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帶著大軍直奔鎮州而去,裡德南堡那裡一共留下了近三千名士兵。夏琉等到手下兩千騎兵齊聚後便偷偷朝著裡德南堡進發。到了裡德南堡後夏琉偷偷派人將裡德南堡的情況摸得個清清楚楚,裡德南堡裡面雖然有接近三千名士兵,但是夏琉自信只要安排得當吃下這三千名士兵輕而易舉。
夏琉想了想後派了幾名騎兵繞過裡德南堡過去,到了下午的時候幾個商人打扮的人遠遠走來。到了裡德南堡的關卡那裡時幾名耶律大石手下士兵將那幾個商人攔下,士兵大聲吼道:「誒,這裡封路了,不准過去,退回去吧。」
那幾名商人愣了愣,他們紛紛下馬走過去其中一名商人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道:「勞煩軍爺通融通融,咱們這些做生意的可不能耽擱,對方買家還等著呢,要是耽擱了這筆生意可就泡湯了。」
「你生意泡湯了關我屁事啊,這個關卡已經封了,任何人都不能從這關卡經過。」士兵一把將那商人的銀子拿過去,一邊大聲吼道。
商人臉上明顯有難色,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商人點點頭道:「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那……好吧,這也行。」幾名商人商議了一下後轉身離開,而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其中一人不注意居然將裝貨的木輪車給弄翻在地,清冽的酒香頓時飄散開來。其中一名商人大聲罵道:「幹什麼吃的?居然這麼不小心,還不快把車子扶起來走。」
「是是是,對不起主人。」那名推貨的車伕手忙腳亂地去收拾了一下,然後便將木輪車扶起來。
關卡內守關的士兵們不斷地聳動著鼻子,那清冽的酒香對於他們來說不亞於一個脫光了衣服的美女站在一群大老爺們面前。甚至有一個士兵鼻子靈,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吸著酒香一邊說道:「這是大宋竹葉青,好酒,好酒啊。這個天氣要是能喝上那麼一口的話,那真是嘖嘖嘖……」說話間,那士兵忍不住便吞了一口口水。
關卡內的小隊長輕笑了一聲,他笑罵道:「瞧你們那點出息,咱們想要喝酒這還不簡單?」小隊長眼神示意了一下,關卡內的士兵立刻將那關卡打開,隊長帶著一群士兵走過來,而這個時候這群商人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
小隊長走過去一腳踢在那木輪車上,幾名商人嚇了一跳他們往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問道:「軍……軍爺,有什麼事嗎?我們已經準備走了。」
「走?」小隊長輕笑一聲道:「人可以走,但是東西得留下。軍爺在這裡辛辛苦苦地守關,喝你一點酒是給你們面子,你們可不要不識抬舉啊。」
「什麼?東西……留下?」商人們嚇了一跳,其中一名商人忍不住鼓起勇氣說道:「軍……軍爺,這些貨是我們的命根子,我們全副家當都在這裡了,你們要是全都拿走那我們可就傾家蕩產了呀。」
「老子管你是不是傾家蕩產呢,少廢話。要命的就把東西留下趕緊走,不要命的就讓軍爺試試這把軍刀到底鋒不鋒利。」小隊長大聲吼道,說話間他「錚!」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刀。
商人們看見這副情景頓時嚇了一跳,他們想也沒想便使勁地搖著手道:「軍爺不要動手,貨物我們不要了,不要了……」商人們相互看了看,大家有過一段很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後各自不著痕跡地微微頷首。
看見商人們戰戰兢兢地離開,小隊中頓時開心地哈哈大笑。他轉身對著身後的關卡內的士兵喊道:「嘿!兄弟們,出來拿東西了。今天有酒喝還有肉吃啊!」
「隊長厲害,隊長好厲害!」關卡內的士兵一陣大喊,緊接著關卡打開,一大群士兵衝出來。他們推著酒幾大車酒水一邊怪叫著一邊推入關卡之中,恰好這個時候是這群士兵們開放的飯點。士兵們各自派發了一份乾糧,然後再派人給每個人的碗裡倒了酒。
幾口酒下肚,士兵們喝的高興不已。而一直在裡德南堡不遠處的小樹林裡等待的夏琉也等來了他一直等的人。看見那幾個還是一副商人打扮的士兵夏琉笑了笑道:「怎麼樣?事兒成了沒有?」
「成了。」士兵們點頭道:「我們出去沒多久就遇到了一夥賣酒的商人,跟他們說清楚以後我們才推著東西去了裡德南堡那裡。我們按照將軍所說的那樣做,那些人果然上當了,現在恐怕那酒都喝完了吧。」
