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完年的汴京還沉浸在喜悅的氣氛當中,但是一個接一個的重磅消息讓整個汴京城的人目不暇接,險些都忘記了這還在新年一年,不少人的心懸成了一線。
首先傳入汴京的第一個消息就十分驚人,忠義侯梁薪將太尉高俅給殺了。剛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下意識的猜測肯定是高俅這壞透了的傢伙陷害了忠義侯,然後忠義侯這才對他狠下殺手。
這件事還未平息,第二個消息又傳來了。忠義侯覺得是假扮太監混入皇宮,他是完整無缺,堂堂正正的男兒身。此人假冒太監靠近皇上,足見居心叵測。
對於這一個消息整個汴京大部分未出閣的少女險些沒能感動地掉下眼淚。她們一個個再次翻出梁薪寫的詩詞,他的「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他的「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他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每一首都再次被人念起,每次念完她們都會說一句:「我就說嘛,能寫如此詩詞的男子又怎麼可能是太監呢。」
緊接著。第三個消息又傳出了,說是忠義侯梁薪當初在刑場之上私救山東叛逆賊首梁瑞,意欲圖謀不軌。
以上三個消息傳出,大家都知道忠義侯此次只要不回汴京,一旦回來就肯定是有死無生了。似乎為了坐實大家的這個猜測,皇榜頒發昭告天下,忠義侯梁薪妄殺朝中大臣,擁兵自重屢犯謀逆,今褫奪其一切官職與爵位。這個皇榜一下發就代表梁薪瞬間變成了平民老百姓。
汴京城外的郊區之中,梁薪等人已經知道了皇榜的內容。西廠鐵騎整齊排列著,並沒有任何皇榜中的內容顯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梁薪騎著駿馬面對著西廠鐵騎說道:「兄弟們,從現在起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大人、侯爺了,如今我只是一個平民。
眼下我準備進入汴京城,已經裡面還有我一個仇人。我必須去殺了他替西廠鐵騎這次枉死的兄弟們報仇。這個舉動很危險,你們可以不必參加。」
西廠鐵騎似乎沒有經過任何考慮,眾人齊聲喊道:「誓於大人齊進退!」
梁薪微微一怔,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些兒郎們會連絲毫的考慮都沒有便決定了要跟自己站在一邊。梁薪心中一熱,當即點頭道:「好!那今日我就與諸君共同進退,我們一起進入汴京城,殺了蔡京為兄弟們報仇。」
「殺了蔡京!殺了蔡京!」西廠鐵騎齊聲呼喝道。
汴京城門,進進出出的百姓突然全都站住了腳步。只見梁薪肩上扛著一口棺材,一步一步地往汴京城走去。守城的士兵原本還想攔截梁薪,但是看見西廠鐵騎紛紛手握長刀渾身煞氣地走進城來他們想也沒想便逃走了。
從南熏門到金梁橋街,梁薪一直是獨立扛著一口棺材在往前走。蔡京的宅院就在這金梁橋街旁邊,與楊戩家的宅院相隔不遠。
到了金梁橋街街口時,一大隊手持長槍的禁軍堵在了街口。梁薪抬頭看了一眼,沉喝一聲:「滾開!」
西廠鐵騎取出連環弩對準那隊禁軍,龍爵冷淡下令:「三聲過後沒有推開者,西廠鐵騎立即放箭。」
「是!」西廠鐵騎齊聲呼應。龍爵開始數:「一……二!」
在龍爵快要數三之際禁軍終於緩緩退開,一名禁軍統領大聲對梁薪說道:「侯爺,你這樣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梁薪回頭看了那統領一眼,然後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往蔡京的太師府走去。到了太師府門口,西廠鐵騎將太師府團團圍住,四十幾個隨高俅一起到遼國的馬軍司和殿前司的軍官被西廠鐵騎押過來跪下。
梁薪將棺材停在太師府門口,那跪著的四十幾個軍官在明晃晃的鋼刀逼迫下大聲說道:「是我們不好,我們該死。我們趁侯爺出城追擊金兵時把城門關閉了不讓他進城,我們想要讓金兵把他殺死,我們該死。高太尉臨死前說了,這一切都是蔡太師指使的,是蔡太師讓他伺機殺了梁侯爺,蔡太師還設計了天落隕石發現石碑的事,目的就是想讓皇上和梁侯爺生出間隙。」
那四十幾個軍官一遍又一遍地吼叫著,周邊裡三層外三層聚集地群眾聽得都有些義憤填膺了。甚至有人已經在開始吼道:「蔡京出來,當面對質!」緊接著喊這句話的人越來越多。
太師府一直沒見到有動靜,府內的家丁護衛都紛紛拿著刀槍硬弩一副戰鬥模樣。蔡絛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大廳中轉來轉去,見到蔡京此時此刻還閉著眼睛一副淡定的模樣,蔡絛忍不住問道:「父親大人,我們現在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蔡京睜開眼睛看了蔡絛一眼,他如今身體不錯全靠蔡絛四處尋來的靈藥。所以現如今蔡京對於蔡絛的態度要好上了不少,他搖搖頭道:「放心吧,如果一個太師在汴京城內都被一個被褫奪了官職爵位的叛逆給殺了,那這個大宋也差不多該亡國了。」
