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酒氣的破道被叫進後院,破虛微微搖頭道:「破道,你本是悟字輩的人,為師為你取名『破道』就是想你破除自身俗欲,找到屬於自己的道。這酒乃是傷身之物,你如此不加節制的酗酒乃是沉迷。」
破道搖搖頭道:「師父,這你就不懂了。其實喝酒也有很多學問,品出酒好壞為初窺門徑,品出就的原料年份工藝為漸入佳境,品出自身真實性情為略有小成,如果能夠通過酒品出釀酒者的心情心境,那就是已臻大成。這其實也是我自己的道啊。」
破虛微微一怔,繼而無奈地笑了笑。破道笑著問破虛:「師父,不知道你叫徒弟進來所為何事?」
破虛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開口說道:「破道道長,晚輩與你們一樣練的都是破虛立道。我們三人真氣出自同源,一會兒我割開自身命脈血管和破虛道長的命脈血管相接。破道道長你只需用真氣推動我們兩者的血液進行交替,如此破虛道長的毒自然能解。」
「為什麼?」破道一臉不解地問道:「雖然我沒學過醫術,但是你們這樣做不就是你也會染上師父體內的毒?」
梁薪笑著搖搖頭道:「是這樣的,晚輩體質特殊,天生百毒不侵。把我的血液和破虛道長的血液交替循環,我的血液自然會解掉破虛道長體內的毒。事到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然破虛道長體內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普通辦法根本無法解除。」
「這樣很危險吧,萬一你那體質不能解師父體內的毒那你豈不是要白白枉死?」破道有些遲疑地說道,他這麼一說破虛也有些遲疑了。
梁薪笑著說道:「沒事,我這體質直到現在除了春.藥無法抵擋以外尚未遇到不能解的毒。道長只管放心施為,如果出任何意外也是我命中注定該當如此,我不會怨怪任何人的。」
破道深深地看了梁薪一眼,他道:「小子,你為救我師父如此冒險,老道士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事你給我記著,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老道士別的沒有,但就是打架挺厲害。誰以後膽敢欺負你,老道幫你去打斷他全家的腿。」
梁薪哭笑不得地看了破虛一眼,破虛見怪不怪所以神色未變,不過破道卻突然反應過來吐了吐舌頭。
梁薪趕忙轉移話題:「好了破道前輩,此事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開始吧。」
說完,梁薪從腳踝處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將自己的手腕割破,同時也將破虛的手腕割破。兩人將傷口相接,然後另外一隻手同時伸向破道。
破道伸出雙手與二人的手相接,三人同時運轉真氣。梁薪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破虛體內的血液正在往自己體內貫入,同時自己的血液正在往破虛體內流淌。如此交替循環,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大約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梁薪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已經在破虛體內進行了一次循環,循環完畢梁薪鬆了口氣,他沉聲叫道:「破道前輩,我數三聲我們三人可以一起撤功了。」
「不急!老道士我就再送一件禮物。」破道言畢,一道精純的真氣灌入梁薪體內。梁薪微微錯愕趕緊將那道精純真氣吸收進體內進行消化,原本一開始就要突破八品但是被梁薪強自壓制下來,如今梁薪再也壓制不住,一股凌厲的氣勢從梁薪體內噴湧而出。
破虛哈哈一笑,高聲說道:「既然破道都如此大方,老道我自然也不能小氣,就讓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吧。」緊接著,破虛也將一道精純的真氣傳入梁薪體內。
梁薪瞬間接收到兩股精純真氣身體整個憑空漲了一圈,他感覺運轉破虛立道來消化這兩道精純真氣。由於兩道真氣與梁薪體內的真氣出自同源,梁薪吸收一點便突破到了八品。然後氣勢繼續攀升,一路攀升到八品巔峰。
破虛和破道兩人對視一眼,眼看著梁薪突破八品進入九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果不其然,梁薪整個人氣勢大盛,體內實力不僅一次性突破到九品,並且還一舉達到了九品巔峰。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破虛和破道兩人都傻眼了,梁薪那精純的氣息一下變得紊亂起來,那原本渾然天成的氣勢也變得狂暴無比,衝擊得後院的花草拋飛出去。
「糟了。這下玩兒大了。」破道驚叫一聲,梁薪這徵兆很明顯是要走火入魔啊。破虛也一下傻眼了,他活了一百四十七個年頭,這還是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傳功而已,還是同源真氣傳渡,這也能出岔子?
不過傻眼歸傻眼,破虛還是當即立刻道:「破道,將真氣灌入為師體內為他護功。」
梁薪心裡暗暗叫苦,他一口氣提升到八品,誰知道那兩道真氣實在太精純,突破到八品還沒消化掉十分之一,於是他又繼續突破,這一突破就到了九品巔峰。這個人人夢想的境界卻讓梁薪輕鬆達到,而更讓他犯難的是到了九品巔峰那兩道精純真氣也還有十分之三沒有消化。
可是他的心境修為到達九品本身就很勉強,更別提突破九品到達宗師或者半步宗師了。於是梁薪再也控制不住那真氣,就好像虛不受補的病人吃了大補之藥就等於服下劇毒之物一般。兩道精純真氣在體內四處亂竄,連帶著他還沒穩定下來的境界也跟著亂了。
走火入魔。梁薪知道自己的情況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現如今他只能緊守靈台的一點清明,不要讓自身意識出現模糊。
不過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破道將全身真氣灌入破虛體內,破虛一個灌頂下來直接將梁薪全身真氣鎮壓住。梁薪險些吐血,現在他的真氣全被鎮壓了一絲一毫也調動不了。
梁薪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破虛和破道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梁薪也不好說自己原本是有辦法散掉其中一部分功力的,現在全被壓制就等於梁薪體內被種下了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清什麼時候拿到壓制的真氣壓制不住梁薪體內的真氣,然後真氣全面暴發梁薪的下場肯定就是經脈盡斷而亡了。
「感覺怎麼樣?」破道忍不住開口問道。
梁薪吐出一口濁氣,點頭道:「感謝兩位前輩,我好多了。」
破虛有些汗顏,一臉愧疚地說道:「實在想不到會出這樣的情況,現在這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如果要想徹底化解恐怕還得找菩善門討要《清心普渡訣》化解體內的真氣,否則真氣遲早有壓制不住的一天。」
聽到有化解的辦法,梁薪倒是鬆了口氣。而此時一名小道士突然在後院的入口處叫道:「兩位師祖不好了,魔宗妖女帶著魔宗許多高手闖入山門要硬搶我們的玄虛聖典。掌門和清虛師叔已經被打成重傷,現在前院那邊無人能抵擋魔宗妖女為禍。」
破道和破虛對望了一眼,破道一臉錯愕地說道:「這下事兒大了,我這體內殘餘的真氣還不足一成,至少五天不能和人動手。至於師父你……」
破虛就更不提了,體內的真氣恐怕連一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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