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後三針應該能感覺到氣機,但是為什麼我什麼感覺都沒有,毒素依舊在蔓延只是速減緩了一些。為什麼?為什麼我依書施針卻感覺不到氣機?究竟錯在哪裡?氣機究竟是什麼?」
梁薪皺著眉頭,雙目雖然看著秦晴一絲-不掛的身體,但眼中卻無一絲褻瀆,全是傷心之色。他將銀針拔出又重新插了一次,最後他還是搖頭自言自語:「還是不對……」
梁薪頹然坐倒在地上,雙目之中噙滿淚水:「我學醫難道就是為了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看著梁薪那副模樣,萬綺雲心中大為觸動。她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梁薪對待秦晴的情真意切。她一把將梁薪拉起來道:「你不要洩氣啊,再想想辦法啊!你不是很聰明,很有本事的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梁薪鼻頭一酸,險些沒能忍住掉下淚來。他搖搖頭道:「沒用了。我不知道什麼叫氣機,也感受不到氣機的存在。我無法使用玉鼎十三針的後三針,如今秦晴已經毒入六腑,回天乏術了。」
「氣機?」萬綺雲眨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啊。氣機不就是我們修煉內功時需要感應到的一股氣嗎?」
「一股氣?」梁薪精神一振:「什麼氣?」
「就是內氣。在肚臍下三寸下丹田之處。練習內功時需要心無雜念入定內想,感應到那股內氣後就控制那股內氣遊走到胸中膻中穴中丹田處,等氣聚丹田渾然一意之後便控制著那內氣直衝印堂泥丸宮處,打通上丹田的督脈,這樣就算內功有所小成了。」
「內氣?」梁薪苦笑一聲:「原來如此。我沒修煉過內功又怎麼可能感受到後三針所謂的氣機呢。」
知道了什麼是氣機,梁薪更加絕望了。他仍舊是無法解救秦晴。
梁薪坐在床邊柔情地拉起秦晴的手道:「如果可以,我好想中毒是我。反正我百毒不侵……」突然間,梁薪腦中猶如劃過一道閃電。他從床上一蹦而起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梁薪大喜過望,他看了萬綺雲一眼,然後一下伸手將萬綺雲手中的長劍拉出來。萬綺雲大驚:「你要幹什麼?」
梁薪二話不說,直接將那鋒利的長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鮮血猶如潮湧,梁薪將秦晴的嘴掰開將血往裡灌。血湧出來沒多久,那深深地傷口竟然慢慢就癒合了。
梁薪有些鬱悶地抬起手,拿著長劍再割了自己一刀。如此反覆,梁薪為秦晴灌了五次血,到最後他已經頭昏腳虛站立不穩。
萬綺雲弄不懂梁薪在做什麼,但她看見梁薪那副模樣心中感動不已。一時間她忍不住偷偷地想,自己這一生能遇到如眼前這人這樣真心待自己的人嗎?