「好!」夏琉興奮地拍了一下手,他臉上的神色一肅正色說道:「所有人上馬,武器出鞘準備進攻。」
「是!」騎兵全部上馬,夏琉也跟著騎到馬背上,他用力一夾馬腹大聲吼道:「為兄弟們報仇,兄弟們衝啊!駕!」
夏琉胯下的戰馬陪伴他多年,他一聲長嘯後戰馬立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出去。裡德南堡裡的士兵們剛剛喝完酒沒多久就感覺頭重腳輕的,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一些士兵甩甩頭道:「狗日的,這酒的勁兒可真大。」
他們話剛說完,一批士兵就已經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名負責在裡德南堡裡據守的軍官看見這副情景頓時驚醒,他背後瞬間驚出了冷汗道:「糟了,這酒就問題。」
「殺啊!」馬蹄聲,喊殺聲突然一下響起。軍官往堡後一看頓時發現一群騎兵正氣勢洶洶地衝過來,軍官立刻下令道:「趕緊吹號,讓所有人準備戰鬥。」他轉身一看險些沒有氣死,那吹號的士兵早就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軍官看見夏琉他們越衝越進,又看見自己身旁的人居然是這麼一副模樣。他最後只能咬了呀從腰間抽出自己配備的那把彎刀,他將彎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低聲說了一句:「將軍,屬下對不起你,屬下先走一步了。」說完,軍官彎刀一拉便自我了斷了。
裡德南堡裡瀰漫著一股血腥氣,那血腥氣通過鼻子嗅到肺腔裡有一種腥甜的感覺。這種腥甜味一般人聞了可能會噁心想吐,但是常年在生死中徘徊的人聞到這股味道卻只能感覺內心興奮。夏琉以三傷零死亡的代價輕鬆將裡德南堡奪回,失去裡德南堡時他們死了七個人,奪回裡德南堡時他們手刃敵兵近三千人。誰高誰低高下立判。
鎮州這邊,耶律雅裡一直躲在城內不敢出去。城外被耶律大石帶人團團圍著,外面的人不能進來,裡面的人不能出去。這樣下去,鎮州城裡的人遲早被餓死。城裡面的百姓全都感覺像是世界末日到來了一般,他們聚在一起堵在耶律雅裡的皇宮門口大聲質問著耶律雅裡為什麼不出城迎戰,要是不敢那就開門投降啊。
城裡面的治安變得很差,僅僅是一天的時間搶劫、強。奸、仇殺等性質嚴重的犯罪便屢屢發生。鎮州城原本的那些小幫派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他們仗著自己人多便燒殺擄掠無所不為。城裡的士兵全都被派上了城樓守城,維護城內治安的武力少之又少。
幸得城裡的人也不全是無知之輩,至少耶律保機就聯繫了一些城裡的富人自行組建了一批民衛隊。正是因為有些人的存在,鎮州城才不至於完全亂掉。
河洛夏利這邊,夏琉帶著人回到河洛夏利向梁薪報告了裡德南堡的情況。聽聞耶律大石強行闖關,如今已經朝著鎮州城攻過去,梁薪心裡頓時開始暗自盤算起來。反正自己這方殺了耶律大石近三千人,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現在鎮州城遭殃,自己也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乎梁薪下令騎兵準備,按照夏琉報告的內容,梁薪準備了一萬騎兵由夏琉帶著去鎮州支援。夏琉聽聞是由自己帶隊頓時興奮不已,他立刻單膝下跪對梁薪行禮道:「王爺放心,末將一定回帶著兄弟們凱旋歸來的。不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丟盔棄甲末將一定誓不罷休。」
梁薪笑了笑,他微微搖頭後拍了拍夏琉的肩膀:「戰局勝敗不必執著,本王身邊值得信任的人不多了,你夏琉算得上是其中一個。所以本王只希望你能安全回來,好好保護自己明白嗎?」
夏琉看著梁薪頓時一怔,他心中滿是暖意,鼻頭竟感覺有些酸酸的:「王爺放心,末將一定會安全歸來的。」
「嗯。去吧。」梁薪點點頭道。
鎮州城外炊煙裊裊,耶律大石似乎一點不急於攻城,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下屬端來的午餐。吃完後邊走出營帳閒逛一下。城裡的變化他很清楚,其實在決定攻打鎮州城之前耶律大石已經做了很多準備工作,他知道自己完全有機會兵不血刃地拿下鎮州城。
就在耶律大石在營地裡轉悠完一圈以後突然他聽見馬蹄聲大作,地面似乎都開始有些震動了。耶律大石抬頭一看,只見一隊騎兵正衝過來,而那騎兵身上穿著的竟然是自己手下士兵的兵服。
耶律大石還在考慮自己哪裡來這麼一支騎兵時,那騎兵已經離營地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