「可是父親,現在梁薪是擺明不要命了要殺你啊,就憑我們府裡的這點人擋不住啊。」蔡絛仍舊不放心地說道。
蔡京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梁薪不是個蠢人,如果他不要命了硬是要殺我現在就已經動手了,不會還讓在跪在我們府外數落我的罪狀。」
蔡京話剛說完,管家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來說道:「太……太師,不好了,外面開始撞門了。」
「什麼?」這一下蔡京也嚇了一跳,他禁不住臉色一變道:「這個梁薪,難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嗎?」
「全部讓開!」突然間雜亂的腳步聲如同雨點打在地面上一樣不停響起,太師府左右的街口衝過來不少禁軍。禁軍們架著弩箭對著西廠鐵騎和梁薪,兩名禁軍統領站出來叫道:「叛逆梁薪,馬上停止一切不利於太師的行為,不然我們放箭了。」
同時還有一名小太監手中擎著聖旨扯著喉嚨聲音尖銳地叫道:「梁薪,皇上宣你入宮見駕!」
梁薪看了那三人一眼,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西廠鐵騎則立刻分成兩排用手中的連環弩和他們對峙。
兩名統領手心之中全是冷汗,眼看著太師府的大門已經開始搖晃,立刻就要被梁薪撞開了。一旦大門洞開,後果不堪設想。
兩名禁軍統領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點了點頭。兩人緩緩舉起右手,正準備放下叫禁軍射箭時,突然一陣沉重整齊的腳步聲響起。緊隨著的就是辟里啪啦,甲冑在身跑動時帶出的撞擊聲。
兩名禁軍統領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後方各自跑出一支隊伍大聲叫道:「步軍司全體官兵在此,誰敢傷我家大人立刻格殺勿論!」
看見步軍司前來,梁薪心中一陣感動。他和步軍司相處的時間並不長,況且步軍司又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他沒想到如此時刻步軍司還願意站出來挺他。
「反了!反了!你們這是造反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樣可以誅滅九族的!」兩名禁軍統領大聲叫道。
「丹書鐵券在此,我家大人就算殺了蔡京也可以免去一死!」突然一聲高亢的聲音響起,王寶生、白乘風、曹元正三人一起護送著一塊形狀宛如瓦,高尺餘,闊三尺有餘的嵌金鐵捲走過來。
看見那丹書鐵券,兩名禁軍統領都愣住了。梁薪手中竟然有如此神器,難怪他膽敢肆無忌憚地圍攻太師府,誓要殺他償命。
梁薪看了王寶生、白乘風、曹元正三人一眼,他的嫡系人馬現在全是全到齊了。可惜,少了一個梁瑞。
想到這裡,梁薪大喝一聲:「全力攻擊!」
一直在偷偷觀察府外情況的下人跑過來給蔡絛和蔡京說了府外發生的情況,聽見梁薪現在由步軍司支持,同時還有丹書鐵券在手,蔡絛和蔡京都嚇了一跳。蔡絛急忙說道:「父親大人,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還是快跑吧,家裡有什麼地道之類的東西沒?或者是可以藏身的地窖?」
聽見梁薪祭出了丹書鐵券蔡京也有些慌了,他忍不住對著蔡絛吼了一句:「這裡也是你家,有沒有什麼地道地窖的你還不知道嗎?」
蔡絛一時無言,面如死灰之色。蔡京忍不住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地說道:「放……放心,皇上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死,皇上會來救我們的。」
「砰!」蔡京的話剛說完,正廳外面就傳來下人地驚恐呼喊聲:「天啊,門被撞破了。」
「殺!」梁薪抽出腰間的大夏龍雀帶頭衝進太師府,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蔡京給梁瑞以及數千西廠鐵騎報仇,不殺蔡京誓不罷休。
幾名攔路的太師府家丁被梁薪一腳踢飛出去,而就在此時一陣高亢地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緊接著外面響起山呼萬歲地聲音:「武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薪下意識地愣了愣,蔡京和蔡絛就差要熱淚盈眶了,皇上這來得真是太及時了。梁薪已經看見蔡京和蔡絛兩父子,突然梁薪一陣暴喝:「蔡京!今天誰來了也保不住你,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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