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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墨家子弟,客棧打鬥 文 / 今晚又打老虎

    什麼叫做深藏不露?詞語正解是有知識才能但性格內斂,不愛在別人面前賣弄自己的才能。但實際上但凡我們遇到那種看上去像窮鬼,但實際上卻是億萬富豪,看上去像莽夫,但實際上卻才華橫溢的人我們都願意用深藏不露來形容他們。

    此刻在康學禮的眼中,眼前這一位名叫黃不下的莽漢可能就是他生平見過最深藏不露的人。一開始他在桌上寫下第一個下聯的時候康學禮還沒有注意,但是現在這個黃不下又寫了第二個上聯。這一次康學禮總算注意到,這個好似莽漢一般的男子竟然寫的一手好字。

    其字大氣磅礡力道萬鈞,這還不算,關鍵是他所寫的字體康學禮竟然從未見過,康學禮不敢說自己博覽群書,但是作為一名由衷的書法愛好者古今各個書法大家的字他都臨摹習練過,所以康學禮有八分把握可以肯定,這個黃不下所寫的字體乃是他自創的一種字體。自創一種如此大氣磅礡的字體,至少也能稱得上是書法大家了吧。霎時間康學禮看向梁薪的眼神變得有些高山仰止起來。

    梁薪用手中的碎碗瓷片寫完上聯以後就抬頭看向灰衣男子,他笑了笑後仍舊操起他那一口山西口音:「兄弟,俺的上聯寫好咧,你說說你的下聯吧。」

    康學禮微微一愣,剛才他心神完全被梁薪的字所吸引,所以沒有來得及去看那內容。此刻梁薪一說康學禮這才反應過來看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梁薪所出的上聯康學禮忍不住便出聲叫了一句:「妙句啊。」

    灰衣男子抬頭看了康學禮一眼,那剩下的一隻眼睛透露出冷然之色。康學禮頓時收聲,而梁薪此刻還仍舊笑吟吟地看著灰衣男子。再看梁薪的上聯,內容是:「饑雞盜稻童桶打。」

    這個上聯從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其實很簡單,說的是一隻餓了的雞去盜食稻穀最後被孩童提著木桶追打。如果僅僅只是要意思相近那麼這個下聯至少有一百種對法,但是這個上聯卻並非如此簡單,這中間還暗藏著玄機。

    饑雞盜稻童桶打,這一句話中「饑雞」二字是同音,「盜稻」二字也是同音,「童桶」二字還是同音。三對同音字合在一起外加一個「打」字,最終形成了一個十分易於理解的一句話,便是這個上聯。

    這個上聯在梁薪的記憶當中乃是一個絕對,灰衣男子想要對上來絕不容易。灰衣男子仔細看著那個上聯,看了好一會兒後灰衣男子語氣中帶著一絲沮喪淡淡道:「我對不出來,我輸了。之後的也不用比了,對聯我已經輸了,書法……」

    灰衣男子看了一眼梁薪那漂亮的字體,他搖搖頭道:「書法我也自歎不如。」

    「不是還有一項詩詞嗎?」康學禮愣了愣說道。梁薪看了康學禮一眼,他真忍不住想要上去抽他兩下,說好了三局兩勝,就算灰衣男子詩詞一項勝了不也還是輸了?

    梁薪和灰衣男子直接選擇性的將康學禮無視掉,梁薪對著灰衣男子拱拱手道:「承讓承讓了。」

    「客氣。」灰衣男子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後轉身準備離開。梁薪立刻開口叫道:「等等!」

    灰衣男子一下停住腳步轉身回來對著梁薪問道:「怎麼?還有其它事?」

    梁薪微微一笑:「怎麼?兄台難道忘記了與我們還有賭注?」

    「你……」灰衣男子自然沒有忘記,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認輸了這人還窮追猛打咄咄逼人。他哪裡知道,從一開始打賭的時候,那個賭約就已經將梁薪給得罪死了。

    「請兄台做一個言而有信之人,快點將賭約給履行了。」梁薪笑瞇瞇地說道。

    灰衣男子看了梁薪一眼,然後開口道:「兄台,我說錯了,你們是對的。」說完灰衣男子準備離開,梁薪再次叫住他笑著道:「兄台別著急,說好了這句話是要說三次的。」

    「你!」灰衣男子似乎有些動真怒了,他張開嘴剛準備說話之時突然客棧門口出現一聲巨響。三個人撞破客棧大門一下摔倒客棧的大廳之中。

    所有人一下看過去,客棧裡的儒生嚇得立刻從位置上站起身來躲到一邊,大廳裡的江湖中人則立刻抽出自己身旁的武器一臉戒備。

    灰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個人,臉上頓時出現一抹怒色。他回頭看了二樓那老者一眼,梁薪分明看見那老者微微搖了搖頭。灰衣男子悄然後退了兩步,梁薪低頭一看便看見方才灰衣男子所站的地方竟然留下了兩個淺淺的腳印。