梁薪虛弱地坐在床邊,右手還搭在秦晴的右手上替她把著脈。
一開始秦晴的脈相依舊微弱。但很快脈相便激烈跳動起來,最後秦晴突然身上抖動一下,轉身便吐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腥臭異常,吐在地上似乎還帶著絲絲腐蝕性,地面冒著絲絲白煙。梁薪再探秦晴的脈相發現跳律已經開始整齊有力,脈相也趨於平和。
梁薪呵呵一笑,自言自語地道:「想不到。我這血居然是靈丹妙藥,那我豈不是變成唐僧了?」
梁薪看了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萬綺雲一眼,說道:「美女。別愣著了,還是去把秦晴的衣服穿上。」
「啊?」萬綺雲一下反應過來:「哦哦。」
萬綺雲走過去將秦晴的衣服穿上,梁薪渾身無力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突然王詩音在門外敲門道:「梁郎。噢,不對。老爺,門外出現大批官兵把咱們的宅院包圍了。」
「哦?」梁薪雙目微微一瞇,眼神中一道殺機一閃而過。
他起身站起來,但是身體搖晃了一下又險些倒在地上。萬綺雲趕緊過來扶住梁薪,梁薪一不注意手臂碰到萬綺雲胸前的飽滿。他看了萬綺雲一眼,萬綺雲俏臉一紅,直接紅到耳根子。
梁薪堅持著站直身子,然後對萬綺雲道:「謝謝你。」
萬綺雲低著頭不敢去看梁薪:「不用謝。」
梁薪看著萬綺雲那嬌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他將頭靠近萬綺雲的耳旁輕聲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身上有體香。」說完,梁薪還往萬綺雲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
那一口氣吹進萬綺雲的耳朵裡,萬綺雲雖然混跡青樓,但畢竟還是處子之身未經人事。她哪裡受過這個,頓時身體又酥又麻,險些無力反靠在梁薪身上。
梁薪微微一笑道:「我出去一下,你照顧著秦晴。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嗯。」萬綺雲點點頭,那句「萬事有我」讓萬綺雲聽著心裡暖暖的。她看著梁薪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梁薪拉開門出去。萬綺雲看著梁薪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了。她搖搖頭,想把心中那異樣的情緒甩出去。卻不想那情緒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梁薪在王詩音的攙扶下走到前院,剛走到大門處就看見印江林正和手持長刀的高俅對峙著。梁薪長聲吼道:「皇上口諭,高俅接旨!」
高俅看著梁薪微微一愣,他冷笑一聲道:「什麼皇上口諭,梁薪你窩藏反賊,我要入你院中搜查!」
「私藏反賊?你哪只眼睛看見我私藏反賊了?左眼?右眼?肚臍眼?或者……屁.眼?」梁薪不屑地笑了一聲:「我乃聖上御口欽封的忠義侯。你文盲我不怪你,但我想你總知道什麼叫忠義?聖上說我忠義,你卻說我窩藏反賊?你這是要跟皇上唱反調啊。」
「哼!皇上受你蒙蔽,但你騙不了我,我手下人親眼看見坐著反賊的馬車進了你梁府。」高俅冷冷說道。每一個字眼中就露出一股殺機。
「笑話!你手下人算個什麼東西?他說反賊在我家就在我家?」梁薪轉頭看向印江林問:「江林,你看見過反賊進入高太尉家沒?」
印江林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見過。高俅還邀請反賊一起吃肉喝酒呢。」
「嗯。」梁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高俅:「喏。你聽見了?我手下人也看見過有反賊進入你家啊。那是不是你家也要拿我搜查一下?」
「還有高俅。你丫給我記著,你帶著刀兵闖入我私人府邸,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你算。你說我蒙蔽了皇上但卻騙不了你,這說明在你心中你認為你比皇上厲害。這話我也一定會帶給皇上聽聽。然後,你無憑無據冤枉我這個皇上欽封的忠義侯,這事咱倆後面點必須去皇上面前說清楚。最後還有一件事,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皇上有口諭要我傳給你,你居然敢不封聖諭。你好樣的。」
梁薪一連串話把高俅給說蒙了,最後梁薪沉喝一聲:「高俅!立刻,馬上,滾出我梁府!」
高俅愣了愣,然後一下反應過來說道:「我不和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你也別想拖延時間。你是不是窩藏反賊搜過便知,來人啊!」
「在!」門外至少五百人以上齊聲應喝。
梁薪冷冷一笑道:「怎麼?要人多欺負人少嗎?江林,發西廠集合令!」
印江林點點頭,直接從懷裡掏出一記煙火令箭對天發射。煙火信號射空爆發開來,緊接著便是整齊的鐵騎聲響起。只聽震天聲響大聲呼吼:「西廠鐵騎在此,誰敢欺我提督大人?」
高俅神色一變,他雖然不善掌兵,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聽聲音再加上馬蹄聲,那可是至少不低於兩千人的聲音啊。
兩千人的鐵騎,那已經是一支很強大的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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