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還是不起床,這是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了梁薪接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其實他早就已經醒了,只是不願意起床而已。門口詩音正苦口婆心地勸道:「相公,上官前輩都來催過五次了。前院有一百四十多個人在等你醫治呢,他們的名字都好奇怪,有什麼『一字追魂劍』『漢陽奪命槍』什麼的……」
「不治不治不治,詩音你去告訴上官前輩,就說我身體不適今日不接待病人。」梁薪心裡一陣煩惱,近七天以來江湖之中來了不少大人物來找梁薪醫治,每個人都抱著一本秘籍前來,秘籍的名稱全部十分霸氣,例如什麼「寒冰真氣」「踏雪無痕」「斬浪刀法」等等……
一開始梁薪著迷於收集這些武功秘籍,所以每個到來的人他都盡心醫治,每個人都被他醫好離開。不曾想如此一來他的名聲越來越大,僅僅三天不到的時間前來山莊求醫的人就從每天十來個人上升到了每天一百多人。
這麼多人梁薪他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所以山莊每天嘈雜不已,那些江湖中人又沒什麼素質,整天吵吵嚷嚷讓梁薪不堪其擾。所以梁薪現在很煩躁。
一旁的知畫聽見梁薪的話後笑著敲了敲門道:「相公,其實你完全不必如此煩惱。他們來找你求醫是他們求你,你可以選擇每天只接待多少人,逢那些日子不接待就可以了。另外你還可以立一些規矩,比如進入山莊不准帶兵器,不准喧嘩吵鬧……」
「吱呀!」梁薪的房門一下打開,他看著知畫驚喜地說道:「我的好知畫真是太聰明了,相公我馬上出去宣佈。」說完梁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知畫和詩音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走到前院正廳,梁薪剛一出現就湧上來一大批人。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叫嚷著,梁薪大吼一聲:「全部給我安靜!誰現在再說一句話我發誓今生不再醫治他。」
一時間正廳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住了嘴。梁薪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從今天起,我木三刀立個規矩給你們。第一,我每天只接待五個患者,所有想要找我醫治的人必須提前預約。第二,進入我山莊不准攜帶任何兵器,暗器,不准喧嘩吵鬧亂吐口痰亂扔垃圾等等。第三,那些個什麼頭痛感冒中點小毒的人就不要來找我了,本人只醫治快死的人。第四……」
梁薪一共說了十八條規矩,包括了方方面面。一旁的曹元正及時予以記錄,然後梁薪大馬金刀地坐到主位上說道:「好了,今天本人醫治的五個人以抓鬮決出來,其餘人各自找上官前輩去登記預約吧。記得預約的時候把自己的武功秘籍說一下,那些什麼九流的秘籍就別拿來唬弄我了。」
梁薪擺擺手,然後起身暫且離開。等他重新回到前院正廳時果然只剩下五個人,五人言談低調,連呻吟聲都不敢太大聲。畢竟好醫生難找,萬一梁薪不醫治他們他們就有可能因為身體的傷或者毒或者其它什麼而就此命喪黃泉了。
醫治病人所獲得武功秘籍梁薪已經交給印江林存放在山莊的閣樓裡面,義盟人員根據自身表現即可獲得進入閣樓挑選秘籍學習的機會。當然,上官一止也親自幫梁薪選了幾本秘籍供他修煉。
有了規矩梁薪每天就輕鬆很多了,一邊醫治病人的同時他的醫術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這一日梁薪剛剛將五名病人醫治完畢,忠義山莊門口突然來了三個道士。
三個道士一個年長,大約五六十歲,另外兩個略微有些年輕。門房來報說這三位道士也是來求醫的,不過沒有預約。他們自報了家門,說是觀瀾山玄虛門的人。
「玄虛門?沒聽說過,去告訴他們沒有預約的一概不見。」梁薪擺著手對門房說道。
門房剛準備離開上官一止突然叫住他:「等一下。」接著上官一止嚴肅地對梁薪說道:「梁薪,這三個人我想你還是得見一下。觀瀾山玄虛門、少室山少林寺、無垢淨地菩善門。
這三大門派乃是江湖之中的三個泰山北斗。這其中玄虛門老祖師破虛道長今年已經一百四十七歲,一身功力已經通玄,深得江湖人士的尊敬。另外玄虛門也跟那些假仁假義的名門正派不一樣,他們一般並不參與江湖世事紛爭,門下弟子除了學習武藝之外就是四處布道賑災濟難,操守行徑倒是頗令人欽佩。」
