩玩那就盡量當個皇帝玩兒一下,可是真的當了皇帝以後他才明白皇帝不是那麼容易當的。雖有一言以定生死榮辱的權力,但是也有使黎民蒼生生活幸福的責任。
在櫃檯上趴著的掌櫃不斷聽見破虛和戒執他們說著什麼「皇帝」之類的事情,掌櫃的忍不住懷疑這三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皇帝會在這小小客棧中來嗎?
「砰!」客棧關閉著的大門一下被人推開,四名中年男人走進屋來。他們四人手中各自握著一把長劍,身上帶著濃濃的煞氣,看樣子不是凡人。
梁薪瞟了一眼這四人心中忍不住暗道了一聲:「四個高手。」的確,這四個人步履輕盈呼吸悠細綿長,據梁薪估計這四人恐怕至少也是宗師境界的高手。
四人進入客棧不用說話,迷迷糊糊的掌櫃一下就被嚇醒來。他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濃濃的睡意一下全無。看著這四人掌櫃的有些緊張,彷彿他從這四人的腦門上看見了「我不好惹」四個大字。
「四位客官,住店嗎?」掌櫃的問道。
四人之中的其中一人走到櫃檯旁邊拍了一下櫃檯,一定金元寶一下陷進櫃檯之中,「這客棧今天我們包了,其餘閒雜人等幫我清出去。」
閒雜人等,整間客棧就只有梁薪、破虛以及戒執三個客人,所謂的閒雜人等不就是指的三人嗎?掌櫃的看了梁薪他們一眼,和這四個人相比梁薪他們明顯脾性要好很多。脾性好很多也可以用另外一句話來代替「好欺負很多」。
不過掌櫃的畢竟是做生意的人,雖然心中的確是想跟梁薪他們開口,但還是忍不住掙扎了一句:「客……客官,這樣不好吧,他們先來的……」
「大晚上的喝點酒聊兩句卻沒想到遇到四隻蒼蠅,真是掃興。不要以為自己拿著把劍別人就會怕,這天底下劍法海了去了,你要是練的上劍我可能還會怕你,萬一你練的是『下劍』(下賤)恐怕亮出來也只不過是貽笑大方吧。」
梁薪一張嘴本就不饒人,他這麼一說就連破虛和戒執如此修為的人都忍不住嘴含笑意。掌櫃的雖然也聽懂了梁薪在諷刺這四個人,但是心裡卻一點想笑的**都沒有,反而有些想哭。梁薪這不是故意挑事嗎,恐怕這客棧今天要遭殃了。
「年輕人,這天底下很多人死就死在他那張嘴上,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現在立刻走出這間客棧我可以不計較你剛才所說的。」其中一名中年人語氣冷然地說道。
「客官……」掌櫃的挺欣賞梁薪那待人和煦的態度,不忍他因為幾句話血濺客棧故而準備開口相勸。
誰知道此時梁薪將全身氣勢一放,然後拿起桌上的一隻筷子扔出去。筷子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凹槽,然後一下彈起來裂開成四道。四道筷簽飛向四個中年男人,四個中年男人全都感受到了那筷簽上帶著的深厚真氣,四人一起運起真氣去阻攔射向自己的那道筷簽。
「噗!噗!噗!噗!」四名中年男人齊齊吐了一口鮮血,不過倒也還是將那筷簽給攔截了下來。
梁薪站起身來嘴角含著笑意看著四人,他淡淡說道:「還以為只是剛入宗師的人,沒想到卻是四個宗師巔峰的人物。既然你們想把我等清出客棧,那來來來我等你們四個過來把我弄出去。」
四個中年男人摀住自己的胸口一臉驚恐地看著梁薪,僅僅用一隻筷子就在石板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凹槽,然後僅僅四道筷簽就能讓他們四人同時受內傷,如此功力恐怕早已經突破到了玄關境界。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後一下同時跪倒在地上道:「滄州四傑不知道高人在此,多有冒犯還請高人贖罪。」
梁薪搖搖頭道:「練武之人還是謙卑一點的好,別動不動就想以大欺小以強欺弱,你們如此年紀就到如此境界算得上是天資聰穎之人,但是如果心境一直這麼暴戾的話恐怕突破玄關的時候僅僅那心魔都能讓你們四人一生所練耗費一空。」
「滄州四狗,我千羽神針門已經發出必殺令要取你們四個項上人頭你們居然不乖乖來千羽山莊受死反而還想逃跑,當真以為我千羽神針門是浪得虛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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