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骨軟筋散,號稱江湖第一迷藥。一旦中了此毒,任你武功再高,只要是宗師境以下的高手全都會手軟腳軟,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印江林本就已經喝多了酒,再加上中了大量的噬骨軟筋散,藥性開始發作的這一刻頓時沒了力氣。他軟倒在地無力說話,不過他一雙虎目卻死死地盯著林沖。
不一會兒孫運籌走進知政殿,他杵著枴杖一步一挪地走過來,走到印江林身旁後孫運籌拔出一把匕首遞給林沖道:「將軍,事不宜遲!」
林沖微微一愣,他下意識地接過匕首然後怔怔地看著印江林。印江林大叫一聲:「王八蛋!」然後雙腳便在那裡不斷地顫抖。林沖知道,印江林那顫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要伸腳去踹他。
「動手吧將軍!」孫運籌語調微揚,林沖整個人像是一下元神歸位了一般。他一下將手中的匕首扔開,好像那匕首散發著燙手的高溫一般。林沖然後大聲叫道:「不行,不行!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這樣做。」
看見林衝將手中的匕首扔掉了,孫運籌知道自己這次無法再勸他殺印江林。為了不讓林沖心生反感,所以孫運籌也沒有固執的再繼續勸他。他微微頷首道:「那好,既然將軍不願殺他,那我們先將他關到地牢裡面去。眼下當務之急還是馬上騙梁薪來這裡。」
「好。」林沖點點頭,孫運籌立刻高吼了一聲:「來人啊,把這人關押到地牢裡面去,每隔四個時辰餵食一遍噬骨軟筋散。」
不一會兒,門外進來四個彪形大漢,他們進入知政殿後拖著印江林就離開了。在印江林經過林沖身旁時,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力氣,張口就一下咬在了林沖的小腿上。林沖大叫一聲,孫運籌左手一揮印江林如被重擊,整個人往後倒飛出去摔倒地上暈了過去。
江南,杭州,一字並肩王府。風雨平靜的江南一日比一日興盛,梁薪所有工業改革給江南帶來的好處和發展江南人民感受十分明顯。逐漸的整個江南都習慣了梁薪的存在,同時也暗自慶幸著江南是由梁薪做主的。
眼看著江南一日比一日富強而咱們的一字並肩王呢如此正在院子裡陪著自家的妻子孩子們在那裡玩著遊戲。一群熊孩子圍著梁薪在那裡七嘴八舌地說著話,比如梁薪就在教育他家梁君來:「君來啊,你都這麼大了,要開始學會一個人睡覺。」
梁君來看著梁薪嘴一撇道:「爹,那為什麼你這麼大了還不一個人睡覺呢。」梁薪頓時無語,他看了一會兒梁君來後頓時無力地感覺到自己跟他說不通道理,於是乎他轉移話題又開始去說年紀最大的梁天恩:「天恩啊,為什麼這兩天你吃飯的時候都是站著的呢?怎麼不好好坐著吃飯呢?」
梁天恩頭一偏,一臉認真地說道:「因為先生對我說的呀,坐吃山空。」
「這……」梁薪鬱悶了,回頭就衝著詩音道:「回頭去看一下府裡是哪一位先生在教天恩,告訴他要讓孩子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
詩音點點頭,梁薪又問天恩:「那爹問你,為什麼這兩天你怎麼都不肯洗澡呢?你知不知道不洗澡就會不衛生,不衛生小肚肚裡面就會長蟲蟲哦。」
梁天恩一臉堅定地搖頭道:「不洗,因為先生馬上要組織我們會考了。」
「啊?」梁薪頓時不解:「會考跟洗澡有什麼關係啊?」
「因為我把答案全都寫在身上的呀,一洗澡不就沒了嗎?」梁天恩認真地回答道。
「哎呀你個熊孩子……」梁薪話還沒說完,突然府裡的管家孫伯走進後院跑到梁薪身旁說道:「王爺,建州林將軍來信了。」
「大哥的信?」梁薪臉上一喜,他接過信自言自語地說道:「聽說二哥也到大哥那裡去了,這都好幾天了還沒有回來。看來大哥把二哥招待的不錯嘛,搞得二哥都不願意回來了。不過這個苦了我哦,小桃花每天都到我府裡來要人。」
梁薪將信封拆開,展開信紙一看便笑了。一旁的紫霞問道:「什麼事啊,笑得這麼開心。」梁薪將信紙展給她看,同時說道:「大哥居然這麼快就把平陽縣一併拿下了,現在還對福州起了興趣邀我一起去和他以及二哥一起共商大計呢。這事不宜遲,我得馬上啟程了。」
「馬上啟程?你這才在家裡面呆幾天啊。不行,再陪我們幾天再去。」焦蓉蓉嘟著嘴一臉不滿。坐在她身旁的夏知畫伸手挽住焦蓉蓉道:「蓉蓉妹妹,相公此去乃是為公事,我們可不能阻礙。正所謂兵貴神速,要是相公去晚了恐怕會延誤軍機的。」
