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自省己身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自覺內心深處還有有點良知的。帶著西廠鐵騎衝進馬家村時,一群士兵正圍成一個圈在那裡看熱鬧。透過他們之間的縫隙可以看見一個士兵已經把一個年輕姑娘脫的一絲不掛,此刻他急急忙忙地在脫自己的衣服。
梁薪雙目之中閃過一抹殺機,舉起右手一下握成拳。看到梁薪這個動作,早就看不下地西廠鐵騎立刻拔刀衝殺過去。那圍成圈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腦袋和身體便已經搬家了,那名正準備行那禽獸般行徑的士兵感覺臉上有些東西濕濕的,抹了一把之後也沒管,仍舊準備繼續行事。
突然他身體抖了一下,一支弩箭貫穿了他的喉部。梁薪將手中的連環弩放回皮囊之中,然後一下從馬上躍下來走到那姑娘面前。
姑娘明顯嚇壞了,梁薪剛剛伸手過去就被她一口壓住了。梁薪強忍著疼痛,伸出左手將自己身上披著的斗篷解下來。梁薪用斗篷將年輕姑娘的身體遮掩住,然後輕聲說道:「不用怕,沒人會再傷害你了。」
興許是梁薪眼中的真誠讓那姑娘感受到了,那姑娘慢慢將嘴巴鬆開。梁薪用雙手為姑娘繫好斗篷,然後站起身道:「西廠鐵騎,將這群敗類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在梁薪還沒有下令之前西廠鐵騎便已經開始了屠殺,如今梁薪下令後西廠鐵騎則更加凶悍起來。不一會兒跑到村裡來禍害百姓的千餘名士兵便只剩下了不足三百人。
這三百人被西廠鐵騎驅趕到一起,在村子前面的壩子上跪著。他們不斷哭喊著求饒:「侯……侯爺,我們知道錯了。饒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梁薪看著那些士兵淡淡地說道:「我可以饒過你們,但是你們問一問這些村民願意放過你們嗎?他們安居樂業與世無爭,你們憑什麼可以來破壞他們的生活?」
「這位軍爺說的對。你們這些人前來我村落之中,我們一直以禮相待。我們敬你們乃是為國出征的英雄好漢,故以飯菜款待。可是你們竟然狼子野心,居然在我們村子裡燒殺搶掠,意欲行那禽獸之事。如此敗類,留於世間就是個禍害,還請軍爺替我們做主。」
被人扶著的老村長一臉憤慨地指責著這些士兵,當說到請梁薪為他們做主時,村長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後那群村民也跟著跪倒在地。
看著那群村民都失望梁薪殺了自己這些人,這近三百個士兵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其中一名士兵忍不住站起身來大吼道:「梁薪,你只是負責管西廠鐵騎而已。我們是高太尉手下的人,犯錯了也輪不到你來處置。你要是殺了我們,高太尉不會放過你的。」
梁薪看了看那些村民,再看了看一直躲在他身後牽著他衣角的年輕姑娘。梁薪眼皮輕輕垂下,低聲道:「殺了!」
西廠鐵騎聞令立刻揮舞馬刀,突然一聲呼叫聲傳過來:「梁薪,你想要幹什麼?」
隨著聲音傳來西廠鐵騎已經揮刀將那近三百名士兵全部殺光。梁薪抬眼一看,只見高俅正帶著一大群人手中舉著武器氣勢洶洶地跑過來。
梁薪抽出自己腰間的大夏龍雀喊道:「西廠鐵騎,全體戒備!」
西廠鐵騎立刻排列成隊形,各自亮出長刀準備著。見到高俅越衝越近,梁薪大喊一聲:「站住!再過來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高俅沒有理會梁薪的警告,反而大叫一聲:「梁薪,今天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話音落。梁薪立刻舉起手叫道:「西廠鐵騎,放箭!」
最前面一排的西廠鐵騎讓開,高俅手下剛剛靠近過來的士兵頓時被一排弩箭射得倒飛出去。第一排西廠鐵騎剛射完箭,第二排西廠鐵騎立刻補上來,然後又是一輪弩箭射出。
高俅見梁薪居然動了真格的,當即大叫道:「住手!所有人都住手!」
馬軍司和殿前司的人聞言立刻往後退了幾步。西廠鐵騎則仍舊手持弩箭對準著那些士兵,謹防他們突然一湧而上衝垮他們的陣型。
高俅策馬走到前面來,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就好像是當眾被梁薪煽了幾記耳光一般。
高俅看著梁薪說道:「梁薪,大戰在即我暫時不與你計較。但是此事我一定會奏明皇上,我倒要看看你之後怎麼去跟皇上解釋。」