梁薪看著上官一止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能對這些名門正派做出如此高的評價,你不是最討厭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嗎?」
上官一止老臉一紅,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道:「那個……當初我曾經上玄虛門偷過他們的《玄虛聖典》,最後被破虛道長抓住了,破虛道長不僅沒有怪我同時指出我體內真氣不純容易走火入魔的事。如果沒有他提醒,我後面勢必會走火入魔。」
「原來如此,那見!必須見。」梁薪對著門房示意了一下,門房立刻退下。
不一會兒三個道長走進來,見到上官一止和梁薪後三人同時行禮道:「無量壽佛。」然後為首的那名年長的道長對著梁薪說道:「想必這位就是木三刀木大夫吧。」
梁薪點頭:「正是在下,道長有禮。」
「貧道清虛,這兩位是貧道的弟子無妄、無念。」兩位年輕道士也對梁薪行了一禮,清虛道長說道:「早就聽聞聖手仁醫木大夫妙手仁心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真傳言不虛。今日清虛前來叨擾是有一事想要求助於木大夫。」
「道長請講。」梁薪說話間看了上官一止一眼,見上官一止在微微點頭梁薪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答應清虛道長的請求。
清虛道長:「事情乃是這樣,貧道師祖破虛祖師近日遭奸人下毒暗算,如今身中劇毒。我們想請木大夫移尊駕到觀瀾山為祖師醫治一下。貧道聽聞木大夫醫治江湖人士不收金銀只收武功秘籍,只要木大夫能夠醫治好祖師我們玄虛門願奉上《玄虛聖典》供木大夫觀閱。」
「《玄虛聖典》?」梁薪與上官一止同時失聲驚叫出口,這部江湖中人人夢寐以求的無上武功典籍玄虛門居然願意拿出來。上官一止稍微穩了一下心神,然後不斷地咳嗽點頭。
梁薪看了上官一止一眼,然後點頭道:「破虛道長乃是當世高人,能夠為他診病是在下的榮幸。請道長先在山莊裡歇息一日,等我安排一些事務後明天一早我就陪道長一起上路。」
「多謝。」清虛對著梁薪行了一禮,然後又對著上官一止行了一禮。禮畢清虛對著上官一止淡淡笑道:「多年不見上官施主的修為已經日益精進,若貧道沒看出的話上官施主應當已經九品大圓滿開始感悟宗師的境界了吧。」
「道長好眼力,在下能有今日還全賴破虛道長的指點,否則在下早就因為走火入魔成為廢人一個了。」上官一止面對清虛十分客氣有禮,完全不似他平日對其他江湖人士那樣冷酷不近人情,動不動就冷言冷語衝口而出。
清虛笑著說道:「上官施主不必過多惦記往事,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當年破虛祖師指點你是為因,今日你勸說木大夫移駕前去為破虛祖師醫治,這就是果。一切道業緣報,皆在道中。」
清虛這一番話倒是頗得梁薪欣賞,可以看出來清虛應當是對道法理解很深的得道之人。梁薪讓府裡的人為清虛道長他們準備了齋菜,然後安排了住處。
當日梁薪安排了一下義盟的一些事務,然後跟秦晴、詩音她們以及紫霞一一說了一下此事。安排好這一切後,第二日清晨清虛和他那兩個弟子早早起床。三人在院裡等了梁薪和上官一止一會兒,梁薪和上官一止起床後分別從府裡牽了一匹快馬。
清虛他們也騎有馬來,五人各乘一騎往岳州奔去。與道士一路出行實在是無趣的緊,逛窯子、賭場,上酒樓大吃大喝肯定是不用想了。偏生這一路上梁薪還得是不是聽著上官一止和清虛討論道法,上官一止雖然不懂道家道法,但他有自己的武道,與「道」相通。故而和清虛相互印證也能獲益不少。
路上,梁薪乾脆離清虛和上官一止遠一點,在後面跟無妄與無念聊天。每走兩步梁薪就會跟他們說什麼秦淮名妓,汴京一品樓的花團錦簇吉祥宴或者就是說一切鬼怪風流韻事,惹得兩個小道士面紅耳赤不斷念著道經祈求祖師恕罪。
突然清虛和上官一止的馬一下跌落下去,這路上居然早早地準備一個陷阱就等他們二人陷進去。清虛和上官一止反應奇怪,二人身體剛一下落就立刻運轉輕功往上飛。一張大網突然由四個黑衣人牽扯著從道路兩旁的樹幹上飛下來。
上官一止立刻用右手的長劍去割那網,但是那網卻沒有被割破,反而帶出一連串火花。破不開那網上官一止和清虛沒有辦法,只能往下墜去。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因為陷阱底部竟然立著無數鋼刀。兩匹馬的屍體被鋼刀穿過後仍舊有很長一截刀尖露出來。
上官一止一劍插在陷進的土壁之中避免自己掉下去,清虛道長則十指插進土壁裡暫時避免自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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