「嗯。知畫說得對,等我這次去拿下了福建路,回來就好好陪你們玩幾個月。」梁薪笑著說道。他將懷中抱著的梁若愚交給綺雲抱著,剛剛站起身知畫卻突然也跟著站起身來伸手挽著梁薪走到一旁低聲說道:「相公,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梁薪假意臉一唬,說道:「你我乃是夫妻,又有什麼不可以講呢,有什麼話想說你就說吧。」
知畫輕「嗯」了一聲,她思慮了一會兒後說道:「妾身不知相公有沒有注意到過,林大哥自從去了楚州以後突然在軍事上有了很大的進步,簡直可以用用兵如神來形容。」
「嗯。」梁薪點點頭:「大哥近來在軍事上是有了很大的改變,的確要比以前更加善於用兵了。不過這是好事啊,如果沒有他的用兵如神又怎麼可能有我這個江南之主呢。」
知畫搖搖頭,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愁意:「其實妾身明白有些話自己不該說,說了就等於妾身在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是妾身在皇宮裡呆過太長時間,看過了太多的爭權奪利。在權勢面前,即便是骨肉至親最終也有可能會因為利益原因而自相殘殺。
現如今連相公你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江南之主乃是林大哥替你打下來的,那麼下面人又有多少人在這樣想呢?如今攻打福建路,林大哥又領了十萬精兵。現如今江南剩下的只有萬餘忠義鐵騎是完全忠心於相公你的,其餘全都是後面招募的士兵。那些士兵多數是由林大哥在教導,如果他要是起了異心,恐怕…」
「這……」梁薪伸手握住知畫的手,他想了想後道:「知畫,你所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只不過我不想過多的去猜疑這些。大哥和二哥和我雖是結義兄弟,但是我待他們二人真心實意,莫說現在還只是一塊江南。就算是我得了天下他們想要從我手中拿過去,我也願意給他們。在我心中其實並沒有想過要稱霸天下,我只想好好的保護著你們,和你們快快樂樂地過著每一天。任由江山錦繡如畫,也不及你們一縷青絲。」
夏知畫聽見梁薪如此說後也明白了梁薪心中的想法,她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憂愁還是沒有散去:「相公如此灑脫妾身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妾身擔心相公心中是這樣想,而別人心裡面就不一定了。此次相公去建州一定萬事小心,妾身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可別忘了,你家相公可是一個九品巔峰境的高手,即便有什麼意外我打不過逃還逃不過嗎?」梁薪笑著說道。
梁薪當日下午就從杭州出發了,這一次他沒有多帶人,只帶了上官一止和王三石隨行。因為林沖在信上說的緊急,所以梁薪也沒敢過多的耽擱。他一路快馬加鞭地往建州趕,生怕自己去晚了。
梁薪萬萬沒有想到,建州如今已經佈置好了天羅地網在等待他。他所信任的大哥,如今正細心地推敲著自己的每一步該怎麼走,因為大家都知道梁薪的聰明才智實在太過於過人,如果露出一小個破綻,很可能最終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當然,林沖心中也有猶豫。在等待梁薪來建州的這幾天時間裡,林沖一直在和孫運籌商量,看看能不能只囚禁梁薪而不殺他。
孫運籌堅決反對林沖這個想法,因為他對梁薪的忌憚比之林沖更加深厚。也許林沖還不知道,但是孫運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梁薪就是道門的承志人。
天下大亂,兩門四家齊出。大家各自尋找承志人全力培養,每個一門一家都希望自己的承志人最後能手掌大權君臨天下,以便自家傳承能光耀天下,而自己順帶也能名留青史世代流傳。論實力,道門和佛門為最強。梁薪的起點已經比林沖高了,如果他孫運籌還不幫助林沖抓住每一個機會,恐怕林沖此生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君臨天下了。
說了這麼多相信大家也猜出來了。沒錯,他孫運籌就是兵家的人。而林沖,就是兵家所選中的承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