梁薪抬眼看向高俅道:「高俅,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麻煩以後你們離我再遠一點,因為我看著你的兵感到噁心。真是什麼樣的統帥就帶出什麼樣的兵!」
梁薪一句話讓高俅無言以對,高俅冷哼一聲後帶著人轉身離開。梁薪示意林沖拿了一點銀子出來,他將銀子親手交給老村長道:「老人家,這點銀子算是我對你們的一點補償。另外希望你們能夠費心挖個坑,把這些人的屍首給埋了。畢竟他們也是大宋的兵,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要再去計較他們生前做過什麼。」
「軍爺大可放心,我們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曝屍荒野的。軍爺大恩大德,我馬家村上下必銘記於心。」村長連連對梁薪行禮道。
梁薪擺擺手,準備上馬離開。只是那剛才險些被污辱的年輕姑娘此時仍舊捉著他的衣角不肯放開。梁薪回頭看向這姑娘道:「姑娘,我得走了。你放心,以後不會有人再來欺負你了。他日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著梁薪輕輕將那姑娘的小手拿開。姑娘一下就哭了,衝到梁薪懷裡緊緊地抱著梁薪。梁薪微微一愣後輕輕拍著姑娘的後背道:「哭吧,哭出來了就好了。」
梁薪帶著西廠鐵騎離開馬家村,高俅與他又繼續上路。經過這次的事,梁薪和高俅的梁子算是結大了。如今的高俅每次看見梁薪眼神中都充滿著濃濃的殺意。
援遼一事緊急萬分,梁薪一路上都用飛鷹傳書關注著出河店的情況。路上梁薪也沒有理會高俅是否跟上了的,一路狂奔。終於他提前一天到了河間府。
河間府比鄰南京道,是以往遼國和大宋的邊界。只是如今遼國處於亂世,河間府這邊到處都是強盜馬匪。這些人有的是遼人,有的是漢人。大家或各成一體,或融合一路。趁著邊關動亂無人管轄,他們常常躍過邊關到河間府到處肆掠。
如今的河間府簡直就猶如人間地獄一般,轄屬的不少村縣時常遭受劫掠。如果說強盜只是搶奪糧食財物可能也還好一點,但多數強盜不僅會搶奪糧食財物,多數還會殺人放火奸.淫.婦女。
西廠鐵騎本身就是輕裝上路,負責後勤的部隊所帶糧食也不多,如今糧食已經有些不支。原本梁薪還想找個村子買點糧食供給,可是剛剛進入這個名叫康泉村的村子就發現這裡荒蕪一人,隨處可見殘垣斷壁,偶爾還能在草叢中發現已經還是腐爛的屍體。
梁薪摀住口鼻驅馬往前走了兩步,只見前方的一顆楊柳樹上掛著東西,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人。大大小小的屍體一共二十幾具,每具屍體都是雙手都被人用繩子捆著雙手吊在樹上,然後割斷了大動脈讓血慢慢流,直至血液流乾才死的。
如此殺人手法當真是殘忍無比,死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且不說身體的痛苦,光是內心的折磨就已經夠讓人想想就不寒而慄了。
梁薪搖搖頭,心中悲歎一聲亂世人命如草芥,然後策馬轉身走出了這康泉村。林沖騎在馬匹上四處眺望了一下,突然他伸手指道:「四弟你看,那邊煙。」
梁薪順著林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便濃濃地黑煙不停地往空中騰起。梁薪用力一夾馬腹道:「走!我們去看看。」
馬羊村中。一群馬匪正騎著騾馬前前後後的在村子裡奔跑著,村裡的村民被他們驅趕到村子中間的空地蹲著。馬匪中一個頭目大聲說道:「都給我聽著,家裡的牲畜糧食,金銀財寶以及年輕女人全都給老子乖乖地拿出來,別等大爺我自己去找。大爺我就是廣目天王,要是你們不聽話的話老子就把你們一個一個地掛樹上放血,讓你們嘗嘗血流乾盡再死的滋味。」
「原本還在想不知道去哪裡找做這事的人,原來是你做的。」突然間一道聲音傳過來。聲音有些遠,但聽著很清楚。那自稱廣目天王的馬匪頭目扭頭一看,只見村口前面一名鎧甲明亮的年輕人正帶著一隊裝備精良的騎兵策馬狂奔過來。
馬匪頭目愣了愣,然後立刻轉身叫道:「兄弟們,風緊扯呼……」
他們那騾馬又怎麼能比得上梁薪他們那純種戰馬,西廠鐵騎全力驅馬,不一會兒就將這群馬匪團團包圍住了。
梁薪看了那所謂的「廣目天王」一眼,然後一臉淡漠地說道:「全部殺了!」
那「廣目天王」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上痛呼道:「大……大爺,不要啊。我不是那什麼廣目天王,我是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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