    這兩個淺淺的腳印並不是刻意留下的,而是真氣外放之時無意之間留下。能夠造成如此現象的絕對不是常人,梁薪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灰衣男子是一個高手。」

    客棧內摔進來三個人撞壞了兩張桌子,緊接著客棧外面就跳進來五六個人。梁薪一看見這五六個人就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六個人身著黑衣,腰間掛著一塊銅製令牌。令牌上面寫著一個「林」字。

    梁薪很清楚這個令牌就是林沖手下情報部殺手特有的令牌,自從上一次梁薪利用令牌攪得情報部自相殘殺以後,林沖便換了一批這樣的令牌,以防梁薪偽造令牌混入情報部。

    六名殺手一衝進來就拔出長刀砍向地上的三個人,眼見著長刀已經快要砍到那三人身上了,突然一根凳子撞過去將其中兩名殺手手中的長刀擊飛。六名殺手齊刷刷地對著梁薪看過來,梁薪慢條斯理地說道:「今天是四月初七,俺每逢今日都要齋戒一天不想見血,你們要殺人可以。不要讓俺看見!」

    「找死!」六名殺手齊刷刷地朝著梁薪拔刀衝過來,梁薪趕緊躲開。他腳下暗自運行了萬里獨行步法,但面上卻顯露的好像武功很一般的樣子,每一個躲開這六名殺手的攻擊都顯得險之又險。

    「啊!」一名殺手舉刀就朝梁薪砍過來,梁薪似乎一下愣住了,眼看著長刀就已經快要砍在他的身上時梁薪感覺一道勁風襲向自己的後腿。

    根據眾人所站的方位,梁薪有九城把握可以肯定襲向自己後腿的玩意兒是自己身後那灰衣男子扔出來的。而目的不是想傷害自己,反而是想救自己。

    梁薪感覺後腿被一個鈍物擊中,他就勢一摔倒在地上躲過那險之又險的一刀。然後梁薪十分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一下滾到灰衣男子身邊。

    灰衣男子向前跨出一步擋在梁薪身前,梁薪一下站起身來將他推開道:「兄弟你先走,此事與你無關!」

    梁薪的話剛說完,剛才摔在地上的三名男子也一下彈起來擋在了梁薪身前。這三人的功夫明顯也不差,不知過是雙拳難敵四手罷了。他們三人亮出長刀齊聲說道:「感謝兄弟救命之恩,若今日不死我等必將報答兄弟恩情。」說完,三人一下朝著那六名殺手衝過去。

    梁薪佯裝感動大吼一句:「好!我黃不下一生最看好重情重義的漢子,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幫你們一把!」說著,梁薪從地上撿起那把長刀就跟著衝上去。

    從表面上看,梁薪的刀法十分一般,雜亂無章不說,並且出手就用的全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不過梁薪打的悍不畏死,那一種同歸於盡的決絕之感讓幾名殺手竟然一時之間無法奈何他。

    突然之間梁薪感覺二樓樓上有幾道勁風襲來,這一次襲擊的方向不是自己,而是這六名殺手。特別是與梁薪對戰的幾人一下被擊中,手中的長刀都落在了地上。梁薪抓准這個機會,快速揮舞兩刀將三名殺手斃命。

    剩下的三名殺手與那三個被追殺的男子單打獨鬥根本佔不到便宜,他們打鬥一會兒後梁薪又感覺二樓有勁風襲向那三名殺手。這一次梁薪用餘光看得十分清楚,襲向那三名殺手的竟然只是二樓老者面前酒杯裡面的酒水而已。

    這一份功力,恐怕得是九品以上境界的人才能辦得到。梁薪眉頭微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看出來被追殺的三名男子乃是墨家的人,因為他們的後頸處都有一個紋身,以鐘鼎文寫下的「非攻」二字。這是墨家子弟才會有的紋身,因為墨家講求的就是「非攻兼愛」。

    梁薪幫助墨家中人乃是因為墨家這一次和林沖對上了,本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所以他出手相助。但是灰衣男子和老者也出手相助所是為何,這個梁薪一時之間就有些猜不透了。

    三名殺手被老者射出的酒水擊中頓時長刀脫手,三名墨家子弟立刻抓准機會長刀砍向那三名殺手。

    三名墨家弟子可沒有梁薪那樣的刀法,三名殺手突然一下從懷中抓出一把藥粉扔向三名墨家弟子。三名墨家弟子頓時一下失去了視野,看不見任何東西。

    趁此機會三名殺手逃出客棧外面,在這一刻灰衣男子動了。他快速追出去,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梁薪聽見外面響起煙火炸開的聲音,應該是三名殺手放出了傳訊煙火。

    灰衣男子回來的時候,二樓的老者一下從樓上跳下來。他看向灰衣男子問道:「情況怎麼樣?」

    灰衣男子搖搖頭:「死了兩個,逃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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